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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6回:佛兒黃河斗妙音 文 / 十八公

    此時天色已亮,背後倩倩三人趕來,見三郎站在那裡左右磨蹭,就是不走。問道:「三郎,你怎麼不去追妖精,站在這裡扭什麼?」三郎叫苦道:「不知被妖精使下什麼法寶,把我雙腳給陷住了,走不得!」幾個這才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雙鐵鞋套在三郎腳上,故此行動不得。倩倩見此笑道:「那妖精怕你冬天冷了腳,所以給你做下一雙鐵鞋子驅寒的。」三郎道:「莫亂談,且把我脫出鐵鞋來,我要去打死那妖精解恨!」

    張魁聽說,叫道:「師父莫擾,等徒弟替你脫出來。」三郎道:「有勞了!」張魁攔腰抱住三郎使力往上提,那鐵鞋恰似泰山一般穩固,莫想撼動分毫,倒把三郎的孤拐給扯疼了。三郎無奈叫道:「罷了,你再扯,就把我弄做殘疾人了!」張魁住了,與倩倩佛兒蹲下來看那鞋子時;原來鞋面把三郎孤拐陷在裡面,連著小腿處竟套的沒有絲毫縫隙,又如何拔出腳來?張魁見此笑道:「難難!我看師父著雙腳,是穿定了這雙鞋子。」

    三郎道:「造瘟的妖精,竟把我害得如此慘,白日裡還好,夜裡風雪大,卻不冷殺我也!」佛兒道:「師父,我看還是等我去揪出那河底妖孽來替師父解禁。」三郎道:「好佛兒,師父這番能不能脫災,全賴你了。」倩倩道:「你們快去,這裡有我來陪著你師父。」兩個聽說,就雙雙跳下黃河來找妖精。

    卻說那雙童子將鐵鞋陷住三郎,匆匆跑回黃河九曲宮中報道:「大王,不好了,你惹得那個冤家來也!」那怪道:「叫你們去尋鐵卦,那裡又什麼不好?惹得什麼冤家來?」童子道:「大王可知昨夜打你的法官是誰?」那怪道:「我面目也不曾看分明,那裡曉得他是誰?」童子道:「我們昨兒去尋鐵卦,未曾尋著。又被那法官捉住,是我們現出原身把他嚇退逃出廟門。卻被一人提著鐵杵奮力來追,口中聲稱是陶三郎哩!」

    那怪聽罷大驚道:「原來是他,倒是一樁利害事情,曾聞大力牛魔王也被他降伏,卻不知他是有真本事還是假本事?」卻又問道:「你們是怎樣逃脫回來的?」兩個童子笑道:「大王不必驚慌,那廝本事我們倒不曾見識,卻已是被我們用鐵鞋陷住河邊行走不得了!」那怪聞言鼓掌大喜道:「你二個做得很好,那鐵鞋一入人身再莫想脫得出來,陶三郎必死無疑了!」即命置酒席慶賀。

    再說佛兒與張魁跳下黃河,推水行走多時,忽然看見前方光閃閃的一座水府,上面鐫著金燦燦的一行字,乃是『九曲黃河水晶宮』。張魁道:「師弟,這裡就是。師父他老人家已是被妖精陷住。你可有十分把握拿的妖怪?若是沒有,好說話,咱回吧!」佛兒道:「若是回去,師父如何脫出鐵鞋,卻不害苦他老人家了?師兄你也莫怕,小弟我的手段那叫一個利害,管教妖精鬥不過我,是我拿他無疑。」

    張魁聽說暗笑道:「看你吹牛,遲早著了妖精的道兒!」即說道:「很好,你既然有了打算拿他,等為兄叫他出來。」放開喉嚨大叫道:「妖怪,陶三郎在此!」那妖王正在飲酒,忽然聽說陶三郎幾個字,嚇得把個酒杯摔得粉碎。大驚道:「孩兒們,門外叫應的是哪個陶三郎?速去看看。」兩個童子聽說,打開宮門一看,回來報道:「爺爺,外面的不是那個陶三郎。只怕是假的。」

    妖王聽說是個假的,把那幾分膽氣從腳底直透至頂梁骨,大喝道:「不是他就好說,隨我去看看!」拿兵器就往外走。張魁見到妖王走出來,道:「師弟,他來了。現在要走還來得及。」佛兒笑呵呵叫道:「門外來人可是妙音大王?」那怪見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答話,心裡就有三分欺他年幼。大喝道:「正是老爺!你們誰才是陶三郎?敢來問我!」佛兒道:「妖精,我們都不是陶三郎,乃是他的徒弟。」指著張魁道:「此是我的大師兄伏虎郎張魁。小爺爺我乃是小阿彌李佛兒。你禍亂龍門鎮,這是一條大罪名,又使鐵鞋陷住我的師父這又是一條。我也不為難你,速去放了我師父,早早滾出龍門鎮去。」

