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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守護神之問,少女之心 文 / 煌天星月

    紫萱講述的奇妙冒險已經被會見守護神前的緊張氣氛所沖淡了。

    「人哪,無論如何,都是有一些自己特長,別人無法替代的地方,就像那個平民一樣,在特定的地方總有他無可替代的作用。」紫萱如此說道,「如果沒有他,我恐怕就死在那地道裡面了,也再也見不到凌天了……」她隱隱有些後怕的對自己說,也沒有辦法幫到雪舞了吧。不可思議呢,在圖形沒有拼接起來以前就能夠發現竅門,

    難道說他真的讀懂了提示嗎?綠發少女心存一絲疑惑,這件在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依舊困擾著她,不時泛上她的心頭。

    凌天深深地望了紫萱一眼,那邊雪舞已經緩緩推開門,步入了大殿。

    「雪舞公主,第二十三代王激昂之女哦,你終於來了,我等正在等待你的到來,在無邊的靜寂之中,吾等無時無刻,不在默記要履行與菲依娜的靈繼之儀的約定……」一個莊嚴肅穆的聲音響了起來,在空蕩蕩的大廣間裡面迴盪,在五人的心頭奏鳴。

    「那就是芬利爾大人……」空呆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見到守護神芬利爾的本體。

    「與奧利津有些相似呢,不過,好威武啊,比奧利津氣派多了。」奧利津抬起頭,看著那個巨大的身影,小聲說,他也被守護神的氣勢震懾住了。

    「別說話了,奧利津,不禮貌哦。」凌天告誡說

    確實,在寬廣空敞的高大穹頂下,眾人面前出現了守護神的偉岸身軀。那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呀。守護神差不多像兩頭飛龍那麼大,站立在眾人面前,威風凜凜。他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巨大的狼,渾身呈銀白色,毛皮光亮,大家感覺到,從他身體中散發出的那股王者霸氣。與普通的狼不同的是,芬利爾頭上還長著一個鮮紅的犄角,以及一對巨大的翅膀,對折在腰間。他的那雙蔚藍的眼睛裡面透著睿智與威嚴,宛如一位見多識廣的長者,面對一群涉世不深的孩子。

    「歡迎,公主,美麗的弓箭手,神奇雙生子法師,還有異國的劍客,汝等勇敢的戰鬥,我都看到了。你們的勇氣和智慧,特別是解開了雷緹雅遺留下來的七巧迷題,終於打開了通往這水鏡之殿的道路,真是讓我等歎服。現在,我在此還是要多問一句,汝等到此,究竟為了何事?」芬利爾目光緩緩從雪舞身上移到紫萱,又短短地注視了一會兒空和凌,在凌天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如此說道。

    「如您所見,如尊口所言,我來此地,為得是完成王家的誓言,與芬利爾大人的契約-靈繼之約!!」雪舞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少女的聲音溫柔悅耳,異常動聽。

    「為何?過了二十年的時間,為何汝等還需要我等無人祭祀的遠古神明?外面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汝等身上所帶的那股漆黑的波動,究竟又是為何?我等可以感覺得到,深深刻入汝等靈魂的那種痛苦與絕望,已是千年未曾為吾所感受。告知我等答案,冰雪般的公主,雪舞……為何此時需要守護神芬利爾的力量。」

    「外面的世界,您的子民正在遭受痛苦,在狂人的帶領之下,他們正在無助地走向互相傷害,最終毀滅的結局。我的力量不足,於是只能企盼偉大的守護神,您賜予我力量,懇求您幫助我們,帶離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雪舞回答說。

    芬利爾閉上了眼睛:「原來如此……人們,又在重複殺戮與痛苦嗎……難道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汝等心中,沒有體會到任何的愧疚嗎?美麗聰慧的公主,恐怕,我也無法幫助汝等走出此因果循環的怪圈哪。」

    「芬利爾大人,難道您忍心拋棄您的子民,任由他們在迷茫中走向毀滅嗎?」雪舞眼睛濕潤了,她無助地呼喊著。

    「公主,雪舞,我的孩子,我等並非此意。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拯救汝等的只有汝等自身。我等——-遠古之神,也只有從旁助力罷了。汝等確實在前進的道路上徘徊,猶豫,迷茫,但是,汝等須謹記,決定停止與前進的並非他人,而是汝等自身罷了。」

    「大人的意識是,我等的命運,掌握在我等手中?」雪舞不解地問。

    「是這個意思,又不是這個意思,開啟永恆之園的鑰匙掌握在汝等之手,遠古之神也無權對汝等進行審判,我的扮演觀察者角色,又充當引路人,但是,踏上任何一條道路的,只是你們罷了。」

    「守護神,我不明白……」雪舞如此說道。

    「久遠時代的記憶,我等也早就有點淡去,謹記在心的,也唯有菲依娜的笑容和那句承諾而已。不用說生命猶如風中的燭火,霎時間就會湮滅的汝等了。也罷,雪舞--擁有勇氣與決斷的少女,你可準備好了,我等的考驗……」

