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此蛇很小,小到也許只有雲陽中指般粗細,身長不會超過雲陽前臂,但卻讓雲陽恐懼的像是見到什麼面目猙獰的遠古巨獸,胡亂的嘶吼著,接著直接彈跳而起,使勁地搡弄著左手,想要將小蛇扔下去。
不過,似乎事實與想像的相差甚遠,無論雲陽怎樣搡弄手臂,那金色小蛇就似長於手臂之上,愣是不掉下來,哪怕小小蛇頭在巨大摔動之下而搖搖晃晃。待雲陽累得不行後,不得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姑奶奶,我求求你,你走吧。我害怕你了,還不行嗎?」雲陽的聲音中幾乎帶著哭腔,對於這條小蛇還真是無計可施了,唯有苦苦哀求,只希望金色小蛇有股靈性而懂得雲陽的意思。
果然,那金色小蛇真的頗具靈性,待雲陽哀求之後居然伸出蛇信,調皮似的在空中舔了舔,甚至於用那冰冷的蛇頭去舔著雲陽手臂,頃刻間一股源自靈魂的恐懼讓雲陽幾乎抓狂。
「等等——」天豬似乎對這條金色的小蛇很感興趣,一直抑鬱寡歡的他居然精神滿滿地走了過來,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小蛇,直至不久後才緩緩說道,「這小東西甚是可愛,似蛇卻又不像蛇,嘿嘿,小東西,你難道不知道本神豬最喜歡吃蛇的麼?」
天豬的話到讓雲陽驚喜萬分,有了天豬在此,那麼這條小蛇也就翻不起什麼大浪,可還沒讓雲陽開心片刻,天豬便出現了怪異行為,雙眼迷離像只雌兔,四肢不穩地在地上搖搖晃晃,擺出一幅幅怪異的動作。
「難道這是在跳舞?我勒個擦,真是亮瞎我的雙眼,你居然在跳舞。」那驚恐與噁心頓時讓雲陽胃中翻江倒海,如果天豬真的在跳舞,那這個舞蹈絕對可以要人的命,是實在噁心到了極點。
「天豬大叔,你,你這是在幹嗎?」梁筱對天豬那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甚是疑惑,於是乎便走了過去,誰曾想剛步入天豬周圍,梁筱居然也開始跳起了舞蹈。
雲陽覺得相當的鬱悶,可當看到小蛇在那裡樂不思蜀地擺動腦袋時,雲陽的一個想法差點讓雲陽驚呆,「難道是你讓他們跳舞的?」
雖然小蛇只是調皮地伸了伸蛇信,但雲陽如今可以肯定這定然是小蛇所為,它到底是誰?又有何神秘莫測的能力,居然可以讓天豬產生幻覺?為什麼我對它漸漸失去了恐懼之感,相反卻有種依戀呢?
直到雲陽看到那石蛋上殘留的血跡後才幡然醒悟,原來那血跡被小蛇吸收了而讓它成為了雲陽命裡靈獸,也難怪雲陽對它有種靈魂深處的依戀,而此番這種依戀深化為了喜愛,頃刻間雲陽居然覺得這小蛇長的很美,甚至於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幻覺,幻覺,這絕對是幻覺,我怎麼會喜歡蛇呢?」雲陽趕緊不斷的晃動腦袋,試圖將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扔出腦海,可越是這樣,那感覺便越是強烈,甚至於雲陽都可以感覺到小蛇那份竊喜。
而對於雲陽那不可思議後的驚恐,金色小蛇似乎非常開心,居然人性化的用頭去蹭著雲陽的手臂,頓時間一種膩滑後的冰涼讓雲陽噁心到了極點,而此刻貓兒似乎在慢慢醒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貓兒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眼。
「雲陽——」貓兒至今最關心的還是雲陽,只因為她昏迷前,雲陽依舊是身受重傷的,故而她需要在第一時間確定其是否安然無恙,可迎來的卻是一道金色光芒,快速的飛旋於頭頂,緊接著一片濛濛金霧揮灑而下。
「不行了不行了,我又得睡了。」說完這句話,貓兒便再次沉沉的睡了下去,這次是睡著,甜蜜的笑容掛在嘴角,而金色小蛇也眨眼間回到了雲陽手臂上,然後得意洋洋地向雲陽邀功似的,只是卻得到了雲陽惡狠狠的目光。
「你到底對貓兒做了什麼?為什麼她又倒下去了?」雲陽衝著金色小蛇怒氣沖沖地吼著,隨即走向貓兒,一番檢查之後才發現,貓兒其實並無大礙,只是有股奇異力量讓貓兒陷入睡眠而已。
可當雲陽放心之際,金色小蛇似乎對雲陽的大吼大叫甚是不滿意,化為一道金光飛旋於雲陽頭頂,頃刻間濛濛金霧便披撒而下,一股奇異的力量沉入雲陽體內,更為可怕的是,那龍珠居然飛離身體浮現而出。
「好你個小東西,居然敢奪取我的龍珠。哼——」龍珠對於雲陽的重要性可以說乃是雲陽第二次生命,在對戰之際龍珠可以供給其源源不斷的真氣,只要不面對修為太過變態的人物,雲陽完全可以將其斬殺。
