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聽此破口罵道:「天殺的妖怪,老爺我把真實言語說講與你,你怎麼這等沒天理,要將我估倒此間,算計俺師父熊貓!」那怪哈哈大笑道:「你這漢子不知時務,我乃此間畫皮大王,落齒觀音。之所以設下觀音院,乃為捉人忌口養生的。你那個什麼熊貓,待我捉得它來,一鍋煮得稀爛,也強似吃人無數!」命左右推下張魁。將降龍刀收起。叫一聲:「都來聽我吩咐!」一夥在此圖謀設計三郎不題。
再說三郎一行人在林子外面等了個把時辰,不見張魁回來。倩倩將竹子把熊貓喂的飽足了,才說道:「這魁哥前去探路,多時不見回來,卻是到那方去也?」三郎也是驚疑,說:「不必等他了,他是個前去之人,勢必回來,我們也慢慢前走,定然與他會面。」叫士兵推起車子,一路往黑松林裡走來。走不得三五里路,忽然飄來一陣鐘聲,敲得鏗鏘有韻,隨即有歌聲傳來,其歌曰:
「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准提,唯願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提準娑婆訶。」
這陣歌聲飄來,整個林子裡野獸飛鳥都停下聆聽此歌。眾多士兵也罷手推不得車子,停下腳來仔細聽著歌。倩倩叫道:「這是那裡傳來的歌聲?」三郎道:「此是僧唱准提咒,此間莫非還有寺院不成?」此歌唱有三四遍,卻不唱了。三郎催促士兵前行,行不幾腳,忽然看見前面一座寺廟,乃是觀音院。門前眾僧雲集,正在持咒朗誦。佛兒叫道:「師父你看,就是他們在唱歌。
三郎命停下來,叫道:「魁哥定也是走來此處了,等我前去問探一聲。」走上來,那為頭畫皮大王見三郎走來,命手下僧侶妖精也停住。近前合掌道:「施主,那方來的?可有貧僧效勞的事?」三郎還禮道:「我乃是中華護送熊貓的使者,叫做陶三郎。敢問大師寶號?」畫皮道:「貧僧乃龍樹禪師,是此間觀音院的方丈!」三郎道:「原是龍樹禪師,敢問禪師方才可曾有一漢子前來貴寺問路?」
畫皮道:「有是有,可是一八尺持刀大漢?」三郎聽說喜道:「正是此人,禪師可知他的去向?」畫皮笑道:「已是在後院用齋,你等既是遠道而來,路途辛苦之人。莫只顧貪路前去,貧僧寺院煮得一鍋好粥在此,權且叫上你的隨從,都來吃些再往前去。」三郎聽說合掌謝道:「我等連日走路,吃得都是乾糧饅頭。未曾正經吃過一餐,難得禪師有此善心,等我們吃粥完畢,定然算上幾兩銀子當是米錢。」
畫皮大喜道:「好說!」三郎即命士兵將車子停在外面,一夥都進來院子裡吃粥。原來那粥不知被下了什麼東西,又都是走路辛苦的人,粥到嘴邊便嚥下肚去,一碗接一碗吃得口滑。不覺將一大鍋粥吃個罄盡。三郎見士兵們吃粥比喝水還快,一澇食之。心中有些疑惑,連忙起身道:「多謝禪師管待之情,趁此天色尚早,不便多多討擾。等我們再往前趕幾腳路,請禪師喚出我那徒弟出來,好走路也!」
畫皮料已得手,叫道:「你們走了便罷,只是那熊貓不能走去。」三郎聽說此話,情知不妙,大叫一聲:「都快快起來動身!」士兵們都坐在板凳上竟不肯起來,原來那些粥墜在肚裡,有千斤之力,怎得起?一個個爭持用力,不覺都倒在地上掙扎叫苦!三郎隨即持鐵杵在手喝道:「你是那裡的番僧?竟敢來算計老爺?」畫皮大笑道:「我乃此間畫皮大王,專要算計你那熊貓的!」
