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殿下也和我們一起去嗎?」凌天好奇地問。
「放心不下伯爵的心情,我和你是一樣的啊!」休斯跨上自己的飛龍,如此說道。
「凌天老師,休斯老師,我們走吧!時間可來不及了。」克魯已經駕駛烈神飛離了平台。緊接著休斯和凌天還有其他人跟隨他駕龍飛了起來。
「一定要把威斯坦哥哥救出來!無論如何!」克魯下定決心,前面那個發光的小使魔已經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箭一般地飛向了東北方向。
很快,克魯等人便趕到了威斯坦被圍困的地方。就正如愛米恩所說的——威斯坦一行不到100人被團團圍困在一座小山丘之上,,對方是800人左右的騎兵,明顯處於劣勢。但是威斯坦憑借己方法術師眾多和地形優勢,使用土系魔法構築一道道土牆和尖刺,限制住對方騎兵的衝鋒,才勉強維持一個不敗的局面。形勢甚是危急。
「我們上吧!給索拉利斯那些傢伙一點顏色瞧瞧!」克魯大呼一聲。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非常震驚的事物,一下子拉住了飛龍,回頭詫異地望著休斯。
黑斯一臉鎮靜,他又求救似地望了了凌天一眼,凌天也默不出聲,但是顯然他也料想到了這一幕。
「不會吧!休斯……到底?」克魯的話語中裡帶著質問的意味。
「沒有事先通知伯爵殿下,我非常抱歉,但是這就是你必須面對的……正如你所見,我們已經開戰了……」休斯語氣非常平靜,他又確認似地說道,「就是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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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將愛米恩帶到了三樓的一個休息室裡,少女很快便醒了,支撐著站起身來。
雪舞忙說;「不行!你剛剛消耗了大量體力和魔力,不能夠起床,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謝謝你了,小姐……在我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照顧我,您真是一位親切的人,能夠告訴我名字嗎?」少女甜甜一笑,如此說道。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少年離去的時候確實過,讓我想想,對了,應該是雪舞,我想沒錯吧?」
「嗯,姐姐的記憶力果然好,我的名字確實是叫雪舞,愛米恩姐姐。」雪舞見愛米恩。意要起床,也不便阻攔,她便隨手把弄亂了的被子疊好了。
「是雪舞一個人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那可要辛苦你了。」愛米恩環顧四周,顯然這裡是一個客人使用的休息室,有著一張小床和一些頗為樸素的傢俱。
「這個……不是,本來還有另外一位朋友幫忙來著,不過現在……」雪舞臉上微微一紅,紫萱嫌這裡氣悶,就丟下她一個,不知道跑到哪裡閒逛去了,「她稍微有點自己的事情,出去了……」
「是這樣啊,」愛米恩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顯然她也看出來雪舞有些話沒說,「而你就在這裡陪我,你真是個溫柔的人。」
她的聲音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一舉一動也透著優雅,有一種成熟與恬靜並重的美,不知不覺中,作為女子的雪舞也對她生出了莫名的好感。
她看到雪舞癡癡地不說話,便央求雪舞道:「雪舞,能夠給我倒一杯水嗎?使用了如此強力的風系魔法,從剛才開始嘴裡便干的厲害,實在是沒有辦法。」
她一隻手擱在桌子上,另外一隻手隨意地放在膝上,微笑著看著雪舞手忙腳亂地倒水,「雪舞是今天剛剛到法托城的嗎?」她忽然如此發問。
「是,但是為什麼愛米恩姐姐會……?」雪舞著實不解,何以愛米恩會判斷如此準確呢?
「是這樣的,看到雪舞不知道如何使用法托城中的水壺,這才大膽猜測一下,想不到居然給說中了,說起來,迪特也真是的,非要搞得完全恢復,弄得來大家連水壺也不會用了。」說道這裡,愛米恩接過雪舞遞過來的水,微微地抿上一口,接著說道,「他呀,一看到遺跡就任性的完全像個孩子了。」
「愛米恩姐姐認識迪特?」雪舞問道,再一想,其實也不奇怪,迪特確實也提到過愛米恩這個名字,大概兩人同時都參加了遺跡保護者組織了吧。
果然,愛米恩回答道;「嗯,我們都是遺跡保護者組織的人,迪特現在就在這裡的參謀部工作吧,雪舞也認識他?」
「今天就是他帶我們來到會議室的……確實是個非常熱心的人。」雪舞不說話了——凌天等人去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難道他們還沒有救出威斯坦公子嗎?她心中忐忑不安。
愛米恩顯然注意到了雪舞表情的細微變化,她把手放在雪舞的手背上,柔聲說;「放心吧,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帶著威斯坦一起。」
她的手心相當溫暖,雪舞被她這樣一摸,頓時心中充滿了力量,對方的信心和勇氣從手心與手背的接觸中,奇妙地傳遞到了她心裡。
「愛米恩姐姐……」雪舞頗為躊躇地說,「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了。」愛米恩鼓勵似地望著雪舞,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柔和,就如同春天裡那平和的湖水,看著它,不由得整顆心都沉靜了下來。
「那個……」雪舞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你和威斯坦公子的關係是……?」她敏感地察覺到,愛米恩對威斯坦的關心非同一般,雖然她沒有流露出來,但是雪舞可以肯定,她現在一定還在牽掛那個依舊還在奮戰的人。
「如果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我非常抱歉。」雪舞羞澀地一笑。
「沒有的事,雪舞……」提到這,愛米恩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其實,威斯坦……他是我的未婚夫。」
雪舞隱隱感覺到就是這麼一回事,聽到愛米恩如此回答,不禁想起一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那麼……姐姐離開威斯坦公子,難道就不擔心嗎?沒有想要留下來和他一起戰鬥的想法嗎?」雪舞鼓起勇氣問。
自己有過多少次因為不願意讓對方為自己而受傷,執意要和對方一起去冒險的想法。平時她這個想法只能埋藏在心中,今天見到了愛米恩,就如同多年的好友,又像對著一位親切的大姐姐,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
「當然了,我也擔心,也害怕,甚至恐懼失去威斯坦。當他讓我和其餘人一起離去。自己也有一種留下來與他同生共死的衝動。」愛米恩非常理解雪舞的感受。
她用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梳弄了一下凌亂的鬢髮:「可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我在那裡,其實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甚至還會拖威斯坦的後腿呀!」雪舞沒有打斷她的話——愛米恩所說的話相當有道理,為什麼自己沒有考慮到呢?
