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兩太保血灑蔚州府四小將威震大房嶺
話說劉守光在城頭上觀望,李存勖已率數萬大軍擺開陣勢。劉守光心中暗想若等契丹兵馬來到必須拖延時日,便向李存勖喊道:「晉王殿下,下官自知罪惡深重願獻城歸降,只恐驚擾百姓,請千歲開恩,容我安撫城內百姓三日,親迎大軍入城。」
李存勖言道:「既然汝真心悔過,本王可免汝罪過,保得富貴。」
劉守光聞聽李存勖信了自己的話,抱拳謝道:「守光這裡寫過晉王千歲!」
李存勖令三軍在幽州城外等候三日。卻未想這劉守光卻並未安撫百姓,反到強抓壯丁,增加徭役儲備滾木雷石。
三日過後,李存勖率軍令劉守光開成投降,而劉守光卻焦慮契丹兵馬因何遲遲不到,拒不開城。李存勖對城上怒道:「劉守光!汝既與本王約定三日為限,因何三日已到,卻不肯獻城。」
劉守光哈哈大笑道:「李存勖!此乃我緩兵之計,我堂堂大燕皇帝,怎能屈膝於汝?」
李存勖文聽大怒:「無恥之徒安敢戲弄本王,傳令三軍擂鼓攻城!」
將令一出,雲梯高聳,箭弩齊發,晉軍將士攀牆越城大戰燕兵。劉守光的燕兵多是近日強徵得民夫,不曾訓練又未見過戰陣,剛逢交戰便一哄而散。未幾,晉軍已攻破城池,李存勖令元行欽為先鋒率兵入城緝拿劉守光。
劉守光自以為可堅守數日,未想半日不到幽州已破。劉守光向北門逃去卻被元行欽攔住去路,守光哭道:「念昔日故交,將軍何不放我一條去路。」
元行欽罵道:「無君無父之人,囚父害兄天理不容。」
劉守光見元行欽不留活路,催馬橫槍便向元行欽殺來,元行欽一個回合便把劉守光打翻在地,左右士卒一擁而上將劉守光五花大綁。
晉王李存勖坐鎮燕王府,文武將官分列廂。幾個士卒推推搡搡將劉守光押到殿前。李存勖問道:「劉守光,汝知罪否?」
劉守光故作可憐言道:「下官知罪,我父劉仁恭背信棄義,出賣晉王。罪臣願獻上家父,以求晉王留我性命。」
李存勖冷笑道:「人生天地之間,忠孝乃立身之本,汝卻囚父殺兄,自稱帝號,如此無君無父之人,豈可饒恕。將劉仁恭、劉守光打入囚車,押赴晉陽祭奠先王!」
長話短說,這晉王李存勖將劉仁恭、劉守光父子二人押至李克用目前,令人祭出三支遺箭,眾人隨李存勖三拜九叩,存勖言道:「父王李克用在上,孩兒存勖以三晉驃勇之師,收復趙魏,平定幽燕。今生擒劉仁恭父子,押至父王目前,以雪父王生前三恨。」忽聞李存勖高聲喊道:「將劉仁恭父子斬首祭天!」
左右刀斧手開刀問斬,劉仁恭父子早已是膽破腿軟,兩顆人頭瞬間滾落塵埃。由士卒將劉仁恭父子人頭端至目前,李存勖取下雕翎一支,對墓言道:「一箭之恨已除,兒當斷箭告父。」「啪!」的一聲折斷一箭,猛然又士卒來報:「啟稟千歲,契丹皇帝阿保機率大軍三十萬向幽州進發,李嗣恩傳來十萬火急軍報。」李存勖聞聽此言轉身對眾人言道:「先王二箭之恨當在此役相報,傳令升帳中軍。」
契丹神冊二年、後梁貞明三年、公元917年三月,晉王李存勖令周德威為大都督兼盧龍節度使,郭崇韜為參軍,周光輔、安休休、元行欽、高行周為副將率兵五萬會合鎮守蔚州的李嗣恩、李嗣本北伐契丹。
周德威率兵駐紮蔚州,商議破敵之策,周德威問道:「嗣恩、嗣本鎮守北庭,可知當前戰勢如何?」
李嗣恩言道:「契丹大軍三十萬今已攻陷涿鹿,契丹先鋒正往幽州進發。」
周德威一捋長髯問道:「諸公可有破敵之策?」
參軍郭崇韜言道:「昔日袁曹戰於官渡,曹操自知兵力薄弱,便扼守咽喉伺機而戰。今日勢態,都督可率先出擊阻攔契丹先鋒,再屯兵幽州與蔚州東西呼應,拖延時日方為上策。」
周德威言道:「安時之言正合我意,事不宜遲,休息半日,即可出兵。」
