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銀獅騎士團?!」
扎西克簡直不敢相信,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威震整個大陸的銀獅騎士團的兩個成員。而且從外表看來,即使在那支精銳部隊中,他們倆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在場的眾人之中,只有醍醐·阿克裡見過兩位騎士,儘管如此,她的表情也依然滿是驚奇,她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為何會在出現在這裡。
「阿克裡,怎麼擺出了這麼一副表情?才幾天不見,你就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嗎?」
那個看上去像極了貴族的青年騎士,一邊打趣地開著玩笑,一邊駕馭著他的那匹俊俏的白馬向他們走去。而那個大鬍子騎士也恭敬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青年騎士戴著一頂帶有白色羽毛的頭盔,腰上配備著一把護手劍。
他天生就有著一股異於常人的領袖氣質和壓迫感。雖然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但他的靠近卻讓四名狼山劍客感到了一陣莫名的不安,他們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想和他盡量保持距離。
「對不起,艾爾弗雷德伯爵大人,阿克裡知錯了!現在情況緊急,恕屬下不能向你賠罪。」
「你說什麼?伯爵大人?難道你就是那個『不死伯爵』?」扎西克把眼睛睜得老大,他只道眼前的這個青年一定是騎士團中的高官,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就是銀獅騎士團的團長,艾爾弗雷德·勃勒登本人。
提到這個艾爾弗雷德伯爵,就算是放眼整片大陸,都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威名。
在軍事方面,他一手組建的精銳部隊銀獅騎士團,曾在獅子關戰役中完勝了不可一世的末世城人,而他本人也憑借那場戰役一戰成名;在音律方面,伯爵他也頗有造詣,彈得一手好鋼琴,其水準更是不在那些音樂大師之下,而秋蟬更是視他為自己的偶像。
除了自身的才能,他對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艾德裡安娜女王的忠心耿耿,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相信,即使有一天,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自立為王,伯爵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妹妹的。
「沒想到區區在下的賤名,竟然都已遠播至狼山了。不錯,『不死伯爵』正是在下。」伯爵笑道。
「不可能,伯爵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而且還是親自趕來救援?難道你有預知能力不成?這絕對不可能!」
「哈哈,你說的沒錯。如果放在兩天之前,我的確無法掌握你們的動態。但有個昨日有個黑袍旅行者手持醍醐的令牌想要見我,他很肯定地告訴我,你們一定會在今明兩天之內出現在這一帶,讓我派部隊前來支援。
「他還真是一個具有獨特魅力的男人,儘管從來沒有和他見過面,但不可思議的是,我依然對他的話堅信不移。另一方面,我的確也很擔心阿克裡的情況,所以儘管公務纏身,我還是決定親自和副隊長一起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碰到了你們。看來幸運女神這次也是站在我們這邊了。」
「黑袍旅行者?」扎西克的聲音顯然已經失去了底氣,他知道伯爵所說的黑袍旅行者到底是誰。當時在快馬莊的郊外,他們以九敵一,還是完敗給了這位神秘的旅行者。
「怎麼可能,難道連師傅親自出馬,都沒有辦法打敗那個黑袍法師嗎?」
想到這裡,扎西克的雙腳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自從拜入宮本健一郎的門下之後,他還從來沒有懷疑過師傅的能力,他認為宮本是戰無不勝,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但現在,伯爵的一句話就讓他之前堅定不移的想法都開始動搖了。
畢竟黑袍旅行者的實力他們煞狼隊是有目共睹,而不死伯爵出現在這裡,也可以說明他所言非虛,很有可能,未嘗敗績的宮本這次真的已經敗在了他人的手下,甚至說已經……
「我一向聽說狼山劍客以崇尚武德和做事高效著稱,今天一見,倒是顛覆了你們之前的良好形象。」伯爵一邊從馬上跳了下來,朝他們走去,一邊繼續說道,「竟然為了達到目的,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手,即使是普通男人也不會這麼卑鄙,還是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高效?