    妖王聽說打個大哈哈笑道:「小鬼,千萬莫說大話。龍門鎮是我血食之地,我怎麼能去?你師父陶三郎是我妖精們的剋星,我更不能放!倒是你差了計較,不該來替你師父出頭,且看爺爺我怎地拿你師兄弟去做下酒菜!」說畢將虎眼鞭舞將過來!張魁見此,往後一退,叫道:「佛兒,上!」

    佛兒將斬仙劍一抽,喝道:「你要作死哩!」兩下交鋒,好殺:

    虎眼鞭對斬仙劍,一來一往滴流轉。一個為師來努力,一個黃河爭州縣。

    鞭飛一派白虹起,劍去光芒似閃電。正是兩般都兇惡,相逢廝殺無好面。

    那怪與佛兒鬥爭多時,心中納罕道:「這徒弟本事原來恁樣利害!」只聽見叫一聲:「著!」那怪胳膊上已是砍了一劍。急忙跳出圈子來,高叫道:「那小和尚……」佛兒真個住了問道:「喚我何事?」那怪叫道:「因我昨日受了風寒,身子不適,故此敗給了你。今日免戰,且等我修養一日,明日再戰。」說畢引著童子就往回走。卻得張魁大喝道:「妖精,你打不過我師弟就想走,也不問一問老爺我!」

    往那怪天靈就砍!那怪側身躲過,虛晃幾招,把那宮門一關,把他師兄弟盡皆關在外面。張魁叫道:「師弟,你分明不怕那妖精手段,如何還讓他走了?」佛兒道:「他有心避禍,你追趕無益。還是等我夜裡去施為去來。」張魁道:「你預備怎樣去施為?」佛兒道:「我自有法子。」遂暗暗等候,到了夜裡,佛兒吩咐道:「師兄,你且在此好生等我,待我進去弄一弄那妖精!」

    張魁道:「你自小心。」佛兒道:「省得。」就把身子一拱,穿透宮門,只見裡面華光異彩,十分鮮明。那怪正然高坐中堂,二童子正在斟酌把盞的伺候他。那怪說道:「他奶奶的,不想陶三郎一個小徒弟竟有這等本事,險些遭他毒手!」二童子問道:「不知大王有何打算?」那怪道:「早是鐵卦不在我的身邊,不然那裡會吃這樣虧!」童子道:「鐵卦必是在陶三郎身上的了,如何拿得來?」

    那怪道:「如今那徒弟又要救師父,又要攆我走。教我怎生自在?」那怪煩惱多時,忽然拍桌叫道:「我怎地忘了!」二童子問道:「大王忘了什麼?」那怪道:「我原來有三樣法寶,一名鐵卦,二名鐵鞋,三名神龍木。如今鐵卦丟失,鐵鞋困住了陶三郎,只有一段神龍木尚未使用。明日只等他徒弟前來,我就將此取勝,把那雙徒弟打死!」二童子問道:「不知大王神龍木有何好處,就勝的那雙徒弟?」

    那怪道:「明日自有分曉。」佛兒在一旁聽得分明,暗道:「他還有什麼神龍木,教我不得不防。」那怪一時歡喜,吃得多了些,就在那桌子上趴下睡著了。二個童子見此,笑道:「大王倒睡著了,終不然要我們陪他遭瘟?我們也去睡覺去。」就撇下那怪自去休息。不知不覺睡至三更,忽然門外吹來一陣冷風,把那怪從夢中驚醒,頓覺毛骨悚然!那怪起身看時;不覺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血淋淋的幾個斷頭鬼站在面前,那怪見此,回頭就跑。忽然見到一個老婦人端著碗水,往他嘴裡一灌,國地一聲不覺吞下肚去。那怪問道:「你是誰,給我喝下了什麼?」那婦人笑道:「這叫做斷腸散,喝下去能把你的心肝腸胃化作一團肉泥!」那怪驚道:「你作甚給我喝下去?」那婦人指著那幾個沒頭漢子道:「這幾個都是你你在塵世害死之人,如今他們要找你報冤的。還有許多在門外,這裡狹窄,都讓在外面相侯。」

