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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激戰之前的疑慮 文 / 煌天星月

    艾裡爾伯爵來到了迪特的房間。

    「伯爵大人!!怎麼敢有勞您前來。」迪特慌忙站起身來。老人進來的時候,他正側身躺在床上。

    「迪特啊,」艾裡爾伯爵擺擺手,示意迪特躺下,他坐到迪特的身邊,「我聽威斯坦說了,你使用了黑魂之儀嗎?」他頗為擔憂地問。

    「是……伯爵大人,我想,必定能夠幫上一些什麼忙的……」迪特笑著說。

    「迪特啊……」艾裡爾伯爵歎了口氣,說,「威斯坦閱歷尚淺,他不知道黑魂之儀的可怕,難道我還不瞭解嗎,那可是吞噬了無數魔導士生命的邪惡儀器,如果再盲目使用,我擔心你有生命危險哪。」

    「伯爵……」迪特低下了頭,「我自有分寸,我不會讓大家擔心的。如果伯爵反對的話,我就不再使用好了。」他用手托住床,輕輕說。

    「嗯……」艾裡爾伯爵讚許地點點頭,他看了看窗外,輕聲說道,「最近,遺跡守護者的事情麻煩你了。」

    「沒有的事,參加遺跡守護者的工作是我的榮幸!」迪特容光煥發地說,「只是……要在這好不容易修復的法米裡恩城堡裡面戰鬥,真是非常難過……大家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迪特,法米裡恩城堡毀了,我們可以再建,可是,倘若這場戰爭我們失敗了……」艾裡爾伯皺起了眉頭,臉上掠過一絲陰雲,「我們恐怕再也沒有出頭的日子了吧。」

    「是!伯爵大人,我一定盡力輔佐伯爵大人,守護三領!!」迪特正色說。

    「不過,迪特……,我出征前委託你調查的事情不知如何……?」伯爵突然問道。

    聽到伯爵問起這個,迪特表情也變得陰沉起來:「那個……伯爵大人……我遵照您的指示到了那個地方,果然如伯爵大人所言,順利到達了目的地……」說到這裡,迪特露出為難的神色,「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艾裡爾伯爵感覺到了迪特語氣裡面的異樣,急急忙忙地問。

    「那裡已經完全毀了……,什麼也沒有了……」迪特痛心地回答。

    「誰幹的?難道對方已經捷足先登了!!」艾裡爾伯爵的話語裡面充滿了氣憤。

    「我用暗系法術調查了那裡,結果只得到一些蛛絲馬跡……,毀滅那裡的是……」迪特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怖,「……真紅之炎!」他說完了這四個字,如同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臉色蒼白。

    「什麼!!還有什麼,還有什麼留了下來,什麼都好,人呢?有人嗎?」艾裡爾伯爵緊張地追問。

    迪特遺憾地搖搖頭,一言不發。

    「……如此,明白了……。」艾裡爾伯爵頹然坐倒在椅子之上,聲音恢復了平靜,他微微攢緊了拳頭,「該死的魯道夫!!想不到他也知道如何去那裡!!這樣,最後的一線生機也就被他給切斷了,……我們現在只能孤軍奮戰了……多麼的諷刺哪……」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那麼疲憊過。

    「伯爵,那個,修復煌靈炮的人,您認識嗎?」迪特突然發問。

    「修復煌靈炮……?」艾裡爾伯詫異地問,他沒有看到星塵發射的煌靈炮,「是誰……?」他覺得自己今天碰到的奇怪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伯爵不知道?」迪特這下也奇怪了,「我還以為伯爵大人會知道一些消息呢,畢竟我們遺跡守護者也無法修復的東西,居然被芬利爾的新任統領騎士修好了,我真是滿佩服的。」他由衷地說。

    「統領騎士……芬利爾……?」艾裡爾伯沉吟了一會,「看來我養傷的這一段時間,還真發生了不少事情呢……」他若有所思地說。

    「星塵殿下,今天的戰鬥真是太精彩了!!」凱恩拍拍星塵的肩膀,興奮地說。他們今天一共打下了10匹飛龍,這可是了不得的勝利,但是凌風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星塵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凱恩不解地問。

    「凱恩殿下……今天法托的傷亡太過慘重了……」星塵聽到外面營地裡面傳來的呻吟聲,嚴肅地說。

    「說得也是……」凱恩聽到星塵的話,心情也驟然沉重,「星塵殿下,您認為如何……?」雖然星塵比起他來,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歷都要淺得多,可是凱恩對他甚是尊重。

    星塵用手托住下巴,淡淡地說:「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法托城無法守得住。」

    「是啊……,無論如何,我們的兵力太少,今日雙方傷亡同樣慘重,可是,我們這邊就連守城也是力有未逮……」凱恩無意識地看了窗外一眼,茫然地說。

    「除非……」星塵點點桌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除非什麼……星塵殿下?」凱恩追問。