三郎聽說大怒,提杵劈臉一刮,那畫皮卻神通不小,輕輕躲過。背後掣出一柄菖蒲劍與三郎劈面交還。兩個斗不幾合,三郎心繫熊貓,虛幌幾招,往門外奔走。出來看時;叫聲苦!原來七八個和尚正托的托,扯的扯,將熊貓連車子拽去。三郎見此大喝一聲:「這廝們安敢如此!」舉棍打將入來。那些和尚見三郎來得猛,推著車子,飛也似往前趕。
三郎看看趕上,忽然背後叫道:「陶三郎,看招!」急回頭時,只見一粉面大王,背後四柄菖蒲劍,十分英武。三郎見此問他:「你是誰人?」那大王哈哈大笑道:「你也不認得我,我便是那方丈!」三郎驚道:「你既是方丈,怎麼又有這等一副嘴臉?」那大王笑道:「什麼方丈不方丈,此乃本大王脫皮之術也。其實我乃是此山妖王,喚做『畫皮』。只因我落在此處幻化觀音院害人,所以世人說我不會像觀音那般啟齒言善,只喚我做『落齒觀音便是!」
三郎道:「你原來是畫皮大王,你在此坑害諸多良民百姓本是罪孽,如今又妄使心機奪我熊貓。你若不早早送還把我,打碎你的天靈,拆了你的廟宇,這都是容易的事!」畫皮聽說笑道:「你這廝不要浪言誇說,你的徒弟都已是被我估倒在彼,只差剝皮拆骨,做來下酒。你怎麼還這等胡說,要拆我的廟宇?不要走,看爺爺的本事!」三郎叫一聲:「仔細看打!」
將鐵杵來斗畫皮,兩個打不多時,畫皮見戰不下三郎,使個脫皮術,將雙手摳住胸膛,往下一抓,生生地將一張皮剝脫在地,其實早已走去。三郎見那怪使出脫皮術走去,料追趕不及。忙回頭來趕熊貓,也早已不知去向。三郎急了,轉頭看那廟宇時,哪裡什麼觀音院?原來是一座畫皮寺,兩邊各有一句話,乃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三郎見此不覺歎道:「果然是座畫皮寺,這妖精倒也膽子大,竟敢打著觀世音的幌子來害人,若不是這般,我怎麼進他的門?又如何受了他騙?如今熊貓連同百十條性命都斷送在此,教我一人也獨立難撐!」急忙拽步向門,將寺門撲東一聲打個粉碎,大嚷一聲:「畫皮大王,還我熊貓出來!」一直走上大殿,都是空蕩蕩地,連那些菩薩法像也都不見。更莫知熊貓與倩倩一行蹤跡。
三郎這才覺懊悔:「後腦勺只摸得到,看不著的。早知這樣,我怎麼讓魁哥前來探什麼路?巡甚麼山?不如隨大隊行走,或許也躲得過畫皮這一關。如今啊,受苦的受苦,勞累的勞累,總難圖個打算出來,奔不得前程,怎麼辦耶?」原來畫皮寺只是那妖精用來幻化人的,自家老窠不在這裡。這寺廟也是那妖精做的玄虛,但遇無人之時,它就是畫皮寺,但遇有人來時,就化作『觀音院』。
世人見此深山獨獨的有個觀音道場,都會前來。所以被那妖精坑害。當時三郎不知畫皮蹤跡,將熊貓攝在那廂?卻惱上心來,一把大火將畫皮寺燒個精光。才去打探妖精洞穴。再說那畫皮奪了熊貓,捉了倩倩一行人,歡歡喜喜,回至鴨麓洞中。叫一聲孩兒們:「且把捉來的人關在後面,將那熊貓放出來讓爺爺看看,她是一個什麼國寶,就叫陶三郎這般護送。」
