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賭場考試。顧名思義,考試的內容就是賭博,而成績自然就是你能贏多少籌碼。
敞開賭廳的大門,張闖等人一個個邁入賭廳,他的反應是淡定的,可其他的人卻截然不同。因為這些人知道,只要在這裡能取得好的成績,就意味著他們能夠成為豪客賭場的一員,甚至能夠成為豪客賭場三大天王的徒弟。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的腳剛踏入這個大門時,一個個遠紅外線監控就將他們全部鎖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澳門的賭場果然夠氣派。」這是張闖踏入賭廳的第一感覺,相比與以往在電視中看到的,身臨其境的感覺就是不同。甚至,q寵中心裡的那個牧場賭坊,也無法和眼前這個賭場相媲美。其實,豪客賭場在澳門並不算是最大的賭場,那葡京賭場才是真正的賭場之冠。
看了一圈,張闖有些犯難,這些花樣似乎樣樣都可以賭,可又樣樣都不能賭,因為賭什麼自己也把握。
而另一邊的王傳英已經開始賭上了,他賭的是翻攤。翻攤的玩法就是用圍棋子擺局,道具是一個瓷碗。莊家用碗抄起棋子,然後扣在賭桌上,先讓賭客們下注,等下好注後,就揭開瓷碗,用特製的細鐵棍按四個一組撥開,等剩下最後一組時,看剩下的棋子數是多少。如果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壓「1」的贏;剩下兩個,就是壓「2」的贏;三個就是「3」贏;四個就是「4」贏。王傳英的眼力極佳,一會工夫就贏了三千籌碼。
韓娜賭的是二十一點,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幾局下來就贏了四千籌碼。
其他人則是這張台賭兩手,那張台賭兩手,不是賭骰子,就是賭三公,要不然就是去賭百家樂……很快手中的籌碼就輸了七七八八。
張闖現在站在骰子的賭台前,手裡拿著籌碼,遲遲沒有下注。一局結束,荷官又開始「嘩嘩」地搖動骰盅。聽到搖骰子的聲音,他不由得一愣,「這聲音不是和牧場賭坊裡搖骰子的聲音一樣嗎?要是我真的掌握了這門學問,到時候不就發達了,什麼五爪金龍、青龍、白虎還不是唾手而得。」
想到這裡,張闖簡直是興奮的不得了,全神貫注地注意起荷官的動作,張闖的手也跟著他的頻率晃動起來。他的手腕已經練得很靈活,晃動的架勢也算有模有樣。
「篷!」荷官將骰盅扣下,「買定離手。」
張闖當然不會貿然下注,可這時一個羸弱的身影走到他的身邊,將面額一千的籌碼全部押在「大」上。張闖下意識的扭頭一看,下注的人原來是黃浩然。
「開!445十三點大!」
黃浩然買中了。張闖誇讚一句,「好厲害!」
黃浩然只是淡淡一笑,說道:「你現在還沒開張吧,跟我買呀。」
張闖卻是搖頭,「謝謝。對現在的我來說,輸贏並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會贏。」
「這個就要你慢慢學了。」黃浩然又是一笑。等到荷官搖完骰子,他這把則是將籌碼押在「小」上。
「124七點小!」
厲害呀!張闖在這裡盯著黃浩然賭骰子,連續七局下去,已經贏了十二萬八千塊。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趁勝追擊的打算,見好就收。
張闖繼續轉悠,在不遠的一張賭台旁停住腳步。
「這是輪盤!」在牧場賭坊裡,以及電視劇中他曾經見過這種賭具。
輪盤上共有38道格子,格子分紅黑兩色,每個格子上有一個數字,分別是0,00,1至36。輪盤的賭法很簡單,也很刺激,它不停地正向運轉,莊家將象牙小球逆向拋出,當小球最後停在哪個數字上,壓中的玩家就算獲勝。莊家輕巧地將小球拋到輪盤之上,小球逆著輪盤飛快的旋轉,直到力道全失才緩緩地滾入格子裡——「15」,壓中「15」的一個中年人手舞足蹈,而其他人則是神情沮喪。
張闖又看了三次,發現每次都是哪個號壓的人少,就是哪個號中彩。第四局結束,一個中年人突然開口道:「輪盤的規矩好像不總是莊家擲球,押注最多的賭客應該也可以吧。」
莊家看了眼中年人,道:「自然有這個規矩。」
中年人笑了笑,道:「這局我壓十萬買『3』,好像屬我的籌碼最多了。」
莊家點頭道:「好,那就由你來拋球吧。」說完,將象牙小球遞給了中年賭客。
其他的賭客見到中年人胸有成竹的樣子,立刻將籌碼全都移到了「3」上,準備搭乘順風車。
