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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九回:祥鳳蓮生斗孔雀 文 / 十八公

    卻說三郎將鐵杵直取孔雀,被他也用神光一刷,把鐵杵刷做一邊。三郎空著手大喝道:「還我外甥來!」孔雀將張說騎在背後,笑道:「陶三郎,我勸你不是對手。什麼外甥不外甥,又不是你的兒子?」三郎喝道:「你這無恥狂徒,奪我所愛之人,擄我妹妹兒子。怎地這般不要臉?」孔雀喝道:「畜生,若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爺爺。我就做了壞事,你也不該這等辱罵我!」

    三郎道:「呸!眼下休要與我尊大,只要還了情兒與外甥我,你就是永做劍閣之主我也不管你。但是不順我這幾分志氣,我就把劍閣翻個底朝天,也不放了你這閉塞九竅的蠢物!」孔雀聞言大怒道:「你這廝只說愛人,你的好歹活生生的有口氣兒在,我那心愛之人卻被你打死多年,如今連屍骨也存不得幾根在。雖是亡者已矣,可憐留我這孤單之人苟活世上!你的深情就是深情,難道我孔雀就沒有深情?沒有癡心。你道我怎地不恨你?怎地不想讓你也嘗嘗失去所愛的痛苦!」

    三郎聽說道:「你的愛人雖是死在我之手,如今你就是奪去我情兒,讓我也似你一般痛苦,你死去愛人也活不過來。你怎麼這等愚昧?」孔雀道:「霧裡看廝殺,孰分輸與贏?你道人人都是你陶三郎這般思想?我孔雀只知為愛妹報枉死之仇,那裡去顧得這般周全。你且休來逞蘇秦遊說之能,我一些兒也聽不進去。假若將你真本事贏了我,你那深情自然還你,這個外甥定也分毫不損。」

    三郎道:「明王,三郎我是恐你泥足深陷才這般苦勸,你怎麼這等不受勸導?」孔雀哈哈笑道:「我孔雀但要做的事情,是誰也勸阻不得的,早早拾起你的兵器去罷,我這裡與你勢不兩立,休想我管飯!」三郎聞言,無可奈何。哈哈低頭拾起鐵杵;慢慢走出劍門關。下得關來,早已天亮。倩倩接住問道:「可曾見了姐姐?」三郎點頭說:「見到了,倒還無事。只是那孔雀強橫的很,不報當年之仇不肯罷休。」

    佛兒道:「不知師父有何打算?」三郎道:「再等一等,看看我妹妹與妹夫會不會來?」幾個只在關下等待,直到正午時分,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哥哥,我與夫君來也!」幾個抬頭觀看,但見那:

    繚繞祥光道道,飄渺紫氣騰騰。黎山護法下秋空,遍飛金鸞玉鳳。

    肅肅沖天氣概。翩翩道骨仙風。牢拴五彩駕輕雲,郎才女貌合併。

    祥鳳蓮生飄然落下,三郎師徒上前接住,見禮畢;三郎道:「可盼得你們來了!」祥鳳道:「才然回歸黎山,聽得那門子報知此事,不敢不來劍閣相會哥哥。」三郎道:「卻是那孔雀無道,捉了情兒來報復我,連累了說兒一起遭難。」蓮生怒道:「叵奈孔雀那廝,這等藐視我張蓮生!三郎你且寬心,待我與師妹去與其交戰,你卻趁此時機去救我說兒與深情。」倩倩道:「那孔雀可不是等閒之輩,你們可要小心才是。」

    祥鳳笑道:「我師兄本事;想必姑娘在太湖早就見識過了的,也不是個等閒的主子哩。你們只管去救人,孔雀由我夫婦二個打發就是。」三郎道:「卻要小心。」蓮生道:「理會得。」說畢與祥鳳走上劍門關來。三郎幾個只在暗處觀看,等時機進去救人。且說蓮生夫妻走上關來,大聲喝道:「潑孔雀,黎山張蓮生來此,速速還我孩兒出來!」孔雀正在裡面與張說玩耍,聽得叫喊,問道:「是何人在關外大呼小叫?」

    有小妖回報道:「大王,關外來了一個白衣秀士和紫衣女子,叫喊的正是他們。」孔雀道:「卻是對頭來了!」即時拿了大刀,披了掛,走出關來叫道:「張蓮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到我門前叫喊?」蓮生抬頭觀看那孔雀時,好威武!但見:

    行動生瑞氣,闊步散紅霞。背後神光共五色,披掛鎧甲燦如花。腰圍玉帶玲瓏繞,挎刀威武實堪誇。兩耳垂肩真傑士,電目分波懾天涯。偷桃行者難並美,劈山二郎怎如他?手段高強非俗輩,可憐念道有偏差。不仁不善稱孔雀,氣傲不同大明王!

