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的家簡單的真的不算是個家,特別是那拾撿而來的木質墓碑,更加讓陰暗的屋裡顯得異常詭異和寒冷,縱然餘暉從低矮前門打入屋內,卻依舊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難道張爺爺活了這麼久,居然還執著於別人怎麼說麼?悠悠之口,堵之不來,只看聽得人能否相信罷了?而我對那些從來不信。」雲陽感覺不到張爺爺體內任何真氣撥動,那麼就非修行之人,自然也不存在奪命之說。
「你這小伙子倒是特別的很。」張爺爺端著手裡收穫的綠豆,看了雲陽一眼便走出了房屋,依舊坐在那截斷木上,「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雲陽。」雲陽看到張爺爺那張驚愕的臉便笑了笑,「不必驚慌。我和老槐村裡的雲陽也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並非同一個人。」
「呵呵,你也不用解釋什麼,我知道,只是突然聽見倒也有幾分驚訝。說吧,你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到底所為何事呢?」張爺爺為雲陽遞來了一截斷木,這便是他們家的凳子,「別和說是來打聽我長壽的秘密的哦。」
「張爺爺不愧是活了這麼大年紀的人,果然精明了得。」雲陽首先給了一頂高帽子戴在了張爺爺的頭上,「我這次來,是想問問這個村子裡的事情。不知道張爺爺能否告知於在下呢?」
「老朽不知你想要知道老槐村的哪些事情,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只能說次非善地,知道的越多你會死的越快。老朽勸你別為好奇心而丟了性命,不值得。」張爺爺說的很平靜,可雲陽聽得卻愈加疑惑。
「呵呵,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懼死亡。與其我迷迷糊糊地丟了性命,倒不如讓我明明白白的死,您說呢?其實,我也不準備問多少問題,我只想問關於村中龍王廟的事情,我想張爺爺一定知道什麼。」雲陽剛說完,張爺爺的神色就變得緊張無比。
只見張爺爺快速地站起來,接著將剩裝綠豆的篩子放在斷木上後,便對雲陽下起了逐客令,「你快走吧。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也勸你快點離開老槐村,早點走也許活的還會久點。」
雲陽被張爺爺趕出了此地,唯有站在遠方大聲問著:「張爺爺,你們到底害怕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提及龍王廟?為什麼你們總是言辭閃爍的想要掩蓋著東西?為什麼你們如此害怕?老槐村到底掩藏著什麼秘密?」
老槐村絕對不像現在這般安寧,而且詭異的是,雲陽總覺得老槐村的秘密會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這個感覺雲陽覺得是奇怪的,但卻真實的存在。那層面紗下面,一定掩藏著讓雲陽吃驚的真相。
不管雲陽怎麼懇求張爺爺,張爺爺就是不再說一句話,淡定地將雲陽視若無睹,繼續著他一沉不變的生活,而天色很快便暗了下去,餘暉最後一次掙扎還是在一個時辰前,此刻雲陽走在田間小路。
深秋的夜晚,無風無雲,天空中繁星點點地點綴著美麗夜空,四周蟲鳴鳥叫為寧靜的夜增添一絲旋律,只是不知道何時,這些聲音卻沒有了,而雲陽卻沉入思索著渾然不知,待其注意到四周詭異時,一切都沉寂的仿若死了一般。
「呵呵,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呢?」一股詭異氣息頃刻間傳入雲陽心中,靈識捕捉到得卻只是些全身黑霧濛濛的可怕之人。
唰——唰——唰——
足足五個人,穿著黑色衣服而且黑霧繚繞不斷,詭異而且可怕,那感覺就如董德自爆前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魔族之人?呵呵,難怪我一開始未能察覺到?不知你們攔著我所謂何事?」神韻後期的雲陽對這些小嘍囉沒有絲毫擔憂之意,縱然有五個人,卻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居然知道魔族,呵呵,看來是留你不得了。」其中一個人言語冷氣森然,就像具毫無感覺的屍體,「聽說你在打聽老槐村的秘密,不知道那個張老頭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張爺爺對我說了很多,不知道你所問的到底是什麼呢?」雲陽將寶劍拿出來在手間玩弄笑意連連地看著五人,「其實我知道的魔族事情,比你們想像的要多的多。」
「哼——我不管那死老頭有沒有對你說,你都得死。」看樣子那人是五人的老大,說話殺氣騰騰,「你們兩個去看看那個死老頭,如果他真的說了,就殺光老槐村的所有人,怪只怪他違背了誓言。」
雲陽這才明白為什麼張爺爺隻字不提老槐村的事,而是一個勁兒地催促著雲陽趕快離開,原來他有難言之隱。故而雲陽決定留下這五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害張爺爺,「別這麼著急離開啊!我可還沒有同意呢!」
