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的聲音,砥柱、真姐、華哥三人隨即轉頭瞧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壯碩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和砥柱一起觀看張闖與王傳英練習之人。
看到勁哥進屋,砥柱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趕緊快步走到他的身邊。
華哥與真姐互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站在一起,顯然他倆已經不是初次與勁哥對立了。
「黃勁,我唐真說話,一向是敢說敢認,你也就骰子比我強點,其他的都不是我的對手。」從真姐的氣勢看,裝勁似乎真的就骰子比她強些。
黃勁冷笑道:「唐真,這一年來我在外頭跑來跑去,經常不在賭場,沒想到倒是讓你作大了。好呀,既然你認為我別的賭術都不如你,那我們就比上一局,看看誰才是三大天王之首。」
「好呀,我正求之不得呢。你想賭什麼,劃出個道來吧。」唐真輕笑道。
「你不是號稱雀後嘛,那我就陪你打一局麻將。」聽黃勁的語氣,根本就沒將唐真放在眼裡。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之後可別怪我欺負你。」唐真說完,又對砥柱道:「砥柱,你去叫人取副麻將來,把桌椅也搬來。」
砥柱聽罷,不置可否,轉頭看向黃勁,想看看他的意思。
黃勁對他點點頭,示意他照做。砥柱走出房間,不一會就讓打手將麻將與桌椅取來。「放到前面。」黃勁指著他與唐真中間的位置,命令道。
打手麻利地照做,擺放整齊後,便快速離開,像是怕濺一身血。
「請!」黃勁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自已先大冽冽地坐到了椅子上。
唐真也不勢若,走過去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來吧!」
「嘩啦」「嘩啦」……兩個人先洗起牌來。黃勁與唐真都是賭場宿將,碼起牌來自然比常人快上許多。
「我來調莊!」黃勁出手如電,直接向桌子中央的骰子抓去。
「還是我來吧!」唐真的動作快如疾風。
二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只不過黃勁的手是抓向骰子,唐真的手卻是抓向方勁的脈門。黃勁豈能被她抓到,手腕一翻,伸二直向她的虎口點去。唐真手臂一縮,趁機向骰子抓去,黃勁也有後招,五指成掌向她的手腕斬去。
我說的慢,可二人的動作卻如風似電,瞬間工夫就過了十餘招。「啪!」黃勁一招逼退唐真,手掌便向骰子抓去,唐真見勢不妙,起左手重重地向桌案拍去。
骰子在她的勁力震動下,猛然跳起,朝黃勁的脈門打去。黃勁沒想到唐真有此一招,右手疾縮,左手則飛快地向骰子抄去。
此時唐真的右手眼看著就要抓住的骰子,沒料到黃勁的左手太快,竟後發先至。
「唰……」兩個人的手臂都已收回,接著二人將手掌張開,在他倆的手掌之中各有一枚骰子。
「啪」「啪」「啪」……門外響起了掌聲,聽聲音顯然是一個人所拍。
「豪哥!」黃勁與唐真立刻站了起來,砥柱與華哥分別走到二人身邊站好。看表情,四人都十分恭敬。
豪哥名叫段君豪,是這豪客賭場的大老闆,在澳門有東區賭王之稱。他手下有三大天王,三人賭術精嶄,各有所長,是段君豪的得力干將。這三人就是:鬼骰黃勁,雀後唐真,撲克王任明華。
「看來你們倆今天的心情不錯呀,不知道是贏點什麼呀?」段君豪微笑著道。
黃勁與唐真瞭解豪哥的脾氣,知他素來不喜內部爭鬥,兩個人把頭稍稍下沉,誰也沒有吭聲。
段君豪掃視了一眼在場四人,道:「砥柱,你說他倆是因為什麼賭起來的。」
砥柱是幾個人中地位最低的一個,他扭頭看了眼方勁三人,然後老實地道:「是為了一個叫張闖的小子。」接著就將剛剛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對段君豪說了一遍。
段君豪一直在盯著砥柱的雙眼,知他沒有說慌,點了點頭,邁步走到監控電視前,「這小子就是那個張闖嘛?」段君豪伸手指向還在輪盤前研究擲球手法的張闖。
「是,豪哥。」砥柱點頭道。
「倒也算是個可造之才,你們的眼光不錯。」段君豪一向視黃勁等人為心腹,這三人對他也是忠心耿耿,所以段君豪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深說自己的愛將,「我看不如這樣,就讓姓張的小子分別拜你們倆為師,每人半個月。等他賭術有成時,就讓他來評價你倆誰的賭技更高一籌,你們認為我這個建議怎麼樣?」
黃勁和唐真都是聰明人,怎會看不出豪哥這是在給他倆台階下,「豪哥的建議十分周道,我沒有異議。」二人幾乎是同時回答。
「很好。」說完,段君豪又指向王傳英,道:「明華,這小子是你的?」
「是,豪哥。」任明華點頭道。
