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金丹強者!」……所有人都發出驚訝之聲。唯有文、武二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尤其是武侯,身子都在顫抖。
因為他倆知道,對方絕對不是金丹強者。如果是同等級實力的人物,只要一進城,他們的靈識就應該發現了。而這人隱藏這麼久,他倆卻絲毫不覺,明顯實力已超越金丹。
「不知金元宗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文侯第一個說道。武侯跟著反應過來,也跟著說道,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哪料,這從天而降的金元宗強者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關切地看向無名,「你叫什麼名字啊?」
「晚輩聶無名!」無名躬身道。他見眼前之人和師父穿的是一樣的袍服,就知一定是金元宗的上層人物。
「聶無名?」青年驚訝道:「你是『無』字輩的,那你的授業恩師是哪一位?」
在金元宗,『無』字輩的弟子可是『驚』字輩的弟子,無名對金元宗還不是太瞭解,可這人對金元宗可是瞭如指掌,金元宗『驚』字輩的現在只有兩人,一個是宗主苑驚海,另一個就是聶驚天。
「晚輩的授業恩師是聶驚天。」無名恭敬道。
「你是師父的徒弟,那不就是我師弟。」青年哈哈一笑,道:「無名啊,我是你的師兄聶無忌,以後可別晚輩長、晚輩短的稱呼自己,要是被師父聽到了,我不得揍我。」
無名嘻嘻一笑,一把抱住聶無忌。
聶無忌也抱住這個小師弟,相擁許久後,二人才分開。聶無忌這時才轉頭喊道:「我師弟既然要救聶雲,那我金元宗就保定了。我也不管你們是相信我師弟的話,赦聶雲無罪;還是認定了聶雲就是叛國投敵。反正這人你們是殺不了了。」
金元宗不許殺的人,誰還敢殺。武侯此刻已經完全變了副嘴臉,諂媚道:「先生既然說殺不得,那就是殺不得。晚輩也認為聶將軍是冤枉的,只是苦無證據。聽完貴師弟的話,簡直令我茅塞頓開,這一定就是海遼奸賊的反間計。」
「晚輩這就去稟告聖上,釋放聶將軍。」
聶無忌冷哼一聲,道:「如此最好。」隨即又和聲對無名道:「師弟,聽說一品樓的百花酒味道極佳,我這次來漢都就是為這百花酒而來。你我去品嚐一番如何?」
無名喝過百花酒,至今還意猶未盡,還打算有空再去品嚐呢。聽師兄有此意,當下滿口答應。
刑台外圍的人群之中,有一年近五旬的長者,一聽說二人要去一品樓喝酒,立時欣喜若狂。馬上對身邊的侍從道:「快回去準備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此人正是慕容白。
像聶無忌這種強者,那可是平時請都請不到的,今天能去他那裡喝酒,頓時令他感到身子輕飄飄的。要是能巴結上,將來慕容家家主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屬,就算巴結不上,日後在人前顯擺,臉上也增光不少。
再說聶雲,既然有金元宗出面作保,皇帝劉碧哪敢再殺,馬上將聶雲官復原職,並晉陞為忠勇侯。妻子寧彩虹也被敕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無名與聶無忌剛到一品樓外,慕容白帶領著所有所有夥計一同出外迎接,要不是時間倉促,恐怕都得張燈結綵。在慕容白身後,有一個年紀約莫十七八歲,面容秀麗的少女,少女顯得很緊張,微低著頭,是不是害羞地抬眼望向無名與無忌。
聶無忌根本都沒用正眼瞅這一群人,拉著無名,並肩走進一品樓。慕容白深知修真強者的脾氣,那真叫目空一切,他也不生氣,死皮賴臉地跟到二人身後,「小人是一品樓的掌櫃,聽聞二位要來此品嚐百花酒,特從地窖裡剛挖出來千年陳釀。」
「嗯……」聶無忌滿意地點點頭,就和無名在一樓散台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快上酒、快上菜。」慕容白趕緊吩咐道。
酒菜上齊,他搬了把椅子,小心地坐到桌旁,招呼一直垂著頭的少女道:「珊瑚,快來給二位先生斟酒。」
慕容珊瑚是慕容白的小女兒,上次向無名提親不成,這次他又想厚著臉皮再來一次。聶無忌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無名是他的師弟,只要攀上這門親事,他第二天就會成為慕容家的第二號人物。於是。他把女兒親自帶來,想憑借女兒的姿色來誘惑無名。
「是。」少女慕容珊瑚靦腆地答應一聲,剛要邁步向桌子走去,卻聽聶無忌道:「我師兄弟不需別人伺候,你們都退下吧。」
這話一說完,慕容白趕緊嚷道:「都退下,都退下……」說完,他親自拿起酒壺,要為無名二人斟酒。
聶無忌冷冷地瞧了慕容白一眼,呵斥道:「我叫你們都退下,你聽不懂嗎?」
一見到無忌那森冷的目光,慕容白嚇的渾身打了個哆嗦,忙躬身退下,口中還連連道:「二位慢用、二位慢用……」
等他退卻,無名拿起酒壺,先為師兄倒酒,之後自己也滿上,便推杯換盞起來。師兄弟二人都是孤兒,性格也都很孤僻、內向,彼此間的話很少,大多都在酒裡。可就算是不怎麼說話,二人卻一點不自在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越瞧著對方,卻覺得順眼,大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之情。
現在,一品樓外早就聚滿了人,這些人一個個錦衣華服,就連身旁的跟班都穿的身份體面。他們手中都捧著錦盒,想來這裡面裝的都是些十分名貴的禮物。
無名與無忌早就看到門外的這幫人,卻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只是一杯一杯繼續喝酒。
「我說趙大人,我們在這等也不是個辦法啊。要不然你先派人進去問問,看能不能讓我們進去。」一個身穿紅緞錦袍,長的十分富態的中年人小聲對身邊的人嘀咕道。
那人身穿綠色華服,斜視了一眼紅袍人,「你怎麼不派人進去問。」
他們都是漢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高官,便是豪族。今日有幸能碰到金元宗的強者,誰不想結交。有了金元宗的朋友,以後根本就是橫著走,聶雲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強者的脾氣一向都很古怪,馬屁萬一拍到馬腿上,那就不妙了。慕容白剛剛被罵的事,已經被傳開,誰還敢貿貿然地過去,挨頓罵還是小事,就怕惹人家不順心,再丟了小命。
「你們把想送我的東西都那進來吧,放下就走。」聶無忌與無名喝了能有二十多壺酒後,才喊道。
「是、是……」門外苦苦等候的達官貴人心頭大喜,忙親自捧著禮物衝進樓內。
「先生,我是禮部侍郎王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先生,我是武侯呂家的呂文……」……眾人把禮物往邊上一放,便忙著自報家門,以免金元宗的強者不知道是誰送的。
「東西放下就快走吧,少在這裡囉嗦。」聶無忌不等他們自報家門,又大喝一聲。
「是。」……反正禮盒上也都標了姓名,他們實在不敢令聶無忌掃興,把東西一放,就乖乖的離開。
等人走光了,聶無忌的對無名一笑,道:「無名,酒也喝足,菜也吃飽。我現在就打算離開漢都了。」
「離開?」無名不捨道:「師兄,再住幾日再走吧,我還想請你指教一二呢。」雖只相處了短短一個下午,無名就已經把聶無忌當成了自己的哥哥看待。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要不是對你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我可能早就走了。」聶無忌拍拍無名的肩膀,「我們師兄弟有的是見面的機會,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修煉。」說完,他站起身來,喊道:「這些東西就當做酒錢吧。」
隨即,一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