那些士兵們都是喝了粥的,身子動不得。倩倩與佛兒喝了兩碗,也不能行動。張魁更不用說;早已拿下。只有三郎留下一個心眼,只吃半碗,所以不被算計。當時小妖收拾這倩倩一班人,比殺豬還容易,都撂在後面關起來。畫皮見了熊貓,圍著她打了幾個轉,笑嘻嘻,又摸一下。叫道:「果然是個寶貝呀!我此處那有這等玩意兒?怨不得他執夷國會行討要!」
小妖問道:「爺爺,是不是將來受用?」畫皮罵道:「混賬,他執夷國不遠萬里要求此寶,天賜機緣與了我等,這些方便。怎麼拿來就殺?卻不糟蹋了。且與我好生看養。等我瞅在眼裡不覺稀罕了,再殺。」小妖答應道:「也是話兒,這等活活寶比什麼寶貝都好,但不知她吃什麼?」畫皮道:「這也容易,你去問一問後面捉來的士兵便有分曉。」那畫皮以為就此將三郎打發了,在洞中與熊貓玩耍不題。
話說回來,三郎在黑松林裡找尋了半日工夫,誤打誤撞,總是不知妖精何在?忽然想道:「我幾時這等癡呆了,此山究竟多大,地盤多廣?我也不知些消息,那裡還尋得出妖精所在。正是逢山有土地,遇水有河神。我還該問一問他們。」喊一聲:「土地們安在?」一陣風過,果見一山神作揖道:「在此,在此!」三郎道:「問你個事。」土地道:「先生儘管吩咐。」
三郎道:「此山喚作什麼山,有多少寬廣,有幾個妖精,你告訴我。」土地叫道:「回先生,此山喚作『鴨麓山』,方圓九百里,有一個妖精。」三郎聽說喜道:「只一個妖精,還是他了。」忙問:「他叫做什麼大王?住在那裡?」土地道:「叫做『鴨麓大王』住在離此向西三十里鴨麓洞中。」三郎道:「怎麼又一個鴨麓大王?那奪我熊貓的喚作畫皮大王,想來不是一個。」
土地道:「先生差了,就是他。此妖原名畫皮大王,自奪了此山,就喚作鴨麓大王。後來因他幻化觀音院害人,世人又稱他落齒觀音,反覆三個名字,總是一個妖精。」三郎笑道:「人說狡兔三窟,卻不知他惡人多名。我已知曉了,你去。」土地說聲告辭,依舊遁去。三郎知了妖精底細,向西走去三十里,果然見到一座洞府,乃『鴨麓洞』。但見那洞府之處:
門前修竹,道傍栽花。反覆多氣象,來往有煙霞。鳥閒音啼樹,野猿石上爬。嵐光擁翠非描畫,山澗鳴琴實堪誇。地僻清幽常在,無仙勝似蓬萊。可憐妖精為生意,哪得獵戶做人家?
三郎走上洞門,但見兩扇石門關的緊緊的。不覺怒道:「這廝大是可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把門關了!」便就輪杵叫道:「開門!」門裡畫皮聽見問道:「到此之人,是必過不得觀音院,怎麼有人尋來此間叫門?」命小妖出去看看是誰。那小妖執一柄開山斧,開門問道:「是誰在此叫喊?」三郎罵道:「我把你這窩作死的孽畜,快快去報知你那畫皮,速速將我士兵與熊貓還出來!」
那小妖聽說大驚,急忙入內叫道:「大王,門外是來要熊貓的。」畫皮聽說暗道:「這廝不識起倒,敢嚷上我門來。」隨披掛結束,挺著菖蒲劍,公然走出門來喝道:「你這廝不知死活,就敢上我洞門索取熊貓?」三郎叫道:「那熊貓是我的,被你搶奪在此,怎麼不要?你快早還把我來,饒你不死。」畫皮聽言冷笑道:「你有什麼手段,就敢吐此狂言,要奪熊貓?」