「我相信,威斯坦也好,我也好,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兩個人只能生存一個的話,都真心希望對方能夠活下來。」愛米恩注視著雪舞,不無無奈地說,「男人就是這樣的笨蛋,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總是要作一些我們看起來是非常愚蠢的事,結果把自己置身於相當危險的境地,一點也不考慮到,我們也是同樣的想法。」說到這裡,她甜甜一笑,雪舞不禁呆住了,「因此,我們能夠做得就只有接受他們的這份心意,然後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呀!」少女認真地說。
「力所能及的事……?」雪舞若有所思地重複愛米恩的這句話,力所能及的事,我力所能及的事,究竟是什麼呢?她默默地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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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當時我所能夠做得,就只有離開威斯坦,讓他安心戰鬥,自己使用飛空魔法趕快到法托城請求救援,這樣而已。」愛米恩像是想到了非常不好意思的事,「當時頭腦裡就只有,趕快趕到法托,趕快見到法琅將軍,所以才作出了打破窗戶這樣魯莽的舉動,雪舞你是不是嚇壞了呀?我是不是看起來非常奇怪?」
「哪裡的事!」雪舞果斷地搖搖頭,「愛米恩姐姐是個相當偉大的人,我相當佩服姐姐。」雪舞認真地回答,特別是著重點出了佩服兩字。
「謝謝你,雪舞,你真溫柔。」愛米恩和藹地說,「那麼,就讓我們等待吧。相信那些守護我們的人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嗯!」雪舞終於高興了起來,要相信他們,相信凌天,相信克魯,相信星塵!
其實自己再怎麼擔憂,也於事無補,自己所要做得就是做好自己能夠做的事,並且給予他們全部的信任,僅此而已!
愛米恩的話如同一陣風吹散了困擾自己心頭許久的陰雲,讓她見到了企盼許久的太陽。「我也相信,凌天他們能夠打敗索拉利斯,解救威斯坦公子的。」
愛米恩第一次露出驚奇的表情,「索拉利斯?」她詫異地問,「看樣子雪舞好像還不知道情況呢……」
下面她所說的話,如果在一個小時前讓雪舞聽到的話,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追擊我們的是黑牙騎士!芬利爾執政——破軍的部隊呀!」
她像是胸口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似地,臉色驟然蒼白,少女咬緊了嘴唇:「愛米恩姐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夠詳細地告訴我嗎?」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雪舞……」注意到雪舞異樣的表情,愛米恩關切地看著她,「看來……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沒關係,姐姐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一點不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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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芬利爾的軍旗嗎!喂!休斯,凌天老師,你們倒是說話呀!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克魯幾乎是在質問休斯,「為什麼瞞著我!」
「伯爵殿下,這就是我們剛才要和雪舞公主所說的話。」休斯異常冷靜,「芬利爾參加了索拉利斯一方,就是這麼一回事而已。」
「什麼就是這麼一回事而已!休斯!!」克魯徹底火了,「那是雪舞姐姐的祖國!身為芬利爾王室公主的雪舞姐姐要繼承的國家!」
「克魯……」凌天插話了,「我想,我們還是先拯救威斯坦公子要緊!」他望下方張望了一眼,嚴肅地說,「老實說,那邊的情況不太妙!」
「大家跟我來,」休斯拔出了劍——他也一個人駕駛一頭龍,「保護威斯坦公子!」
眾人齊聲呼喊,紛紛拿出武器,御者也握緊了韁繩。休斯帶著眾人向敵人頭頂俯衝過去。
凌天回頭柔聲對克魯說,「克魯,對不起。」他駕龍緊跟著休斯衝了下去。
「休斯!」克魯頗為惱怒地抱怨了一聲,「算了,烈神,我們上!」他也緊緊跟上已經加入戰局的凌天等人。
「總算來了。」看到飛龍掠過頭頂,投下的陰影,威斯坦會心地一笑,「大家聽著,救兵已經到了,現在我們好好防守,不要在這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呀!」
「喔!!」留存下來為數不多的親衛兵們發出喜悅的呼喊,「對呀,可不能在這最後時刻死掉!那樣真是太不值得了!」
威斯坦欣慰地望著天空,一匹飛龍從他頭頂飛過:「愛米恩,我終於做到了!」他像是自言自語說,「我們一定會活著見面的,我們約定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