「哼——哈哈——你們聽到沒?居然一個快死之人還這麼囂張跋扈,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段吧?」那個魔族之人說完後,其他四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快點去。」
噗嗤——噗嗤——
雲陽身形真的如鬼魅一般,那兩人根本未走出三丈之外便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而雲陽卻用手指擦拭著寶劍,嘴裡平靜地說道:「我說過,我還沒有同意呢!」
「他,他是鬼嗎?啊——你們告訴我,他是鬼嗎?怎麼能這麼快?」那個黑衣人語氣中帶著驚訝,當然卻沒有絲毫恐懼,畢竟他的心中,縱然雲陽速度再快,以三人之力又豈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怎麼樣?你們還是告訴我,張爺爺到底在隱藏著什麼秘密?否則以我的手段,你們會死的很慘。告訴我,給你們一個痛快。」雲陽古井無波的態度終於讓三人產生了恐懼,隨著雲陽前進的步伐而不斷後退。
「休想。我們魔族之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大家別害怕,我們一起上,絕對可以徹底斬滅他。」黑衣人咆哮著如猛獸般衝向雲陽,週身魔氣繚繞,恐怖景象如地獄鑽出的惡鬼張牙舞爪的讓虛空戰慄。
「哼……自尋死路,留你不得。」雲陽寶劍懸頂,劍尖對天閃爍無限金光,隨後如百花怒放般開出一朵劍花,劍氣瀰散金光刺目,緊接著飛旋而去牢牢籠罩於黑衣人,無數劍氣不斷刺穿著黑衣人的身體,慘聲連連。
「怎麼樣?你們是不是應該想到一些東西需要和我說呢?如果真的想不到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提醒提醒。」雲陽的手段真正震懾住了其他兩人,僅僅轉瞬間便將先前黑衣人刺得就像蜂窩,滿身是洞的死去。
這些人滿手沾滿了平民百姓的鮮血,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繫著無數條冤魂,所以死有餘辜,縱然沒有張爺爺這事,他們也會死於雲陽之手,故而雲陽對於殺死他們沒有半點心慈手軟,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快跑——」兩外兩個黑衣人其中之一向雲陽跑來一枚黑氣彈,準備暫時遮住雲陽的眼睛好給自己奪取寶貴時間,可是對於這些雲**本沒有絲毫影響,靈識之內一切都清楚明瞭,又何須眼睛呢?
「找死——」雲陽臉色一沉,雙臂張開弓步前傾,寶劍立即光芒閃爍的飛了出去,眨眼間追上了其中之一的魔族之人,接著幻化出無數柄寶劍圍繞著他,形成一方牢不可破的劍氣牢房,隨後寶劍全部騰空凝聚成一柄鎮壓而下,片刻間將其壓成肉泥。
至於雲陽則施展三步虛天,鬼魅般地閃到最後一個魔族之人的面前,手握著寶劍冷笑連連地看著他,道:「怎麼樣?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我的耐性不好,惹急了我,你的下場和他們無異。」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你給我個痛快。」魔族之人立即跪了下來,懇求著雲陽,「其實張老頭是龍——」
那人根本沒說完,卻紋絲不動地盯著雲陽,這到讓雲陽奇怪無比,「你倒是說下去啊?張爺爺是龍什麼?」
當雲陽意識到有問題時,那人已經斷氣了,而且還是心臟碎裂而死,應該是有人將真氣凝聚成針然後打入此人體內的,最主要的是居然雲陽沒有半點感覺。這太可怕了,如果剛剛正對的人是自己,那恐怕倒在此地的人就是雲陽了。
「此地居然還存在著其他魔族之人。」雲陽剛說完,一股寒氣立即在腦後出現,右腿輕移穩穩地躲了過去,「呵呵,你還真是愚蠢至極。倘若剛剛對付我恐怕尚有勝算,可現在還想故技重施,哼——真是可笑之極。」
來人並未現身也未回答雲陽的話,而是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至於那死絕般的沉寂也在頃刻間瓦解,蟲鳴依舊月華濛濛如水。雲陽剛想回去卻猛然驚住了,隨後立即向著張爺爺那兒跑去,「張爺爺有難。」
並不是雲陽有未卜先知之能,也不是雲陽和張爺爺有所感應,只是雲陽意識到那些人未能從雲陽口中得到什麼,必定會去找張爺爺,可惜當雲陽跑到門前不遠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了,此刻張爺爺佝僂的身影正在屋裡忙碌著。
昏暗的燭光閃爍不定,也將張爺爺的影子帶的搖擺不定,而雲陽一顆懸著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去,接著自嘲式的說道:「可能是我太過緊張了。」
雲陽離開了,時間也不早了,想來貓兒和梁筱一定等急了,不過通過和金蛇間的感應,雲陽知曉他們並沒有難,因為金蛇現在盤於天豬脖子處,一旦他們有難,雲陽肯定可以從金蛇那裡得知。
雲陽走了,可張爺爺的屋子裡卻走進了一個人,嘴角彎著陰冷的笑,全身都散發著那種屠殺多人而形成的寒氣,而此人便是上官若智。
「你,你是誰?這麼晚了來老朽屋裡到底所為何事?如果你也是來打聽老槐村裡的事情的話,就請走吧,我啥也不知道。」張爺爺沒在理會上官若智,依舊打理著床鋪,大概是準備睡覺了。
「不——我是來送你走的。」上官若智的話語真的冷到了極點,嘴角的笑容似乎都可以讓空氣結冰,只見他掃出一道魔氣後轉身便離開了,至於張爺爺卻面帶安享的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