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靖一看到妹妹的笑容,心裡直發毛,料定不是好事。但也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的親妹妹呢,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妹妹……你想商量什麼事呀?」
「你的辦公室那麼大,一個人坐在裡面多寂寞呀,要不然……」李誠莎笑呵呵地說道。
「你是說,讓他搬到我的辦公室來。」李誠靖把眼睛掙得老大。
「哥,我發現你怎麼這麼聰明,我剛說個開頭,你就想到了。都會搶答了呢。」李誠莎嘻皮笑臉。
「我要是不同意呢。」李誠靖板起面孔。
「哥……」李誠莎馬上撅起小嘴,用一副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大哥。像是李誠靖敢說半個不字,就會嚎啕大哭一樣。
「服了你……」一看到妹妹這副模樣,李誠靖的心馬上就軟了。搖頭歎息道:「行啊,搬過來就搬過來吧……」
「謝謝哥……哥哥萬歲……」見哥哥答應,李誠莎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
跟著,李誠莎又說道:「哥哥,你看闖的辦公桌是不是有點小呀?」
「不小呀……」李誠靖順口答道。隨即便反應過來,妹妹這是蹬鼻子上臉,「你不是想給他換一張辦公桌吧。」
「是呀、是呀……哥哥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你說給他換一個什麼款式的老闆台比較好呢。」說完,李誠莎十分認真的考慮起來。
李誠靖連忙說道:「我說妹妹,他一個實習人員,我讓他進我的辦公室,已經是破例了,你不會還想在我的辦公室裡,再設一張老闆台吧。」
「那有什麼不行,大不了這錢不用公司出,我來出。」李誠莎十分仗義地道。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說的是,一個辦公室裡,放兩張老闆台。要是有人進來,會怎麼想。再者說,他是經理還是我是經理。」李誠靖不悅地道。
「當然你是經理了,不過……他的桌子真的很小嘛……」李誠莎又用上老辦法,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哥哥。
「桌子小不是問題,一張不夠,我可以給他配兩張,但是我的辦公室裡,只允許有一張老闆台。」李誠靖堅定地道。
「那好吧……」李誠莎十分委屈地道。
於是,張闖這個第一天來報到的實習生,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搬入銷售經理的辦公室。看的其他員工,是瞠目結舌。
搬到李誠靖的辦公室後,張闖仍然是悶頭看那些文件,在李純義的刺激下,他已經決定,一定要做出一些成績來,證明自己。
而這時,李誠莎為什麼嫌張闖桌子小的原因也暴露出來。她坐在張闖旁邊,胳膊支在脖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張闖,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一樣。一會問他渴不渴,一會問他餓不餓,一個小時都能問上十七八次,問的張闖不煩,李誠靖都有些煩了。
其實張闖不是不煩,他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人家的好意,自己即便不領,卻也不能打擊呀,只能悶聲不出氣。
李誠靖則是忍不住說道:「妹妹,神醫正在忙於學習,你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你要是沒事做,就去逛逛街,缺錢的話,可以管我要。對了,信用卡是不是到期需要還款了。」
「哥,我的錢夠用。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是沒事做,我正在工作。」李誠莎說道。
「工作?你這也叫工作?」李誠靖的眼睛掙得能有燈泡那麼大。
「我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也是董事會成員,我有權監督公司的運營。張闖的工作進度,完全影響到公司的發展,所以我才要在這裡盯著他工作。如果他餓了或者渴了,我就一定要滿足他,不然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工作進度。」李誠莎倒是振振有辭。
「……」李誠靖無語。
妻子樂集團,是一家家族式企業,而且還是一家在香港上市的公司。家庭成員都是有股份的,像李誠莎和李誠靖,每個人都有百分之三的股份。
有了工作,張闖的生活變得有了規律,每天都是今天重複昨天的事。早上上班,下班後先是和李誠莎吃飯,吃完飯再去高巖家吃飯,然後回家睡覺,第二天繼續上班。
如此過了一個星期,這天中午吃過午飯,李誠莎告訴張闖,下午一點要召開董事會,不能陪他一起工作,讓他自己留在辦公室學習。聽到這個消息,張闖心中大樂,自己終於可以解放一下午了,要是天天召開董事會,這該有多好。
回到辦公室,張闖把最後一點資料看完,整整一個星期,他已經把公司所用的銷售記錄,銷售理念,銷售渠道全部掌握。不得不說,人要是受到刺激之後,腦子也比以前靈光許多。要是上學的時候這麼用功,或許已經考上名牌大學,那至於到舅舅的山寨工廠打工。現在後悔,自然無濟於事,此刻張闖滿腦子都是李純義當初提出的那個問題,如何讓妻子樂衛生巾擺脫銷售頹勢。
妻子樂衛生巾的銷售記錄上顯示,業績一年不如一年,原因當然也和李純義說的一樣。怎麼才能擺脫頹勢呢?張闖滿腦子裡都是問號。