    蓮生見孔雀生得十分威武,背後有五道光華沖天而起,不覺心中抱怨道:「這個三郎,只是叫我小心,卻不曾說他是這樣一個異人!可苦了我夫婦來。」無奈也做個雄威喝道:「孽障,你這廝趁我黎山空虛之際,強奪深情與我孩兒來此,可當我張蓮生是好欺負的麼?」孔雀笑道:「你便就是那黎山佬母的大徒弟,真個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果然不同凡俗,是條好漢!」

    祥鳳叫道:「可知我夫君利害,早早還我孩兒出來!」孔雀道:「你的孩兒生得好啊,我是最喜愛他了!正要培植他做我的傳人,你夫妻還是新婚,不愁生不出兒子,休來惹我,饒你們去罷!」蓮生聞言大怒道:「你這光鮮畜類,怎麼要強奪我的兒子?不要走,吃我一棍!」將鑌鐵棍匹腦就打!孔雀使大刀接住廝殺,好殺,正是:

    一來一往起衝突,一刀一棍沒因由。一橫一豎隨舒捲,一高一低彩雲浮。

    一凶一惡雄才展,一千一萬解數丟。算來功夫從一理,一雙威風徹鬥牛!

    蓮生使出三十六路棍法,孔雀就使出七十二路刀法,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驚天動地;難解難分!這場好鬥,直斗上三百回合不見勝敗。孔雀暗暗讚歎道:「這張蓮生本事真個了得,普天之下能與我鬥得這麼許久的人不會太多!」賣個破綻回身就走,蓮生背後不捨,趕上一棍,只打得撲東一聲,把個鐵棍打在紅光之上,倏然消失。蓮生大驚!祥鳳見丈夫失去兵器,仗起瓊花劍來搠孔雀,又依然定在神光裡面去了。

    孔雀見蓮生夫妻雙雙失去兵器,回身哈哈大笑道:「張蓮生,你的本事再利害,也敵不得我這法寶一絲威風,早些去罷,那孩兒莫去指望。更休想替陶三郎出頭!」回身就走,蓮生夫妻大怒道:「畜生,還我孩兒出來,」不管好歹,空手趕將入來。被他將神光一抖,轟隆一響,夫妻二人好似滾西瓜一般掉下劍門關去了!

    再說那三郎見蓮生與孔雀鬥得難解難分,與倩倩道:「丫頭,我們此時不去救人,更待何時?」四人悄悄潛入關內,把那守關小妖打死在地。仗起兵器不管好歹一路殺進裡面。逢妖便殺,遇怪就剁。直殺得屍橫滿地,血流成河。三郎吩咐倩倩道:「你們去尋找張說,等我救情兒去來。」當時分開走路,三郎來至深情去所,一腳踹開房門,叫道:「情兒,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把拽起深情就走。出來大殿,只見倩倩三人慌慌張張跑出來叫道:「三郎,我等到處都搜尋遍了,就是不見那張說的影子,不知被那妖怪關在那裡?」三郎道:「不可空退,再找一找!」裡裡外外就又搜尋,始終沒個信息。三郎無奈道:「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先走的好,等得那孔雀回來,一個個都走不掉。」急急往關外退走。那孔雀得勝歸來,雄赳赳,氣昂昂,一下與張魁撞了個滿懷,把孔雀一交撞翻在地!