「如果你們還想打的話,伯爵我倒是可以奉陪。你們四個就算一起上,我也保證不會有任何怨言。」說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滿臉的自信。
「師兄,趕快下令撤退吧,對方可是那個『不死伯爵』,而且師傅他也很有可能……」
「住口!」扎西克雖然知道師弟所言非虛,但他現在卻不想聽到這些喪氣的話。
但不死伯爵的厲害他也是聽過的,據說當年在獅子關的時候,他甚至做到過以一敵百。雖然不知道真假,但肯定也不會是空穴來風。
猶豫了一陣之後,扎西克還是大手一揮,做出了撤退的決定。畢竟現在想要奪回寶石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何況,比起這個,他更關心的是師傅宮本健一郎的生死。
於是,四個煞狼隊的劍客一溜煙消失了樹林之中。
敵人的撤退讓神經緊繃的夏實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就在他把那顆懸著的心放下的時候,手中的藍色玫瑰也變回了水晶體形態。
儘管夏實用盡各種方法想讓他這位倔強的搭檔再次顯形,但終究還是徒勞,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剛才的靈光一現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最後,他只能接受現實,老老實實地將水晶體放回了衣服口袋。
「我來為各位薩爾布的貴客做個自我介紹吧。我是勃勒登堡的艾爾弗雷德伯爵,兼銀獅騎士團的團長;而在我身邊的這位,則是人稱『鬍子鬼射』的馬斯達克將軍,他還是我們銀獅騎士團的副團長哦。」
見幾個年輕人依然無動於衷,醍醐連忙提醒他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向伯爵大人行禮?」
「沒有關係,他們都是第一次來勃勒登堡,何況阿克裡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向都不注重這些東西。」
伯爵對著他們優雅地一笑,繼續說道:「具體的情況,我在幾天前阿克裡的來信中已經聽說了。既然那些麻煩的事情都過去了,那麼請各位貴客隨我一起到勃勒登堡一聚,讓我們好好聊聊你們這些天來的經歷。」
一行人翻過了那個高坡,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大片廣闊的農田,農田里種著各種各樣的莊稼,因為正值秋天,好多農民正在田地裡忙著收割穀物。
「我想請問薩爾布的貴客們,你們知道『大陸之心臟』嗎?」伯爵邊走邊問。
夏實和荊棘都搖了搖頭,只有秋蟬對這個神話有所耳聞,但從見到伯爵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已經變得既害羞又複雜,愣是紅著臉沒有開口。
「『大陸之心臟』,其本名為『夢之石』,在上古傳說中,它就是這片大陸誕生的起因。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你們這次護送的這顆綠寶石,就是那顆神秘的『夢之石』。」
「什麼?!」夏實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他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條綠寶石項鏈,仔細端詳了起來。雖然他知道這條寶石擁有治癒傷口的能力,但沒有想到,它竟然會有如此大的來頭。難怪狼山的那夥人會為了它如此拚命。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想我還是把它還給伯爵你吧!」
「哈哈,不錯,它的來頭的確不小,但據我所知,能將它的力量具現化的人,全世界也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夏實·庫洛姆先生。與其讓這股魔力浪費在我們手中,倒不如讓你將它活用起來。更何況,不管是阿克裡還是我,都已經承認,你是一個優秀正直的人才,難道不是嗎?」
這話說得夏實有點飄飄然了,他沒想到伯爵竟然對自己有如此高的評價:「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只要你們不聲張,就不會有人猜到我們竟然會把石頭放在你的手上,這甚至比將它放在重兵看守的地方還要安全不少。只要你肯為我們勃勒登堡做事,這不就是一個一舉兩得、物盡其用的方法嗎?不過你們放心,主動權還是在你們手上,我也不會強迫你們去幹你們不想做的事的。」
伯爵的話很是婉轉,但又極具說服力,夏實覺得有理,便點頭同意了。
這時,夏實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伯爵大人,你剛才說的黑袍旅行者,他還好嗎?」
「嗯,雖然身上有和人激烈打鬥過的痕跡,腰上貌似也受了點傷,但從他的表現看來,並沒有什麼大礙。比起自己,他似乎更關心你們的安危。」
「哈哈,我就說嘛,黑月他一定會沒事的。」荊棘聽到這個消息,也哈哈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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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站在樹蔭底下的神秘人冷冷地問道。
「團長大人,實在是很抱歉,任務失敗了。」宮本健一郎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找任何借口,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處罰。」
「哦?」暗之團團長沒有責怪宮本的意思,他的聲音裡反而顯露出了一絲興奮的色彩,「沒有想到一向辦事利索、被世人稱為『地獄之狼』的天才殺手小宮,竟然也會有任務失敗的時候?看來那個偷走『夢之石』的小女孩很是非比尋常嘛!來,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宮本健一郎將如何遭遇夏實一行人,以及他們又是怎樣被這群年輕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這次我的煞狼隊損失慘重,二十個成員已經死了一半。這些來自薩爾布的年輕人雖然還不怎麼成熟,但一個個都身懷絕技,是難得的人才,如果假以時日的話,一定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成為我們推翻勃勒登堡的一道強大阻礙。」
「哦?是嗎?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如果一切都一帆風順的,那多沒意思!」團長的嘴角揚起了一絲邪惡的微笑,他是一個征服欲極強的男人,所有阻擋他的人,他都會想方設法將那個人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至死。
「夏實·庫洛姆嗎?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出現了!原來你誕生在了薩爾布這個不起眼的小村莊。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趁現在好好在勃勒登堡成長吧。到時候,我一定會親手讓你再次品嚐到那痛苦無比的回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