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大鵬奉了佛旨隨三郎下界來收服孔雀。一路風雲滾滾,早到劍門關外。有蓮生與祥鳳見是大鵬鳥下界,慌忙前來禮貌,倩倩幾個亦來見禮。禮畢;蓮生道:「今日勞動大鵬護法下降,但願能降伏孔雀那無道惡魔!」大鵬笑道:「我已是久不理塵世紛爭,今日不是看在陶先生面子上,就是如來他下旨;我也未必肯會來。」三郎合掌感謝道:「我們兵器俱被那廝神光收去,赤手空拳地不敢拚搏。還是請護法捨個精神罷!」
大鵬笑道:「那廝的本事我雖盡知,卻無十分把握破他五色神光,能不能勝利,還要看看造化了!」三郎與蓮生合掌感謝道:「但願能夠收拾他吧!」大鵬聽說,掣出畫桿方天戟,走上關來。大肆聲叫道:「無道孔雀,吾大鵬護法來此,速速現身來見!」孔雀在那關內聽見喊,心驚道:「不好,陶三郎那廝又走上老套路了!」鳳凰女問道:「陶三郎走什麼老套路?」孔雀道:「他但是鬥不過的妖精,必然仗著自己蕩魔名聲去請幫手來,而且請動的都是三界頂尖的高手。現下在那關外叫喚的,正是如來護法金翅大鵬鳥,先不說他的手段,就輩分而論,我還矮了他三分。叫我怎地去與他打呵?」
鳳凰女道:「大王怎麼這等糊塗?」孔雀道:「我怎麼糊塗耶?」鳳凰女道:「有道是戰場無父子,戰場之上,敵我分明。只要是與自己局勢對立,哪怕是祖尊十八代,也稱他不得一聲『爺』字,講不得一絲一毫親情。更何況那大鵬只是高出大王區區這三分?大王不要去認得他。但是手段上分出高下來!」孔雀聽說道:「鳳凰說的很對,如今他既然是來幫助陶三郎的,早已也是不認得我這個外甥,我又怎麼去認得他這個舅舅?」
即披掛結束,綽大刀在手,打開關門叫道:「是什麼人在我關外叫喚?」大鵬喝道:「畜生,你睜眼看看我是誰?」孔雀看了笑道:「原來是你,你不在那靈山佛頂之上,卻到這劍閣喚我何事?」大鵬喝道:「畜生,你作亂劍閣,私困三郎知己。我是奉如來密旨前來降伏你的。你若認得我是個長輩,不忍兵刃相見,早早送還所困之人出來!」孔雀聞言笑道:「什麼作亂不作亂,你還不是要替他陶三郎出頭!陶三郎打死我的愛妹這是人盡皆知的,我捉了他的愛人,無過是一報還一報。怎麼不見你們體恤我?倒要來聽信他陶三郎的鬼話,前來阻擋吾!若說是我不認得你這長輩,也是你先不認得我這外甥。免不了刀光劍影哩!」
大鵬聞言大怒,叫道:「不知時務的蠢貨,那陶三郎連如來也不得不給他三分薄面,你這廝怎麼不知好歹要去得罪他?若不是見你與我有血脈之親,也不必來言語規勸,早已將你劈死在這劍閣之上。你覺悟吧!」孔雀叫道:「大鵬,我孔雀不必你來攀血脈交情,更不必你來規勸憐憫。你既然是為陶三郎而來,就是我孔雀的死對頭,天王老子也不要與我講情面!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
大鵬聞言著實驚駭!暗道:「傳說這孔雀十分兇惡,果然不假,是個六親不認的畜生。真個與他動起手來;必然不會管我是不是他舅舅,只要打死方休。我必須要小心才好!」即叫道:「畜生,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這等執迷不悟;遲早是要下地獄的!」孔雀聞言哈哈大笑道:「我要是下了地獄,不正合你們之意了麼?休要廢話連篇,來來來!與我見個上下!」
大喝一聲劈將過來。大鵬使方天戟接住,這一場真個好殺:
外甥兇惡稱孔雀,舅舅慈悲號大鵬。大鵬慈悲能降怪,孔雀兇惡不認親。
戟來刀架如流水,翻來覆去踏彩雲。各無面目廝殺苦,咬響鋼牙矬玉釘。
灼灼輝輝天地亂,日淡煙濃弄精神。五行紛亂不和諧,**相交論玄功。
外甥變臉威風長,舅舅威風降外甥。算來都是靈山客,豈料今日把命拼。
大鵬與孔雀打鬥多時,只覺孔雀那柄鋼刀招招往他命門劈,全然不認得舅舅這個稱呼。心驚道:「這廝本事又好,加之年少氣盛。再奈他許多時候,必然被他所算!」當下顧不得許多,將頭頂光環只一拋,砰地把孔雀震倒在地,七竅中都流出血來!孔雀倒在地上叫道:「大鵬,你也好狠!竟然把你外甥打出血了!」大鵬喝道:「畜生,你與我拆對第三十八招之時,曾把大刀往我天靈命門上劈,那時節可認得我是你舅舅?」