三郎大怒,三步做兩步撞將上前喝道:「你在此山中那裡撈不到一些便宜,怎麼要做她熊貓這筆虧本買賣?」畫皮笑道:「怎見得就是虧本買賣?」三郎道:「這熊貓雖是罕有,極是難以服侍。點點滴滴是必周全,就是比你親生父親還要刁鑽。你又不是它兒子,我勸你沒那工夫。趁早還來把我去罷!」畫皮聞言,一把揪住三郎叫道:「你怎麼這等無禮,說我養不得熊貓。如今我待不還,你又怎生?」
三郎叫道:「那就看打!」一把掙脫畫皮,將棍子猛地打下來,畫皮慌忙將菖蒲劍接住叫道:「不要無禮!」兩個就在鴨麓洞前放對,一來一往拆上五十回合,未見上下。嚇得那洞外妖精喪膽,闔家皆驚。斗罷多時;正當三郎佔了上風。那怪忽然又摳胸膛,往下一抓,三郎見此,知是脫皮之術,急忙趕上一棍。卻撈了個空,依然是一張皮剝在地上。
那些妖精見大王敗落,急忙就走,被三郎趕上一棍一個,盡皆打死,餘下的殘兵敗將,落荒而去。三郎縱身進洞,見那熊貓在洞裡啃骨頭吃。三郎驚道:「人都說你吃竹子,今天怎麼開葷了?」原來黑松林沒有箭竹,那畫皮也不會善心,隨它在此挨餓。熊貓耐不住飢餓,所以無奈何,見到洞中有上好的新鮮人骨頭。將就抱來啃。三郎見到熊貓無恙,心中歡喜。
就轉後面來尋倩倩與士兵的下落。走至末路之處,有一張石門,裡面傳出呻吟之音。將石門打開,只見倩倩與士兵們都痛在地上打滾,見到三郎進來,哀求道:「先生快救我們一命!」三郎隨即取來一碗水,叫士兵們都喝下一小口,即時解了畫皮妖術。眾人問及妖精之事,三郎如實說了,畫皮不知逃去何方,總是不在此處的。眾人大喜,依舊推出車子,把熊貓裝上。
取路繼續投執夷國而來。不覺時光飛快,又行了一個來月。三郎問隨行士兵:「可知執夷國還有多遠?」有士兵回道:「不出半月路程,就是。」三郎喜道:「終是到的此間也!」催促快行。忽然看見前面一派闊水,波濤洶湧,巨浪接天,果然浩瀚!三郎見此大驚道:「好了,高山猶可過,似此一派闊水,怎地前行?」倩倩笑道:「似他執夷國王也是凡人之軀,去朝我皇,必經此處,他能渡此水。我們幾個有功夫的莫非就過不去了?」
張魁笑道:「你也差了,執夷國王乃是舊歲冬季去的,那時節河枯水淺,渡河不是難事。我們一路護送來此,已是來年春夏之季節,正是漲水之時。河水暴漲,要過去啊,難,卻難!」佛兒道:「我們幾個要是過去,點個頭,十條大河也不為困難。可惜這百十兵士與熊貓,怎麼能涉此水?」三郎正然煩惱。就在下流有一人做歌而來。三郎一把迎住問道:「先生有禮!」
那人笑道:「先生何事?」三郎道:「我們是中華遠道而來的,要去前往執夷國。遇此大河阻滯前程,煩問先生,這裡可有過河之橋,離那執夷國還有多遠,望乞奉告。」那人笑道:「你若是問執夷國,此間就是,但問過河之橋,明白告訴你,沒有!」倩倩道:「這裡就是執夷國,那國都所在,可是要過河?」那人道:「要去國都,必須過河!」
張魁問道:「既然沒有橋樑,你們去往國都,怎麼過去得?」那人道:「自是乘船過去。」倩倩道:「你去叫那撐船的來,送我們過去。」那人搖頭笑道:「過不去。」張魁惱道:「你這廝盡來胡說,你們坐船就過得去,怎麼我們就過不去?」那人道:「你眼又不瞎,不是見河在漲水麼?往常時節我們過河,都是河水平穩,行船無礙,此時洪澇時節,怎麼過去,卻不把船翻了,害了你們性命!」
