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緊張地看著塞勒。
「也許吧。」塞勒歎道,「不必看了,我們回去吧。」
傑西先生和安東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遊覽並沒有對塞勒造成一絲觸動。
在傑西先生和雪莉的房中用過午餐,塞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下午其他人還準備外出買些必備品,他並不需要,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再次外出的緣故。
但就在這樣看上去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太平日子,雪莉出事了——她不見了,僅僅是回到前一個轉角處買開始看中的一個東西,她就失蹤了。塞勒得知這個消息是在一個小時以後。那個時候,傑西先生、安東留和諾恩都已經找了好久。
塞勒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梵瑞。昨晚自己的話在耳邊響起,雪莉的影子和梵瑞重疊,剛才見過的奴隸市場也和他曾經見過其它奴隸市場重合。
是誰能夠瞞過一個大魔導師和兩名上位大劍士的感知力?傑西先生雖然會因為這裡是沙漠而降低感知水元素的波動能力,但他畢竟是大魔導師,而安東留甚至恐怕早已不止是大劍士的水準了。這樣的情況下雪莉卻失蹤了!
塞勒也顧不上什麼沙漠的水元素稀少了,直接使用搬書魔法向樓下奔去。
「塞勒!」傑西先生在身後喊,「你這樣子只怕還沒接近他們就讓他們給躲起來了!」
塞勒沒有停下來,他來到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廣場,將自己的感知力擴展到最大,感受著雪莉身上屬於她的水元素氣息。但是他失敗了。
懊惱地收回感知力,塞勒準備回去問問傑西先生詳情,他的力量太弱了。冷靜下來後,塞勒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臉紅,他能夠這樣做,以傑西先生的能力恐怕早就做過同樣的事了。
轉身想要回旅館時,塞勒卻發現他被人包圍了。在他周圍距離十步遠的地方,層層疊疊圍了很多人。
一看那些人呆傻的表情,塞勒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了一下——忘了穿斗篷了,也沒有戴面具。
所幸,這些呆傻的人在他走到近前的時候還會不自覺地讓開一條寬闊的路。塞勒很輕鬆地穿過重重包圍。
「我就知道是你。」
塞勒走出包圍圈的時候,一個涼涼的聲音道。
「暗。你見過雪莉嗎?」塞勒悶聲道。
「你不戴面具就到處走,不像你的性格呀。你不是最討厭被人圍觀的麼?」司暗笑著。
塞勒繼續向旅館走去,既然司暗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回旅館才是最重要的。
「喂,你不想知道雪莉在哪裡嗎?」司暗在後面喊道。
塞勒定住了。
「她被我送給國王了。」司暗看著天空道。
「你說什麼?」塞勒淡淡地問。
「呵呵,生氣了?放心,這妮子有那種絕招你還怕她吃虧不成?」司暗道。
「原因。」
「沒什麼,只是想用她來換一個我喜歡的女奴罷了。」司暗道。
「你喜歡的?」
「對,昨晚認識的,本來是想要道皇宮結實一名貴婦或者貴族千金的,結果卻看上了這個女奴,人生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塞勒沒有時間聽他的廢話,向著都城最高大的建築物群奔去。
司暗站在原地沒有動,背對著塞勒遠去的方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出來吧。」司暗對著廣場中央的雕像說。
從雕像的陰影處走出了一個人.
一路飛奔來到皇宮,塞勒只想著快點,再快點,閃身就進入了宮內。
「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衛兵道。
「是風吧。」另一個道。
一進入皇宮,塞勒就開始感知雪莉的氣息。沒有,還是沒有。難道是司暗在雪莉身上下了禁制,隱藏了她的氣息?
來到皇宮中央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雪莉,塞勒有些急了。
「或許她已經用時之能力逃脫了。」塞勒安慰自己。
想得焦躁之時,塞勒突然聽到了一陣鐘聲,接著他看到很多人從一個建築物中走出。他連忙向那邊奔去,他要找一個最像國王的傢伙問清楚。
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突然走過來的人,因為大多數人都在思考著自己的事。而當一個人發現塞勒後,看到塞勒的人很快就發展成全部了。每個人都看著這樣一個特別的不速之客,無法再挪動一步了。包括在這座建築物中寶座上的國王。
「雪莉在哪裡?」塞勒走到殿上,直接問道。
半晌,國王終於回神,道:「你說什麼?」
「雪莉在哪裡?」塞勒又問。
「什麼雪莉?」
「今天早上一個人送給你女孩。」塞勒咬著牙說了那個「送」字。
「哦……你說她呀……」國王像是恍然大悟,「她怎麼了?」
「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裡。」塞勒道。
「知道了又怎樣?」國王微笑道。
「帶她走。」塞勒不耐煩地道。國王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轉,露出叫人噁心的光芒。要不是雪莉,他不會跟這樣的人說半句話。
「好啊。」國王的大方讓塞勒有點驚訝。
「但是你要留下。」國王補充道。
塞勒怒極反笑。
「可以,告訴我雪莉在哪裡。」他道。
國王叫過一個人,讓他去把雪莉帶來。一會兒過後,那個人帶著另一人慌慌張張地跑來道:「陛下,那個女孩不見了!」
「不見了?!」國王暴跳如雷。
「是,是的。」另一人人戰戰兢兢地稟報,「一開始還在的,但我們才鬆手,一轉眼她就不見了。」
塞勒釋然。
國王也很快鎮靜下來,他眼睛飛快閃動了一下,涎笑著對塞勒道:「你看,既然她已經走了,你也可以放心留下來了吧。」
「好的。我留下。」塞勒微笑。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名衛士跌跌撞撞跑進來道:「陛下!由幾個人闖宮!」
國王大怒:「誰?!誰這麼大膽!」他想要起身,卻駭然發現——他動不了了。他的腳一直到膝關節處都動不了了!
低頭看去,從他的膝蓋開始一直到地上都被一層透明的水晶一樣的東西裹住了。
「這是什麼?!」他喊道。
「冰,沒見過吧。我送你的禮物。」塞勒冷冷地道。
「把這東西弄走!弄……」話還沒說完,塞勒就用冰把他的嘴封住了。
「很吵。」塞勒道。
國王恐懼地看著塞勒,徒勞地掙扎著。
傑西先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地的血紅,和浮在上面還沒融化的冰塊。
「塞勒!你在幹什麼!」傑西先生道。
「我殺死了一個人。」塞勒轉身向殿外走去。傑西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塞勒。」
宮門外,塞勒看到了雪莉,還有司暗。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主意。」雪莉絞著雙手,眼中有些歡喜,又有些歉疚,「我只是在賭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我……我想讓你體會一下我昨晚說的……我……」她說不下去了。
塞勒默然。然後他看向雪莉,溫柔地笑了:「你成功了。」
他也許會試著改變一部分吧。但他還是不想插手,他不是司光,對這種事,他不喜歡做。他只要身邊的人能夠好好的就可以了。現在蘭撒王國的國王也死了,這裡的事就這樣了結吧。對他來說現在更重要的是回到神界處理好自己三個空間的平衡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三個傾斜半交錯的世界總有一天會因失衡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