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城,每天都有因為賭而死的人,文煥章自殺在不夜天,這事放在許多人眼中都算不得什麼,最多也就是聖手將的名頭稍微大點而已。
不夜天裡死了人,終究對生意是有一定影響的,不少客人馬上要走,還有的要求賠償精神損失。為了留住顧客,夜總會經理表示今天晚上啤酒無限量供應,而且全部免費,這才平息了大伙的情緒。
報警將屍體抬走,一切又恢復正常。段君豪這一桌倒是至始至終保持著悠閒,幾個人有說有笑,推杯換盞。這種死人的場面,段君豪、唐真這些過來人已經是見怪不怪,可他們沒有想到,二十多歲的張闖也能夠從容自若、談笑風生。
又喝了幾杯,一個女服務員走到他們的桌子旁,小女生很是禮貌地道:「請問哪位是段老闆?」
「我就是。」段君豪掃量了一眼女服務員,見不認識,笑道:「找我有什麼事?」
「剛剛有一位先生讓我給您送一封信。」說著,女服務員將一個信封遞到段君豪的面前。
段君豪把信接過,並沒有馬上拆開,而是問道:「那位先生在什麼地方?」
「那位先生在……」小女生踮起腳尖去找尋,卻沒有發現,只好搖搖頭,「他不見了。」
段君豪微微點頭,這才扯開信封,將信展開觀瞧。信上只寫了一行字,「明日上午九點,聶某親到豪客賭場拜會段先生。」下面的落款寫著三個字——聶鴻天。
將信看完,段君豪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信上的意思,賭霸聶鴻天是打算親自出手了。
黃勁、唐真、任明華看出豪哥的臉色不對,連忙出聲問道:「豪哥,出什麼事了?」
「是聶鴻天,他說明天早上要來賭場拜會我。」段君豪沒有隱瞞,將信上的內容如實告訴眾人。
「他來做什麼?難道真的要撕下臉皮來砸場子。」唐真緊張地說道。
誰都知道,賭霸聶鴻天當今賭壇的第二號人物,實力僅次於賭神高進。他要是想到賭場砸場子的話,世界上的賭場都得被他贏的關門。
「不好說。」段君豪做了個手勢,讓打手站在四周,禁止外人靠近,然後才道:「我想聶鴻天之所以會親自出手,肯定是為了文煥章的事,他肯定會以此為借口,伺機吞掉我們的賭場。」
「那怎麼辦?」黃勁不禁擔憂起來。
「現在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的應對之策,只有等明天聶鴻天來了,看他怎麼說,再相機而動。」
張闖聽的明白,知道是自己惹了禍,忙道:「都是我不好,不應該逞強和文煥章賭,既然對方找上門來,那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就是。」
「阿闖,聶鴻天窺伺我的賭場多時,哪怕沒有這件事,他也會另找由頭出手的。好了,這事不要再提,我們回去吧,且看他明天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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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段君豪帶著黃勁、唐真、任明華到賭場的前廳內等候,張闖當然也不例外,站在黃勁的身邊。
段老大和賭場的幾名高層全都在前廳站著,這令前廳的服務員們一個個都很不適應,心中不由得緊張,估計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最起碼,很快會有一個很有份量的人過來。
果然,當時鐘定格到九點的時候,賭場外來了二十多輛豪華轎車,最前面的一輛賓利轎車內走出一人,這人中等身材,年紀能有四十來歲,長的貌不驚人,只是一雙眸子如雄鷹一般銳利。
中年人下車之後,很快有四個中年人向他聚攏過來,其他的一批身邊黑色西裝的青年則是站在他們身後。
一行人緩緩走入豪客賭場,站在門口的比基尼少女們似乎是被他們的氣勢所震懾,竟然沒敢出聲,而是向後倒退。
當先走進來的五個人,段君豪全都認識,中間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賭霸聶鴻天。在他身邊的四個人分別是他旗下的五虎將——天目將韓斷,金台將吳雄,鐵膽將殷乘風,風馳將高麟。
段君豪先前迎上兩步,微笑著道:「聶兄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聶鴻天表面上倒是客氣,爽朗地大笑一聲,說道:「段老弟實在是太客氣了。豪客賭場在澳門名頭之大,已有超越葡京之勢,聶某添為新科賭神,還未曾前來拜訪,實在汗顏。不知道段老弟可否令我四下參觀一番呢。」
「這個自然,請!」
段君豪不明白聶鴻天的意思,料想對方是先禮後兵,自己不能在氣勢上輸了。當先引路,帶眾人進入賭廳之中。
別看只是上午九點,來賭場賭錢的客人已然不少,一下子看到這麼多人進來,賭客都有些納悶。
聶鴻天四下掃視一圈,笑道:「澳門的賭業果然發達,既然來了,聶某總得捧捧場也是。」說完,轉過頭對身邊的金台將吳雄說道:「去給我換一個億的籌碼,我想玩兩手。」
「是。」吳雄答應一聲,便去吧檯兌換籌碼。看來是早有準備,已經帶了大額的現金支票。
聶鴻天是什麼身份,賭術是何等之高,別看他輕描淡寫的說是玩兩手,這已和砸場無異。
可在禮數方面,聶鴻天說的客氣,段君豪倒也說不出其他,既然你想玩兩手,那我就認頭輸給你點,看你還能怎樣。
很快,吳雄兌換了價值一億的籌碼,由兩名打手捧著,走到聶鴻天的身邊。聶鴻天笑呵呵地道:「段老弟,你這賭廳限注多少?」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知道規矩。
段君豪道:「普通賭廳最高限注500萬,貴賓廳最高限注5000萬,豪華廳不限注。」
「這裡人多,就去貴賓廳玩兩手吧。」聶鴻天衝著段君豪微微一笑,做了個請帶路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