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你生命的輪迴中,只是一個淡淡的痕跡,可有可無。
在他們兩人走來的同時,張曉風依然守候在陳依依的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步。
「依依,你怎麼還沒有醒來?」張曉風的聲音有些嘶啞地道。
這兩天來,張曉風他不眠不休,甚至不吃不喝。他現在的修為全失,與平常人無異,身體早已達到自身能承受的極限。若非靠著那非常人可比的意志苦苦支撐著,他早就倒下去了。
「依依,你等等一定會醒的,」張曉風的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握住陳依依的手,道:「我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的,直到你醒來為止。」
窗外,下起了雨。
天空中,一片細雨濛濛。微微濕潤的空氣讓人覺得十分舒暢。
「下雨了,」梁冰心中很是舒暢,道。
「我最喜歡這種雨了,」梁冰側過臉,看向宇文清清,問了一句,「你呢?」
宇文清清抬頭望向有些陰暗的天空,微微一笑,道:「你也很是喜歡。」
「你又笑了,」梁冰見她笑了,心中很是開心地道。
不知為什麼,我和這個人在一起,笑聲就會特別自然。原本心中的憂鬱也消失不少。甚至可以想像,在黑夜中,一隻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情景。
有時候,宇文清清她會問自己,是否該放下對張曉風的那份感情,很必糾纏在其中,那麼痛苦呢?
「我們到了!」
梁冰覺得雨突然下大了起來。於是,他拉著她的手躲在張曉風住所的屋簷下。
「你……」宇文清清頓了頓,低聲地道:「喂,你拉著我的手了。」
梁冰聽見後,便急忙鬆開了她的手,有些慌張地道:「不好意思。我們進去看看張曉風師弟吧。」
那個讓自己既愛又恨的人,宇文清清馬上就可以相見了,心跳聲越來越強烈了。
推開門後,宇文清清和梁冰兩人同時大吃一驚,張曉風竟然暈倒在地上,他的右手卻還緊緊握著一個女子的左手。
「曉風師弟,怎麼會暈倒在地上。床上的女子是誰?」
梁冰馬上走過去,扶起張曉風一看,發現他面色蒼白,嘴唇乾裂,呼吸虛弱,一副憔悴的面容。
同時,宇文清清也急忙上前去,看見張曉風這樣子,心很是疼痛,道:「曉風,曉風你怎麼了?」
梁冰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張曉風和陳依依的手分開,歎道:「看曉風師弟的樣子有好久不吃不喝,前段日子開始,曉風師弟他似乎有點不對勁。」
宇文清清看向床上昏迷的陳依依,眼中掠過一絲妒忌的神彩,道:「梁師兄你先帶曉風他師弟下去。」
「那你呢?」
「我來照顧她。」
梁冰抱起張曉風,道:「額,你也好好照顧自己。」然後,他便向外面走去了。
走到門檻的時候,梁冰回頭望了一眼她的背影。下一刻,他的眼中,心中變得微微春心蕩漾。
「我走了,再見。」
留下這句話後,梁冰帶著張曉風離開了這裡。
現在的房間內,只剩下宇文清清和陳依依兩個女子。
宇文清清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她怕自己的心會痛,自己的淚會流。她看向床上那個少女,和我一比,姿色確實勝我許多,還是不多想了,越想越傷心,也許我自己真的要放下對張曉風的感情了。
在這一刻,宇文清清她似乎看開看許多。
在春天朝氣的花海上,撼人心魄的花景放眼望去皆是,頂著露珠的鮮花從白衣少女的腳下一直開不遠處那清新自然的花月閣前,紅的,白的,藍的,紫的,粉的…….花的色彩多的數不清。一朵,一串,一枝,一簇,含苞,綻放……花的形態讓人眼花繚亂。
在花月閣前,一個俊美的男子站在花海前,手中握著一柄古劍,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留下光影,正注視著她。晨風吹起他的髮絲,淺色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優雅的笑容帶著不著痕跡的疏離,那樣的笑散漫似輕煙,澄澈若山泉,卻又好似浮雲難以捉摸。
白衣女子笑著,朝他招了招手,清脆地道:「曉風!」
在聽到白衣女子叫他的那一剎,他臉上的笑容有了變化,是一種純粹喜悅的笑微,是真正屬於他的笑容。
白衣女子揮了揮手,朝著他小跑去。過了一會兒,她驚奇的發現她自己離他越來越遠。無論她自己怎麼樣努力地跑,他離自己總是那麼遙不可及
漸漸地,只剩下一個白點在白衣女子的視線中。忽然,一個紅點出現了。最後,紅點帶著白點一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現在,只剩下白衣女子她一個在這茫茫花海中…….
