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來的時候一大堆,問題解決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順利。呂布戰勝的消息傳入匈奴之後,童軍在一天之內結束了他的談判。結束的方式也非常簡單,他告訴那些匈奴依然保存實力的頭人們,我不和你們談了。那些割據在各個領地的匈奴頭人,乖乖交出了自己的部隊,然後拿著去他們的領地老老實實的去做堂口大哥去了。
還有蔡文姬,等童軍忙完這一切之後的一天早上,發現她走了。
床頭,只有蔡文姬留下的餘香和一紙書信。蔡文姬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從第一眼看見童軍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結束了,至少在童軍那裡已經結束了。
蔡文姬還是期望著什麼,所以才陪童老大走了這一段路程。
但是,她發現自己的出現並沒有讓童軍感覺到快樂,或者說她感覺自己在童軍那裡,和一個普通的漂亮女人沒有什麼區別了,當初那個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的童軍已經不在了。而她期望的事情可能會讓童軍有些為難,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什麼是天長地久?希望,在我們的心裡,這一段情緣真的能天長地久。」這是蔡文姬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童軍對於她的離開,有一些失落,有一些遺憾,或許,自己那天如果回答她什麼是天長地久,她就不會走了。但是內心之處,卻還有一絲安慰,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一夜,朔方喝掉了很多罈酒。
黃月英給童老大生了一個兒子,很胖,有六斤多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童軍很開心,把孩子抱在懷裡,滿臉幸福的笑了。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任紅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命來賭一次了。又些東西,是值得你用一切去賭的。
孩子尿尿了,水柱噴起,正好尿在童老大的胸口。童軍嘿嘿一笑,摸摸孩子的小**:「呵呵,我家兒子真厲害,連尿尿都別人家孩子好看!」
黃月英的臉上微嗔,帶著一臉的滿足和幸福接過孩子:「你去換身衣服吧,還有很多人在外面等你呢。」
將孩子遞給他母親,童軍說道:「沒事,不用換衣服了,這是我兒子的尿,不髒。」
酒席上,那些先前已經投靠朔方的頭人們很高興,因為這場戰爭的勝利,對他們來說就是意味著新的農場,新的奴隸。軍人也很高興,因為兩年前的恥辱被一朝洗刷,那些曾經強迫他們彎腰的人,現在喪生在他們的刀下。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打敗曾經打敗你的對手,是最大的榮耀!
商人也非常的高興,新的市場,新的資源,全部是為他們準備的。總之,所有陪著朔方堅持到現在的人都很高興,因為,現在是他們收取回報的時候了。
沒有什麼忠心不忠心,他們堅持陪朔方走到現在,就是為了收取回報。
他們都來參加了童軍為慶賀孩子滿月而準備的酒席,雖然孩子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滿月酒辦的有些遲了,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沒有什麼關係,與其說是來喝這一頓酒,還不如說他們是想首先發出自己的聲音,讓朔方的最高層聽見。
呂布抱著童軍的兒子,四處找人喝酒。童老大怕他喝多了,弄疼了孩子,緊緊跟著呂布的身後。
被跟煩了,呂布回頭大喝:「你小子老跟著我幹什麼?」
童軍用手一指:「你把孩子還給我,你喝的更痛快些。」
呂布嘿嘿一笑,將孩子在胳膊裡面抖了一下,「說道帶孩子,我告訴你,我不比那些女人差。我家呂琦玲,從這麼大就是我抱的,換尿布你會麼?」
童軍伸出雙手去抓孩子,呂佈一個閃身躲開:「你告訴我你會不會換尿布?」
怕傷了孩子,童老大不敢和他動手,懇求道:「奉先兄,你把孩子給我,我來試試好不好?」
呂布又端起酒杯來:「我告訴你呀,學會了再來要孩子,要是比我技術差,那這胖小子就是我兒子了。」
童軍無語,只能一路跟著呂布的屁股後面轉。
喝到張遼那桌,呂布更是過份,居然用筷子簌了點酒,放入那孩子的口中。孩子用舌頭添了兩下,馬上大哭起來。
呂布崩起一張臉來,沖那孩子喊道:「不許哭!大男人哭什麼哭?」
孩子依然哭聲不斷,呂布將孩子向童軍的懷裡一塞:「給你的寶貝兒子!」童老大趕忙接了過來,這才如逢大赦。
徐庶就要斯文許多,給孩子取了一個好名字:「童蓄。」
就是蓄勢待發,徐庶說,懂得蓄勢,才能一發而中。
整個匈奴這塊蛋糕雖然足夠的大,但是他們還是不夠分的。因為這些人的野心比匈奴要大很多!
