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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逝去的思念 文 / 煌天星月

    吉納塞斯已經來到天空之殿上空,望著下方微小的建築,嘿嘿冷笑一聲,有若翩飛的黑鳥降落在地面之上,頭頂上緋紅十字分外現眼。

    小愛正孤立無助地在庭院中踱步,看到有人降落到地上,隨即喜悅之情,迫不及待地拉起衣服快步跑上前去。

    可她突然止住腳步,淚水流淌下來,嬌小身軀不住顫抖:「你…不是靈族……」

    「對…。我不是靈族……」吉納塞斯冷冷地說,「雷緹雅.索哈兒的後代……」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驟然爆發出一陣譏諷的笑聲,「哦,你……哈哈……哈哈!!」

    陰沉的笑聲迴盪在漆黑的夜空,分外陰森。

    愛婷往後連退幾步,惶恐不安地看著這位陌生的來客。

    吉納塞斯伸出大手,一把拉住愛婷纖細的小手:「千年以來辛苦你了,為了看守緋紅十字的結界,勢必要變做沒有感情的生物,想不到你居然真有如此的覺悟犧牲自己,連轉生都用上了!不過變做如此模樣,你也沒有多少力量了吧!試著阻止我看哪?昔日的奧利津的契約者!為什麼不對我說千年前所說過的那番話了?」

    他死死盯著少女,聲音透著無邊的喜悅。

    愛婷流著淚,想要掙脫他鐵箍一般的手。

    「來吧!我需要你去解開千年來你一直以自己感情為代價封印的緋紅十字——為了實現主人最後的心願!你不是很愛他嗎?啊!」吉納塞斯冷徹地說。

    「克魯,救我……」這就是小愛此刻心中唯一的話語。

    緋紅十字在天空中閃耀著,發出不吉利的血紅之光。

    ******

    「可惡!!」克魯狠狠一甩胳膊,惱怒地看著模糊的傳意之鏡,「沒有反應!」

    「已經被吉納塞斯帶走了麼……」奧托伯遺憾地搖搖頭。

    「吉納塞斯!究竟要對小愛幹什麼!」克魯想到小愛居然落到那個陰森的吉納塞斯手中,無論如何也鎮定不下來。

    「伯爵……」進來的是法琅將軍,導師跟在他後面,兩人走到廳內的圓桌旁站定。

    「殿下,城下的騷動暫時制止住,聯盟軍駐紮城外,各軍的主要將領已全部到達城內會議廳等候諸位的解釋。」導師向凌天報告情況,「現在天空出現異相,大家腦子裡都是一片混亂。」

    「嗯……」凌天看了一眼依靠在桌子上睡著了的雪舞,走到窗前仰望天穹,雖然已是早晨可外面天空依舊漆黑一片,不時劃過的血紅閃電撕裂著天幕,觸目驚心,遠處高空之上緋紅十字分外顯眼,「父皇呢……他現在……」

    「陛下……」魯道夫面露憂色,「恐怕……」

    餘下的人聽到凌天提到皇帝,都敏感地抬起頭來,起刷刷地望著兩人。

    「陛下答應見盟軍的諸位一面………在封印之間……」導師艱澀地說。

    「封印之間?」凌天顯出驚訝之色,回頭望了雪舞一眼,搖搖頭,「絕對不行,絕對不能夠!」

    導師提醒說:「殿下……已經不是關心其他事情的時候了,必須要和大家說明我們索拉利斯發動戰爭的真相……」

    凌天無奈:「好吧……導師。」他再次擔憂地看了雪舞一眼,少女睜開惺忪的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兩眼對視,凌天心頭是驟然一緊。

    由於形勢緊張,在座的眾人只是小睡片刻,聽到要去覲見索拉利斯皇帝,精神均是為之一振——

    眾人又來到了封印之間的門口,只見雪白的地面上堆滿破碎的石塊粉屑,斷折的天女雕像,那是吉納塞斯魔法所造成的破壞。

    想到昨日裡自己欺騙大家,說大門是由自己的生命所封印的,希望以自己的一死來償還索拉利斯對於諸國發動戰爭的罪孽,凌天真是恍如隔世,此刻在他心中這種可笑想法已是蕩然無存。