    「考驗……?」

    「正是,汝等回答我等提出的問題,僅此而已……如何,你已有覺悟了嗎……?」芬利爾問道。

    「是……守護神大人,我已準備好了,您的考驗,我將全心全意回答。」雪舞鼓起勇氣說。

    「那好……倘若,汝深愛之人,以及深愛汝等之人,同時面臨萬丈深淵,維持此兩人的,僅僅只有細小的一根樹枝而已,,此刻汝等已有力量,但也只能夠拯救一人而已,另外一人,將絕無生還的機會,此刻汝等何去何從?公主哦,萬眾嬌寵的公主,在你的深思熟慮之後,將汝等的答案告知我等吧……」

    雪舞閉上了眼睛,剎那間,無數念頭閃電般掠過她心頭,少女微微張開了嘴巴,胸口微微起伏,她回答了,聲音裡面沒有任何的迷漫:「我將拯救那深愛我之人……然後……」

    「然後……」守護神點點頭,問道。

    「我將與我深愛之人共同赴死!!」少女回答說。

    守護神沉默了,過了許久,他輕輕地說:「偉大的公主哦,伸出你的雙手來吧,接受我等的力量。」

    「守護神大人,那麼說,我等的答案如您所想?」

    「公主,答案並非有對錯,這並非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汝等作出了抉擇,面對汝等的心靈,作出了汝等自己純粹不含瑕疵的抉擇,也讓我等從汝等的回答裡面看到了決心與勇氣。」

    「那麼說父王……」雪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正是,汝等的父王-激昂,並非眾人所想--吾等拒絕了其繼承力量,恰恰是其從內心中拒絕了我等的存在,拒絕面對其自身,就力量而言確實是一位強大的戰士,但是其內心也永遠在迷茫著。」

    「此刻,我等之心也無時無刻不在迷茫之中,守護神大人……」

    「但是,我從汝等的回答之中看到了希望,汝等自身存在的意識,對自己認識的渴望,與對他人的愛。總有一天,懷著這樣的決心和勇氣的汝等,在人生的道路之上必會發現最真實的自身,打開命運之道。」

    「守護神大人……」雪舞回味著守護神的話語,喃喃道。

    「來吧,接受我等的力量,繼承神聖的契約,菲依娜的子孫哪……」

    剎那間,,雪舞被光籠罩了,她感到了溫暖還有希望,是以太的力量,召喚守護神的咒語如同一股奔流的小溪,緩緩流入她的心頭,銘刻在她內心,儀式完美地完成了。

    「雪舞!完成了嗎!?」紫萱從守護神問候完她們開始,便只看到雪舞與守護神一動不動地對視著,周圍有一團蔚藍的光芒包圍著她們,對話是完全沒有聽到,不由得心裡一陣焦急,看到雪舞退後,趕忙問。

    「是的!!」雪舞平靜地說,凌天對她豎起了拇指,好樣的,他暗暗佩服。

    「太好了,公主!!」空和凌大喜,凌很少有這樣的劇烈的感情流露。

    「雪舞……」守護神的聲音又響了以來,「來,我還有一件物事托付予汝等。」他輕輕地退開了。雪舞發現,守護神背後居然插著一支金黃色的長柄法杖。頂端是一個巨大的羽翼拖著一顆紅色的星辰。杖身上雕刻著一圈一圈古樸的文字,和美麗的紋飾。

    雪舞感覺到,這是孕育著巨大魔力的強力法器。「拔起它來。」守護神吩咐說。

    雪舞依言,出乎意料的是,法杖異常輕盈,握在手中,一點而不感覺到沉重,剎那間,杖中孕育的巨大思念一起湧入雪舞體內:「天堂之門,終結的世界,鳳神絕炎……」這些魔法,法杖先前的主人使用的魔法一起匯入體內,不知不覺地,雪舞記住了這些高深的法術。

    在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光景,晨曦之下,白衣銀髮的少女將法杖托付給藍發的女子:「菲依娜,向北去吧,向北……在世界的終結再次來臨前,我們不會再相會了……」少女優雅的聲音裡透著淒涼。圖畫消失了。

    「璀星之杖,菲依娜久遠時代的朋友……現在,我等留下它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就一併交給汝等了。唱吧,遁形-璀星之杖!!」

    雪舞依言,金黃色的法杖在一陣閃光之中消失了,變為了一對小巧精製的耳環掛在雪舞耳邊。「再唱,現形咒便可,它又會回到你的手中。快去吧,雪舞,遵循你的意志,去阻止那場你不希望發生的戰爭吧。」守護神催促說。

    「是!!芬利爾大人。」雪舞堅定地回答。

    「雪舞……暫時就承認你是我芬利爾的主人吧……」待得雪舞等人離去,芬利爾自言自語道,「倘若彼等降臨之時,千萬不要忘記,汝等對吾的回答啊。沒有再過多久,緋紅的十字就要再次開啟,此刻汝等……沒有守護者的汝等,又將如何面對呢……?唯一的索哈兒,你究竟在幹什麼呢?」它默不出聲地看著穹頂,只有餘音聲音還在在大廣間裡面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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