故而雲陽直接湧出真氣化為千絲萬縷將龍珠牢牢束縛著,接著慢慢地向著體內拖去,可小蛇卻猛然衝下來叼著龍珠便嚥了下去,隨後小蛇居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那刺目金光似乎可以撕裂一切陰暗,恐怖無比。
「還給我,快把龍珠還給我。」雲陽第一次不顧一切地用手抓著蛇軀,接著面色陰沉地盯著吞吐蛇信的小蛇,「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給我,我就用劍破開你的軀體將它拿出來。」
但令雲陽意想不到的是,金蛇居然立身於面前,張口便將龍珠吐出來,珠子很小,看上去很像蚌殼裡孕育的珍珠,晶瑩剔透的透著讓人迷醉的光芒,很美,美得心花怒放,似乎這才是真正的龍珠。
「龍珠是你的?」雲陽居然吐口而出這句話,可話出口後就覺得莫名其妙了,龍珠怎能是蛇的呢?但讓雲陽無語的是,金蛇竟然厚顏無恥地點著頭,「看清楚,你只是蛇,而那是龍珠,怎麼可能是你的呢?」
雲陽此話一出,輪到金蛇不開心了,立刻昂起頭顱擺出四十五度角地模樣看著天,完全一副「我說是我就是我的,你不服啊」的樣子,氣的雲陽咬牙切齒,接著摩拳擦掌地挽袖而去,惡狠狠的樣子著實嚇人。
其實雲陽也只能惡言惡語地謾罵著,實際上根本無法奈何金蛇,那小蛇靈巧的就好像樹林間的猴子,穿梭閃避簡直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方,而且速度之快縱然是比起天豬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瞬息千里恐怕也不在話下。
直至最後雲陽累的盤坐地上氣喘吁吁,可是眼睛依舊凶光畢現地盯著金蛇,而金蛇卻在不遠處的樹桿上調皮的伸著蛇信,不多時,金蛇飛轉點於雲陽天靈之處,頃刻間一股莫大氣息從金蛇身軀中迸發而出。
葬龍湖,竟在轉瞬間變得鮮紅,湖水不再清澈而是散發著濃郁腥味的鮮血,特別是那湖心石龍吞吐的也不再是清泉,而是刺目的鮮血,真的觸目驚心可怕至極,至於那些被劈斷的龍軀則胡亂地堆積在湖中,場面淒慘愁雲慘淡。
「我都說不要讓我看到這些了,為什麼還要出現呢?各位冤死前輩們,不管如何,都和我雲陽沒有關係,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吧。」雲陽至今也無法忘記第一次看到此湖異象時的驚恐,故而現在他閉著眼懇求著。
嗷噢——
清脆龍吟自雲陽身後響徹此地,莫大神威化為陣陣氣浪牢牢壓迫著此地虛空,自從龍脈含過龍珠後,便更加強大了。
金色龍影盤曲著浮於雲陽身後,而金蛇卻騰飛而起,分別在龍影的八方點出一道金光,繼而金光分離化為道道金線彼此相連,形成一張金光閃閃的網,強壓著龍脈,一種可怕的感覺讓氣血沸騰而起。
「你想幹嘛?難道還準備奪我的龍脈?就算是我的靈獸又怎樣?看我不滅了你……」雲陽並沒有動手,而體內的八卦圖卻奪體而出,玄妙莫測的道紋在虛空中閃現,一幅幅八卦光影向著金蛇覆蓋而去,直至最後一道八卦圖大小的光束向著金蛇籠罩而去。
看上去金蛇似乎很懼怕八卦圖,見到此圖後便化為一道光束閃去遠方,而八卦圖則追了過去,其速度居然也快的讓雲陽咂舌,只是雲陽沒有耽誤許久,趁著金蛇被八卦圖追趕,他需要將龍脈收回體內。
真氣自丹田浮於體表,全身閃爍著如夢似幻的光彩,閉上雙眼雙手不斷變化著手印,直至將真氣匯聚天靈,卻猛然發覺天靈處被金蛇留下一道金光,當真氣匯聚之時,金光鑽入真氣之內,隨著真氣爆發而出襲上龍脈。
雲陽擔心極了,這似乎不是什麼好的結果,只是現如今一切都按照雲陽想的那樣進行著,直到龍脈快沉於體內時,金網轉瞬間濃縮於一起,而被金光侵染的真氣也被強行拘謹於八方之中間,接著一圈圈蕩漾於龍脈之上。
非常神奇的現象,龍脈居然直接被分解出莫大力量,並且再無龍脈之像,全成為金霧溶於雲陽真氣之中,而憑借雲陽真氣根本無法容納如此強大的力量,便出現了排斥之像,如濃雲般翻滾著,巨大衝擊力勾動著雲陽氣脈與五臟六腑,撕扯之力化為莫大的疼痛而讓雲陽全身扭曲。
嗡——
而就在此時,金蛇留下的光華像水滴般自雲陽天靈處沉於丹田之內,隨後爆發出莫大氣勢直接將雲陽先前修煉的真氣蕩為虛無。
直至此刻,金霧才如仙雨般淋於雲陽的全身,隨後自毛孔融入進去,滌蕩四肢百骸,重塑皮囊肉骨,最後如百川納海般匯聚於丹田之處,成為了雲陽的真氣,而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化為了神清氣爽。
「神韻後期?」雲陽真的沒想到,自己的靈覺居然可以感覺到大地脈動萬物情劫,風的哀怨,草的哭訴,樹的悲憫,湖邊的一切都蒙上一層悲涼的面紗,看的雲陽淚眼婆娑,「難道說那金蛇是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