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君的枯木護體神功練的還算到家,身體雖然直接承受卓不凡的掌擊,卻還能支撐的住。
但是,他覺的頭好暈,簡直就如同喝醉了酒,看人都有些模糊起來。
眼前的卓不凡象練了分身**一般,突然有了兩個身影,一時還分不清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木郎君如同受到了兩個人的夾擊,這種夾板中間的感覺,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突然,應無悔大喝一聲,使出了極其狂傲的一掌,把崔殺硬生生地砍倒在地。
木郎君一看機會來了,他要借鑒應無悔,使卓不凡一招倒地。
恰在這時,卓不凡和他錯身而過,兩人就在這霎那間的交錯中,擦出了火花。
卓不凡倏地使出轉換神功,把開天掌突然變成烈火掌,一團火光閃電般地燒向木郎君的面部,似乎要和他來個親密接觸。
木郎君卻祭出來一朵黑色的蓮花,初時象蘑菇般大小,接著象雲朵一般變大,將卓不凡完全罩在其中。
天不怕地不怕的木郎君,唯獨怕火,所以一看到火焰便會遠遠地避了開去。
不過,這一團火來的如此突然,令他避無可避,鬍子首當其衝,立刻便燃燒起來,不大會兒,便聞到了一陣燒焦毛髮的味道。
幸好他還算見機的快,用手掌在臉上虛扇了一下,掌風過處,火焰立刻熄滅,鬍鬚重新露了出來,但卻只剩下了寥寥幾根。
一張臉被濃煙薰的烏黑,本來就不好看的木郎君,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木郎君受此大挫,按理來說應該垂頭喪氣才對,可是他不,就在這個時候,他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他居然「哈…哈…哈」地乾笑了起來,令許多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這差點沒被燒焦的傢伙,究竟為了什麼開心,難道是化了個煙薰妝,自我感覺很美。
其實,自從木郎君練這枯木護體神功之後,講求心如冰清,波瀾不驚,這種乍驚還喜的神情,很久未在他身上見過了。
木郎君話都很少講,笑是更難得,極力適應了一下,才慢慢地有些適應。
「給我倒下!」
笑夠了之聲,木郎君大聲喝叫。他非常迷信剛才所施放的黑色蓮花,這是傳說中的黑心蓮,是一種毒性非常之烈的毒藥。
這黑心蓮把卓不凡完全罩住,散發著種種令人感覺可怖的黑光。
卓不凡在黑心蓮初時把他籠罩的一霎那,感到有些慌亂,可現在,他感覺不到一絲異樣,連呼吸都和往常一樣,非常地平穩。
「啊呀!」
卓不凡眼珠一轉,恰到好處地發出一聲驚呼,隨著驚呼聲,他的身子好像支撐不住了,像個木樁似的直栽下去。
「好小子,終於讓你落在我手裡!」
木郎君更不遲疑,他手一揮,一柄長劍突然從袖口伸出,整個人如同身劍合一,像流光一樣劃過一道長長的影子,沖卓不凡分心便刺。
這一劍如同流星般發出耀眼的光茫,令人不可逼視,同時發出「嗤嗤」的聲響,所貫注的元力同樣驚人。
這才是木郎君真正的實力,這是他志在必得的一擊。
這下子高台上人人動容,連國王雲破天都霍地一下站起身來,神情異常緊張地望著台下。
這木郎君無人知其來歷,不料功夫居然如此詭異,雲破天悚然動容,不知是否在後悔讓卓不凡參加武狀元測試?