「不,你不要離開我!」
陳依依從夢中驚醒,慌張地起身,滿頭皆是大汗。
宇文清清見狀,面無表情地道:「姑娘,你怎麼了?」
陳依依四處張望,卻不見張曉風,慌忙地問道:「曉風他和他師姐成親了麼?」
這句話讓宇文清清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化,輕聲道:「沒,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只有五日之久了。」
陳依依心中稍鬆了一口氣,道:「那曉風他呢?」
「他……」宇文清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輕聲道:「他為了照顧,不知怎麼回事。最終體力不支,就暈倒了過去了。幸好,我和另一個人路過這裡。我想他現在應該沒事了。」
陳依依露出特別傷懷的神色,道:「他真是笨啊。」
「我看你現在應該會餓,」宇文清清站起身來,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道:「我去那些吃的給你。你繼續在這裡,不要亂跑。這裡你不熟悉。」
然後,宇文清清轉身走時,又加了一句,「曉風他醒來,我會通知你的。」
「好的,」陳依依眨了眨眼,道:「謝謝你。」
「你好好休息吧。」
宇文清清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這個她曾經喜歡過的這個房間。
過了一會兒,陳依依站起不穩身子,走到門外的庭院中。
風吹樹搖,陽光投落的細小光斑隨之閃爍。在光輝的照應下,一切顯得是那麼溫柔,那麼恬靜。
光線流離,在她深深灑下紛繁的光影,曲曲折折,飄飄忽忽,如夢似幻。
在蒼茫劍派的梁冰房內,梁冰正把米粥一點點地從張曉風的嘴中灌進去。
「你也真是的,曉風師弟,」梁冰的神色略帶惋惜之情,歎道:「葬魔谷一戰,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可是你卻活著回來。可是,天妒英才,讓你修為全失,變成平常人。」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是梁冰他父親梁爽的聲音,「冰兒,爹爹我進來了。」
若是以往的梁爽,早已將梁冰罵個半死,現在他的語氣很變得很平靜,應該是和昨天他自己說的那件事有關。
梁爽見半天沒聲音,便問道:「冰兒,你在裡面麼?」
「在,爹。」
梁爽推開門,發生房中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兒子梁冰,另一份是躺在床上的張曉風。他的臉色立即變了不少,看向張曉風,問道:「你怎麼會這裡?」
「曉風師弟他照顧了一個女子,似乎好久沒有吃喝,也沒有休息。便暈倒了,我路過,便把他先帶來。」
梁爽的眼中浮起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彷彿在回憶著以往的事情,道:「那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
「額,爹。」
梁爽邁出門檻第一步的時候,忽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道:「以後別夜不歸宿。還有,你五日之後,要穿的好看的,不能丟了我的臉和去見你娘親。」
梁冰心中一驚,以為他父親沒有發現他昨夜不在房內,不過他父親沒罵他,這讓他心中感到很是舒心。
「哎,」梁冰低歎了一聲,看向張曉風,似乎有點悲傷,道:「想不到你五日之後,就要與你師姐成親了。可是我呢?還是個孤家寡人,現在連個對象也沒有。」
就在這時,梁冰又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以為是他父親梁冰,道:「是爹你麼?」
「是我。」
出乎梁冰的意料,不是他自己的父親,眼前的人是一位女子,而且她的聲音很輕柔。他聽到她聲音,還未轉過身時,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青衣女子,被自己昨夜抱了一整夜的她——宇文清清。
「原來是宇文清清姑娘。」
宇文清清看著他的臉,心中似乎輕鬆了不少道:「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啊?」
梁冰開玩笑地道:「不過,你把我嚇了一大跳。
宇文清清輕聲笑了下,道:「呵呵。」
可是,當宇文清清看見張曉風那張閉著眼的臉頰時,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清冷的面容,問道:「他剛剛可有醒來過?」
梁冰聽到她的這句話後,心不知怎麼回事,一下微痛,回答她,「沒有,現在曉風師弟已經沒多大事了。好好休息下,明日便會醒來。」
「哦,」宇文清清不多看張曉風一眼,轉過身去,道:「那我先走了,去拿些吃的給那個姑娘。他若醒來了,便告訴我。」
「哦,」梁冰看向那青色的背影,那樣深沉,似乎有種讓人感到她心中壓抑又清晰地悲傷。
宇文清清雙手放在一棵青松前,手猛地收緊,撲面而來的寒風冷的像是要刺穿她自己的身體。她轉過身去,靠緊在那棵青松上,仰起頭,酸楚一點點浮上心頭,化為眼中的淚水。
明明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曉風了,明明他快要和他師姐大婚了,明明我自己也放下了對他的感情。可是,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不聽話,心酸,疼痛著呢?
