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對付許文傑,張闖是相當熱衷,當初若不是半路殺出個何芷華,怕是他已然破產。現在,何芷華已經成為自己的女人,許文傑沒有了靠山,要是再弄不死他,豈不是很沒天理。
張闖裝模作樣的沉吟一番,說道:「既然許文傑現在橫盤吸籌,那你乾脆做空,都給他好了。」
「都給他!」李誠靖吃了一驚,說道:「我的成本是8.8元,在這個價位給他,不是要賠很多。到時爺爺還不得撤掉我這個投資部經理。」
「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不要忘記你現在所操作的這支股票是一支可以融資融券的股票,既可以融資買升,也可以融券買跌。妻子樂集團家大業大,想要砸盤做空,還不容易的很。」張闖笑呵呵地道。
「對呀……」李誠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可隨即又道:「融資融券的風險很高,這種事,我自己怕做不了主。」
「有什麼可害怕的,融個一兩千萬的籌碼先砸下去,看許文傑接不接,他要是不接,你順利成章的賺錢即可。他要是接了,你再把原有的籌碼也砸給他,就他那小身板,怕是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吃下。股價還不照樣得跌,你同樣會賺到錢。」
經過張闖這麼一解釋,李誠靖豁然開朗,還不就是這個道理嘛,現在散戶都在觀望,不會大量的買賣,其實自己和許文傑在玩。自己錢多、籌碼多,不敢繼續向上做多,難道還不敢向下做空。
打定主意,李誠靖說道:「神醫,您先等一等,我去見一下父親。」
「好的。」張闖點點頭。
李誠靖連跑帶顛的上樓去見父親李純義,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便跑了回來。一進屋,就興奮地道:「神醫,父親採納了您的建議,還說,請您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張闖只是搖頭,說道:「令尊我是不打算去見了,你如果在沒有其他事情,我這就告辭了。」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李誠靖知道張闖的心中還介意五洲高科的事,這次能來幫自己,還是看在妹妹的情面上。於是面帶笑容地將張闖送下樓。當他回去之後,立即按照張闖的建議,對許文傑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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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傑投資公司的操盤室內,許文傑坐在長條會議桌的最中央,他的手上夾著一支香煙,顯得是從容自如。
「許總,妻子樂那邊大舉出貨,我們接不接?」一名操盤手見到苗頭不對,立即出聲尋問。
「今天的貨都吃下來。」許文傑淡淡地道。
臉上的雖然平靜,心中卻在不停地盤算,「李誠靖這小子看來是知道我在和他做對,鐵了心的要和我鬥一鬥。看架勢,是打算融券做空,不過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如果真的這麼鬥下去,他家大業大,我哪裡是他的對手。今天暫時先吃下來,看看他明天的動向,等下收盤我再給那個傢伙去電話。」
隨後,許文傑又說道:「盡快把五洲高科那裡的籌碼放掉。」
「是,許總。」
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待到三點休市,這短短四十分鐘,許文傑覺得十分漫長。終於挨到三點,他問道:「剛剛一共吃了多少日照鹽業的籌碼?」
「許總,加上先前吃的那百分之三,我們一共吃下百分之八。」
許文傑倒吸一口涼氣,「夠狠的了,才這麼一會,就砸出這麼多的籌碼。」說完,他站起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屋,許文傑立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旭少,是我。」
「文傑啊,今天找我有什麼事?」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現在李誠靖已經開始大舉做空,一下午就拋出一億兩千萬的籌碼,這麼個玩法,我可是扛不起的。」許文傑沒好氣地道。
「他的成本是8塊多,這麼做不是坐地虧1塊多,等明天早上,我就去父親那裡告狀,看他怎麼交代。」男人得意地說道。
「你懂什麼,日照鹽業是可以融券的,他現在是融券做空,把股價砸下去,一樣會賺到錢。到時候,倒霉的是我們。」許文傑的聲音大了許多。