    門口索拉利斯評議會的五位元老早已等候在旁,本來索拉利斯評議會應該有11人,除去魯道夫陪著凌天,魯迪恩死亡以外,其餘四人不是在巴魯哈拉戰役中戰死,就是因為迪特的魔法失蹤,就連渾天族長也是行蹤未卜。

    看到凌天陪同盟軍眾人前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有人憤怒,有人疑慮,有人卻是甚感欣慰。

    見到這般情形,凌天心中黯然神傷,這場殘酷的戰爭對於諸國傷害實在太大,這股怨恨之情不是輕易能夠消除的。

    「魯道夫……陛下要見我們……?」羅修族長老問,他心中充滿疑慮,當日魯道夫給他們看的東西實在是太過離奇,他聯想到當年聖皇的言行之間依稀透露著一些端倪,才是同意發兵的。

    「正是如此,陛下要對諸位托付他的後事……」導師點點頭,悲痛地說。

    凌天臉上神情驟然沉重,幾位長老均是面露沉痛之色。

    「那麼,我們進去吧……」導師回頭示意。

    「雪舞……」凌天輕輕對雪舞說,「你……在外面等一下好麼……」

    世界上有些東西是不知道比較好。

    雪舞坦然一笑:「沒關係的。」她早就從凌天的言語中發覺一絲異樣,「可是總有一些事情必須面對,即是我不去看它,它照樣還是存在的……所以凌天,就讓我用自己雙眼見證一下真實究竟是如何的,無論它是多麼的殘酷,我也要見證它到最後……」

    看到雪舞湖水般清澈的眼中充滿堅定,凌天便不再堅持,輕輕歎了口氣:也許正是這雙清澄的無垢之眼,讓一直對父親和導師深信不疑的自己第一次產生了懷疑,才要從他們身邊逃開,去蔚藍之湖尋找母親,可沒有想到的是,結果自己手上卻又增添了另外一重罪孽。

    大門在他飄逸的思緒中打開,雪舞並沒有遲疑,第一個跨進大門。

    她果然就看到那一切,就是和她所預想的一模一樣,雖然她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信,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當她聽說導師為了維護艾裡爾伯的名譽,甘心背負殺人的罪名將近二十年的時候,她就已經斷定,哭泣之月的主謀不是他,那麼魔獸的思念裡提到的虹屬性的魔法師是誰呢,愛蓮王嗎,雪舞曾經有一度如此認為的。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一點,自己還認識一名虹屬性的人,儘管他不是魔法師!

    現在她終於從封印之間裡面懸浮著的思念體裡確認了一點。

    「父親……」雪舞雖然心中悲痛萬分,卻沒有閉上眼睛,因為這便是芬利爾王國的罪,父親的罪,她必須親自見證這所有的一切——這就是芬利爾的教導,

    空曠的大廳中,懸掛於頭頂之上的明亮燈火閃爍不休,雪白的房間裡四處懸浮著白色的結晶,宛若光潔的魂火飄搖不止,那是以太力量的結合體,人類記憶,思維的物質化,通稱為思念體的東西。

    所有孩子的思念體,所有的物體都在說同一句話,集中注意力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他們內心所充盈的痛苦,恐懼,不解和絕望。

    悲傷地注視著那些美麗魂火的人們,腦海中漸漸浮現出許多人的影子,凶悍的看守,無情的咒術師,披著鎧甲的騎士,盤桓在天穹之下,發出尖利的笑聲,可有一個身影出現最多。

    那個人,無論如何雪舞也是不會忘記的,那便是老是臉上浮現著慈愛微笑的父王激昂!

    「激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奧托伯遺憾地說,自己和激昂交往多年,對方是怎樣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無比清楚,可偏生又是這樣一個激昂作出了如此殘忍可怖的事情。

    這樣一來,索拉利斯發動對芬利爾的襲擊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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