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進派出所(二)——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到了危險,腦後一股勁風襲來,我本能地一個低頭團身,一根大棍走空。我隨之翻滾,右腳向上一點。只聽「啊喲!」一聲,我踢在一個小子的肚子上。這時候,我聽見好幾個人在喊,「別出聲,」「別讓這小子跑了。」不敢站起來,一個就地十八滾想脫出包圍圈。就在我剛停下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渾身一陣痙攣,好幾個電棒觸在了我的身上。我最後的記憶是對手機大喊,「小靈快跑。」
等到我醒來,已經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裡了。沒錯,就是審訊室,因為我第一眼就看見滿臉淫笑的張世基。
「哼,小子,你還是不服啊!」說著使勁一拉手上的繩子,我被吊了起來。我這才注意到,我已經被人扒光了衣服,雙手用緊銬銬著,就是那種越掙扎越緊的手銬。一根繩子拴在緊銬上,穿過吊在房頂上的滑輪。隨著張世基的拉動,我被他吊了起來,一直到兩腳離地。
我知道今天好不了了,只有跟他們拚了。我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在腦海裡全力搜索著平時聽來的一切,猜想這幫該死的警察下一步要幹什麼,我可以用什麼手段來對抗。突然我用眼睛的餘光看見張世基拿了一根電警棍,奸笑著向我走過來,眼睛直盯著我的下三路。我暗叫一聲不好,摒住呼吸準備著。就在這小子把警棍伸向我的小dd的一剎那間,我暴起了。我雙手緊緊抓住繩子,像蕩鞦韆一樣把自己身體蕩出去,利用慣性一腳狠狠地踹中了張世基的鼻子,同時利用擺回來的慣性兩腳分別揣在從後面偷襲的兩個人身上。張世基捂著鼻子蹲了下去,另兩個人也遠遠地離開了我能打擊的範圍。
此時的我就像是一架劇烈擺動的鐘擺,不受控制地擺動著。我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擺脫吊在空中的局面,我一把抓住了滑輪的掛勾,手銬上的力量頓時減輕不少。我先是想把滑輪的掛鉤摘下來,馬上發現不可能。不過我注意到,這個滑輪是側滑輪,只要拔下側面的開口銷就可以打開側板把繩子從滑輪槽裡拿出來。就在我剛剛用嘴拔下開口銷的時候,一股電流從我的背部傳來。一個警察用電警棍再次擊中了我。我沒能擺脫繩索,掉了下去。
審訊室裡的那幾個警察都瘋了,他們抓起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瘋狂地毆打著我。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徒勞地咒罵著,喊叫著,企圖讓自己的聲音穿過這黑暗的牆壁。一直到我再次昏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醒過來了,感覺到自己躺在地上,還沒睜開眼就聽見一個聲音在說著:「怎麼搞的?到現在都拿不下來,玉書記都急了,一定要在天亮以前拿下口供,快點吧!」
說話的人走了,緊接著一盆水澆在我的身上,他們又把我吊了起來。一束紅光馬上照到了我的臉上。
「說,那個攝像的是誰?」
「攝、攝像?」我搖著頭吃力地辨認著環境。同時努力恢復神志,用自己還能起作用的腦細胞飛快地盤算著,他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這說明他們還不知道於紀,如果我說出了於紀,那就意味著於紀也要遭受這場苦難。我絕對不能做這種事情!
「快說,那個攝像的是誰?」
「攝像?攝什麼像?」我再次搖著頭,努力辨認著。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
「再來一盆水,快,他還沒清醒呢!」旁邊有人提醒審訊者。
於是又一盆水從頭上澆了下來。這一下我徹底地清醒了。我甩了甩頭,睜大了眼睛。首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剛才的暴打,已經讓我體無完膚了,全身佈滿了傷痕,有青紫色的淤血,也有正在滴血的開放xing創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再觀察一下四周,張世基不在,剛才打我的那兩個人也不在。坐在我對面的赫然就是派出所的劉所長和那個姓雷的教導員,另有兩個人看不清楚面目,陰沉沉地站在我的身後。
「凌雲志,你聽好了。現在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劉所長惡狠狠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態度和白天真的是判若兩人。不對,這裡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對頭。我使勁搖了搖腦袋想把他惡狠狠的語言搖晃出去。
「想耍任何花樣,我們馬上就給你政策兌現!」劉所長還在喋喋不休。我馬上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警察打人一般都是盡量地掩飾,盡量不留傷痕,讓你有苦說不出來,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還沒聽說過。這樣反常究竟是為什麼呢?