「眼光不錯。」說完,他又指向韓娜,「這個丫頭也算不錯,雖然趕不上前兩個,但將來也會有點成就。」
四人不明白段君豪這話的含義,只答了聲「是。」
「砥柱呀,你的撲克也有一定的造繹,就讓她跟著你吧。」段君豪面無表情地道。
「是,豪哥。」砥柱趕緊答應。
段君豪又看向屏幕,道:「其他的人中也就沒有幾個像樣的了,挑些老實的和勤快的留下也就行了。」說完,他走到黃勁等人面前,道:「我晚上在不夜天訂了位置,你們三個陪我一起去吧。」
三個小時之後,張闖等人陸續從賭廳內走了出來。這些人有的贏了不少,有的輸的精光,可他們哪裡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就被樓上的賭場高層給安排好了。
砥柱一一查收了眾人了眾人的籌碼,王傳英是三萬六千快,韓娜是四萬兩千塊,黃浩然是十萬八千塊。其他的人中葉晨是兩萬八千塊,遲穎是三萬一千塊,甚至還有兩個傢伙上交了六萬多的籌碼,當然還有一些是一分錢籌碼也沒剩的……這些人或輸或贏至少都賭過,只有張闖上交籌碼時,還是整整好好的一千塊。
砥柱叫打手把籌碼收好,然後拿出花名冊念道:「留下的人員分別是張闖、王傳英、韓娜、黃浩然、葉晨、遲穎……共計十八人。」
當初培訓班裡一共是三十五人,沒想到這次測試之後,一下子砍掉一半。點到名字的人都興奮無比,沒被點到的,別提有多失落。
等到砥柱共布完錄用名單後,有一個小子小聲問道:「為什麼沒有我和郭昌,我們倆可是贏錢的。而且還贏了不少……」他的聲音透著膽怯,卻也能聽出含帶著一些不服。
「你還有臉問。你和郭昌的錢是贏來的嗎?」砥柱厲聲喝道。
二人一見詭計被揭穿,趕緊低頭退到一旁。
「凡是被錄取的人都可以到員工俱樂部居住,因為這三個月的集訓你們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明天放假一天,後天早上八點準時到賭場前廳報到。」砥柱瞅了眼沒被錄取的人,道:「沒被錄取的人就從哪來回哪去吧。」說完,就不再理采眾人,帶領打手走進了賭場。
一場測試結束,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落選的人悻悻離場,過關的人則是歡天喜地。
所謂的員工俱樂部離賭場並不遠,只隔一條街,只不過是在後街上。是專門給賭場員工住宿、休閒的地方。黃浩然似乎對路徑很熟,由他帶領眾人來到員工俱樂部。
俱樂部的辦公人員早在門口等候,見眾人到來,一一安排房間。這一回,大家住的都是單間。六層高的俱樂部一共有四層是當做宿舍來用的,由此可見,賭場裡有多少員工。賭場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當然分白班和夜班,據說住在五樓的員工是專職白班,四樓的是專職夜班,能住在六樓的,都是些有職司的領導層。而張闖他們卻被安排在三樓。可能是因為大家還是實習生的緣故吧。
「咱們這回可發達了,進入豪客賭場當荷官,將來肯定能學到一身本領。」不少人都是一邊上樓,一邊美滋滋地說話。
「我的成績肯定是排在後面,估計是得不到三大天王的指導了。」其中一個悻悻地道。雖然如此,可從他的語氣卻也不難聽出心中的高興。豪客賭場是什麼地方,裡面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就連一般的巡場與荷官也都是賭門好手。在這裡當荷官,肯定會得到賭場高手的專門培訓,只要能學個鳳毛麟角,日後到市井耍錢,那也是無敵的存在。
「就別扯那些沒有用的了。」旁邊的另一個人道:「咱們現在都屬於投身豪門的人了,今晚總得好好慶祝一下吧。葉老大,今晚我請客,你去咱們去哪玩?」這人說著,看向葉晨。
可以說,在培訓的時候,不少人就已經開始拉幫結派,這也是希望日後如果一人得道,大家也能跟著雞犬升天。這其中有一派是以葉晨為首,開始的時候能有十三個人,因為今天淘汰了一半,此刻只剩下六個。六個人也算是錄取人數中的三分之一了。
葉晨笑呵呵地道:「郭昌,既然你執意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去不夜天很宰你一頓。」
「對,對,去不夜天,我就喜歡聽劉雨馨唱歌,聽她的歌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有一個傢伙在提到劉雨馨的名字時,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看你那色迷迷的樣。」葉晨說完,領著自己派系的人走向他們的房間。
他們走後,那個叫遲穎的少女幾步走到黃浩然的身邊,說道:「黃浩然,咱們晚上也去不夜天慶祝一下呀。」
遲穎是個自恃很高的女孩子,但今天在上交籌碼後,她才發現人外有人。出於仰慕,她一個女生竟主動對黃浩然提出約會。
可她沒有想到,黃浩然聽罷,扭頭看向身邊的張闖,說道:「張闖,咱們晚上一起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