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茶蕃伯將手慢慢貼在劍陣之上,無數細小劍氣當即射來。黃光所到之處,那些小劍皆是一一斷裂粉碎。
而茶蕃伯輕輕一按,手掌覆蓋之處的銀光頃刻消散,就這般被生生按開一個口子。
朱雀咕噥道:「你這土系真元還真是強悍,破個劍陣都硬生生砸進去。」
茶蕃伯嘿嘿一笑也不回話,專心查看劍陣的結構,在幾個特殊的位置上一陣輕按,整個炎姬所處的劍牢之處登時沒有了銀光覆蓋,這劍陣就這般被茶蕃伯給輕易的破了開來。
古軒瞧見這情形,心中一陣激動,問道:「炎姬可以出來了麼?」茶蕃伯微微點了點頭道:「好了。救她出來,咱們準備走。」
古軒一聽,忙衝上前一把將牢門拽開,探身進去伸手抓住炎姬的手就要往外走。
只聽炎姬和茶蕃伯同時一聲驚呼,還未待古軒反應過來,周圍漆黑陰森的牢籠景象登時消失不見,三人同時出現在一片充斥著昏黃光線的空間之中。
這空間四周望去,看見的皆是翻滾的淡黃色濃雲,腳下則是一道巨大的光圈,光圈四周有九柄巨劍,劍尖朝著眾人,以眾人為中心緩緩旋轉,寂靜肅殺之意壓的古軒略有些喘不過氣。
茶蕃伯一臉懊惱低聲怒道:「我只當這牢中有陣,卻沒想到居然奸詐到在人身上佈陣!」
炎姬一愣,忙說道:「我就被關在牢中,每日有人來問話,並沒有身體接觸,是如何在我身上布下的禁制?」
不待茶蕃伯說話,一道女聲在這片空間之中響了起來:「如何布的陣你自然不清楚,若只依著辰眉那些不成器的手段,還如何捉的到人?」
說罷,隨著一聲輕笑,一道人影緩緩在陣中現了出來,正是先前那女子,辰石太上長老的母親。
這女子懸空而立,長裙無風自動,面上帶著些許譏諷的微笑淡淡道:「一個小小金丹修士,敢來救人,還真是有膽量,不過也好,你若不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
說罷,瞧了一眼茶蕃伯,面色忽然變的有些陰沉不定。
依著自己九階散仙,居然還瞧不出這人深淺,莫非也是上界來人?
一想到此處,這女子心中微微生出些驚慌。
仙人,跟修士,那便是天上與地的區別。
地上的山再高,也不可能高過天上的星星去。
只見這女人定了定神,揮手打出一道火符消失不見,想必應該是叫人過來。茶蕃伯見狀,身形暴起,土系真元鼓蕩全身,一把朝那女子抓了過去。
眼看大手就要抓到這女子之時,她的身形陡然一虛,旋即又在另一個方向凝結出來,微微笑道:「這通明劍陣,乃是上界門中天仙前輩所立,我可不相信你們一時半會能有什麼辦法。」
茶蕃伯一臉怒色,緩緩收了手掌,低聲對朱雀仙子說道:「大人你暫且擔待一些,我來破了這陣。」
朱雀點了點頭,只見茶蕃伯就在此地盤膝而坐,閉目感悟陣法去了。
那女子一瞧這情形,不屑一笑,單手法決一揮,只見這片空間周邊的黃色濃雲之中登時射出一柄寬厚大劍,朝茶蕃伯激射而去。
朱雀一躍而起,再次跳上古軒頭頂伏了下來,控制住古軒的身體,反手一捏,從戒指中抽出那柄瞳珀劍。
通體明黃的劍身之上帶著發亮的火焰,揮劍便是朝射來的大劍砍去。
叮的一聲脆響,這大劍被古軒輕輕一劈,頓時斷做兩截,直嚇了那女子一跳。
這份修為,哪是什麼金丹後期?分明就是渡劫期啊,而且劍身上附著的火焰似乎也有些門道,不然自己那一擊如何這般輕易就被破了去。
女子回過神,面色一沉,陡然朝前邁了一步,原本有些虛幻的身形頃刻凝實,沉聲道:「用這劍陣太過麻煩,像你這等螻蟻,一掌拍死罷了。」
說罷,揮掌便是朝古軒飛了過來,這一來可著實讓古軒明白了什麼叫九階散仙。
原本自己金丹後期,對上渡劫期的修士,就好比地上一隻螻蟻要用全身力氣去抗住一個人類踩下的腳掌。
此時借助朱雀的元神,自己暫時發揮著渡劫期的修為,還未來得及體會一下是什麼感覺,就被這女子爆發的氣勢壓了過來。
這感覺,就好比是一個人,要去想辦法抵擋一堵雪山坍塌的重量,除了絕望與無力,便是再沒有其他辦法。
就在那掌快要打到古軒身上的剎那,盤膝而坐的茶蕃伯猛然伸出大手,重重的抓住那女子的手掌,緩緩睜開眼道:「如此小陣也拿來現眼。」
女子被這大手一抓,去勢猛然止住,並且驚恐的發現體內真元流動滯澀,竟是使不出一分力來。上次這般無助的感覺,只怕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茶蕃伯牢牢扣緊女子手腕笑道:「瞧我破了你這什麼通明劍陣。」只見茶蕃伯起身單腳一點下方盤旋的巨劍。
這巨劍劍身一晃,便是脫離了旋轉的光圈,化作四散的流光消散開去。
隨著茶蕃伯九次點地,這大陣便是被一一化解了去。
女子眼中一副驚駭欲絕的神色,這人,絕對是仙域下來的仙人!否則哪有這等修為?
劍陣尚未發揮一點威力,便是被茶蕃伯輕鬆破去,被擒在手中的那女子一臉死灰之色。仙人,即便是一個最低階的仙人,也不是自己能對抗的。
待這劍陣幻影散去,眾人出現在劍牢之中,而此時的劍牢,四周卻是有幾人凌空而立,面色凝重的瞧著古軒眾人。
定睛一瞧,赫然便是那五位白髮長老,還有一位身材極為魁梧,滿面鬍鬚橫肉的大漢,眉間隱匿不住的一絲絲嗜殺之氣,朝茶蕃伯沉聲喝道:「老夫乃是天劍派太上長老南天玄臂,道友將我夫人放了,並且不再插手此事,我天劍派答應你三件事!如何?」
古軒一瞧這場面,心底一陣絕望,沒想到還是落到了個這個最壞的場面,驚動了這麼多高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逃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