    說畢叫鬼差把門打開,只見門外熙熙攘攘都是些斷頭鬼!那怪驚叫道:「這裡莫非是鬼門關不成?」婦人笑道:「這裡不是鬼門關,乃是血池地獄。是專門審問作亂妖魔的地方,只因你害了黃河岸邊許多生靈,所以提早把你拘來堪問!」那怪聽說慌了道:「長官,我在黃河吃的人哪有這麼多?是不是搞錯了?」婦人笑道:「哪有,因你害的都是未婚壯年,他們都沒有找老婆,都是要生兒子的。兒子又要生兒子,加起來,正是門外這麼多了。」

    那怪道:「長官,你饒了我罷!」婦人道:「我怎麼饒你?」那怪道:「我還有許多私房錢,把來孝敬你就是,萬望長官通融通融。」婦人笑道:「其實我也不要你的錢,看你是個老實人,就指給你一條出路。」那怪道:「什麼出路?」婦人道:「你是不是把陶三郎陷在黃河邊上了?」那怪道:「被我鐵鞋困在那裡走不得。」婦人道:「你去把他放了,然後求他一求,或許會放了你。」

    那怪聽說暗道:「這事怎麼與他有干係,莫不是什麼局面來欺騙我的?我還是先叫他給我吃了解藥罷。」就道:「長官,要我放陶三郎也好,不過請長官慈悲,替我解去那斷腸散的毒罷?」婦人聽說笑道:「好說。」從懷裡摸出一粒五眼果來,遞給那怪道:「這叫做五眼六通菩提子。你且吃下,可解你體內之毒。」那怪果然吞下。只見那婦人哈哈大笑!那怪問道:「你笑什麼?」婦人喝道:「妖孽,你看看我是誰?」

    就把臉一抹,現出原來本相,卻就是佛兒。那些斷頭鬼與鬼差忽然不見。那怪見此大怒道:「小畜生,怎敢如此藐視我?」提起虎眼鞭就打來。佛兒輕輕一縱,早跳出宮門,扯住張魁叫道:「師兄,快隨我見師父去來!」張魁道:「妖精不曾捉得,如何去見師父?」佛兒笑道:「見了師父,妖精自然就來!」兩個匆匆跳出黃河,見到三郎叫道:「師父,那妖精就要來見你了!」

    那怪自吞下佛兒五通果,原來那果子乃是佛兒念珠上面摘得下來的,有些靈性。被他吞在肚裡,片刻長得比西瓜還要大,且在頂上五通眼裡串著一根滴流索,看似無形,其實有形。一端拴在果子上,一端被佛兒拽在手裡。當時果子發脹,早已把那怪疼得死去活來!不覺驚醒二童子與大小妖兵,見妖王倒在地上亂滾,肚子脹得比孕婦還要大。嚇得那妖精們大叫道:「大王,你是個男子,怎麼也學起女人來生產?」

    一夥正然好亂。佛兒站在黃河邊上,將那索子一扯,那妖精越發疼痛!原來那怪一張口不過拳頭大小,你道西瓜一般大小的果子墜在他肚裡,如何不被攔在喉嚨之下?所以扯起來越發疼。那怪千不該受了佛兒的當,被他扯的打熬不住,直往門外一滾一跌的趕河岸邊來。小妖們見大王無故往岸邊走去,大驚道:「那陶三郎師徒就在岸邊,大王怎麼趕著去送死?莫不是疼出失心瘋來了!」就一擁而上,死死來扯住妖王道:「大王,那裡去不得耶!」

    那怪前頭被索子拽住,後頭被小妖扯住,越發疼得死去活來!佛兒正在收索子,忽覺索子沉重,拽不動了。張魁見此道:「師弟,你在作甚麼?」佛兒道:「你且來幫我扯,釣出一條大魚來!」張魁聞言,果來幫忙。張魁力量甚大,不多時,就把那妖王連同背後小妖一一扯出黃河。那妖王連同大小妖精撲地拜倒佛兒跟前叫道:「菩薩呀,你使什麼法兒在我肚裡生了根,疼得我肝膽俱裂,饒命啊!」

    佛兒笑道:「且不要求我,饒不饒你,還是去問一問我的師父!」那怪果然又來求三郎道:「先生仁慈,先生大人大量,是我有眼無珠,錯不該冒犯了先生師徒!求先生叫你徒弟高抬貴手,饒我賤命一條罷!」三郎道:「叫我饒命,先把這雙鐵鞋收了再說。」那怪聞言,即念動咒語,用手一指,那鐵鞋倏然不見。三郎脫出鐵鞋,把支鐵杵往他頭上便打。那怪慌忙拜伏道:「先生饒命!先生饒命!」