    張魁見是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掣降龍刀往頭腦就劈,孔雀坐在地上急忙招架,拆不三合,將神光一抖,那降龍刀落入神光裡面去了。背後三郎等人趕到,見此大為驚駭!孔雀見三郎扯住深情,心中惱怒道:「陶三郎,怎敢劫吾夫人?」三郎更不答話,將鐵杵劈面就打,斗不三合,被佛兒仗劍搶在前面叫道:「師父,你們先走。」三郎扯住深情,隨同張魁倩倩一路退出關外。

    這孔雀見佛兒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就欺他年幼,笑道:「小雜種,你休來討死,趕緊散開道路!」將大刀就砍,佛兒把劍一擋,錚的一聲,那孔雀被震了個倒退。佛兒道:「孽障,你也小看我了!」虛晃幾劍,回身就走。孔雀大步趕出來,只見三郎一夥攜著深情而去。大喝道:「陶三郎,你也跑不出我的掌心!」將神光一抖,把深情刷做一邊,三郎四人骨碌碌跌下關去也!孔雀喝深情道:「賤人,休去指望陶三郎救得你。」

    將她連托帶扯捉回關內。再說蓮生夫妻與三郎四人一起跌在劍門關下昏迷過去,等得醒來。蓮生叫苦道:「好惡毒的妖精,此番是我吃了虧也!」忽然見到三郎幾個也昏迷在彼,笑道:「這三郎也著了他的道,卻怎生結束嘛?」急忙把幾個來推醒。道:「你們都還怎麼樣?」三郎道:「本來救出情兒來,只是未曾覓得說兒在那。不想臨走撞著那妖王與你斗陣回來,反把情兒抓回,又將我四人跌出關外!」

    祥鳳聽說哭泣道:「我的說兒不會是被那孔雀給害了?」蓮生道:「師妹休要難過,那孔雀曾說要我說兒做他的傳人,怎麼會去害他?」張魁在一邊抱怨道:「師父,我的刀被那廝收去了!」三郎道:「休來抱怨,不見這一堆人都在煩惱麼?」倩倩笑道:「那孔雀手段高強,五色神光更不知是什麼法寶!我看呀,救愛人的休救了,尋兒子的也休尋了。早早離去是為上策!」

    三郎道:「你這丫頭,眼下這個時節,你到是說句好話不行麼?非要講出這般敗興話來。」倩倩叫道:「不是我敗興,祥鳳與蓮生師兄連兵器都沒有了,還怎麼去救人?」蓮生道:「這妖精再利害,也要把他打倒,救出深情與我說兒來!」三郎道:「不知張兄有何良策?」蓮生笑道:「沒有!」祥鳳道:「不如去求一求師父?」蓮生道:「我們下山之時;師父就已說了話,此事不得牽扯她老人家。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三郎道:「強攻不若智取,我們還是來從長計議一番罷。」祥鳳道:「哥哥有何妙計?」三郎道:「這回換個法子,等我與佛兒前去叫戰,張師兄和我妹子則去救人。」倩倩叫道:「不好不好,這叫做換湯不換藥,算什麼妙計?」三郎道:「你又有何妙計?不妨說出來。」倩倩道:「那孔雀被張師兄這麼一鬧,必然加緊了防範,再去救人是難上加難。他原來只要和情姐姐做喜事,請了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前來吃喜酒,我們不若都變化了,扮作一夥前去賀喜之人,一頓酒將他灌個爛醉,等他一醉,不愁救不出人來!」

    張魁道:「我們這大一幫子人,卻扮作誰前去?」倩倩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美貌女子,嬌滴滴的叫道:「小女子溫爾雅是也!」三郎也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美貌書生叫道:「在下唐不遜是也!」蓮生與祥鳳則搖身化作兩個雲遊俠客,背著長劍。蓮生笑道:「我們夫婦乃是糊塗二大王!」佛兒則化作唐不遜書僮,張魁則化作溫爾雅的侍女。幾個相視一笑,道:「且去賀喜去來!」就上劍門關而來。

    上來了,佛兒開口叫道:「那守關的,去報知你等大王,只說有客人到訪!」守關小妖進去報道:「大王,關外有人到訪!」孔雀道:「離婚期尚早,是什麼人來訪?」小妖道:「卻是兩個遊俠,一個書生和一個美女!」孔雀疑惑道:「我那裡與什麼遊俠書生有勾當?你去叫他們進來!」小妖出來叫道:「幾位,大王有請。」一行人走進大堂,只見裡面張燈結綵,已是有成婚氣象。三郎按住心中怒火一直走上來。

