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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7、伶官禍國逼反五候 魏州嘩變群誅莊宗 文 / 朱長孝

    第六十七回:伶官禍國逼反五候魏州嘩變群誅莊宗

    魏王李繼岌奉密詔奔赴成都,郭崇韜聞知魏王奉旨犒賞三軍,在城外大擺儀仗迎接魏王。郭崇韜將李繼岌迎進蜀主舊宮設宴相迎,魏王李繼岌言道:「丞相一片盛情,令本王萬分感激,只是有萬歲聖旨在身,先降旨再飲酒也不遲。」

    郭崇韜言道:「既有萬歲聖諭,下官當設香案祭拜。」

    左右的侍者設案焚香,郭崇韜率眾將官接旨。李繼岌言道:「本王臨行之前,萬歲曾有囑咐,左右人臣不便與聞。」

    郭崇韜答道:「即使如此,我當令眾人退下。」遂將跟隨其後的副將請出。

    李繼岌見左右無人言道:「郭崇韜接旨。」郭崇韜雙膝跪倒叩首聽旨,繼岌讀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郭崇韜奉旨出征,平定西川本當頭功。但郭崇韜侵吞蜀中舊臣賄賂,私占蜀宮財寶無數,中飽私囊,隱瞞不報,欺君罔上,有負聖恩!特旨革去官職,夷滅三族。欽此!郭崇韜接旨。」

    聞聽聖旨如同五雷轟頂,魏王左右侍衛將郭崇韜雙肩摁住,五花大綁。魏王李繼岌又令親兵拿下跟隨郭崇韜的兩個兒子,在宮中當即正法。魏王誅殺郭崇韜,接管西川兵馬之事飛章報奏洛陽,侍中景進又令禁軍查找郭府滅門三族。

    郭崇韜滿門滅族,莊宗命太原尹孟知祥就任西川劍南節度使。

    自從李嗣源離去,郭崇韜斬首,朝中百官如群龍無首,竟紛紛歸附伶官景進門下,百般奉承賄賂以求保官。莊宗李存勖原來文有郭崇韜、武有李嗣源,如今卻一再姑息伶官作亂。李存勖騎馬打仗勢驍勇果斷,而讓他坐在宮中治理國政,卻是根本坐不住。既然無仗可打,乾脆就四處打獵遊玩,也比坐在宮裡批奏章好。從此宮中奏章就全由景進、史彥瓊一群男寵獨斷專行。

    前文曾表朱友謙本事朱溫養子,因受朱溫猜疑歸降了後唐。文武群臣皆是奉承伶官,惟有後梁降將朱友謙自歸順後唐以來,剛正不阿,對宮中伶官獨霸朝綱陷害朝臣甚為不滿。

    伶官景進、史彥瓊等與宮中閹黨便懷恨在心。伶官景進、史彥瓊與宮中閹黨經過一番勾結,異口同辭向莊宗請殺朱友謙,景進言道:「河中有人告發,朱友謙任職河中之時曾與崇韜勾結謀叛,對陛下處死崇韜頗有微詞,當斷不斷,日後必亂。」

    莊宗聞聽此言極為驚駭,問道:「友謙自歸順以來未見其有異心,與郭崇韜相互勾結恐是有人在其中離間?」

    景進言道:「陛下不要忘記,朱友謙曾是朱溫的乾兒子,因反了朱溫才歸順陛下。昔日呂布殺丁原而降董卓,殺董卓而自立,以奴才之見朱友謙必是呂布之類的小人。」

    莊宗悟道:「聽景進之言,也確有道理,不如先將朱友謙革職查辦,再論其罪。」

    景進趕忙跪倒言道:「陛下萬萬不可,朱友謙手下黨羽眾多,皆是從朱梁一同歸順而來,若不一併處死,必會造反。」

    莊宗猶豫一番才下狠言:「速令禁軍將朱友謙黨羽一併緝拿。」又連夜遣禁軍統領元行欽包圍朱友謙府第保衛,將朱友謙,長子朱令德、次子朱令錫、副將史武、薛敬容、周唐殷、楊師太、王景、白奉國等十人一併拿下。景進誣陷了一個勾結郭崇韜謀反的罪名,誅殺這十人九族,牽連者達近千人,皆斬於徽安門外。正是:

    洛陽城下閻王愁,徽安門外冤血流。

    良將滿門本無罪,男寵禍國幾時休?

