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我在另一個圈子做了流氓,這個圈子全是一些搞文字遊戲的人。我一心認為這個圈子玩弄文字遊戲的人就是流氓,並下了一個結論:作家就等於流氓。
寫書的人大都寫些無中生有無病呻吟無風起浪的事情,什麼愛情友情親情朋友家庭暴力強姦兇殺胡說等等等等亂七八糟的寫上一通。可是這些事情他們一件也沒有做過,只是靠一些無謂的想像寫出一本本書來換錢度ri。寫書的和真正的流氓所不同的是寫書的是思想上的流氓。
我的搭檔是一個叫老刀的個子很高身體強壯的男人,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寫書的,倒像個殺豬的。
老刀本來是個槍手,老刀大學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專門替別人考試,來以賺錢謀生。他做槍手的時候很出名,人一出名就會有麻煩,一有麻煩就會倒霉,一倒霉就會有很多人找你的事。老刀見許多人看到他做槍手眼紅,找他麻煩,一氣之下不做槍手而改做刀手。所謂的刀手就是殺豬賣肉那一種。
老刀從小喜愛文學,練就了一手好文筆,好歹也算一文學青年,搞得去賣肉,這也太諷刺這個社會,諷刺現在的教育了吧。
老刀賣肉的時候不用稱,你說多少他一刀下去不多不少就是多少。很多人來老刀那裡買肉為的不是買肉而是看老刀的刀法。老刀的生意興隆旺盛財源滾滾,一天賺個兩三百塊錢不成問題。
由於老刀的刀法警湛,大家索性都不叫老刀的真名了,都叫他老刀或老刀仔。
老刀賣了兩年豬肉,覺得人生不能就這麼碌碌無為的過下去,於是決定結束自己的賣肉生涯去追求自己的文學夢想,棄肉從文。
我初次見老刀的時候,老刀問我,喂,夥計,搞文學的。
我說不是。
老刀很失望,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把我的名字告訴給老刀,我說,喂,你什麼名字。
老刀說,老刀,沒姓,以後別問我真名,真名我忘了。
老刀的夢想是當個作家,他對文學一往情深。而我只是一文學愛好者,寫東西純碎是為了換錢。我和老刀合作期間我比老刀能快樂一些,因為老刀每天都喝酒,我只抽煙。
我和老刀首次合作的書是一本叫做《廢城》的東西,老闆說是要寫的和賈平凹的《廢都》一樣,出書的時候要打上賈平凹的名字,說是《廢都》的姊妹篇。這樣就賣得快了。
賈平凹本來是個老實憨厚樸實無華的一鄉村文學少年,寫散文寫出了名,散文把他寫紅了,紅了之後就得意了,得意了之後就忘形了,忘形了之後就開始寫小說了,寫小說就一不小心寫黃了。我看那《廢都》時看得我身體某個部位很不自在,而賈平凹寫這樣的書卻得到了廣大家的厚愛,沒有一個說那書很黃的,卻說文學價值很高,值得研究研究。我看,廣大的文學大家想必都是些xing中人吧,所謂的研究恐怕也是xing研究吧。
我們寫《廢城》的時候老闆千叮萬囑說要把《廢都》中畫圈圈框框的地方不但要補上,而且還要祥寫細寫,說這樣的書就會有很多人看,有很多人看就會有很多人買,有很多人買我們拿到的錢就會很多。
現如今的人大都是些xing中人,書中有xing買的人就多。靠xing賺錢已不是妓女ji男的專利,影視娛樂已在xing中佔有一定的天地。
老刀比我大三歲,年齡較我大,有xing經驗。凡是有xing的地方老刀寫,沒xing的地方我寫。《廢城》中到處有xing,一本書下來我只寫了五分之二,剩下的全是老刀寫。老刀雖然年齡大,卻還沒有結婚,有xing經驗,但經驗不足,寫xing的時候力不從心,只好從《金瓶梅》裡這裡換一段那裡抄一句。《金瓶梅》用完後又找來陳忠實的《白鹿塬》抄來換去,專揀有xing的地方換。還好老陳xing經驗豐富,處處是xing,老刀也沒費多大氣力便把一本《廢城》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