一種來自心扉的痛猶如重石狠狠跌如宇文清清的心中。一路曲曲折折,劃破了沿途的道路,連帶著所有的傷痕一起慌亂地滾進了記憶的最深處。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提著竹籃子離開了那棵青松下,走向那個人讓她妒忌的白衣少女處。
千里之外,天魔宮中,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柳長雲站在一盞殘燭前,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看了看手中的半支斷釵後,又將它放回了懷裡。夜晚的魔殿,團團寒氣,異常冰冷,圍困著他身邊,他的回憶和感情也似乎浸透了冰水般的寒冷,
「宮主,您還是回屋內好好休息吧。這樣的夜晚對您的身體不好,」站在柳長雲身後的龍牙,猶豫了一會兒,繼續道:「宮主您還在想她麼?」
柳長雲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忽然問了一句,「這支玉釵斷了有多少年了?「
龍牙聽到『玉釵』這兩個字後,身心有些不穩,道:「二十六年了。」
柳長雲雙手握拳,長長地歎道:「二十六了啊!」
懶洋洋微微抿了抿嘴角,我已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二十六個春夏秋冬。沒有她的日子,時間真是快的。當年,隨著這支玉釵斷了後,就再也沒看見過她了。她的容顏在我的心中隨著這無情的時光沖蝕,漸漸模糊。現在的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名字在空白的腦海中。但心中的思念卻越來越強烈。現在的我,已經永遠無法看見她的笑,還有她的哭了。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而去了,離自己而去了。她不在,不存在於這個塵世之間了。
有些事逝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如果她還活在這個塵世間,那我自己現在將會是怎麼樣的呢?
就在這時,魔殿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天魔宮弟子急促的聲音,黑衣小卒一進來,就馬上跪在下來,喘著氣道:「宮主,宮主。風行和雷厲兩位聖使回來了。」
「哦,」柳長雲的聲音顯得很是平靜,道:「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回稟宮主,兩位聖使……」那個天魔宮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情,道:「他們都受了重傷,現在在鬼醫那裡。」
柳長雲感到鬼醫那裡時,風行和雷厲兩人已經被鬼醫治療過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了。隨後,柳長雲很快就從他們兩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他們兩人遭遇到枯寂以後,緊接著就遇到了了花月閣的四大花使一行人,不知為何她們一見到風行和雷厲兩人就大大出手。由於人數上的劣勢和柳長雲的命令,風行和雷厲只守不攻。結果,他們皆被四大花使打成了重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逃了回來。
龍牙瞥眼看去,只見柳長雲的臉色雖然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眼中卻瀰漫著的狠厲的殺意已經控制不住地溢了出來。
「想不到,枯寂那個老僧還活著。」
這時,鬼醫忽然笑了起來。雖然隔著面具,但人們還是可以清晰地聽見著笑聲中帶有一絲明顯的譏諷。
柳長雲面無表情,喝道:「鬼醫,你笑什麼?」
「我笑你當年太大意了,以為殺死了枯寂那老和尚。但想不到讓他逃過了一劫,若是我,我定當把他碎屍萬段才安心。」說完這話後,鬼醫繼續在一旁譏笑。
雖然鬼醫笑的那麼明顯,但柳長雲並沒有對此發怒,冷冷地道:「誰說一個人不可以死兩次的?枯寂老僧,再過不久,我定將你挫骨揚灰。」
