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高遠的天空清淡如水,空中遠遠地浮著的幾縷煙氣凝聚成雲。
柳無痕心有所想地倚在窗前,望向那個不遠處的小水池。他清晰地看見一片樹葉飄到水面上,泛起微微水波。然後,起伏的水面慢慢地化為了無痕。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驀地回頭一看,發現殷冬梅正朝自己緩緩走來,一步又一步。
只見殷冬梅面帶微笑地走來。
這是柳無痕當年傷害她後,第一次對他的笑,由內心深處所發出的笑。可想而知,現在柳無痕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激動。
「你好些了嗎?」
殷冬梅緩了一口氣,有些虛弱道:「我好多了。」
「看你的樣子,還是到床上去休息吧,」柳無痕看到她略顯蒼白的面容,有些擔心地道。
「我真的沒事了。曉風和蘭蘭的婚事怎麼樣了?」
「七日之後,在玄心殿中舉行,」柳無痕又加了一句,道:「接下來,我只想靜靜地看著你過完這一生。」
「好的!」殷冬梅柔聲道。
她走到窗前,望向藍天白雲。她感覺天上似乎有雙眼睛在注視著她自己。
「你曉風和蘭蘭他們對這件事情願麼?」柳若蘭揚起了眉,低聲道。
「他們都是很情願。」
「真的麼?」殷冬梅的眉色中帶有一絲擔憂,道:「我聽丹清師妹說,曉風這孩子這次帶了個女子回來。」
「我敢保證。」
聽到後,殷冬梅輕咳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團氣。
柳無痕聽見咳聲,馬上扶住她,心急地道:「你看你的身子,我說你還是到床上躺著休息吧。」然後,他將殷冬梅輕扶道床上。見她氣息舒緩了下來,他的心才鬆了一口氣。
殷冬梅剛緩下氣,就迫不及待地道:「那個女子是怎麼樣?比我的蘭蘭好嗎?」
柳無痕看見她的神情,心中有種絞痛的感覺,道:「梅兒,你放心。那個女子是張曉風的救命恩人而已,現在是他義妹。難道蘭蘭和他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感情會比不上他與那個女子不足一個月的感情嗎?」
「可是……」殷冬梅虛弱地說出這兩個字後,就被柳無痕用手摀住了嘴。
「梅兒,你不要再說了,」柳無痕繼續摀住她的嘴,微笑道:「張曉風和蘭蘭她將在七日之後舉行大婚。而且依我來看,張曉風和那個女子沒有什麼關係。等婚禮結束後,我會派人送她下山,好好安置她的。」
聽見柳無痕這樣說,殷冬梅心中的顧忌少了許多。於是,她朝著柳無痕的方向,點了點頭,笑了笑。
看見她點頭笑著,柳無痕內心幾十年來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快樂,柔聲道:「梅兒,你好好休息吧。外婆不打攪你了。」
殷冬梅點了點頭後,安然閉上了雙眼。
柳無痕微微笑起,輕聲地離開了這裡。走到門外,柳無痕又回到了原來冰冷威嚴的模樣。
一晃已經到了今日的深夜了。
柳若蘭獨自躲在房中默默哭泣,經過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內心世界終於想通了。對於張曉風,她不會放棄的,她要佔有他。她想七日之後,張曉風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不管有一切阻礙,她要他最終回到她自己的身邊。
然後,她在燭光下映襯下,一個人有點瘋癲地笑了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冷聲道:「張曉風你只屬於我。」
方剛來到她房前的庭院時,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他在得知他自己師傅蒼月已死的時候,他心中悲痛不已。想來到柳若蘭的住處,希望能尋到一絲安慰,可他聽見這句話時,他自己錯了,發現自己是個天底下最蠢之人。
徘徊在耳中的那一句話,是抵在他心頭的一把永遠揮不去的利刃。在他沉醉於幻想中,把方剛他刺醒。
她帶給他的痛,永生難忘……
方剛深深吸了一口氣,望了一眼紙窗上的黑影,悄悄地歷來……
第二日清晨,蒼茫劍派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一絲熱鬧。派中眾多弟子正在張燈結綵,裝扮蒼茫劍派上下,其中玄心殿裝扮的最為漂亮。
梁爽路過玄心殿前,看見這一幕,低聲咒罵道:「呸!柳無痕這個混蛋。」然後,他便一臉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回到他自己的住所,梁冰看見梁爽一臉鐵青,十分驚訝。因為他從出生來到現在,從未見過他父親如此的面色。