    「愛蓮派兵支援我們……」

    「可是,愛蓮不是在與索拉利斯交戰之中嗎!他們怎麼有可能派兵支援!」

    「會來的,愛蓮!」星塵信心十足,「如果我們敗了,剩下愛蓮一個,勢必勢單力孤,況且……」他的眼睛裡面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開戰以來,愛蓮的行動讓人揣摩不透,究竟對方是何居心呢?」

    「難道……對方在等我們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利……星塵殿下,您是這個意思!!」凱恩大驚。

    星塵搖搖頭:「不知道,無法確定,只是懷疑罷了,」他站起身來,堅決的說,「總而言之,法托城不能失守,無論是對三領,對芬利爾,還是對愛蓮——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他輕輕地念叨道,「公主,希望你趕快回來吧。」聲音無比悵然。

    「星塵殿下,有您這樣的騎士在,真乃芬利爾之幸。」他由衷地說。

    「謝謝凱恩殿下對我的信任。」星塵淡淡一笑,他回過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凱恩一眼,「今天晚上我們所談的事情,凱恩殿下只當是我胡言亂語吧,……作為聯軍的普通一員,議論別人的事,非我等本分……」

    「我明白……星塵殿下大可以信任我。」凱恩點點頭。

    星塵走出外面,漆黑天幕上稀稀落落地點綴著幾顆孤星,一彎新月遙遙地掛在天際。大多數戰士還在擦拭著武器,明日的戰鬥將更加艱苦,「我,無論如何都相信公主!你一定能夠做到的,我相信!」他緊緊地摀住胸口說道。

    決定法托城命運之日終於到來了,依舊是清新的早晨,太陽透過雲端,暖暖地照了下來,可在這個接近初夏的早晨裡,法托守軍卻難以體會到夏日的溫暖。人心為未知的不安和戰鬥的緊張所支配,惶恐不已。

    大多數人都不是在朝陽撫摸之下醒來的,他們要麼一宿未眠,要麼被對方營房裡的號角聲所催喚,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

    大陸已經有70年發生過沒有如此大規模的戰鬥,各國的騎士團均習慣於完成討伐魔物和剿滅山賊的工作。可昨日一戰,讓他們深切體會到戰爭的殘酷,戰友臨死前的哀嚎還迴盪在耳邊,猶如揮之不去的幽靈,吞噬他們的戰意。

    「士氣居然低下……?」法琅憐憫似地搖搖頭,「沒有別的辦法了,必須作些什麼……」

    倘若在這樣的情況下遭到攻擊,勢必全軍潰敗!!

    他站在城樓上,朗聲對下面的將士們喊道:「勇敢的戰士們,驕傲的三領守護者們,我們不能灰心!!」他聲音依舊洪亮,迴盪於法托城中,「大家不要忘記,我等身上所背負著的重要使命!!守護法托乃是我們親人給予的任務,在他們面前,我們曾以戰士的榮譽起誓,絕對要讓法托的軍旗屹立不倒!!敵人人數確實比我們多,可是!正義之神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有著上天眷顧的我等。絕對不會失敗!請大家記住,黑斯將軍正率領仙湖城的援兵趕來,預計馬上就會趕到法托!!而且,芬利爾的公主,為了平息我們與芬利爾之間的紛爭,正在努力尋求守護神的幫助!!為了相信我等的人民。誓要奮戰到最後一刻,讓藐視我們的索拉利斯人看看,我們三領將士的勇武和無畏!!!」他大手一揮,大聲喊道,「我們的唯一誓言便是戰鬥!!」

    一時間,戰士們鼓起了鬥志和勇氣,他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與其說是法琅的那一番演說,還不如說是聽到增援的到來,振作起了精神。騎士們拿起武器,弓箭手們站回崗位,魔法師們釋放著守護魔法,法托城裡裡外外都布好了戰鬥陣勢。

    「法琅,又在做多餘的事情……」魯迪恩閉上了眼睛,惋惜道,他果斷地把手一揮,命令側近,「開始攻城!」

    下方,兵士們如潮水般湧向法托城。

    督軍回過頭,叮囑冰狼說,「冰狼,做好準備,說不定,等會便會輪到我們出擊了。」

    「是!!大人。」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法托城,憤憤地說,「法托的懦夫們,就讓我冰狼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是真正劍士的戰鬥。一舉把你們碾個粉碎,讓你們在恐懼中顫抖吧!!」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衝著白夜喊道:「白夜!!你也上吧……我們一起去殺敵!!」

    白夜搖搖頭,默默地看著法托城,說:「我不去,隨你便,我不管。」

    此刻她的心中,悵然若失,而且莫名其妙地一隱一隱作痛。

    「哼!!」冰狼氣憤地扭過頭,不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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