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與李拓在正廳坐下。此時,黃啟才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李拓開始聽倒不放在心上,直到後來,臉色肅穆,表情隨之鄭重起來。他漸漸發覺,竟是好大的一個漩渦,激流暗湧,處處顯現殺機。最後黃啟道:「李兄弟,你若幫我,有多大力量就使出多大的力量吧。」
「儘管放心,我挑一些信得過的心腹,下午就來你這裡報道!」李拓道。
「那到未必,我要你的手下只做些外圍的工作,不便透漏我們此行的秘密。」黃啟對綠柳鎮的護衛隊結構有初步的瞭解,幾十個人,除了李拓三級武士級別的修為,幾個小頭目更是二級武士修為,餘下的不值一提。這些護衛隊員滿打滿算不夠一個異族刺客絞殺的,人多不見得就是好事。略一遲緩,黃啟又道:「包括你在內,出三兩個人,與幾個心腹提前招呼一下,行動之前,我派人通知即可。」
事情剛剛理順,還不及眾人歇口氣,陳虎忽道:「黃大人,有一件事差點給忘了,我大哥今天要來綠柳客棧和佈雷克、菲利普他們交易!」
「哦?」黃啟眼前一亮,好機會啊,趁著做生意之際打探消息,倒是當下最迫切的事,手下個個都有武功,出門太扎眼,再者這裡不是升龍鎮,不是自家的地盤,人生地不熟,被人一眼就能試穿。「陳虎,信兒,你們有了上次的經驗,可以再次收集些情報,人多嘴雜,你倆最合適不過。」
「謝大人信任!」陳虎得到黃啟的認可,像吃了蜜一樣,身心愉悅,「我和信兒這就到外面候著,我哥一來綠柳鎮,我們便匯到一處,你儘管在家等著消息吧。」
陳虎拉著劉信興沖沖出了院落,找了一個僻靜的場地,單等著陳虎大哥陳彪趕來綠柳鎮。
院內黃啟下來命令,不經允許,不得擅自出院,白天暫且休整,一切等陳虎收集來的情況晚上在做決定。
陳虎的大哥陳彪是個純粹的生意人,自小就隨父親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歷經十幾年打拼,生意場上的事是瞭如指掌。在外闖蕩多年,也積累了不少錢財,一經手頭寬裕,就尋思著做個穩定的買賣,陳虎的撮合下,在升龍鎮盤了店舖,仍幹起最為熟悉的皮草生意。這天,陳虎來說,給他聯繫了皮草商人,他就覺得奇怪,弟弟平時難得問起自己生意上的事,不知這回是怎麼了,自己有次飯局偶然提及缺點存貨,他竟然聽到心裡。不但關心生意,還給賣家付了定錢,他有些大跌眼鏡。兄弟兩感情頗深,雖然分家各過各的日子,交往卻很頻繁,沒有陳虎上下打點,一個純粹的生意人絕不可能吃得開,生意場本就是明爭暗鬥,拚個你死我活,少不了暗下黑手,一旦脫離陳虎的支撐,生意還不知要經歷多少波折。
陳彪今天一早去了弟弟家,想讓陳虎請個假,陪自己去交易。弟媳說陳虎天不亮就動身了,也問不出事情,只道公務!陳彪很是掃興,備足馬車,僅帶了店舖的小夥計,一路趕到綠柳鎮。
有陳虎的詳細說明,交易又在綠柳鎮頗有名氣的綠柳客棧,他們倆沒有過多停留,直奔綠柳客棧。
「掌櫃的,那不是陳二爺嗎!」小夥計才十六七歲,不會武技,腦袋瓜活泛,離了老遠就認出了躲在避風處曬著太陽的陳虎和劉信。「是二爺!小的那個不會是族長大人的公子吧。」
「真是他們!」陳彪隨夥計的話音從車廂的小窗戶探出頭,果然不假,於是催促趕車的馬伕道:「快駛到前面停下,我兄弟侯著我呢!」
兄弟見了面,問候幾聲,陳虎道:「上次和信兒同來的,我說過信兒是大哥的孩子,這事還要繼續裝下去。」
「沒問題!」陳彪並不把這個放在心上,管他說誰的孩子,反正來是為了交易皮草,不是查戶籍。簡直風牛馬不相及的事,也沒有尋根問底的必要。他一旁又囑咐小夥計,「可記牢了,別因你露出馬腳。」小夥計態度認真,把話一一記在心裡。
此後,因為皮草的質量的確不錯,交易順利的完成。陳虎順便從佈雷克和菲利普身上套了一些話,意外得知殺手那邊,兩個異族常夜宿不歸的原因是他們淫蕩成性,出門是為了尋花問柳,而且多半有了相好,樂不思蜀。也不知他們桑特洛首領是怎麼當的,莫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倆胡作非為?還是別有隱情,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分散開,正應了劉信的剝皮計劃,已他們七人聚集在一起的實力,真是所向披靡,擋也擋不住,一旦分散瓦解,去其支脈,他們未見得多麼強大。
送走陳彪,陳虎和劉信回來稟報。黃啟聽後大喜:「既然有兩個好色之徒,那麼誅殺他們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問出他們去哪裡鬼混了?」
這時,李拓尚在,李拓道:「我們綠柳鎮沒有你們升龍鎮管理嚴格,有一處偏僻的街道人稱『花街巷』,那裡有幾戶暗娼,白天掩人耳目做酒樓飯店的生意,晚上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做的好事!」黃啟臉色一寒,冷聲道:「李兄弟啊,你身為地方的護衛隊隊長,怎麼任由他們胡作非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在你眼皮底下發生,難道心裡無愧嗎?」
一番話說的李拓滿臉漲紅,支支吾吾不敢爭辯。
「我知道,這些都是綠柳鎮鎮長的所為,改日我倒要和他當面討論一番。話說回來,升龍鎮不同綠柳鎮,升龍鎮是我們族長大人的私人領地,代表族長大人的形象,絕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你們隸屬南佳城,每年有賦稅,徭役。地方財政經常虧空,也尋不出賺錢的好方法,只好,睜一眼,閉一眼,任由他們所為……」
過了一陣子,黃啟的臉上明顯溫和了許多,「對了,李巖回來了沒有,咱們需找他辦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