陳羽帶著眾女回到自己府邸,將百里一善的欠債借據在白玉賭坊付之一炬之事向百里一善說了,百里一善盲目中流出渾濁淚水,向陳羽千恩萬謝,陳羽連忙止住。
百里一善又將明溪拉了過來道:「公子,老漢無以為報,唯有小女明溪,陋顏粗鄙,若為公子提茶倒水,鋪褥疊被伺候公子,老漢於願已足。」
明溪也是斂衽一禮道:「多謝公子救了明溪父女。若蒙公子不棄,讓明溪隨伺左右,明溪一定竭盡全力。」
陳羽笑道:「百里老伯,明溪妹妹,你們這樣說可就讓公子我頭大,老伯父女儘管留下來,這裡今後就是你們的家。明溪以後和鈴兒鏇兒就是姐妹。可別說什麼公子丫鬟的。」
身後一邊秦鳶站在那裡,看著公子羽和鈴兒鏇兒兩個丫鬟以及明溪之間那種隨和自然的關係,哪裡像是主僕,簡直就是兄妹姐弟,這在當時卻是不可想像的。轉而又想起自己身世,不覺黯然神傷。
陳羽覺察秦鳶情緒變化,知道她的心情,在這府上,秦鳶還是新人,又是從白玉賭坊來,大家自然對她有些隔膜,招呼也少了些。陳羽便將秦鳶拉過來道:「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在白玉賭坊結識的秦鳶姑娘,從今天起也就是我們這所宅子裡的一員,大家都要像親姐妹一般好好相處,知道了嗎?」
鈴兒鏇兒見這秦姑娘溫婉中透出一種靈慧而且落落大方,也很喜歡,又是公子極力推薦,便過來拉住秦鳶的手道:「秦姐姐真是漂亮,公子,我們這所宅子又添了一位美人兒。」
秦鳶宛然一笑道:「鈴兒鏇兒兩位妹妹才是真的傾國傾城。我和羽公子的賭約只是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之內,我只是羽公子的丫鬟奴婢,那裡能和鈴兒鏇兒妹妹一樣與羽公子親密無間。」
鈴兒笑道:「秦姐姐,公子這人你不知道,我和鏇兒也都是他的丫鬟,他可最煩公子丫鬟尊卑禮儀這一套,大家熟悉就好了。」
三人又和明溪熱鬧一陣。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陳羽府邸有了明溪和秦鳶,公子羽府邸便熱鬧多了,反倒將陳羽和百里一善晾在一邊,好像沒他什麼事。這倒讓他很苦惱,他這人閒不住的,看著百里一善的古琴,想起春秋時期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的故事,便向百里一善討教琴道。
一時之間,陳羽府邸院中傳來少女們銀鈴般的笑聲和悠揚的琴聲。
正熱鬧間,突然門外一陣車馬響動,接著,便傳來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
「羽表哥,這麼長時間也不進宮去玩,原來是又有了幾個漂亮妹妹,怪不得把我這表妹忘到九霄雲外了。」
陳羽抬頭一看,果然正是雲嫣公主。雲嫣公主大大咧咧進來,便看到了秦鳶和明溪。
陳羽道:「雲嫣,有段時間沒見你過來。」
「嗯,過幾天便是母后壽辰,宮裡都很忙,我也忙了幾天,這不,剛得空便過來看你,想不到你倒是清閒,還有這麼多漂亮妹妹陪著。」雲嫣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些酸溜溜的。
陳羽道:「哦,原來過幾天是舅母壽辰,我還要過去祝壽一番呢。」
雲嫣一聽便高興起來道:「好好,到時叫鈴兒鏇兒和這兩個姐姐一起去,人多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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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豪華的府邸。
衛侯的第三個兒子公子沭正在宮中飲酒,旁邊一個美姬跪在那裡,手執一個純銀酒壺,公子沭將酒樽內的酒一飲而盡,美姬乾淨添上。
公子沭端起酒樽,看著酒樽裡的純白玉液,然後冷冷的對跪伏在桌子前的西門白玉問道:「西門白玉,我托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西門白玉渾身打顫,也不知是被公子羽打得傷痛,還是被公子沭嚇得。聽到公子沭問話,連忙爬前幾步,聲帶哭腔道:
「公,公子,小的無能,本,本來那明溪姑娘已經被小的手下紫衫神龍捉到,卻不知半路殺出一個公子羽,不但將明溪姑娘劫走,還將紫衫神龍打成重傷;小的本來要去找那公子羽要人,可誰知那公子羽竟然先一步找上門來,不但將明溪借債的借據贏去,還將白玉賭坊的搖錢樹秦鳶也一併帶走了。」
公子沭聽了大怒,將手中滿滿一樽酒潑向西門白玉,破口大罵道:「廢物,一群廢物,你們白玉賭坊養了那麼多打手都是一群豬頭廢物嗎?連這樣一件小事都搞不定!」
淋淋瀝瀝的酒液從西門白玉道頭上流了下來。西門白玉也不敢去擦,跪前一步稟道:「公子,非是小的們無能,那公子羽是大王的外甥,小的們如何敢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兩人帶走。」
公子沭忽地站起,在地上走了幾個來回道:「公子羽!公子羽不過是中山國一個無家可歸的流亡公子,逃到我們衛國乞求托庇,也敢這樣張狂。來人,召集人手,到公子羽府上給我搶人!」
忽然旁邊那個美姬道:「公子不可。」
公子沭轉頭看著她道:「為何不可?」
美姬道:「公子羽是父王外甥,逃到我們衛國乞求托庇。若是公子就這樣找上門去,不知道的人會說我們衛國不能容人,父王知道了定會不悅。再說,公子為了一個民女和公子羽糾紛,傳了出去朝臣們會議論公子貪色擾民,對公子大計不利,公子切不可因小失大。」
公子沭聽了悻悻坐下,憤憤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過了一會兒,公子沭忽然道:「哼,過幾天就是母后的壽辰,這個公子羽一定也要參加,到時我要給他一些好看!」
轉頭看著西門白玉還跪伏在那裡,不由更怒,將手中酒樽朝他扔了過去道:
「滾,滾!沒用的東西,本公子看到你就心煩!」
西門白玉趕忙連滾帶爬出了公子沭的房間。直到出來老遠,還聽到公子沭在破口大罵。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憤憤地自言自語:
「媽的,你們這些公子,就知道罵人,那天你要反倒老子手裡,老子便踩你十腳八腳!」說完悻悻出了公子沭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