「你慌什麼,券商手裡的籌碼也是有數的,總不能他想融多少就融多少吧。咱們手裡又不是沒錢,全給吃下來,不就行了。」男人的聲音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我們手裡才多少錢,其中還有一部分在五洲高科裡沒出來呢,日照鹽業的盤子這麼大,融出兩個億的股票一點問題也沒有。即便我融資都給吃下,可現在是熊市,萬一散戶也跟著砸盤,我還拿什麼接,到時沒錢平倉,我可是要傾家蕩產的。」許文傑狠狠地喊道。
「許文傑,如果沒有我,現在已經傾家蕩產了。你要知道,在最危急的時候,是誰拉了你一把。幫我把李誠靖趕下台,可是你對我的承諾。」男人說話的語氣冷了許多。
「那件事是我欠你的,但現在的局勢你也看到了,如果硬拚,我的實力根本就扛不住。現在我們在這個價位上拿到的籌碼,完全夠等李誠靖賺錢走人後,再撈上一筆,你和錢至什麼氣。」許文傑在聽到男人的那番話後,語氣緩和了不少。
「話是這麼說,但事情絕不能這麼辦,你不是證券天才嗎,你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李誠靖重重的跌上一跤。他現在融券做空,那你就乾脆將股價拉上去,讓他沒錢補倉,虧死他!」
「你們妻子樂資金那麼雄厚,我想把股價拉上去,哪有那麼容易,除非……」許文傑的腦子裡冒出一個主意來。
「除非什麼?」男人急切地問道。
「除非能讓他在短期內無法交易,哪怕只有一分鐘也好。」許文傑咬著牙說道。
「行,這個我去想辦法。」****************************************************
第二天早上一開市,日照鹽業的成交量就無限發大,在七塊錢的這個價位上,一筆筆買單與買單都是瞬間成交。
李誠靖今天特地坐在操盤室內,居中指揮,讓操盤手們不停地融券砸盤。從九點半開盤到現在,雙方都寸功未立,股價始終停留在7元這個價位上。
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作戰的時候,時間過的極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一點,距離中午休市只有半個小時。這就在這當口,「刷」地一下,操盤室內所有電腦的顯示屏竟然全部熄滅。
「停電了。」操盤手們一起看向李誠靖。
「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停電……」李誠靖這下可急了,要知道哪怕只有十秒鐘,對手也能將股價拉到漲停板。「立即叫人搶修!啟動動力電!」他連忙大聲喊道。
操盤室屬於機要辦公室,為了防止停電給投資造成損失,都是備有動力電的,動力電閘一推上,主機馬上運動起來。
不過電腦啟動是需要時間的,雖然在短短的一分鐘後打開操盤系統,可此時日照鹽業的股價已經封到漲停板,7.7元。
「給我砸,一定要把股價砸下來!」李誠靖聲嘶力竭地喊著。他可是融券做空,在下午收盤時,如果不能把股價砸回去,那可是要平倉的。
融資融券的風險就在於此,在股票市場上,想要融券,只要提供百分之五十的保證金,就可以從券商手裡借來一倍的證券。舉個例子,我現在有十塊錢,我可以用這十塊錢作為本金擔保,借來二十塊錢,加上本金便是三十。融券做空,我把三十塊錢的股票拋出,當股價跌了,我再從低位買回,還給券商,從中可以賺的三倍的差價。可萬一股票漲了,漲多少就虧三倍,股價漲百分之十,便是虧百分之三十。作為券商,自然要迴避風險,所以你的賬戶早已被他凍結,他有權讓你平倉將賠的錢立即補齊,如果沒錢補倉,他將會斬去一定的倉位,找平損失。(小翼寫的並不細緻,詳情請百度融資融券細則)
一筆筆交易瞬間成交,7.7元的價格始終無法撼動,到中午休市,仍然毫無變化。
李誠靖也不是傻子,估計突然停電的事是有人搞鬼,立即向父親匯報。李純義知道關係重大,馬上讓保衛處與設備處攜手調查。集團大樓的電閘設有總閘和分閘,總閘是在配電室裡,門都是鎖著的。每層樓的牆壁上都裝有分閘,不過旁邊都設有攝像頭,很容易查到。
調出監控錄像,很容易鎖定了嫌疑人,這個人穿著公司的工作服,只是帶著帽子和口罩,無法辨認。他似乎還對公司的監控所在都瞭如指掌,竟從容地脫身。查了一天,都沒發現絲毫線索。
下午的多空之戰繼續進行,不過許文傑多麼賣力,始終都無法將股價砸下來,休市時,股價仍然是7.7元。
一天下來,李誠靖動用了六千萬的資金,融得股票一億八千萬,加上昨天融來的一億兩千萬,整整是三億。而手中還握有一億多的籌碼,砸出去後,也夠許文傑喝一壺的。
李誠靖盤算著現在的局勢,即便首戰告負,也不一定輸,最起碼手裡的本錢要多過許文傑。
可這時,海博證券給他打來電話,內容很簡單,目標很清晰,現在股價上漲百分之十,你是準備平倉還是斬倉止損。
不平倉就必須斬倉,這是沒有商量的,李誠靖咬咬牙,說道:「我現在就出錢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