    朱友謙及其副將九族上千口被誅殺,震驚天下,沉冤四海。後唐同光四年二月,魏州太守趙在禮、邢州太守趙太、幽州太守高行周、漢州太守康延孝、博州刺史翟建,五路兵馬起兵造反,揚言「殺伶官,誅倡優」。

    各州郡飛章急報洛陽,莊宗李存勖召見百官商議對策,太博學士馮道奏道:「臣啟陛下,五路兵馬造反來勢洶洶,臣以為可急招鎮州節度使李嗣源出兵討伐反兵。」

    侍中景進言道:「李嗣源手握重兵一直對京師虎視眈眈,啟用李嗣源如同放虎歸山。」

    大將軍藥彥稠奏道:「侍中之言雖有道理,但是眼下朝廷有累卵之急,萬民有倒懸之危,若不啟用李嗣源,別處調兵又費周折,請陛下三思。」

    丞相豆盧革奏曰:「陛下,自柱國李存審病故,朝中兵馬久未操訓。李嗣源乃我大唐擎天得力柱,架海紫金梁,倘若不用,也無人可選。」

    朝中群臣多有保奏起用李嗣源,莊宗實出無奈只得降旨命鎮州節度使李嗣源為內外諸軍都招討,出兵討伐五路叛軍,又令魏王李繼岌率領入蜀兵馬返回京師。

    單講李嗣源封疆於鎮州已近兩年,整日庭院賦閒。莊宗詔書傳至鎮州,李嗣源看過詔書,即可詔來左右副將商議對策。李從榮、李從珂、石敬瑭、安重誨、劉知會等眾人分作兩廂,李嗣源言道:「如今五路兵馬揭竿而反,聲言『殺伶官,誅倡優』。聖上令我發兵,諸位意下如何?」

    李從珂言道:「父帥不如按兵不動,讓萬歲也明白明白禍害忠良的報應。」左右眾人連聲響應。

    安重誨言道:「主公若是按兵不動,諸侯必定蜂擁而起擋,中原必定大亂。倘若主公能平定五路亂兵,則中原收復三分天下有其二,霸業可成矣。」

    李嗣源言道:「眾人之言,唯有重誨之言頗具遠見。傳令擺帳中軍,老夫要點將排兵。」正是:

    賦閒兩載氣不衰,老驥猶慕點將台。

    樂宇茫茫久未到,亂世浮沉捲土來。

    李嗣源在鎮州點兵三萬,以李從珂為先鋒官先討刑州。刑州太守趙太聞李嗣源出兵城下,在城上打號炮三聲,親自出城迎戰。先鋒官李從珂手提雙錘不問姓名便催馬出戰,趙太揮大刀相迎,李從珂兩個回合便將趙太打落馬下。

    刑州將士見李從珂勇猛無比,無人敢與之交鋒,便獻城歸降。李嗣源率兵進駐刑州,犒賞三軍,飛章告捷。

    莊宗李存勖溫的李嗣源首戰告捷,傳詔重賞三萬將士,並急令出兵魏州。李嗣源得莊宗急詔,又率大軍南下魏州。

    博州刺史翟建率五千援兵在魏州城內會合趙在禮,未過一日,李嗣源三萬大軍會集魏州城下。趙在禮、翟建二人來至城垛之上,見李嗣源命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射手壓陣在左右,排兵有序,列隊成陣。趙在禮心中暗暗佩服,對翟建言道:「當年大太保威震寰宇,今見其陣,果然名不虛傳。」

    翟建言道:「觀其佈兵,只恐你我非是李嗣源的對手?」

    趙在禮言道:「兄台所言極是,我已有獻城謝罪之意。」翟建也自知難以抵擋李嗣源,贊成趙在禮謝罪獻降之策。

    只見魏州城們大開,趙在禮與翟建只率侍衛數人由城中而出。趙在禮喊道:「上柱國可否出陣一敘?」李嗣源催馬而出,在陣前答道:「汝乃何人?有何話敘談?」

    趙在禮對李嗣源抱拳言道:「末將魏州太守趙在禮,請上柱國恕我有硬甲在身不便下拜。」

    李嗣源言道:「趙將軍既知我大軍已到,為何只領數騎,而不列陣?」

    趙在禮答道:「末將有歸降之心,不知將軍肯容否?」

    李嗣源言道:「爾等既然有心造反,為何又不戰而降?」

    趙在禮答道:「我等造反,皆因宮中伶官倡優當權,殘害忠良,濫殺無辜,只恐日後我等皆變為伶官手下的冤死之囚。」

    李嗣源言道:「伶官當權,倡優亂政,我亦憤慨,當不可褻du皇綱肆意而反,倘若趙將軍願請罪歸降,老夫念事出有因,自當奏明天子,赦免爾等罪名。」

    翟建對趙在禮言道:「李嗣源在朝中素有威名,言而有信,我看可降。」二人一拍即合,遂下馬請降。李嗣源大喜,下馬將二人扶起,令大軍駐紮魏州城外,僅率五百親兵入城。

    話說這一夜,趙在禮在帥府宴請李從榮、李從珂等眾將,忽然從帥府外跑來一人,正是督糧牙將郭威,郭威所以來此,是奉命往洛陽押領莊宗賞賜三軍的封賞。李從珂一見郭威問道:「郭將軍莫非押回了聖上犒勞三軍的賞賜。」