大鵬只顧與孔雀分說,不曾提防鳳凰女在一旁,將那神光一刷,當地一聲;把大鵬方天戟刷做半邊。孔雀見此起身就是一掌,把大鵬推下劍門關去了!鳳凰女即命妖兵將方天戟收起,攙扶孔雀入關休養不題。
且說大鵬被孔雀一掌打下劍門關,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被三郎蓮生救起來,問道:「護法,怎麼連你也失敗了?」大鵬罵道:「那畜生竟然敢一掌把我打下來!太可惡了。」倩倩笑道:「護法,你這外甥啊,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他還留得你的性命在,這已是天大的緣法哩!」三郎道:「是他把你打下來的?」大鵬道:「我本來得勝了,卻不提防他身邊那個女人,將神光把我兵器刷落,那畜生才趁機打了我一掌的。」
張魁笑道:「你也失了兵器,我看是降不得你那好外甥了。」蓮生叫苦道:「似此,怎生奈何?」大鵬道:「還待我去見一見如來,叫他親自來收拾這畜生罷!」三郎道:「他要肯來,早就來了。也不會支使護法來,所以你不要去求他的好。」正然說時;只見天上彩雲滾滾,降下二個人來。大鵬起身視之,乃是文殊普賢二菩薩坐騎;青獅白象到來。大鵬率三郎大眾一把接住問道:「二位老兄何來?」
青獅道:「那日自三郎走後,法會便散。是我等主公文殊與普賢菩薩私下商議;『這如來也狠得這般心腸,只叫大鵬護法一人來拿孔雀。那孔雀是何等兇惡?豈是護法一人能彀收伏得了?』所以才叫我們二個下凡來協助護法你拿妖精的哩!」大鵬大喜道:「虧得二菩薩無量慈悲,叫二位老兄前來。不然我這一干人等在此毫無計策,又無主杖興隆。真個不知所以了也!」白象道:「怎見得不知所以?」
大鵬遂把才纔斗孔雀之事說了,三郎亦把連日斗陣的事也說了。青獅白象聽說驚道:「這等說來,那孔雀十分難拿呀!」三郎笑道:「何止十分難拿,那廝仗著有五色神光護體,壓根不把我們手段放在眼裡,只是刷一刷,就把我們通個兒吃了敗陣!」白象道:「我不信他有這般厲害,等我二人去斗陣看。」大鵬叫道:「卻要仔細。」二個應了;拿兵器就上關而來。到得關前青獅開口叫一聲,呼的一下就把那關門震破。
慌得那妖兵急忙去報道:「大王,門外來了一頭青獅與白象,開口打破我關門也!」孔雀早也聽見聲勢,叫道:「這幫畜類,只把我孔雀當作等閒,頻頻來薅惱!」叫道:「孩兒們,都精神些,今日與你們打下兩個獵物下酒吃!」眾妖兵響響的答應一聲,個個舉兵器在手,隨孔雀走出關來。孔雀大聲喝道:「把你兩個無知匹夫,怎麼無故將我家門打破?」青獅喝道:「孔雀,我們乃是受文殊與普賢法旨前來捉拿你的。我勸你早早受降,不要做無謂爭端!」孔雀笑道:「那佛門之地,莫非無人?」
白象道:「佛門之地怎麼無人?」孔雀道:「既然有人,怎麼不叫個正當的人兒來與我比試,卻遣下你們這幫鳥類畜類下來,這還不是你佛門無人麼?」兩個聽說大怒,叫道:「並非我佛門無人,只是都不願與你這濁物一般見識,怕滅了我佛門的威風,所以不來!」孔雀叫道:「休要多舌,今日就要把你二個打死下酒吃!」把鋼刀劈臉砍來,青獅使一桿長槍,白象掄一柄鋼刀,一路興師來鬥。這場果然驚憾:
一桿長槍隨流水,二柄鋼刀如閃電。有來有去三樣兵,四面交加滴硫轉。一邊同心計算要滅精,一個邪魔外道心不善。刀迎槍架當心扎,乒乓驚殺小妖面。青獅白象凶又猛,孔雀會家不驚變。殺得呼呼捲地狂風起,五彩飄搖雲片片。說什麼妙法三乘蓮九品,且把功夫來干煉。正是收拴琢磨方之道,萬惡妖魔須消殄。
這一場真個驚天動地,孔雀大戰青獅白象,漸覺氣力不加,將神光一撒,早也把兩般兵器收入其中。青獅白象正然好鬥;忽然不見了兵器,心頭火起。白象捽開鼻子;輕輕一卷,響一聲,把孔雀連本身纏住,往關下就跑。一邊叫喚青獅道:「哥哥,得手了,快跑!」嚇得那鳳凰女大叫道:「還我大王來!」引著小妖背後捨命來趕。看看趕到關下,早有三郎等人在那裡等候,待得青獅白象過去,半路扯出一根跘馬索。