周德威出兵涿鹿,大軍前行,忽見前方馳來一支人馬,皆著胡服,頭梳著八字髻,乃是契丹兵馬。兩支兵馬遭遇,各列陣勢。但見契丹陣中當前一員上將頭戴豹皮盔、身著紫籐甲、腰扎虎皮戰裙,黃眉熊眼,高鼻大嘴,手持九股托天叉,跨下一匹玉頂西涼駒,身後一面先鋒騎上一個「蕭」字,乃是契丹先鋒官蕭敵魯,小字敵輦。這蕭敵魯一見周德威便高聲問道:「我乃契丹先鋒官蕭敵魯,來將通名?」
周德威答道:「吾乃晉軍大都督,盧龍節度使周德威是也!」
蕭敵魯言道:「我主三十萬大軍將至,汝等何不早降?」
周德威言道:「番邦小兒,犯我幽燕,本帥誓過長城,盡掃胡虜!」
蕭敵魯聞聽大怒,擊鼓出馬。晉軍陣中有安休休揮戈迎戰。二人戰至一處,廝殺二十回合不分勝負。正是:
幽燕大戰契丹族,豪傑志在平胡虜。
英雄北面酬壯志,番王南面欲稱孤。
周德威恐契丹援兵到來,遂令元行欽、高行周各領兩千騎兵出擊,契丹兵馬也迎面殺來。一場混戰,殺得蕭敵魯大敗而逃。周德威下令追擊。追出不過十里,忽見遠處又有大隊契丹兵馬迎面而來,兵馬足有十幾萬人,參軍郭崇韜趕忙勸道:「方纔都督先勝一陣,已震士氣,此番再遇虜兵塵霧浩淼,恐來勢甚大,當據守幽州為上策。」周德威即可下令調轉馬隊退守幽州。
周德威、郭崇韜守幽州,李嗣恩,李嗣本守蔚州東西夾擊相應,令契丹三十萬人南下受阻。這耶律阿保機手下有一兵馬元帥名叫阿古只,字撒本,生性自放不羈,驍勇善射,官拜兵馬大元帥。
這一日,阿保機正與阿古只商議破敵之策,蕭敵魯來至大帳,對阿保機言道:「啟稟萬歲,今日尋營抓住晉軍游探一人,觀其裝扮乃是晉兵將官。」
阿古只趕忙言道:「既是將官,速將其帶來一見,若將此人收攏,定能破敵。」蕭敵魯向帳外喊了一聲,只見兩個士卒將這名晉軍武將推進大帳。
阿古只問道:「汝乃何人,竟敢探我軍營。」
這個晉軍武將名叫盧文進,字國用,范陽人氏,因通曉兵事得以為官,卻生性膽小,此時嚇得趕忙答道:「末將是李嗣恩帳下參將盧文進,奉命窺探契丹大營,求將軍饒命。」
阿保機言道:「左右為盧將軍鬆綁。」又道:「朕素來賞識中原志士,盧將軍若願歸降,朕封汝為大將軍,為我契丹重臣。」
盧文進見好就收趕忙答道:「末將蒙萬歲不殺之恩,願為萬歲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好!」阿保機言道:「我欲在明晚偷襲蔚州,以火把為號。將軍若肯替我打開城門便是大功一件!」
盧文進答道:「末將定當以獻城為功,報大王不殺之恩。」眾人大喜,遂方盧文進返回蔚州。
盧文進回到蔚州不敢將被俘之事報之李嗣恩,又想契丹三十萬大軍勝過晉軍數倍,到不如歸順契丹。等到次日天色已暗,盧文進帶幾個心腹上城巡視,見遠處有幾個火把搖動,盧文進便知契丹兵馬已到,便命部下佔據北門,開門迎敵。
子夜剛過,忽然蔚州城外鑼鼓齊鳴,喊殺震天。李嗣恩、李嗣本二人趕忙披掛迎戰。二人剛出府門,便有意校尉來報:「啟稟二為將軍,契丹人已入城內!」李嗣恩、李嗣本聞聽此言頓時是驚駭不已,二人只得倉促上馬出戰。此時蕭敵魯已率一萬契丹將士入城,元帥阿古只率十萬兵馬緊隨其後。契丹十餘大軍衝入蔚州,李嗣恩、李嗣本二人浴血拚殺亦不能抵擋。眼見晉軍死傷殆盡,李嗣恩對嗣本大呼道:「嗣本速速突圍,以求救兵。」
李嗣本便打邊言:「兄長隨我同出蔚州,我豈能一人逃生。」
李嗣恩情急之下搭弓上箭,反射中李嗣本的馬鐙,怒道:「兄欲留嗣本一條性命,為我報仇!」
李嗣本聽罷,怒摔馬鞭,猛磕馬鐙率殘部突圍。李嗣恩身陷重圍,又被砍斷馬腿步戰契丹兵百餘人,慘死亂刀之下。