「太氣人了,太氣人了,太氣人了。」
梁爽一連說了三個「太氣人了」,可見他心中的怒火有多高。他一般這樣的話,就會拿他的兒子梁冰當出氣桶的。
可是,這次出乎梁冰的意料。梁爽非但沒有拿他出氣怒罵,反而平和輕聲道:「冰兒,你可知道六日之後是什麼日子麼?」
梁冰聽到他父親這種語氣,心中緩了一口氣,不敢大意地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父親的臉上不再那麼鐵青,變得慈祥,道:「爹,不是張曉風和柳若蘭的大婚麼?」
「你也知道啊,」梁爽的語氣變得有些波動起伏。
「這件事早已傳遍蒼茫劍派上下,並且柳掌門邀請了聖蓮寺的枯空主持和碧泉谷的谷主清泉道人來。還有……」
梁爽不耐煩道:「夠了!」
「爹你怎麼了?」
梁爽舒了一口氣,語意深長地道:「兒啊,你可知六日之後是你娘親的忌日。」
梁冰聽到後,全身猛地一震,道:「對,六日之後是娘親的忌日!」
「可恨的是柳無痕那混雜東西卻要偏在那一日舉行張曉風和他女兒柳若蘭的親事,」梁爽的聲音中帶著無比憤怒,繼續道:「玄葉師傅和蒼月師叔才沒死幾天,我連他們怎麼死的夜不知道。那混雜東西就敢這麼做。」
「爹,那個好像是玄葉師祖留下的遺命。」
「呸!柳無痕這個孬種就是想氣死我。」梁爽的聲音變得更加憤怒了。
過了一會兒,梁爽他突沉聲道:「冰兒,你可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麼?」
「爹,不是說當年蒼茫劍派中發生了一場極為嚴重的疾病,死了大半人麼?」梁冰看見他自己的一臉憂傷和憤怒。
「不是,」梁爽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重,道:「其實,當年蒼茫劍派中發生了一件事。」
「爹,什麼事?怎麼和娘親的死有關?」
「一個叛徒,蒼茫劍派史上最大的叛徒。冰兒,你怎麼知道為什麼爹我那麼討厭張曉風麼?」
梁冰心中有點疑惑,問道:「爹,難道張曉風師弟和那個叛徒有什麼關係麼?」
「這個叛徒叫….」梁爽冷冷地吐出三個字,「張凝風!」
梁冰得知這個名字後,心中大為一驚,道:「那張曉風師弟和他不會是父子吧?」
這時,梁爽嘴角忽起一絲詭異的冷笑,道:「這個你放心,那個張凝風叛徒沒有後代。張曉風只不過是殷冬梅她撿來的。至於為什麼取名為張曉風,大概是殷冬梅她為了懷念那個叛徒。畢竟,殷冬梅她和那個叛徒從小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很好。」
「爹,那娘親她是怎麼死的?」梁冰心中迫不及待,道:「在我娘親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同輩中修為最高的是張凝風,其次是柳無痕。可他們兩個人不是在一個檔次的。」
「爹,那如果張凝風沒有叛出蒼茫劍派的話,那麼現在的掌門很有可能就是他麼?」
「如果張凝風他這個人沒有被「情」字所害的話,這個蒼茫劍派的掌門人哪輪得到柳無痕做。當年的試劍大會,張凝風之用不到十招就將柳無痕他完敗於劍下,沒有一絲餘地。雖然張曉風有些地方和那個張凝風頗為相似,但他們的性格載然不同,張凝風天生傲骨,加上絕世奇才的天資,令他十分輕狂,做什麼事都不服輸,」梁爽緩了一口氣,繼續道:「可是他卻被一個魔教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他們的事最終被玄葉師傅發現。那時,師傅氣的半死。本想殺了那個魔教女子,但不知什麼原因。師傅他沒有下殺手。只是將他們囚禁於玄心殿中。那時,師傅他和柳長雲大戰了,受了不小的傷,便閉關療傷了。」
說到這裡,梁爽閉上了雙眼,當年玄心殿前那血色的一幕彷彿重現了般。
梁爽的聲音變得緩慢,繼續道:「在玄葉師傅閉關後,張凝風有日突然狂性大發,狂叫一聲,雙眼通紅如血,黑髮豎起。他那柄傲雪劍上流露這滾滾黑氣。然後,他發了狂地殺人。蒼月師叔他及其其他九位長老聯手也只是將他重創,而除蒼月師叔外,其餘九大長老幾乎被傷奄奄一息。張凝風越殺越瘋狂,根本不知身上的疼痛,彷彿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般。知道他的身體實在快撐不住時,他才收回手中沾滿血的劍,停止了殺戮。然後,許多蒼茫劍派的精英弟子都追向逃跑的他和魔教女子。但是,他們全部都死在張凝風的劍下。這就是我們蒼茫劍派人數為什麼不多的原因。」
「爹,娘親她是不是死在他的劍下?」梁冰心中有股憤怒,道。
梁爽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梁冰咬牙切齒道:「我將來一定要殺了他。」
說完後,他又加了一句,「還有那個魔教女子。」