鳳凰女與妖兵心中著急只顧追趕,不曾提防腳下,不覺都跘住索子,忽剌剌的連栽觔斗,滾做一堆。看那白象捲著孔雀漸漸遠去,這才無奈收兵回來。再說那白象捲著孔雀,絲毫也不敢鬆放,一路跑至關下,與三郎蓮生等人會和。大鵬叫道:「二位辛苦了,虧得你們捉住他來!」白象道:「可知辛苦,捲著這大一堆肉,還要拚命跑下許多山路,我鼻子也麻木了也!」三郎叫道:「既然辛苦,就把他放了罷!」
白象道:「放了他,卻不要走,那裡還捉得他住?」看看孔雀,已然是雙目緊閉。原來那白象鼻子十分緊湊,但是捲住東西,必然使出十分力道,加之他恐孔雀脫逃,更是用盡了全身力量,卻不知早已將那孔雀絞得昏死過去。倩倩見此笑道:「這廝是在裝死,不可被他蒙蔽了。」青獅將手探一探鼻息,跌足叫道:「賢弟,你也太用力了,這廝已被絞死也!」白象聞言大驚,這才放開鼻子,那孔雀撲地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蓮生叫道:「看來真的是死了。」三郎見此叫道:「像兄,我只是教你迫使他放出人來,你怎麼把他弄死了?那孔雀大明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斷然是不會與我干休的,這層冤結是越發的糾纏不清了!」白象道:「如今也沒奈何,不如我們都來撒一個謊怎樣?」佛兒道:「出家人怎麼能撒謊?」三郎道:「你預備撒什麼謊言?」白象道:「孔雀這廝暴橫無比,就是死了,也不值得可憐。
叵奈他身份別有殊。被我們弄死在彼,此去誰都不好向如來交代。我們必須計算好第一步,就是大夥一起攻上劍門關,將那裡妖精活口都殺得一個不留!救出被困之人。然後清理一番,將就把這孔雀埋葬,只是刻下凡人名字的一塊碑文,日後叫人找不出信索破綻。第二步就是回見如來怎樣復旨?我與青獅兄弟是二個菩薩密密遣下來的,去見不得如來。這事還只好叫大鵬賢弟去圓謊!」
大鵬聽說此話,因為仗著與孔雀大明王的關係,其實一千個不情願。沒奈何自家捲入其中,做下了一個當事人,這會就是不情願也沒法子。才問道:「你叫我怎樣去回復?」白象道:「你去回見如來,只說自家與三郎蓮生等人齊心共同努力,將那孔雀制服。將其五色神光破解,使他成了一個廢人,因為他惜自身性命,甘願放出所困之人,撤出劍閣之地,從此遠走他方,重做修行。自此不知去向。你就是這般回復罷了。」
大鵬道:「似乎不妥,那如來慧眼我是曉得的,此事決逃不脫他的法眼。」白象道:「你好糊塗,此事自然是瞞不過如來的。這般回復只是做一個圓場罷了。那如來雖說心知肚明,但要計較起來,就不得不有所顧及。無奈之下,也只好睜隻眼閉只眼將就做個了斷。至於孔雀大明王那裡,既然連如來都是這般認同了,那大明王也不敢不相信了。」三郎道:「像兄說話我不明白,那如來有心拆穿此事,那裡還會有所顧及?他要顧及的到底又是什麼?」
白象道:「打死孔雀一事牽連過大,如來的顧及就在這裡。他一定要追究,就不止此時在場之人了,文殊普賢二菩薩,就連黎山佬母也脫不去幹系哩!所以他不得不有所顧及。」倩倩聽完與佛兒笑道:「佛兒你看,這就是高處不勝寒,原來這如來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呀!」三郎道:「沒辦法了,人都死了,終不然叫大伙都與他陪葬,還是依象兄之言最好。」眾人也都贊同。就把孔雀隨地埋葬,豎起一塊陌生人的碑文。
然後一夥攻上劍門關,找到自家兵器,將那一干妖精打殺得乾乾淨淨。只有那鳳凰女仗著神光逃脫,眾人也以為將她打死了。三郎將孔雀大明王法像打了三下,殺進牌樓,將深情救下,只是不見張說的影子。大伙又前前後後找了個遍,並不見張說蹤影,不知被孔雀藏在那裡?祥鳳見此嚎啕大哭起來。蓮生忍住眼淚來規勸祥鳳。大伙都在那裡徘徊找尋不題。