反正資料都已經看完,不如上網查查資料,或許對自己有幫助。在網上,他找到許多產品的銷售理念,但是似乎用在衛生巾上都不太合適。這時,一個出售爆米花的案例出現他的視野裡。
一小杯爆米花賣8元錢,一大杯爆米花賣10元錢,大杯爆米花的數量是小杯爆米花的兩倍,而價格只差兩塊錢,所以顧客寧願吃不了,也喜歡買大杯的爆米花。
看到這,張闖點點頭,「好像我買爆米花的時候,也喜歡買大杯,畢竟多出那麼多,合適不少呢。」
接下來,寫的是案例分析,上面指出,其實大杯爆米花和小杯爆米花的生產成本其實差不多,所耗費的油錢和電錢都一樣,只是大杯的爆米花多一兩玉米而已。一兩玉米才幾個錢,而商家卻因此多賺了兩塊錢。
看到這裡,張闖似乎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心道:「原來大杯爆米花和小杯爆米花的差距只是在於一兩玉米,而這一兩玉米,卻賣出兩元錢的高價。如果這條理論用在衛生巾上,不知道適不適合呢?」
跟著他又翻查一些關於衛生巾的銷售理念,發現已經有廠家用了這一招,什麼加量不加價,買一包衛生巾多贈送兩片衛生巾。
「切,人家已經用過了……」張闖無力的向後一靠。
正在為自己想不出好的主意而感到無奈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李誠靖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他的妹妹。
當李誠莎走回張闖的邊上坐好,張闖小聲問道:「你哥哥怎麼了,悶悶不樂的,像誰欠了他幾萬塊錢似的?」
李誠莎也是低聲道:「今天不是董事會嘛,各部門都要拿出業績報告,其他產品的銷售業績都是相當穩健,只有我哥哥的衛生巾,與去年相比,又下浮了八個點。當場就被我爺爺一頓狠批,父親也站起來說,讓我哥哥盡快拿出個方案來扭轉局勢,否則他這個銷售經理就不要做了。」
「我說的嘛,你哥哥悶悶不樂,像是受氣似的。」張闖說道。
「唉……」李誠莎歎了口氣,「我哥哥心情不好,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心情不好。闖,你能不能幫我哥哥想個主意,來個鹹魚翻身。」
張闖心想:「我倒是在想主意,可哪有那麼多主意主動跳出來呀。」只能搖搖頭,無奈地道:「一時半刻我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過你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嘛。再者說,你哥哥是太子爺,你爹不過是說氣話,擺個姿態,難道還真能撤掉你哥呀。」
「我爹這次可不是隨便說說,要是我哥真的拿不出新的方案,一定是撤掉他的。」李誠莎急道。
「不會吧,連親兒子都不給情面?」張闖詫異道。
「不是我爹不給情面,是我爺爺不會給情面。你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爺爺一共有四個兒子,孫子當然也不止我哥哥一個,一共有四個。我爸爸是老大,二叔有一個兒子,三叔有兩個兒子,就小叔還沒有結婚,不過他是爺爺的老來子,爺爺特別疼他。爺爺一項常說,家族企業不僅要一家人通力合作,在接班人上,也不能又任何閃失。我哥哥的業績連年下滑,肯定會連累我爹在爺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我爹這一次恐怕真的要痛下殺手,把我哥貶到其他部門了。」李誠莎一本正經地說道。
張闖喜歡學習歷史,對許多歷史故事相當瞭解,聽完李誠莎的講述,他馬上想到一段歷史故事。喃喃自語道:「你們家的關係怎麼特別像康熙王朝,當年康熙皇帝總是為選擇合適接班人而苦惱。最後,好不容易選擇了四皇子,也就是後來的雍正皇帝。」
「你也喜歡讀歷史呀,我也挺喜歡的。」李誠莎接過茬來,「你這一說,我覺得也真有點像。我爹看來也是想得到我爺爺的賞識,成為爺爺的接班人。」
張闖點點頭,說道:「應該就是這樣,不過你們是家族企業,就是古代的王朝一樣,是父傳子,一代代的傳下去。現在你爺爺已經有這麼多孫子,孫子們的表現,或許比老爹的表現還要重要。據說,當初雍正能夠繼位,並不是他的能力強過其他的兄弟,而是他的兒子強過康熙的其他孫子。與其說康熙是把皇位傳給雍正,倒不如說是傳給乾隆。」
「就是、就是……」見張闖說的頭頭是道,李誠莎不由得更加佩服,連忙道:「所以說,你一定要幫幫我哥,讓他成為乾隆。」
我靠!就我這點本事,我行嗎?張闖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突然,也不知為什麼,竟感覺有些發涼,「啊咻……」打了個噴嚏,他連忙用手摀住嘴,才沒有噴到李誠莎的臉上。
「又著涼了呀。沒事吧……」李誠莎關切地問道。跟著,從皮包裡取出濕巾,遞給張闖。
張闖接過濕巾,擦擦手和嘴,不經意間注意到李誠莎手上的濕巾包裝袋,牌子當然是「妻子樂」,看來妻子樂的產品種類也涉及到濕巾領域。
濕巾的種類有很多,光張闖知道的就有五六種。他心裡冷不丁冒出個想法來:「這一袋濕巾,估計成本也就5毛錢左右,可商場卻賣幾塊錢,一些大牌子,還能賣上十幾塊錢。這袋妻子樂濕巾,少說也得賣10塊錢,甚至15快。要是……」
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或許這個主意能幫助妻子樂衛生巾奪回市場。
張闖微微一笑,說道:「我剛剛突然靈感爆發,想到一個主意,不過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這話剛一出口,坐在老闆椅上的李誠靖精神頭馬上就來了,都不等妹妹開口,就搶著問道:「神醫,你想到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