「其實,他們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梁爽想到他們都死了,語氣也放緩了許多。
梁冰想起這件事,覺得有點不對,問道:「爹,那為什麼這件事我在蒼茫劍派中就從來沒有聽說呢?」
梁爽幾聲苦笑後,無奈地說道:「還不是玄葉師傅他偏愛張凝風他。師傅他提早出關後,知曉這件事後,本來未痊癒的傷突復發,口吐鮮血地下令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並將有關張凝風的一切事物都焚燬,並且去聖蓮寺和碧泉谷通告他們,從此沒有張凝風這個人的存在。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道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少。」
梁冰憤怒地問道:「為什麼師祖他那麼偏心。」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玄葉師傅是個好人。在得知張凝風已死的消息後,悲憤欲絕,將掌門之位傳於柳無痕後,便神秘地消失了。連如親弟弟般看待的蒼月師叔也不知情。」
「爹,那麼柳無痕為什麼得掌門人之位?」
梁爽思想了一下,道:「有可能是他當時修為比我們高吧。不過,我們以後要小心柳無痕這個人。他這個人很不簡單。」
「嗯,孩兒知命。」
「冰兒,在張曉風和柳若蘭大婚後,我們去一起去看望你娘。」梁爽憂傷地道。
「嗯,爹,聽聞張曉風師弟現在修為全失,如同一個平常人一樣,這是真的嗎?」
「不錯,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感到惋惜。」
「這一切都是命。冰兒,我想一個人靜下,你出去吧。」
梁冰看了他自己的父親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懷著一種悲憤的心情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中,梁爽重複了一遍,道:「這一切都是命。」
月夜下,梁冰來到山坡上,手中抓住他最心愛的風箏「燕尾蝶」,喃喃自語地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玩風箏了。我要努力修煉,斬妖除魔,殺盡全天下的妖魔。」
隨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燕尾蝶」後,又抬頭望向遠處的山崖。
山崖邊的紫籐花開的極美。月下的紫籐花,風過處,花瓣依然在風中寂寥地飛舞著。
忽然,一個青衣女子闖入他的視線之中。
梁冰慢慢地向她走去,他那白皙的臉在月色中如同月光石的透明晶瑩般,像黑夜裡盛開的清清花朵,有著淡淡悲傷地香味,又帶著最具誘惑的姿態。
漸漸地,梁冰離她越來越近。就要靠近她身旁時,那個青衣女子卻忽衝向山崖邊,似乎準備從山崖上跳下去。
難道這個女子有什麼想不開?
梁冰見狀,如一顆寒星般衝向山崖。見她已落下,他毫不猶豫筆直地衝了下去。
最終,他抱住了她。梁冰將自己的銀月仙劍用力地插在石壁上。只感到右臂似乎快斷了一般痛苦不堪。直到下滑了幾十米後。他才固定在石壁上。他看了一眼腳下,嚥了一口氣。
好險啊!這個女子是誰啊?為何會在如此深夜來這裡跳崖?難道她心中有什麼時想不開麼?還有,我怎麼從未見過他。
等梁冰想看輕她全貌時,天色卻突暗了下來。
明月被雲完全遮掩住。
他和她周圍都全部陷入黑暗之中。
梁冰心中很是鬱悶,感到十分倒霉,對著懷中的她,問道:「嘿,姑娘,你是誰?」
但是,她沒有出聲。過了許久,見懷中的她一動也不動,梁冰貼到她的臉邊,聽見舒緩的呼吸聲,才鬆了一口氣,歎道:「還好她沒死。」
隨後,梁冰歎了一口氣,看來要等明天清晨才能上去了。今晚,我還是真是倒霉透頂,我要抱著個和我毫不相干的女子,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在這崖壁上過一夜。明日,我回到我爹那裡後,八成會被罵的半死。對了,我可以說是在外面修煉過渡,累的睡著了。
想到這裡,梁冰的右臂有點發麻。
「是個男子漢,就給我撐住。」
黑暗之中,梁冰苦苦支撐著,一直撐到有光明驅散周圍的黑暗。
現在,梁冰的右手早已完全麻痺了,但還是沒鬆開那把銀月仙劍。
「終於可以看看她究竟是誰了,」梁冰轉頭一看,驚呼道:「宇文清清她怎麼會跳崖呢?」
忽然,一片紫籐花花瓣落在了宇文清清的唇上,從她的唇上滑了下去。
梁冰心中一悸,泛起了一絲漣漪。我怎麼感到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宇文清清師妹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跳崖呢?是什麼事情讓她想不開呢?我靠,我的身體似乎快撐不住了。再不上去的話,我自己可能會鬆開我的銀月劍。