哈哈哈哈哈……
柳長雲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天魔宮內,讓每個人感到十分恐懼,預示著天魔宮宮主心中的殺意有多重。他笑聲的餘音在天魔宮中迴響了許久後,才緩緩散去。
受傷輕點的風行,摀住自己的胸口,跪在地上,低頭自責道:「宮主,這次任務我和雷厲兩人沒有完成。請您責罰。」
「不怪你們。」
「屬下發現這次花月閣中的四大花使似乎在尋找十分重要的東西,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很著急。」
柳長雲的眼神瞬間柔和了起來,溫和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一切,落在了那很遙遠的,很遙遠的地方,喃喃地道:「不知她……現在的心情怎麼樣了?」
「風行,雷厲你們兩人先下去吧,」龍牙看向他們,道。
接著,龍牙看著此刻的柳長雲,感想到宮主他其實心中也有脆弱的一面,不像外面人所說的那樣,殺人不眨眼。男人的心也有柔弱的時候。
重新回到魔殿中,還是站在原來的燭火前,柳長雲再一次掏出那半支玉釵,深情看了一眼,又將她放入懷中。
龍牙猶豫了一下,開口緩聲道:「落入鎮魔井中的那個蒼茫劍派少年沒死。現在回到了蒼茫劍派中,聽說四日之後,那個少年就要和柳無痕的女兒大婚了。」
柳長雲眼中閃過兩道光彩,道:「大婚?那個少年竟然沒死,難道幽雪她騙我?」
話音剛落,龍牙便隨即道:「宮主,雪姨是不可能騙您的。」
柳長雲的眼神又回到了原來風平靜如水,道:「那也是。幽雪是不會欺騙我的。不過,龍牙你提這件事情幹嘛?」
聽到後,龍牙心中一痛,忽然沉默了下來。
見身後的龍牙遲遲沒有開口說話,柳長雲揮了揮手,示意叫他下去。
「是,宮主。您好好休息吧。」
見龍牙退下去,柳長雲重新掏出那半支玉釵,對著它,長歎道:「你當年要是選擇了龍牙他,那樣該有多好啊。」
可塵世中,人生就是這樣,總有些事情不盡人意。
第二日清晨,天魔宮外來了五個蒙面女子,一青四紅。她們五人的身上都覆蓋上了一種沉重的氣息。
「四大花使你們四人在這裡等我,」陳幽雪有些失落地道。
「是,雪姨!」四大花使同聲應道。
隨後,陳幽雪一人進入天魔宮中。
白天的魔殿,和夜晚的完全兩樣。有絲明亮的光線射入,魔殿到處都刻有奇怪的符文。
柳長雲聽見有個輕盈的腳步聲在自己的耳中越來越清晰,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最終,在他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轉身一看,心中微微一驚,真的是他的陳幽雪。
魔殿一片沉寂,兩個沉默地對視著。
陽光照在天魔山上,使得天魔宮中的不再那麼冰冷,有著極淡的溫度。陳幽雪靜靜地看著前方的男子,發現他的白髮又增多了,百感交集,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的目光彷彿穿越了以往過去,淡淡懵然,許久才輕聲道:「柳長雲,你的白髮怎麼又多了?」
柳長雲面帶一絲笑容,歎道:「老了,我真的老了。幽雪,你今天怎麼來這裡?」
一時間,有股歲月滄桑的澀意湧入陳幽雪的心底。她的嘴角輕輕揚起,往事如潮,翻湧而來,也歎道:「哎,我們都老了。我今天來這裡有一件事相求。」
柳長雲緩緩向她走來,凝視著她的雙眼,道:「幽雪,你說吧。我能為你做的,我都會去把它完成的。」
「我的孫女依依被……蒼茫劍派的人抓去了……你……」
柳長雲彎了彎嘴角,不猶豫地道:「我會和你一同前往的,救出她的。」
原來,玄武和白虎兩人所說幽雪要找的是她,她是幽雪收養的孫女,自然也是我的孫女。不知道她和曉雪她長得像不……
陳幽雪見他眼中輕輕掩去的淡淡傷感,心中也微微覺得有些苦澀,一時默然,道:「就在蒼茫劍派大喜的那日吧。」
柳長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溫和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冷意,道:「好,隨便讓蒼茫劍派雞犬不寧,大鬧玄心殿。」