    三郎道:「我若饒你,你可願退出黃河?」那怪道:「只要先生饒命,情願皈依,退出黃河!」三郎道:「如此甚好!」叫佛兒:「你且解去這妖精痛苦!」佛兒聽說,叫道:「妖怪,你把口張開!」那怪果就把口張開。佛兒把那索子往外一扯,將那五通果扯將出來,叫道:「妖怪,你覺道怎麼?」那怪笑道:「覺道不疼了。」佛兒道:「果子已被我收去,你且謝過我師父,退出黃河去罷!」

    那怪謝了三郎已畢,叫道:「我已是皈依的了,還請先生將那鐵卦奉還把我。」倩倩罵道:「潑怪,你既已得了狗命,還掛念什麼鐵卦?」那怪哀告道:「先生不知,那鐵卦乃是我防身之物,若還沒有,時間裡性命不保。還請先生奉還把我。」三郎見說,就信了他。將鐵卦拿出,那怪拿了鐵卦,其實無退隱之心。說道:「我既然要走,還須過得今晚。」三郎道:「怎麼要過今晚?」

    那怪說:「我這黃河裡面有三千鬼兵,我若退去,恐他們為禍人間,所以不得不好生打點一番。」三郎道:「這樣也好,但是過了明日,我若還在黃河見到你的人影,休要怪我無情!」那怪聞言拜伏而退。那怪既去,倩倩笑道:「三郎可曾記得那九頭獅子還佛子劍之事?」三郎道:「記得,我也知道這妖精不會就此退隱黃河。」張魁驚道:「師父如何還將鐵卦奉還把他?卻不是自己弄自己!」

    三郎笑道:「我就是要讓他徹底皈依,這樣比他在別處為禍的好。」佛兒道:「師父不記得那牛魔王了麼?當日你也這般說的,可是他是一副什麼嘴臉?」三郎道:「最終他還是皈依了不是?所以我的付出還是值得的。」不說他幾人在岸邊爭論。且說那怪回至宮中,吩咐黃河四鬼道:「你們都過來,聽我的吩咐。」那四鬼向前問道:「大王怎麼吩咐?」那怪道:「如今我已有鐵卦在手,就不怕他什麼陶三郎與李佛兒……」

    遂如此如此吩咐一通,四鬼聽罷問道:「大王果然妙計!我看那陶三郎師徒明日是插翅難飛也!」他一夥在此算計不題。

    次日清早,那妙音大王引著二個童子並黃河四鬼跳上河岸來見三郎。三郎問道:「你今日可做去的打算?」妙音道:「去,這不是來告辭先生?」三郎問:「鬼兵安置如何?」妙音道:「少時就要出來。」說畢向那黃河裡面喊一聲:「孩兒們!」只聽得潑剌一聲響亮,早把那黃河分開一條水路,那千萬小妖,搖著旗幟,聲聲吶喊躥出黃河。不一時把三郎幾個圍在核心。妙音笑道:「共是三萬五千名黃河鬼兵,請先生點卯。」

    佛兒喝道:「孽障,你既然要走,散了這一幫烏合之眾便罷,怎要我師父點卯?你這幾萬妖精點到幾時?」妙音笑道:「來時容易去時難,先生一時間叫我退卻這許多人,就連路費也不給點,只怕有些為難哩!」倩倩叫道:「你要多少?」妙音道:「我與這幾個親信就免了,眼下共是三萬五千鬼兵,每人一兩銀子也不算多,共是三萬五千兩銀子!」三郎喝道:「你這廝分明是不想走,故此將銀子來做為難!」

    妙音笑道:「不是為難,你若不肯打發也罷,只是叫我也難以退散。我還回黃河裡面去便是。」即叫道:「孩兒們,這先生是個小家子器,每人一兩銀子也不肯施捨。本大王不做虧本的買賣,還隨我去黃河做老本生意去罷!」那些妖兵見說,就是一窩蜂,往黃河便退!三郎見此大怒,將鐵杵阻住妙音喝道:「你若退回黃河,本先生一棍將你打死!」那怪自知難敵,就將鐵鞋丟出。

    刷的一下,把三郎雙足依然陷住!倩倩見此大驚,忙來護住三郎。張魁即將大刀劈臉就砍,卻被那怪將神龍木迎面一刮,嗖地一下,將張魁打得無影無形。佛兒見此大叫道:「孽障,將我師兄攝到哪裡去了?速速放還出來!」那怪笑道:「你不識我的寶貝,你師兄已被神龍木裝去也!」佛兒聞言大怒,掣神劍來趕妙音。那怪見佛兒來的兇猛,將神龍木吩咐四鬼抬著,跳回黃河去了。

    自己把鐵卦拿出,往佛兒臉面一打。

    畢竟佛兒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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