契丹元帥阿古只早在城外設下伏兵,李嗣本欲借林間小道逃走,只覺眼前一黑邊栽入契丹兵設下的陷馬坑,被生擒回營。
城池失守,李嗣本被押入契丹大營。阿保機在中軍帳內端坐,見李嗣本氣宇不凡,問道:「汝乃何人,見本王因何不跪?」
李嗣本言道:「阿保機不認得了?我乃先王李克用麾下十二太保李嗣本。」
「原來是賢侄來此,快快鬆綁。」阿保機樂道。
「呸!」李嗣本怒道:「耶律阿保機,汝曾與我父易袍換馬結為兄弟,卻背信棄義暗通朱梁,如今有又南下犯我幽燕,是何居心?」
阿保機言道:「劉守光早已遣使將幽燕之地贈予契丹,朕不過前來收復而已,朕憐惜十二太保忠義英勇,何不早降。」
李嗣本答道:「李嗣恩戰死城中,我恥於被俘,只求一死以報晉王。」
阿保機見勸不過李嗣本無奈言道:「將李嗣本射鬼箭!」李嗣本不等軍卒推搡,便毅然走上鬼箭台。射鬼箭乃契丹死刑之一,本當撥光李嗣本衣裝而射,阿保機敬其忠義,令箭手著衣而射。只見亂箭齊發,李嗣本依舊威風凜凜,至死罵不絕口。正是:
兩家太保染血泊,不跪異族求苟活。契丹將士生敬畏,幽燕三軍淚滂沱。
飲恨疆場哭黃沙,碎心邊庭泣城郭。但尋昔日碑銘少,慨歎青史留名多。
再表周德威本欲以蔚州、幽州兩地互為犄角之勢據守拖延時日。忽有周光輔闖進中軍大呼:「父帥大事不好!」
周德威問道:「光輔,何事如此慌張?」
周光輔言道:「蔚州失守,李嗣恩、李嗣本二位太保陣亡。」
「啊!」周德威頓時臉色鐵青,驚訝道:「蔚州城市堅固如何失守,交戰之時為何不曾告急?」
周光輔答道:「探馬傳報,攻城之時,參將盧文進暗通契丹理應外合,能突圍者不過十餘人。」
正在周德威綢繆之際,有探馬來報:「啟稟都督,契丹元帥阿古只分兵三路,日夜兼程今合圍幽州。」周德威即可召集眾人往城上觀望,數萬兵馬已將幽州四面封鎖開始修築營盤,其餘二十餘萬人綿延愈千里陸續彙集而來。
參軍郭崇韜言道:「如今幽州危機,周都督當速派一將闖營搬兵,萬不能等三十萬兵馬形成合圍。」
周德威問道:「但不知何人可當此任」
未等郭崇韜說話,元行欽言道:「末將願往晉陽。」
周德威言道:「元將軍若是闖營,需即刻出城。」
元行欽言道:「末將感晉王知遇之恩,願效萬死之命!」
周德威抱拳行一大禮言道:「幽州存亡全賴將軍!」
「事不宜遲,我速去準備!」元行欽還禮,即刻回營穿戴盔甲。
片刻之餘,元行欽已披掛上馬,由南門而出。周德威在城上與眾將抱拳又行一禮,元行欽看罷掉頭直奔契丹營寨。
契丹在南門有萬餘步兵在修築營寨,未想殺來一將。幾個校尉率兵上前阻攔,皆被元行欽挑翻在地。元行欽一路衝殺,刺敵兵八百餘眾,跨下寶馬九點花斑豹踏營趟寨如履平川。這時正巧契丹兵馬元帥阿古只率騎兵正往南門彙集,見有大將創營,即率一千騎射追擊元行欽。元行欽聞聽馬隊追來,回頭一望,箭弩入雨紛紛射來,元行欽深中數箭幾盡絕望,怎料這馬屁股也中一箭,頓時驚悸,飛奔如電,令契丹騎兵望塵莫及。阿古只乃是契丹神射手,見追不上元行欽,便親自射一箭,正中元行欽後護心鏡,幸有鎧甲堅硬,令元行欽大難不死,逃往晉陽。
話說晉王李存勖正在晉王府閒散,一名侍者來報:「啟稟千歲,元行欽有十萬火急軍情。」李存勖令其來見,只見有兩侍者攙扶,元行欽變體鱗傷,血染戰袍,跌跌撞撞伏在地上哭道:「啟稟千歲三十萬敵兵包圍幽州,請千歲速發救兵。」
李存勖趕忙扶起元行欽,言道:「請將軍縣王后堂療傷,孤即令眾人共議退敵之策。」
元行欽在晉王府後堂臥床療傷,李存勖與李嗣源、張承業來至床邊問尋前敵戰況。元行欽便把蔚州失守,幽州被圍之事說與眾人。
張承業言道:「今眾多將令分守各處,一時難以彙集,這二路元帥非大太保莫數。」