「讓你好好明白明白什麼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劉所長還在那裡發狠,雷教導員馬上就接了上來。
「凌雲志,到了這裡,你就要丟掉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那是要害死人的。你可能在想,打人犯法。那我就要問問你,你在打玉院長的時候想到過犯法嗎?現在我還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公安機關是不會打人的。就是現在我們也不是在打你,而是教給你做人的道理,幫助你重新做人。懂了嗎?」
重新做人?,他們不是要殺人滅口吧!只有把我殺了,把我的屍體燒成灰,他們才不怕我用身上的傷痕找他們算帳!我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頭上的滑輪,側面的開口銷已經拔下,只要我再像剛才那樣,暴起抓住掛勾,一擺手腕就可以打開側板,把繩子從滑輪裡脫出來。一旦脫離了滑輪,我就不怕這四個人。一定可以打出去,對打出去,我不能坐以待斃!
「你必須回答三個問題,第一,你在網上到底有幾個郵箱?第二,在你打人的同時,是誰在給你攝像?不要說是你自己,除非**的長了八條腿;第三,馮慧靈現在在什麼地方?」
好小子,夠毒的呀!這是要把我們三個人一網打盡呀!我仔細看了看我的手。現在已經腫脹得麻木了,根本不聽大腦指揮。那副緊銬上的齒輪已經深深地咬進了肉裡,我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你不回答?那好,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好一個反省!話音一落,我就嘗到了反省的滋味。一個人在後面抵住我的背,另一個人在前面使勁打我的胃。一拳下去我就控制不住地嘔吐了起來,因為我吊在半空中,我在嘔吐的時候,就不得不拉緊頭上的繩子,做引體向上的動作,這樣才能吐出來。這就更增加我的痛苦,很快嘔吐的污物就佈滿了我的全身,等我吐得差不多了,劉所長又發話了:
「怎麼樣,這下想說了吧?怎麼?還想挺一挺?好勒!滿足你的要求!」說完手一揮,這兩個人拿著傢伙要往我身上招呼。
「慢著,不要打他的身上,」雷教導員發話了。「現在他身上的感覺已經麻木,只有兩隻腳上的感覺還很敏感,給我用鉗子夾他的腳指頭。」
很快就從我右腳的的大腳趾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這兩個人是專業的行刑劊子手,他們先用鉗子前後夾住我的腳趾,然後慢慢地用力夾,盡量延長我的痛苦。當前後夾得差不多了,又從左右兩面夾住我的腳趾,繼續慢慢用力。
一種比先前更為劇烈更為尖銳的疼痛持續地從我的右腳大腳趾傳來,「嗷!」我實在忍不住狂叫了起來。
「我**,姓雷的,把你媽的x捅翻過來,看看是什麼x才能養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
對於我的咒罵,姓雷的開始還沉得住氣,輕蔑地笑了笑。很快就被我這種從八步鎮大街上聽來的「另類婦產科學」所激怒,一下站了起來。
「好啊,我先cāo你!媽的,來人,給他灌腸!」
好一個灌腸!這兩個打手從後面把我的大腿分開,把一根電警棍捅進我的肛門。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我的全身。
「好!」兩個打手大聲報告。
「開始!」姓雷的大聲下令。
不知是這兩個小子中的哪一個按下了電門,一股劇烈到無法言喻的疼痛感從我的肛門傳過來。使得我整個人在半空中劇烈掙扎,像一個電動的鞦韆一樣在審訊室裡篩糠。
「啊!」的一聲我又叫了出來。就在我疼得將要昏過去的那一瞬間,電流停了。他們把電門關上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沒等我把氣喘勻,小子們電門一按,我又一次劇烈地晃動起來。就這樣不斷地反覆著,一直到我再次昏厥過去。
在昏厥過去之前,我不停地囑咐自己,不能說,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不說他們還不會弄死我,等他們抓到我們三個,誰也活不了!這幾個人已經不問我什麼了,只是冷靜而很有耐心地折磨著我,看著我在空中一次又一次顫慄,只要他們一按電門我就顫慄。看著我的顫慄似乎給他們帶來極大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