「宇文姑娘,你快醒醒啊,你沒死,你快醒醒。我快撐不住了,」梁冰臉上有絲痛苦,急切地道。
就在這時,宇文清清睜開憔悴的雙眼,輕聲問道:「我還沒死?」
「太好了,」梁冰見她醒來,心中大喜,道:「你終於醒了。真是快辛苦死我了。」
宇文清清見自己的身體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抱住,懸於崖壁上,很是驚訝。
梁冰見她似乎要掙脫自己的束縛,緊張地道:「你不要亂動。」
「額,」宇文清清有點不自然地應了一聲。
「你等等用力抱緊我,越緊越好。」
「咦?」宇文清清看向梁冰,驚訝地道。
「放心,我不是你的便宜。再說我也已經抱了你一夜。要佔便宜的話,我也在已佔盡了。」
梁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宇文清清被氣、得很是無語。
「你…….」
「宇文姑娘,你千萬不要亂動啊,」梁冰做了個苦臉,道:「你再亂動的話,我真的會撐不住的,搞不好我和你將一起共赴黃泉。」
宇文清清不開心地道:「誰叫你這麼無禮啊?」
梁冰歎了一口氣,看來我今天的運氣會很衰,不會比昨天好到哪裡去的,真是精神與**上的雙重折磨。他微垂下眼皮,無力道:「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快抱緊我。我帶你上去。我實在是快撐不住了。」
宇文清清想了想後,道:「好吧。」
當她抱住自己的時候,梁冰鬆開了自己的左手,道:「真是輕鬆多了。宇文姑娘,請你再抱我緊些。」
於是,宇文清清將他再抱緊了點,道:「這樣麼?」
梁冰心中偷偷開心,笑道:「麻煩你再緊些。」
宇文清清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道:「如果我再緊些,你就要被我勒死了。」
梁冰皺了皺眉頭,無奈地道:「好吧,你要小心點。」
「知道了,我們快上去吧!」
「嗯。」
梁冰雙手握緊了銀月劍,全身微微一震,身上的氣息似乎從頭到尾變了一個人似的。
宇文清清覺得現在的他和張曉風有幾分相似,心中忽想到五日之後,張曉風將和另一個女人成親,整顆心猶如被針紮了一樣痛。
「抱緊了,我們要上去了,」梁冰嚴肅地道,和剛才的語氣簡直兩個樣。
梁冰手握銀月劍,快速地在崖壁上前近著,一劍又一劍深插入崖壁之中,一劍又一劍從崖壁中拔了出來。不知經歷了多少劍後,梁冰和宇文清清才從下面上了來。
來到崖上的第一時間,宇文清清就急忙鬆開了梁冰的身子,問道:「你怎麼樣了?」
梁冰沒有回答她,將手中的銀月劍扔在一旁,便倒在了草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他恢復了他平常嬉皮的樣子,看向懸崖依然開放的紫籐花,爽朗地笑道:「好美!」
恰好他所看向那個方向是宇文清清所在的方向,宇文清清不由微微臉紅,吞吐地道:「你……」
梁冰無奈地歎了一聲,我靠,這個宇文清清也未免想太多了吧?她真是叫我無語。不過,從這個角度看,她那青衣身影蠻可愛的,我還是比較喜歡的。
「宇文姑娘,你昨夜為何跳崖呢?」梁冰目光直直,注視著她,問道。
宇文清清馬上避開他的目光,側過臉,道:「這個你不需要之法!」
梁冰再歎了一聲,道:「好吧,你快回去岸邊。」
說完後,梁冰的腦中忽然想起一件事。糟了,我昨夜沒回去,現在我爹肯定一肚子火。回去的話,他肯定會罵死我的。我的天啊!
宇文清清見梁冰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有點疑惑地道:「你在想什麼呢?」
哎,算了。方正我回去後,肯定被罵死的。爹他脾氣反覆無常。算了,等等先去看看張曉風師弟。不知他修為全失後,身體怎麼樣了。
「我剛才在想一些瑣事。宇文姑娘,你回去後,會被你師傅罵麼?」
宇文清清搖頭道:「不會,你有什麼事麼?」
「那你無聊不?」
「無聊。」
「那我打算讓你賠我去看一個人,行麼?」
「行啊,」宇文清清的心忽痛了一下,問道:「他是誰?」
「張曉風師弟。」
這五個字讓宇文清清的呼吸瞬間凝結,胸膛中的那顆不知怎麼樣的心臟亂跳如麻。
她猶豫了一下啊,還是開了口,道:「好吧,我陪你去看看他。」
然後,梁冰對著她笑了一下,道:「我們走吧。」
一路上,梁冰的話從來沒有停止過片刻。雖然宇文清清只笑了兩次,但梁冰心中還是很開心,繼續說著他自己以前搞笑之事。完全忘了自己的「燕尾蝶」的事。
不知何時,梁冰的心房被眼前這個略顯清冷的女子悄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