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子帶著張闖來到一家酒吧前,此時大約是半夜十一點左右。「你敢進去和我打嗎?」精瘦男子扭頭看向張闖。
張闖現在也是破罐子破摔,早就將生死死至之度外,笑道:「腦袋掉了碗大個坑,有什麼可不敢的。」說罷,當先邁步朝酒吧內走去。
精瘦男子倒是沒有對張闖的表現感到意外,微笑著並肩同他走入酒吧。
酒吧內淨是些穿著花支招展或極位性感的陪酒小姐。她們一見到有男人進來,就像聞到腥的貓兒一樣,一窩蜂地圍了上去。「你們都退下去,我現在有正事,等會再喊你們。」精瘦男子不冷不熱地對這些女郎們打了個招呼,他的話倒也真管用,一眾小姐馬上閃到兩旁,給二人讓開了道路。
精瘦男子沖這些陪酒女郎們一笑,就邁步向前走去,一直將張闖引到一間包房門外,「這裡面安靜,很適合單挑,不過你要是進去了,可就很難再離開了,你敢嗎?」
張闖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耳裡,直接「蓬」的一腳,大踏步走了進去。
包房內並沒有人,只有一趟沙發和一張長几,長几上擺放著各色乾果以及應季的水果,酒自然也是不會少的,放眼望去,最少能有六打。精瘦男子走到長几旁,伸手抓起一瓶酒,笑道:「我和人動手前喜歡喝幾瓶酒,你敢陪我喝嗎?」
「哈哈哈哈……」張闖縱聲笑道:「喝酒而已,有什麼不敢的。」說著,抄起一瓶啤酒,先「咕嚕嚕」喝了起來。
精瘦男子自然也不示弱,同張闖一起幹起來。兩人的酒量倒也是麒虎相當,一瓶酒幾乎是同時幹掉的。緊跟著二人又同時抓起酒瓶,一昂頭又乾了一瓶。轉眼間,張闖與精瘦男子就連干了五瓶。張闖到底是生小伙子,五瓶下肚不過是打了幾個飽嗝,隨即他又抓起第六瓶。精瘦男子怎麼說也是上了歲數的人,連干五瓶已然讓他有些吃不消了,可他卻有股不服輸的勁,跟著張闖也抓起了第六瓶。
二人手中的酒瓶剛碰到嘴邊,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只聽有人笑道:「你們兩個喝酒為什麼不帶上我一個。」
一聽得有人說話,張闖與精瘦男子同時扭頭看去,「是你!」張闖驚訝地道。
「南哥!」精瘦男子咧嘴一笑。
原來,從外邊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洪興社鼎鼎有名的白龍會堂主陳浩南。
陳浩南其實早就到了,他一直藏身於外沒有進來,主要是怕影響到二人鬥酒。當看到精瘦男子快要不行了,這才推門進來。「張闖兄弟,多日不見真是想死我了。」說著來到張闖身旁,拉住他的手走到精瘦男子身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和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山雞!」
張闖自然也聽說過山雞的名頭,出於禮貌,喊了聲「雞哥。」隨後,心中嘀咕起來,這古惑仔到底是香港的還是澳門的啊。
山雞笑道:「張闖兄弟,前些天聽南哥提起你,說你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把你誇的天上有地上無,我這才一時好奇,把你引來此地。剛剛只是開個玩笑,請你不要生哥哥的氣。」
在不夜天陳浩南和張闖單挑之後,此事很快就傳遍整個白龍會,山雞素來和陳浩南交好,便去打聽此事。當陳浩南把張闖的事告訴他後,山雞就很想與張闖結識,於是就有了今晚這一出。
山雞這人素來爭強好勝,誰也不服,不過有一個人倒是領他心服口服,這人就是陳浩南。聽說張闖能夠和陳浩南勉強打成平手,自知自己既便出手,也是傷敵以前自損八百,尤其是自己已經上了歲數,就想出鬥酒這一招。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闖的酒量是相當的不錯,要不是陳浩南關鍵時候出來打圓場,照山雞的性格,最後非得喝趴下不可。
張闖幾瓶酒下肚後,心情也順暢了許多,只是哈哈一笑,道:「雞哥能找阿闖喝酒,也是看得起我,我怎麼會生氣呢。」
「哈哈哈哈……」山雞也大笑道:「果然是條漢子,南哥看中的人果然沒有錯,我們弟兄好好坐著說會話。」與其說是說會話,倒不如說他想緩緩酒。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陳漢南居中,張闖在左,山雞在右,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陳浩南和山雞都是市井混混出身,不過運氣比較好,有**哥罩著,小時候沒有受什麼欺負。但同樣也有許多磨難,比如被人陷害,**哥的死,不過到最後都是靠著堅強的毅力挺了過來。談到自己的好兄弟蕉皮、大天二等人的死時,陳浩南也是聲淚俱下,就連張闖也為之動容。但又忽然覺得,怎麼這又和電視裡演的一樣。
「阿闖……」陳浩南的話鋒突然一轉,「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許多挫折,大丈夫不僅要有敢於面對的勇氣,還要有能伸能屈的氣度。」
「這……」張闖這時才明白,陳浩南剛剛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原來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的目的不希望我就此一厥不振,「南哥,阿闖明白了,從此以後我還會挺直腰桿做人。」
「這樣就對了。」陳浩南滿意地點點頭,「我雖然不是很懂賭,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我敢保證你張闖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代賭王,而且成就絕對會超過今天的段君豪。」
張闖聽完陳浩南的一番話,他的信心再次恢復,原先的失落感與自卑感全部一掃而空。他挺起胸膛,道:「我張闖一定會成功的,凡是給過我羞辱的人,我一定會加倍奉還。」說完,舉起了酒瓶,「南哥,雞哥,我們干一個。」
陳浩南見他重新燃起了信心,心中十分高興,於是也舉起酒瓶,對著張闖與山雞道:「干。」
三人這席酒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左右,每個人都有了七、八分酒意。陳浩南本打算送張闖回去,可張闖執意不肯,非要自己走,陳浩南見扭不過他,只好做罷,帶著幾乎人事不知的山雞先行離開。
張闖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本來他就對澳門的路面不是很熟悉,加上喝多了酒,更是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沒走出多遠,一震夜風襲來,張闖酒勁上湧,只覺的眼前天昏地暗,雙腳不聽使喚。便靠著牆邊坐了下去,片刻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這是什麼地方?」
眼前的景致讓張闖大吃一驚。這是一個十分典雅的房間,自己則**著身體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之上,大床之上有兩個枕頭,另一個枕頭顯然是被人枕過,張闖還能聞到絲絲幽香。「我到底在哪?」他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是什麼?」這時他才發現在自己身下的床單上留有一抹殷紅。
「這……」張闖忽然想到,當日和駱穎彤、何芷華的一夜纏綿,他使勁撓著頭,拚命地回想昨晚和陳浩南分別之後,自己還做過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我怎麼一點記不得了,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張闖驚慌失措,一頭霧水之際。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