    郭威面帶無奈,坐到椅子上言道:「諸位將軍有所不知,聖上與景進等人往汴州圍獵,用了我等的餉銀,今夜只是空手而歸。」

    「啪!」李從珂拍岸而起,怒道:「昏君!早知今日何不共同犯了這狗皇帝!」

    「我等願反!」石敬瑭、李從榮、趙在禮紛紛響應,唯有安重誨勸道:「諸位將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也欲反,只是上柱國不下令,我等縱有鐵骨錚錚又能奈何?」

    趙在禮問道:「不知安參軍有何高見,我等洗耳恭聽。」

    安重誨言道:「僅憑我等三寸之舌,上柱國焉能聽信。昔日玄宗李隆基出逃馬嵬坡,六軍嘩變,迫其降旨正法楊貴妃。我等何不連夜煽動三萬將士嘩變,迫使上柱國起兵造反。」眾人聞聽此言紛紛讚許,商議一番便各自領兵去了。

    待到三更天時,李嗣源尚在睡夢之中,忽然李從珂衝進寢帳搖醒李嗣源。嗣源問道:「我兒何事驚慌?」

    李從珂驚呼:「大事不好,軍中生變!」李嗣源趕忙起身穿衣披甲。霎時間窗外燈火通明,李嗣源在閣樓之上俯視窗外,只見由城門洞外士卒源源不斷湧入城內。片刻之間已將嗣源所居府第圍的水洩不通。

    李嗣源走入園中,這園裡已經擁滿嘩變的士卒,個個是一首高舉火把,一手揮舞刀槍。副將郭威走至李嗣源近前抱拳言道:「啟稟上柱國,末將由洛陽而回,當今聖上不僅為給封賞,且侵吞將士們的軍餉,用於汴州圍獵。末將赤手而歸,三軍將士震怒,請上柱國定奪。」

    李嗣源問道:「諸位將士連夜起兵,意欲何為?」

    李從榮在隊前言道:「鎮州、魏州兩部將士請求上柱國起兵造反。」話音未落,只問園子內外的將士振臂高呼「殺伶官,誅倡優!」呼號震天,群情激昂。

    又見安重誨從隊伍後面走來言道:「啟稟上柱國,兩鎮五萬將士怒不可竭,末將欲止不能。」

    李從榮勸導:「軍心所向,天意如此,父帥不可再作猶豫。」李嗣源百般無奈,只得應允。正是:

    春風拂醉唐主心,郊獵忘卻犒三軍。

    諸將共把天子怒,欲將龍袍另加身。

    李嗣源率兵直逼洛陽,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洛陽快馬急報,莊宗李存勖郊獵正酣。景進持洛陽急報呈送莊宗,莊宗問道:「侍中何事驚慌?」

    景進言道:「啟稟陛下,魏州急報,李嗣源反啦!」

    莊宗驚問:「報上怎講?」

    景進讀道:「同光四年四月初九魏州嘩變,亂兵由博州渡河,十萬火急,奏請聖斷。」

    宰相豆盧革言道:「李嗣源率兵已渡博州,萬歲返回京師,扼守關隘,方為上策。」

    「准奏。」莊宗言道:「即刻傳旨,起駕回都。」

    莊宗李存勖游幸汴州,妃嬪彩娥跟隨數千人,隨行軍卒有兩萬之眾,車馬輜重步履維艱。禁軍統領元行欽奏道:「行裝輜重受累三軍,恐叛軍追上,請陛下決斷。」莊宗聞之有理,命禁軍指揮使郭從謙率三千步兵押運輜重在後,莊宗自率精兵與眾宮娥先行回宮。

    禁軍指揮使郭從謙押輜重行軍不過十餘里,左右士卒接連叫苦。郭從謙心中暗罵莊宗無道,猛然間雷雨大作,車馬泥濘難行。郭從謙為難之際,有士卒來報:「啟稟指揮使,李嗣源已率兵攻陷開封。」郭從謙聞之大驚。

    兩難之際,郭從謙召集麾下將士,泣血陳情道:「李嗣源已破開封,若不能將車馬押回京師,萬歲必坑埋汝等。」左右將士群情憤慨,從謙進而言道:「我欲與眾將士殺回京師,滅族昏君,獻降上柱國。」此言一出,士卒皆應。郭從謙摒棄車輛行裝,率三千禁兵輕裝返回京師。