李存勖言道:「孤也欲請王兄出兵,只是有帥無將怎可出兵。」
李嗣源言道:「殿下勿憂,將佐我已有人選,只不過要借殿下幾枚將印,封印勵兵何愁手下無將?」
「哦?」李存勖問道:「不知王兄所舉何人?」
李嗣源言道:「我舉四人皆為大將之後,乃史敬思之子史建瑭,安福遷之子安重誨,石紹雄之子石敬瑭、末將養子李從珂,此四人不過是年少輩小,資歷淺薄,未得重用。」
李存勖言道:「自古將門出虎子,今手無大將,就讓四位少將軍臨危受命。事不宜遲,兄長立刻回府打點,明早點兵出征。」李嗣源得令回府。
話說次日天明,三萬兵馬會集晉陽東門外,李存勖與張承業、馮道、李存璋等人為三軍壯行。見李存勖到此李嗣源率四員小將近前拜見。這四人,頭一個便是李從珂,身長八尺,虎背熊腰,頭戴太歲盔,身著太歲亮銀甲,善用一對黑銅滾圓錘,人送綽號「野太歲」;一個是石敬瑭,長得狼目鷹鼻,氣宇不凡,頭戴七星梅花盔、身著雪麟甲,善用一柄畫桿描金戟;第三個是史建瑭,英武峻拔,頭戴攔雲盔,身著遮雲甲,外罩白戰袍,練就一套史家槍,人送綽號「花槍太保」;最後一個乃是安重誨,此人雖相貌不揚卻智勇雙全,身著皂金盔,身披獵虎鎧,兵器乃是一口象鼻捲簾刀。又有忻州刺史索自通,字得之,太原人氏;澄州刺史藥彥師,沙陀族人,各率人馬會合。李存勖與眾將一一見禮,置酒送行。李存勖對李嗣源言道:「三萬兵馬恐不足矣破敵,孤已連夜發調令遣各路援軍會合王兄。」
李嗣源答道:「殿下洪福齊天,借先王護佑必勝契丹。」言罷,李嗣源令李從珂、石敬瑭、史建塘、安重誨四人為先鋒,索自通、藥彥稠分掌左右軍,石紹雄在後押糧,率兵三萬增援幽州。號炮三聲,大隊兵馬直赴幽州。李存勖遠遠望去,對左右言道:「只恐四員小將難當大事。」
身旁的馮道言道:「為臣料定此戰必勝,殿下用人不疑,知人善用,何愁契丹不敗。」
二路元帥李嗣源率兵臨近幽州,為躲避契丹哨探游騎伏擊,便令大軍沿山谷前行。李從珂等四員小將以三千騎兵為先鋒,這日行至大房嶺剛至谷口,忽見前面一支契丹人馬攔住去路,為首二將一個名叫耶律布牙,另一個名叫刺花,這兩人皆是阿古只麾下大將。耶律布牙一看是晉軍旗號,便高聲喊道:「契丹大將耶律布牙在此恭候,爾等是死是降?」
李從珂答道:「放屁!吾等四人乃是李嗣源麾下先鋒官,正要取你這番邦小丑!」說著催馬殺來,耶律布牙揮刀應戰,二人戰了十幾個回合,耶律布牙才領教了這李從珂的武藝,是且戰且退。刺花一看耶律布牙支持不住,也催馬來戰。晉軍小將石敬瑭怒喊道:「從珂,我來助你!」,舉槍直取刺花。四人混戰一團,安重誨與史建瑭將三千騎兵分作兩路由左右兩翼衝向契丹陣中。契丹陣中幾員偏將被安重誨、史建瑭殺得人揚馬翻,陣腳大亂。耶律布牙見晉兵衝來,急得手忙腳亂,被李從珂一錘打崩腦漿。刺花見耶律布牙戰死,駁馬欲逃,卻史建瑭挑落馬下。兩員主將戰死契丹人馬軍心大亂,四散而逃。正是:
大房谷口兩軍會,四路小將顯神威。初生牛犢不怕虎,得志少年破番賊。
激盪豪情羞天日,煥發雄心嘯晨暉。唐末英雄近暮矣,來日江山交此輩。
李嗣源已率大部人馬趕來,四員小將欲乘勝追擊,便令鳴金收兵。李從珂回至陣前,對嗣源問道「我等正欲乘勝追擊,父親何故鳴金收兵?」
李嗣源言道:「契丹兵馬三十萬之眾,僅勝此一陣,難定全局。四位小將軍此番得勝已是大功,傳令三軍在谷口依山紮營。」眾人得令正欲安排紮營,有一小校來報:「稟告都督,後軍主將石紹雄來報,一支人馬超我後路而來。」
不知李嗣源如何是好,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