三郎叫聲苦:「不知何時洪水會退?」那人道:「必須等到秋季才好。」倩倩道:「我們急於過河,那裡等得許久。可還有什麼過河之方?」那人說:「上游三十里處有橫江鐵索,往常見有本事好的,他們走鋼絲過得去。」三郎道:「我們都是沒有本事的人,那裡就走得鋼絲?還請先生告訴一個好的,沒有危險的罷!」那人道:「見你們執意如此,我便告訴你們一個道理。」
三郎大喜道:「快快說來。」那人說:「此河名叫『撈刀河』,有三十里寬闊。若是窮苦人家過河,沒法子,只好秋冬兩季過河去。但是富有人家,四季過河,如履平地,都不是難事。」倩倩笑道:「怎有此事?莫非此河也還嫌貧愛富,讓有錢人過去。」那人道:「不是這話,你們往下游再走三十里,那裡有座山,喚作鐵劍嶺,又有一個鐵牛洞,當中有個鐵劍大王。
但有緊急之事的人要過河,就去找他,無過是送上些禮物孝敬他就是。」佛兒道:「好笑,別人都過不去,怎麼獨獨他能辦法過河?」那人道:「只因他有一柄鐵劍,拋起來,就架在兩頭河岸,過去者不會驚險,更不會落水。」三郎道:「好說,等我問他去來,多謝先生指點。」急忙要走,那人又叫道:「且慢!」三郎問聲:「還有甚事?」那人道:「你們是遠道而來的,我便告訴你們。
這鐵劍大王不是個好說話的,最是認錢不認人。有錢之人去求,就是殺了他媽的大仇人,照樣應承。要是無錢,就是天王老子他爹,莫想動搖他半分意志。又則脾氣不好,他若是不讓過河,你們也不要惹他。」三郎道:「多謝指點,我們自有道理。」即告辭而去。及至鐵劍嶺。三郎吩咐張魁佛兒道:「你們與士兵留下來好生看守熊貓,等我與丫頭前去會一會鐵劍大王。」
張魁佛兒會意,在此等候不題。且說三郎與倩倩走上鐵劍嶺,三郎道:「那鐵劍大王不會是個好人,你我此去不可以護送熊貓之話要求,但是說我二人有急事要過河去。等他架了鐵劍做橋,我自有辦法擺佈他。」倩倩道:「那大王只是要錢,你我身無分文,冒失去求,會不會肯?」三郎道:「不肯也得肯,不然我們真的在此等至秋天?」兩個說著,不覺來至鐵牛洞。
洞外有小妖把守,三郎叫道:「守門的,去告訴你們大王,只說有人要過撈刀河,特來求大王架劍橋的。」那小妖連忙入內叫道:「大王,生意來了!」那大王問道:「什麼生意?」小妖道:「洞外來了一男一女,自稱是要過河去。」大王說:「去叫他們進來。」小妖走出來道:「我們大王有請。」三郎走將進來,見大王坐在上面,開口道:「我們是遠來的商人,要過河去做買賣。
怎奈撈刀河大水,將我們阻隔在此。聞得大王有口寶劍,可做劍橋,所以冒昧來討擾大王,懇請大王將鐵劍送我們過去彼岸,萬分感謝!」那大王問道:「要過河去,且通個姓名來。我鐵劍不送無名之人。」三郎笑道:「我乃是唐不遜,這是我的夫人溫爾雅。不知大王名字是什麼?」大王道:「我乃混鐵牛,只因擁此鐵劍。世人都呼做鐵劍大王。我這鐵劍乃是獨門生意,你們有多少銀子?」
倩倩道:「我們遠道而來,身上的盤纏多用光了,只有三兩銀子在身上。我們連早飯都不曾吃些,這三兩銀子還是要做我們伙食費的。不知大王要價多少?」
那鐵牛聽說拍案怒道:「你們三兩銀子也想過河?」
畢竟三郎怎生過去撈刀河?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