中年人用三根手指接過小球,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即手腕與手指同時用力,將小球拋到了輪盤之上。小球不停地在輪盤上轉動,數圈之後,終於停下。「3」「3」「3」……賭客們扯著嗓子大叫起來。說來也巧,本來小球應該落入『3』中,可偏偏被格子擠了一下,掉到了『2』裡。
「唉……」接著聽到的只有賭客們的歎息聲。
張闖並沒有注意這一局的結果,他將目光全都集中在中年人的手上,中年人如何將腕勁與指勁融合起來,他的手法和莊家的手法相差不多,只是動作卻要慢上一些,似乎就是想讓別人欣賞。張闖的手腕與手指不停地活動著,反覆演練中年人拋出小球的那一瞬間。
中年人輸了這局後,就離開賭桌,當看到張闖正在練習自己剛剛的拋球手法時,對他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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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客賭場的三樓監控室內,砥柱正一面看著監控,一面喝著茶水,好不悠閒。
「啪……」門被推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如果張闖見到此人,一定會認識,他就是剛剛在輪盤前拋擲小球的中年人。
「華哥。」砥柱連忙站了起來。
華哥對砥柱點了點頭,走到了監控電視前,他伸手指向百家樂賭台邊的張闖,「這個小子我要了。」
砥柱陪著笑臉,有些為難地道:「這個,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有話就說。」華哥不耐煩地道。
「是。」砥柱點頭道:「這個小子叫張闖,是勁哥點名要的。」
「什麼?」華哥怒道:「又是黃勁,他也太不像話了,仗著是豪哥身邊的紅人,什麼都和我搶。」
「哈哈哈哈……」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笑聲,緊接著一個留著短髮,素容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誰把我們賭場的撲克王氣成這樣呀。」
砥柱一見到這個中年女人,不自覺地倒退一步。華哥對中年女人搖了搖頭,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黃勁了。」
「黃勁也沒過來呀,怎麼就把你氣成這樣呀。」中年女人走到電視旁,伸手指向畫面中的張闖,道:「這小子,我要了。」
華哥一見中年女人也點名要張闖,不由得一笑,轉頭看向砥柱,等待他的回答。
砥柱也覺得有些尷尬,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這小子被勁哥要走了。」
「要走了?」中年女人冷視了砥柱一眼,道:「他還沒來呢,什麼時候來要的人呀。」
砥柱老實道:「在集訓的時候,他就被勁哥訂走了。」
「誰規定他能那個時候就要人的。」中年女人怒道:「你們怕他黃勁,老娘我可不怕。」說完,她掃了華哥與砥柱一眼,道:「這小子我要了,你們有意見嗎?」
華哥倒也痛快,笑道:「既然是真姐看好的人,明華哪敢去搶,我就要那個吧。」說著,手指向畫面裡翻攤賭桌前的王傳英。
砥柱顯得十分為難,他小聲道:「真姐,其他人中也不乏人才,你看……」
「看你個頭。」真姐指著監控屏幕道:「看看你都招來的這些廢物吧。」說著,先指向韓娜,「就這種老千手法也敢來我們賭場,要不是我囑咐巡場不要去揭穿她,她的手都被砍下二十次了。」
「還有這個……」真姐又點向王傳英,「除了眼睛快點,根本就一無是處。」「那個、那個……」她先後指了五六個人,「這都是什麼選手呀,在哪桌賭,就在哪桌輸,根本都不考慮輸錢的原因。更可恨的是,竟然還到賭客手中去買籌碼,肯定是準備到點之後矇混過關。」……跟著,她又將賭場內的其他學員一個個罵的一文不值。
「那……那……」砥柱小心地問道:「那個張闖又有什麼優點啊?」
「他,他壓根就不會賭術。」真姐大聲道:「不過人家好學呀,而且悟性也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要是交給我來培養,肯定能青出於藍,成為我們賭場的中流砥柱。」
砥柱點點頭,小聲道:「勁哥的見解真是跟你不謀而合呀。」
「就黃勁……」真姐不屑道:「也就是骰子比我強點,講起其他的賭術,他哪樣是我的對手呀。」
「是嗎?」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