    孔雀打量一番,一時不辨真假;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此何干?」三郎道:「大王,我乃是唐不遜,特來恭賀大王喜事的。」倩倩叫道:「我乃是溫爾雅,也是來恭賀大王的。」蓮生與祥鳳道:「我們則是遊俠糊塗二大王,亦是來恭賀大王的!」孔雀道:「我與你們向來無有交契,你們怎麼能不請自來?」三郎把那折扇刷的打開,扇幾下;笑道:「大王之名威震天下,我等俱是仰慕久矣。一向沒得借口拜見,早聞大王要在此劍閣之上做婚宴喜慶,所以我等商議不請自來,但是唐突之處,請大王恕罪!」

    孔雀聞言笑道:「你們自關下而來,可曾見到什麼人?」倩倩道:「沒有見到。」孔雀問道:「真個沒有?」三郎道:「真個沒有,大王問此不知是什麼意思?」孔雀笑道:「只因關外有幾個討厭的傢伙一直薅惱我,被我將法力一一打倒。所以都只在外面徘徊,圖謀不軌。我想你們從那關外而來,怎麼會見不到他們?」蓮生笑道:「大王,他們既然是圖謀不軌,定然是潛藏在暗處的,怎麼會叫人知覺?所以我們不曾看見!」

    孔雀聽說叫道:「也有道理!你們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叫道:「小的們;給我備下一桌酒席。」三郎等人聞言大喜。席間三郎與蓮生只顧勸酒,把那孔雀喝得已是三分酒意,而背後五色光華越發沖天而起。三郎問道:「大王,你這背後是什麼這等刺眼?不如收了罷!」孔雀笑道:「收不得;這是我的護身法寶,早晚都要防身的!」又吃得許多酒,這孔雀看看醉倒,三郎會意蓮生動手。

    蓮生從腰間解下一根細勾魂索,望孔雀脖子上一套,托地跳起來。把絲絛拽得在手;將孔雀項脖子緊緊勒住。忽然一道金光,那孔雀卻就現出來自家元神,果然若大一隻金孔雀!三郎等人急忙現出原身,將鐵杵兵器一齊亂上。嚇得那堂上小妖紛紛逃竄。孔雀待要變化,卻又被蓮生索子套住,只被三郎鐵杵打得胡亂尖叫!蓮生大叫道:「師妹,快去找說兒!」祥鳳才慌慌張張四處尋覓。

    三郎見此,也丟下孔雀去找深情,張魁與佛兒倩倩騎在孔雀身上;將刀劍亂砍!陡然間,那孔雀一聲長嘯,將翅膀一抖,把倩倩三人掀翻在地。自家化作一道金光望空飛起,蓮生覺道手中索子越來越緊,漸漸被孔雀拽得飛起來。張魁見此一把將蓮生抱住,後面佛兒倩倩也來扯住索子,豈料那孔雀力大無窮,把他四人都扯在了半空之上。三郎與祥鳳找了多時,並不曾看見深情與張說。

    原回來大廳,只見那孔雀扯住蓮生四人往關外飛去。原來蓮生恐那孔雀掙脫索子,將索子在自家手腕上挽得甚緊,一時間無法鬆脫,只得隨孔雀飛起來。祥鳳見此已是嚇得說不出話,三郎追出來大叫道:「你這畜生,快快放了我師兄與徒弟!」那孔雀那裡肯聽?扯起他四人漸漸遠去!三郎將鐵杵劈手一搠,恰好將那索子射斷,蓮生幾個撲地跌倒塵埃,昏死過去。那孔雀抖翅遠去。

    三郎與祥鳳救起四人,安放在大殿之上,只見四個脈搏微弱,顯然是被那孔雀吸去甚多真氣。三郎叫苦道:「這畜生為甚麼法力這等強大?」祥鳳道:「我說兒現不知在那裡?師兄又是這般,叫我有何面目回黎山見我師父?」三郎道:「妹子不要傷心,我想這孔雀總是有降他之人,遲早是要還你說兒來的。」兩兄妹在此煩惱不題。

    次日清早,蓮生幾個漸漸醒來,只覺身子無力。三郎道:「此番為難師兄了!」蓮生道:「那畜生何在?」三郎道:「不知逃到那裡去了?」蓮生聞言心中不樂。說道:「似此怎生結束也?」倩倩道:「不要煩惱,我想孔雀是投奔什麼同夥去了,不則兩日就要回來。我們只需在此等他回來便可。」三郎道:「說的有理,我們且到關外等候,不怕他不回來。」蓮生與祥鳳只是擔心張說,此時也沒奈何,只得隨三郎出來劍門關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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