再說那孔雀被白象鼻子絞死,一點魂靈出竅,飄飄蕩蕩的撇在空中。恰好那鳳凰女逃離劍門關,見到孔雀三魂七魄撇在空中遊蕩,心中大駭;不覺眼中滴淚道:「原來大王已被陶三郎一干人害死了!」就把孔雀孔雀魂魄招攬過來,原回到雪山之頂藏躲,鳳凰女想道:「大王空有魂魄,那肉身不知何在?找也沒處尋找,不如還把大王魂魄植入我的身體,叫我做大王的替身罷了!」
轉念又想道:「鳳凰女啊鳳凰女,你怎麼這般愚蠢?這孔雀與你非親非故,正是名不正言不順,你又何必這般癡迷的只要救他?想要救得他,我自家魂魄就要灰吹湮滅,再也不復重生了也!將來他孔雀就是心中感激我鳳凰女,可憐我已絲毫也感覺不到了。」想了又想,終是敵不住對孔雀的這一片癡心。再不思索,將孔雀魂魄送入自己體內,豈不知那孔雀十分兇惡,早已將鳳凰女魂魄一口吞噬,可憐鳳凰女永世不得重生。
那孔雀得了鳳凰女肉身,卻恢復得和原來一般無二,連那五色神光也是原來的樣子。一覺醒來,見到自家躺在雪山頂上,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到這裡來了?」想了多時,道:「我記得我是被白象鼻子捉了去的,怎麼會安然無恙?定然是那鳳凰女將我救下,遣送在此的。她卻到那裡去了?」想了多時,才縱一朵祥雲回劍閣而來。
到得劍門關,只見關上小妖盡皆打死,並無一個活口。孔雀裡裡外外看了個遍,不禁心寒道:「我曉得了,那鳳凰女定然是被陶三郎一夥人給害死了!只才救得我一人出去的。好啊,既然事情鬧到這步地位,我孔雀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走進牌樓一看,連深情也被救走,越發心頭火起。心道:「那賤人我原來就不喜歡她的,救走便罷,不知那張說還在不在?」依舊走出來。
從那孔雀大明王菩薩佛像底下爬進來,原來裡面還有一處暗閣,正是在那佛肚裡面。孔雀走進來看時,只見張說在裡面睡著了。不覺笑道:「這個小傢伙還在,我孔雀就還有那鬥爭的力量!」把張說抱出來,張說就醒過來了。見到孔雀問道:「伯伯,你把我帶到那裡去?」孔雀道:「說兒,伯伯帶你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去。」張說道:「我的爸爸媽媽呢?我好想見到他們。」
孔雀道:「你的爸爸媽媽都不要你了,休要去掛念他們。伯伯會對你比你的爸爸媽媽還要好。」張說聽說,止不住腮邊落淚,哭道:「我要我的爸爸媽媽,伯伯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爸爸媽媽都是好人,他們不會為難你的。」孔雀道:「你的爸爸媽媽不是好人,他們想殺死伯伯,想讓伯伯沒有好日子過。」張說聽說,只是一路啼哭著。
再說三郎一夥人沒有找到張說,無奈下來劍門關,就有大鵬白象與青獅要告辭歸山而去。卻得三郎道:「沒有找到我外甥,希望三位不要倉促離去,恐後來有變。還是等找到張說再走不遲。」白象道:「三郎過慮了,那孔雀都死了,還有什麼變故?至於張說,我想斷然是找不回來了的,就請蓮生與祥鳳不要再難過了。」蓮生與祥鳳聽說,默默地不作聲。還是三郎道:「沒有找到張說,都不要妄下結論。找不著得到,還是等我去問一問我師父便有分曉。」眾人聽說喜道:「三郎這主意不錯,去問一問觀音什麼都知道了。」
三郎隨即往南海而來。
早到紫竹林外,被白鸚哥引進來,那慈悲佛母正在蓮台上打坐。三郎禮拜已畢;菩薩問道:「你不在劍閣捉拿孔雀,來此何干?」三郎道:「師父,那孔雀已被弟子等人打死在劍閣之上,深情雖是救出,卻不見了我那外甥蹤跡,找也沒找尋處。所以才來問一問師父,我那外甥可還活在人世?假如平安,又在那裡?」菩薩聞言,挪開慧眼一觀,早已分明。說道:「你說孔雀被你打死,如今在那雪山之上的又是何人?」
三郎聽說驚道:「分明已死,菩薩莫非錯看?」菩薩道:「為師豈有錯看?你快去那崑崙雪山找你外甥罷!」三郎聽說,辭出紫竹林,往劍門關而回。
畢竟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