「小心啊!」
雲飛揚更是關心則亂,關懷的聲音衝口而出,幾乎便想從高台上一躍而下,飛身去救卓不凡。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縱使他有心,現在也已無力,木郎君的這一劍,不是他能解救得了的。
「可惜啊,如此一位少年!」
施勁松衝口歎道,這少年天賦如此之好,似以時日,必將成軒轅帝國棟樑之材,現在不想卻早夭在這裡。
「我的文狀元啊,你何苦要搶這武狀元呢?」
宰相郝學文鬍子幾乎都要拈斷了,卻渾然不覺,不住口地大聲歎息。
應無悔保持著身子衝過去的姿勢,卻是一動未動,他知道這比試的規則,如果誰敢輕易違犯,必將會受到他的嚴懲。
而且,就木郎君這一劍的速度,縱使他能飛身趕往,也是萬萬來不及解救了。
應無悔痛哼了一聲,暗下決心,如果卓不凡真的有個好歹,必將要這木郎君來陪葬。
說時遲那時快,這必殺的一劍已刺到了卓不凡身前。
就在這時,卓不凡動了,他一動,手中便多了一柄劍,每個人都可以看到他在動,但卻看不清他的動作,時間和空間彷彿在此時凝固了,在這極有限的時間內,卓不凡做了許多事。
「噹!」
一聲巨響,兩劍相交,發出了一陣嗡嗡不絕的聲音,接著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木郎君手中的劍斷為兩截。
其實,單純以劍質來說,木郎君的極品寒光劍未必比不上卓不凡的龍泉劍,可是還得分在誰手裡,卓不凡的一劍從寒光劍劍面上直削,元力貫處,便造成了這個後果。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
然後,齊刷刷地為卓不凡鼓掌。
相比起陰謀詭計來說,他們更喜歡實力,現在看到一向表現強勢的卓不凡佔了上風,紛紛地為他加油助威。
卓不凡向來是不會忽略觀眾的,他相信正是他們才能夠帶給他激情,他如此拚命地刻苦努力,就是為了獲得他們的認可。
他滿面笑容,頻頻地向各位觀眾示意,目光轉處,每個人都感覺卓不凡的眼神看到了他,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風大了起來,寒風呼嘯,帶來了些許涼意,但是大家的心裡卻是熱的,興奮點燃了每一個人的心。
皇家侍衛隊不知由誰牽頭,整齊一致地歡呼起來,聲震四野。
雲破天由於過於興奮,一不小心,把手中的玉珮都捏個粉碎,卻渾然不覺。
「贏了……贏了」
雲飛揚長吁了一口氣,仰天大呼,不知不覺地喊了八句贏了,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天祐我帝國,不折棟樑之材,宰相郝學文和大將軍施勁松都是雙掌合什,暗自慶幸。
國師潘述聖瞪著一雙小眼睛,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再也壓制不住。
雲破影更是大聲歎息,完全無視他的獨立異行。
卓不凡望著以斷劍拄地的木郎君,充滿了戒備,但卻沒有進行追殺。
枯木護體神功防禦極其出眾,也有其弱點,可是卓不凡並不想再行攻擊。
剛才木郎君無意中對弱手留情,在卓不凡心中賺取了很好的印象分,所以他才能夠依然站立在這兒。
木郎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要上前攻擊,卻又不敢,這個少年完全打垮了他的自信,使他沒有了繼續進攻的勇氣,而且失去了最後的倚仗,他也沒有了繼續進攻的資本,再打下去,只能是自討其辱。
「我認輸了!」
短短的四個字,卻耗盡了木郎君所有的氣力,但是說完之後,卻感到極端的輕鬆。
本來他以為會難過,會極度傷心的,可是,這種感覺雖然有一點,卻很淡,因為,一種大戰之後的疲憊,深深地籠罩著他,他現在對一切成績都看的很淡,只想睡覺。
台上台下響起了一片歡呼聲,木郎君知道,這些歡呼聲都不是給他的,可是他已經不在乎了,至少他現在這樣以為。
「謝謝,承讓了!」
卓不凡收劍而立,慢慢地拱了拱手,沒有人可以懷疑他的真誠,對失敗的對手同樣予以足夠的尊重,這是他的做人原則。
畢竟,曾幾何時,他也無數次地失敗過,現在,想起那段無比艱難的日子,他覺的,這是一筆難得的財富。
這些足以讓他明白,他今後的路,到底該會如何走下去,他要努力奮發,直至最後永恆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