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瞇著眼睛,在旁邊靜靜地觀戰。
看別人打鬥的感覺,其實同樣很爽,他原來不曾瞭解,一說有戰鬥便想親自動手,現在他若有所悟,於是在旁邊細細地觀賞。
達到八強的選手,都混到了一把石椅,可以邊休息邊喝茶邊觀戰,崔殺受了重傷,被抬下場,木郎君推說身體不舒服,羞愧而去,所以場中觀戰的八強選手,只剩下了應無悔和卓不凡。
卓不凡很想和應無悔敘敘舊情,可是應無悔正眼都不瞧他,只顧抬頭看天上的白雲,彷彿那兒有很多秘密,等著他參詳似的,卓不凡無奈,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場抽籤的結果,一方是艷麗美女紫羅對國師推薦的段水流,另一方是雲破影推薦的陰山叟對矮胖子土行者。
段水流望著這位豐滿的大美女,口水差點流了出來,他雖然風liu成性,閱女無數,可是沒見過有一個女人,能夠比得上眼前這個女人的媚態,輕輕一個眼神,似乎便能讓人飛上天去。
如此美貌佳人,卻要成為戰場上的對手,實在是可惜。萬一把她給打敗,肯定是大大地唐突佳人,勢必會給她留一個很不好的印象,還未開戰,段水流便覺的手軟心軟,全身酥軟,內心非常的糾結。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卻將他驚出一身冷汗,身子都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好像條件反射一般。
這聲冷哼,當然是來自他的頭領,國師潘述聖。
潘述聖看到這老小子真是混蛋,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還起了色心,簡直是找死,於是,便在高台上冷哼了一聲,以示警告。
紫羅仍在那兒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全然不知錯過了一個很好的進攻機會,不過這一番做作,卻迷的整個校場內的兵士都七葷八素的,大都做了她的支持者。
段水流本來想使用他的武器九耳連環大砍刀,可是想了想,還是暫時把它放在了地上,準備先用一雙肉掌來試試紫羅的本領。
對於這麼一個大美女,動用兵器,簡直就是太不應該了,段水流憐香惜玉地想道,其實,這一切還都源於他的強大自信。
潘述聖在高台上非常生氣,使勁地冷哼了一聲,不過,段水流這傢伙色迷心竅,給他來了個充耳不聞。
潘述聖實在氣的不輕,可是沒有辦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總不能跳下場中去揪他耳朵吧,那可就要惹人笑話了。
「紫羅姑娘,請!」
段水流裝模作樣的走上前去,對著紫羅先笑了一下,然後上前深施一禮,示意紫羅可以搶先動手了。
這一番舉動更是把潘述聖氣的夠戧,這傢伙,與人動手從來都不客套,一向是掄起大砍刀就上的,今天遇到了個美女,居然如此惺惺作態起來,真是不堪大用。
潘述聖不由地想起瘦竹竿程青竹來,真是失去了才懂的珍惜,他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滅了軒轅神殿,拿令狐飄的人頭來祭奠他。
「我出手可是很重的,你可要好生接著呦!」
紫羅未語先笑,整個人笑的花枝招展一般,就在她笑的最開心的時候,開始出手了,一出手便如閃電一般,去掐段水流的脖子,看她手上所蘊含的元力,這一下子如果來的實了,段水流就不用再想活了。
段水流見到她鬼魅一般的身影,這才感到了驚懼,記起了眼前是在生死決鬥,而不是在與美女**。
他到底經過多年苦練,本身功力非同小可,腳尖輕點,身子向後疾退,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一般,運用的非常嫻熟。
紫羅一聲清嘯,像鳥兒一樣飛到了空中,然後直向段水流的懷裡衝去,**輕揚,看去勢便是直對段水流的命根。
這場景本來很是旖ni,段水流卻根本無瑕享受,他順勢一個後翻,身子一折,霎那間倒躍了兩丈左右。
還沒等他立定,便見眼前紫影一閃,接著一條白花花的大腿便伸了過來,此次所踢之處卻是他的胸腔要害。
段水流萬般無奈,只能倉促迎戰,雙手快速地結了一個印,雖然匆忙,但防禦力量不小,自信足夠用了。
紫羅攻勢很盛,一腿便踢在了段水流所結的印上。
「轟!」
一聲巨響,此處元氣四蕩,段水流苦苦抵擋,腳下承載了巨大的壓力,將堅硬的七星巖都踏的四分五裂。
紫羅這一腿像是一條千斤鋼鞭一樣,在他的雙手結成的印上重重地砸了這麼一下,受此重重一擊,段水流喉嚨發甜,一口鮮血幾乎要當場噴了出來。
段水流受了內傷,心中更是非常地驚駭,看眼前這女人的攻勢如此兇猛,恐怕單論實力便要在他之上,可笑他還一直自作多情,真是可笑亦復可悲。
「滋味如何,好不好呀?」
紫羅依舊是那副迷死人不賠命的甜笑,看起來仍然是那麼令人**。
段水流心中一蕩,忽然醒悟不能再蕩了,如果再這麼自顧自**的話,一會兒功夫便要魂銷了。
「好個……妖女,我跟你拼了!」
段水流大喝一聲,彷彿增加了一些底氣,他呼呼呼地連著拍出三掌,這三掌是他此時功力凝聚之所在。
強如紫羅,依舊感受到了他這三掌的沖天戰意,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個間隙,段水流簡單地辨別了一下方位,便急匆匆地縱身向一處躍去,雖然他受了點內傷,可身法依舊很快,就像一個大鵬鳥一般,一跳便躍在了空中。
不過,等到他俯首一看,禁不住傻了眼,他原來拋落的兵器大砍刀,此時已經不見,那片地上空空如也。
身後破空之聲凌厲,一條紫影正在飛速地向他衝來,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力量。
段水流在急促地逃命之際,整個人變的非常機警,他睜開眼睛仔細看了一下,終於明白,原來剛才在倉促之間,竟然搞錯方向了。
大砍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彷彿被人遺棄了一般,令他的心感到一陣酸楚。
唉,又走神了,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他在一次成功地轉身,閃過紫羅之後,終於加大了力量,飛速地向大砍刀衝去。
大砍刀就在面前,閃爍著柔和的光茫,近了,馬上就能把握到大砍刀了,等到握刀在手,他便要憑此來對付眼前這個女人。
難道,便真捨的一刀斬殺嗎,想到那個媚態橫生的女人,簡直就像天生為他所生的一樣,非常合他的心意,一念至此,他又開始猶豫了。
就在這時,高台上的潘述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息,令段水流感到非常地惶惑。為什麼?眼看就要兵刃在手的時候,國師為什麼會發出這麼一聲深深地歎息?
他正在疑惑不解,忽然覺的一根柔軟的東西纏住了他的咽喉,悄無聲息地快速動了幾動,瞬間便纏了許多道,然後便是一陣氣悶,有了一種彷彿窒息般的感覺。
他像一個溺水之人,拚命地掙扎,卻抓不到一片可以逃生的東西,開始他覺的眼前金星亂晃,後來便覺的進入了一片黑暗,所有的元氣在體內縱橫奔突,找不到可以突破的關口,耳邊彷彿聽到一個女人的嬌笑:「能死在我的混天綾下,你這人可謂是艷福不淺」。
隨之而來,還有一聲濃的似乎化不開地歎息,慢慢地隨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