聽到這句話後,陳幽雪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的殺意動了,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原本有些溫暖的空氣在這時也變回原來的溫度,只不過顯得比剛剛更加讓人心寒了。
哈哈哈哈哈……
一個笑聲從遠處傳來,只見一個身披血色斗篷的紅髮老者出現魔殿中,在他們兩人的中間。
陳幽雪見到這個紅髮老者的那一瞬間,顯然吃了一驚,脫口道:「血魔?」
眼前的這個紅髮老者便是血魔洞的洞主血魔老祖,在魔教中,他的修為僅次於魔教中。他看向陳幽雪,笑了笑,道:「幽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話音剛落,柳長雲重咳了一聲,道:「血鬼,你來我這天魔宮中有何事?」
血魔老祖皺了皺眉頭,顯然有絲布高興,道:「狂人,我找你談事不行麼?」
當今天下魔教二魔都在次,一個狂魔,一個血魔,看來一場風雲即將掀起。
柳長雲的聲音變得很是冰冷,道:「那你說吧。」
血魔老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差,冷聲道:「據我得知的可靠消息,蒼茫劍派中的玄葉和蒼月兩人都已經死了。」
聽到後,柳長雲的臉上先是有絲惋惜之情,然後他狂笑不止,「天助我意,血鬼,我們天魔宮,花月閣,血魔洞三派一起攻上蒼茫山,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哈哈,「血魔老祖也大笑起來,道:」狂人,我正有此意。「
大笑之後,血魔老祖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殺向蒼茫山?聽說蒼茫劍派中四日之後將有大婚喜事。我們等喜事過後,他們防備不強,那樣可以將那些狗屁正道殺光。」
柳長雲心中有點猶豫,看了一眼蒙著黑紗的餐飲業,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一定在大婚之前趕到蒼茫劍派中,不然自己會失去什麼似的,語氣堅定地道:「不,我們在蒼茫劍派大喜那日殺向蒼茫山,絕不能讓喜事成功。」
血魔老祖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問道:「狂人,這是為什麼?蒼茫劍派大喜那日,有聖蓮寺和碧泉谷的人在場,還有你三十多年以為殺死的枯寂還活著,那個老和尚現在在蒼茫劍派上。何不大喜之後呢?」
柳長雲沉默了一下,強硬地道:「我心意已決。我就要在那大喜之日殺向蒼茫劍派,要讓那門喜事不成功,變喪事。」
此時,血魔很是聲音,臉色鐵青了下來。
陳幽雪看見血魔老祖的樣子,開口解釋道:「其實,我們在那日攻上蒼茫劍派,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他們以為這多人在場,我們肯定不會攻向正道之首。那我們就逆著他們的想法,來個出其不備。還有,我可以趁亂,來救出我的孫女依依。」
血魔老祖看著陳幽雪,細細想了一番她的話,臉色緩了下來,道:「這樣也不錯。幽雪,你的孫女?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小心被蒼茫劍派中的人抓去,我這次來天魔宮中,主要為了和他商議對策。」
「哦,原來如此。」血魔老祖淡淡地道。、只是他的語氣中有絲不易察覺的沮喪之意。
柳長雲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沒好氣地道:「血鬼,別那麼廢話,到底去不去?」
血魔老祖看了一眼陳幽雪的雙眼後,一口答應,「去!」
「那我們三派馬上秘密召集精銳子弟,然後就馬上出發。」
「好!」
陳幽雪看向這兩個男人,眼中的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般,雄心壯志。
柳長雲和血魔老祖兩人同時瘋狂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但是,他們兩人都沒發現對方眼中有絲不經意的絲許憂傷。
那是種來自滄桑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