呂布說了,要將匈奴人組成一支部隊,然後征服整個草原,再提兵決戰大漠。這個想法就意味著,那些匈奴部落必須為戰爭而忙碌。
慕容紅對於這點堅決不同意,他希望廣闊的匈奴領地能成為他們的牧場,那些匈奴人能成為他們的奴隸!而且,現在朔方的漢人已經種出的莊稼,那些頭人們也正在嘗試,他們和種地的漢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堅固的聯盟,因為他們都需要土地,需要奴隸。
童老大背後的聲音,則是那些商人們發出的。這時候的朔方商人,依賴於那些農莊的地方太多,所以他們選擇站在慕容紅的一邊說話。
爭吵非常厲害,但是都沒有撕破臉皮。
因為呂布知道,如果沒有人為他提供錢糧,提供消息,他根本不可能打贏。慕容紅也知道,沒有呂布,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根本輪不到他們在這裡爭吵。所以,當一方的態度非常強硬的時候,另一方總會選擇退讓。
不光是這兩邊的利益,還有那些匈奴人的利益也要考慮在內才可以。
童軍說:「我們不能以征服者的姿態出現在匈奴人的面前,這樣會激起他們的反抗!」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呂布心裡也非常的清楚,朔方和鮮卑之間的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而匈奴地區是不是穩定,匈奴人是不是願意為這場戰爭付出代價,是決定朔方能不能取勝的關鍵所在。
如何讓匈奴人忘記自己的身份?把朔方看成是自己的家?
征服和統治是兩個詞語,也就是兩回事。這就像是你強姦一個女人,和讓一個女人愛上你的感覺完全不同一樣。
朔方現在要做的,是在匈奴建立自己牢固的統治,讓匈奴人在自己的統治下過上比以前更好一些的生活。當然,這個生活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匈奴人必須在享受生活的時候,記住自己是朔方的居民。
一個大國征服一個小國比較容易,但是一個小國征服一個大國就很困難了。
匈奴不是一個國家,朔方也不是。他們只不過是大漢邊境上的兩個部落而已。匈奴是大一點的部落,而朔方是小的。匈奴人作為草原上僅次於鮮卑的大部落,其潛力還是非常可觀的。
這一次如果不是朔方突然發難,讓匈奴人做好了準備,雙方拉開架勢打,結果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童老大不希望看見,匈奴人激發出來的潛力都用在反抗朔方的統治上面。
在這個時候,赫連達達,這個在匈奴威望很高的老將,成了童軍他們必須爭取的對象。童軍告訴赫連達達,我們並不是要征服匈奴,雖然我們已經這樣做了,但是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讓匈奴人和我們一起,一起過上幸福的日子。
徐庶也跟著說道:「赫連將軍,你在朔方也很多年了,你應該看的非常清楚,我們朔方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匈奴的百姓過的又是什麼樣的生活?」
赫連達達還是不為所動,兩個人費盡自己口舌,也無法打動這個固執的老人。後來,是慕容紅出面才說服了他。
慕容紅說:「我是鮮卑人。」
赫連達達沒有理他。
慕容紅又說:「我現在是朔方人。」
赫連達達一陣冷笑:「你到底是哪裡人?你的祖宗是誰?你還記得麼?」話,說的很刻薄。
但是慕容紅微微一笑:「我的子孫,一定會記住他們的祖宗。因為我的選擇,讓他們有機會用手裡的刀,創造一個沒有人創造的輝煌。」
赫連達達愣了一下,慕容紅接著說道:「我的祖宗也不會怪我,因為我將會完成他們沒有完成的夢想。」
赫連達達的語氣平靜了:「你是在幫漢人完成夢想。」
慕容紅點頭:「是的,孤狼和橫刀將軍是漢人,可是既然我們的理想一樣,為什麼不能合作呢?」
赫連達達有些暈了,慕容紅最後伸出手掌放在他面前:「老將軍,我現在希望你幫幫我們。」
是幫忙,不是投降。是幫幫我們,不是幫慕容紅,不是幫孤狼。
赫連達達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伸出手來。
有了他的幫助,很多事情都要順利許多,那些商人們隨即打開了匈奴的市場,童老大也打算把廣闊的匈奴草場改為良田。這裡本來就是良田,只是匈奴人不會種植才變成草場的。
匈奴,已經被童軍分成了十三個堂口。那些部落的頭人們,只是該了一個稱呼,從部落的頭人,搖身一變成了朔方的堂口大哥。他們的權利並沒有被削弱,和頭人一樣,他們在自己的領地之內,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但是同時,原來一條心的匈奴,現在最少已經有了十三個腦袋,這對朔方是非常有利的。
童老大現在還不想動這些人。第一是戰爭剛剛結束,穩定是第一位的,壓倒一切的處在第一位。第二麼,朔方還沒有一套完善的制度,沒有那麼多治國的人才。如果你沒有一個新的杯子,那麼舊杯子就不要丟掉。
但是童軍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到所有人的利益。
徐庶的那些條例,也受到了很多人的質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地盤大了,事情反而不好管了?呂布來問童軍,童軍想了一下,可能是那些新加入的堂口,對於朔方的條列並不瞭解吧。只要讓他們明白,童老大定下的規矩是不容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