    洛陽城上守兵不知郭從謙等已反,使其三千士卒入城。郭從謙身居禁軍指揮使,宮城戍卒皆受其差遣。郭從謙統率禁軍焚燬宮門,直殺內宮。莊宗正在絳霄殿用膳,伶官史彥瓊慌忙跑至,失聲哭道:「萬歲危矣,郭從謙率禁軍造反殺入內宮。」

    莊宗驚道:「內庭可有護衛?」

    陪在一側的景進答道:「尚有元行欽將軍統領的三百黃甲軍。」

    莊宗言道:「令元行欽速擋之!」

    禁軍統領元行欽率三百黃甲軍衝入宮院,攔住去路。元行欽怒喝道:「爾等受唐主皇恩,怎敢生此叛逆?」

    郭從謙答道:「上柱國李嗣源替天行道,我等欲領立明主,元將軍何不與我等共迎上柱國入城?」

    元行欽答道:「萬歲視我如肱股,元某可死不可降!」遂率兵與三千禁軍混殺一處。

    須臾,禁軍人多勢眾,黃甲軍死傷已盡,幾百禁兵將元行欽酣戰一處,其餘禁軍攻入絳霄殿,莊宗李存勖手握精鋼劍劈斬禁兵百餘人,郭從謙見莊宗威猛尚存,令士卒亂箭射之,莊宗射死於宮殿廊下。大將元行欽雖殺兵無數,奈何無馬難逃,力竭而亡。正是:

    晉王臨終三箭傳,中原四面掃敵番。摔杯定計誅逆黨,北伐幽燕退契丹。

    鏖戰黃河滅朱梁,遷都洛陽取蜀川。少年得志老來哀,不近賢能近伶官。

    群宴戲優歌銅雀,會獵宮娥射土獾。悲歌不曲惋漢調,哀樂無韻斷唐弦。

    賢能忠良撇兩側,閹黨伶人混一壇。昏君曾為賢明主,著史千載亦心寒。

    莊宗被誅,其宮室人等盡死亂兵刀下,伶官閹黨多備緝拿。郭從謙召集文武大臣,眾人不知宮中有何變故,只聞郭從謙厲聲言道:「伶官作亂,皇帝無道,本官承天下大義,已誅殺昏君,欲另立明主!」百官聞聽莊宗駕崩,伶黨被緝,竟無人悲痛,反而各自竊喜。忽士卒來報:「李嗣源五萬大軍冒雨兼程,已臨近洛陽二十里。」

    郭從謙言道:「上柱國乃聖上皇兄,貴為帝胄,當承天命。」朝中文武無人敢駁,連聲讚許。

    未幾,李嗣源率兵擺陣洛陽城下。眾人商議獻降之人,太博學士馮道對張全義言道:「張大人在百官之眾老成持重,今日李嗣源兵馬殺道,還請大人代為出使。」

    張全義頓時臉色鐵青,恐懼道:「老夫雖然有心獻城,只恐李嗣源忌恨我這前梁舊臣,不肯相容。」

    馮道言道:「李嗣源此番乃是為誅殺伶黨而來,非是忌恨前梁舊臣,李嗣源必不會責怪大人。下官與大人同去,定保你我安然無恙。」

    張全義言道:「即使如此,可道與老夫同往敵營。」

    洛陽城門大開,張全義、馮道二人各乘一馬,帶隨從數人來至軍前。馮道一看壓陣的李從榮,拱手言道:「勞請少將軍通稟一聲,張全義、馮道為洛陽百姓來軍中求議。」

    李從榮言道:「先生稍等,我去稟告。」

    片刻功夫,李從榮回馬來言:「上柱國有情二位大人中軍帳說話。」言罷,李從榮將張全義、馮道領至中軍大帳。二人進入帳中行禮,只見李嗣源端坐虎皮寶座,橫眉立目,兩側將官手扶劍柄,威儀嚴肅。李嗣源問道:「二位大人來此何干?」

    張全義言道:「大將軍神威將至,下官特為洛陽百姓向將軍祈求太平。」

    「哼!」李嗣源言道:「若不是我舉義兵討伐伶黨,今日絕不留汝狗命!」

    張全義嚇得連連稱是,馮道言道:「我等身為人臣,飽受伶官專權之苦,今日上柱國神兵天降,匡扶正義,真乃社稷幸甚。臣等特來恭請大軍入城。」

    李嗣源言道:「既然是二位大人來使,李嗣源定不負諸公所望,二位大人回城告知百姓及眾臣公,我只問罪伶官男寵,其餘人等一概免罪。」張全義、馮道連聲稱謝,遂引李嗣源大軍入駐洛陽城。宋代司馬光的有詩歎曰:

    四合連山繚繞青,三川晃漾素波明。春風不識興亡意,草色年年滿故城。

    煙愁雨嘯奈華生,宮闕簪裾舊帝京。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只看洛陽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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