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舒羽從昏迷之中醒來,頭還有著一點脹痛,揉了揉雞窩掩蓋的大腦。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翻爬了起來,這是才仔細打量了周圍,在這打鬥過的地方,零亂不堪,還正在燃燒的幹材依稀有點薪火,周圍都有一些燒為灰燼的黑色土灰,找準一個方向便急匆匆的奔了過去。
現在是二更左右,大多數人還在睡得正酣,他也走狗屎運沒有人發現他。
片刻之後,舒羽來到關押陽柄天的監獄外面,在這一路上他心裡忐忑不安,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八個月過去了,也許陽柄天中的『噬魂心魔丹』之毒早就發作了,但是他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希望,他希望這一切都有個奇跡發生,希望那毒藥失去效果怎麼的。
這就想他一樣,服了半顆清靈丹到現在都沒有發作。
雖然這一切都歸功於血菩提果和還陽水的解毒效果,鬼師也給他解釋過,但是他總是不願意去想,總是想這一切發生在宗主身上還有轉機。
站在冰冷朦膿的監獄門口,舒羽頓時就有點蒙了,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裡面的那位慈祥的老人瘦弱不堪,已經不是他八個月之前認識的那位宗主了,他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絲生氣,其身瘦弱如骨,一臉蠟黃,已經憔悴不堪。
「宗主,我是舒羽,你快醒醒,我來救你來了。」舒羽幾乎帶著哭腔喊道,「你不要嚇我,快醒醒,您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面對舒羽的哭喊,裡面的老人絲毫沒有動彈,也不知過了多久監獄內面之人,突然懂了一下瘦弱有著很多繭的手指,並且緩緩的全身動了起來,慢慢轉過身體。
「宗主,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現在舒羽高興得有點語無論次,看著陽柄天麻木漸成冰冷的臉色,舒羽繼續說道,「宗主,我是舒羽啊,你不認識我了……」
一聲淒厲的聲音打斷了舒羽的說話:「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舒羽早在半年之前就死了,別用這中小把戲來騙老夫,以為我是三歲小孩。」
聽到陽柄天冰冷的聲音,舒羽反而高興起來,至少這說明陽柄天現在還沒有死,舒羽熱了盈眶的繼續說道:「宗主,是您交我這身本事,在我十歲那年,你還送了我一塊彩石,你看我現在還流著。」舒羽從身上摸出一塊色彩斑斕的五彩石。那是他十歲生日那天,宗主在藍龍城特意為他買的,他到現在都還珍藏著。
陽柄天撇了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舒羽死後你們在他身上收刮出來,便施展這出苦肉計,你回去跟吳寇仁說,要問東浮的寶藏什麼的,叫他自己來,並且我也不知道東浮有什麼寶藏什麼的。」
聽了此話,舒羽頓時一震,感情宗主把自己當成吳寇仁那廝派來審問東浮寶藏的了。
於是,解釋道:「宗主,我不是吳寇仁那東西派來的,難道您不知道了嗎?在那個狂風暴雨的晚上,是你救了我,把我救離了那個冰冷飢餓的大街。」舒羽說出了當年自己的遭遇,「還有當時你帶我回來,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後醒來就大吃了頓,由於餓了七天,結果把肚子撐壞了,還是您為我輸真元,讓我好了起來,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聽帶此處,陽柄天也微微有點動容,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是舒羽?」隨即又說道,「不可能,舒羽已經死了,中了『噬魂心魔丹』舒羽決計活不到現在,而且舒羽沒有你這麼逶迤。」最後陽柄天又否定了舒羽。
「不,不,我就是舒羽,宗主你仔細看看。」舒羽把他那雞毛式的頭髮微微向上豎起,露出了大半張臉。
陽柄天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他就是舒羽了。
看見陽柄天承認,舒羽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宗主,為何這樣?」
「哎,其實剛剛你說出你的經歷之時,我就確定你是舒羽了的,但是,為了保證起見,我還是要再看看你,最後我看見你的面目,聽了這麼久你的聲音,就更加確信了,一個人的面目可能有假,但是聲音卻是獨一無二的。」陽柄天淡淡的說著,「還有你的頭髮該剪得了,不過這樣也好,別人很難認出你來。」
舒羽點了點頭,他也這麼認為,這樣很少有人認出來他,接著舒羽有問道:「宗主,你……」
「呵呵,你是想問為何我沒有死吧?」
「不,舒羽不是這個意思。」舒羽連忙解釋道。
「呵呵,也沒什麼,這一切還要感謝吳寇仁。」一笑之後,陽柄天語氣突然冷了起來,「吳寇仁想在我口中得到東浮祖師爺的寶藏,每個月都來審問一次,而且還給我服下解毒丹不讓『噬魂心魔丹』的毒發作,我才有命活到今天。」
舒羽一片駭然,原來吳寇仁在這八個月都沒有放棄尋找寶藏的下落,不過這寶藏誰知道被他得到了。
「那,宗主,你的毒從此就沒有發作過嗎?」舒羽突然問道。
陽柄天一怔,不料舒羽問出這個問題,還是微微笑著回答道:「哎,怎能會不發作,這八個月的時間發作過兩三次。」
舒羽雖然看著陽柄天回答得那麼輕巧,但是他也知道發作時的痛苦,即使他沒有嘗試過這種痛苦,也憑借這這『噬魂心魔丹』這名字就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種噬魂的感覺,靈魂被撕扯的痛苦沒有幾人能忍受。
「我怎麼忘了啦……」舒羽一拍大腦,從盤龍截中拿出半枚散發這幽香的青色丹藥,即使陽柄天見識廣博,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宗主,這是清靈丹,你快快服下,他能解你身上的毒。」
陽柄天一臉狐疑,但還是過去接過丹藥,走近一看,頓時一股清香撲面而來,那是讓靈魂舒爽的感覺,讓人神清氣爽。
陽柄天也不客氣,結果之後直接服下,他知道這個能解『噬魂心魔丹』之毒。
陽柄天調息了一個時辰,才緩緩睜開眼,臉上明顯好看了許多,只是身體看起來還是那麼消瘦如骨,這是沒辦法短時間恢復過來的。
接著舒羽跟陽柄天談了這八個月的經歷,在陽柄天面前他自認為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陽柄天更像一個父親一樣對他,決計不會害他的,而且在山洞的一點一滴,包括見到東浮道人,並且得到那些發覺等等,這直聽得陽柄天噓聲不已,只叫自己老了。
「宗主,出來之後我把這些功法什麼的,直接告訴你,還有得到的盤龍戒和黑劍都給你。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舒羽說完連忙說道。
「哎,我老了,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這是你的緣法,既然東浮祖師選擇了你,你就自己留著,不過這一切千萬不要跟外人說起,以免遭來殺身之禍。」
舒羽點了點頭,他不會傻到跟別人說自己有什麼寶貝,你這麼傻,別人不搶你搶哪個,即使打不過你也會叫人來搶你。
「宗主,我怎麼救你出去。」
現在擺在舒羽的一道難題就是怎麼救人,這監獄可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鎢鐵礦所造而成,即使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強行破開進去吧,關鍵是他並不厲害。
「哎,這監獄門的鑰匙由吳寇仁把持著,你就別廢心思來救我了,趕快逃吧,萬萬不可想著去盜鑰匙,以你現在的修為,去了也是白白浪費了生命,活著就有機會。」陽柄天歎息道。
舒羽拳頭緊握,他發誓一定要救宗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