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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白衣的暗殺者 文 / 煌天星月

    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暗殺者心想。那個小女孩應該吃了甜點睡著了,這樣帶走一個無抵抗的人,應該是件非常簡單的事。

    三天前,導師沉痛地告訴大家,古牙遇難了:「現在,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了。」導師像是受了沉重一擊。

    「那傢伙是活該,一貫自以為是。按我的方法辦,一下子把法托城捏碎,就不用枉送一條命了。」冰狼看不出有什麼悲痛。

    「哦!」白夜則像是聽到鄰居家貓死了一樣的神情。

    導師有些失望地看著他們,「到底不過是替代品,可惜真紅不在了,如果他還活著,局面就不會像現在那樣,這些孩子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全力以赴了。」導師暗暗心想,「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索哈兒。」

    「聽說被一個無名之輩打倒了呢,死的時候連能力也沒發動,真是失敗呀,那傢伙一定很不甘心吧。哈哈。」冰狼居然大笑起來。

    「夠了!我是想聽聽大家有什麼主意。」導師有點按捺不住了。

    「我,去,潛入。」白夜冷冰冰地說。

    「嗯,確實,你能夠在他們發現以前帶走目標。」導師點點頭。

    「任務一定完成。」白夜很有自信。

    「導師,別再做這樣多餘的事了,乾脆……」冰狼大聲說。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冰狼!」導師重重地瞪了冰狼一眼。

    冰狼不吭氣了。

    「不要莫名其妙地死了哦,就像真紅和古牙!」走出了導師的屋子,冰狼衝著白夜說。

    「我,不會死的。」白夜冷冷地看了冰狼一眼。

    「我不去哦。」

    「沒關係。」白夜沒有回頭,顧自離開了。

    「到底為什麼!?」冰狼憤怒地喊道。

    「那個人也不希望再有犧牲了,一定。」白夜輕輕地說。

    「算了吧,那傢伙死了,在三年前,這就是天真的下場!」

    「別說了!再說,我連你也殺!」白夜眼裡露出一股殺氣。

    「你是認真的!?」冰狼有些驚訝,看到白夜眼中閃出的一絲寒光,心頭一驚,「我不管了,隨你便!」冰狼氣沖沖地走開了。

    白夜摸著自己的胸口,念叨說:「白夜,不會死的,因為這是我們的約定。」

    *************

    午夜,白夜使用飛空魔法,悄悄潛入了天空之殿,並沒有人發現。她非常習慣於隱藏自己的魔法力,雖然屋子裡一片漆黑,在她看來卻是跟白天沒有什麼區別,下面就是找到目標的問題了。突然之間,燈火亮了,白夜一驚…有人,居然瞞過了自己的感覺!而且還不止一個!

    前面是一個男的,一頭黑髮,樣子是個劍士,後面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法師,另一個好像是弓箭手,左側是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在空中漂浮的東西,原來是使魔,他神氣地說:「居然敢對我下藥!讓我迷迷糊糊的,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目標落網了,對方居然是一位少女!身著銀白色的緊身服,留著兩條長辮,樣子頗為俊俏,回過頭來一瞥時,眼睛裡露出的是一股凌厲的殺氣。

    凌天拔出了棍之王者:「白夜之靜寂,大名鼎鼎,出色的暗殺者。只不過有我在,只怕這回你要失敗了,抱歉。」

    她就是白夜,這樣的一個少女!雪舞覺得難以相信,但是想起剛才的目光,果然是暗殺者的眼神,讓人不由得不信。

    對方亮出了武器,居然是一柄青色的鐮刀,也不知道她是放在哪兒的,名副其實的死神!在場的人都全神貫注,絲毫不干大意。

    戰鬥就這樣展開了,對方顯然不肯戀戰,橫揮了一下鐮刀,逼退背後的克魯。跑出了屋子。

    「快追。」凌天大聲說,也衝了出去,克魯緊隨其後,雪舞和紫萱也跟了上去。四人又在小道上把她圍住了。

    白夜看出來不能脫逃,轉過身來面對眾人。克魯拔出武器,是兩把黃色的短刀:「我們一起上吧。」

    「雪舞,紫萱,你們別插手,兩個男人對付一個女孩已經夠丟臉了,不要落了個四打一的壞名聲!」凌天對兩人喊道。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呢,剛才吹牛說一個人就夠了。」紫萱回應,奧利津又躲到了雪舞身邊。

    白夜確實比較厲害,鐮刀不但範圍廣,而且招式怪異,讓人防不勝防,克魯幾次想要接近她,都被她橫揮豎砍,逼得退後,又時還會從柄中拉出鎖鏈擊打遠處的敵人,乘揮動的空檔還會使用風系法術,攻擊眾人,好幾次克魯都差點被她打中,多虧凌天從旁照應,才化險為夷。

    「想不到凌天還滿體貼的嘛,想到小傢伙要出風頭,就只是掩護。」紫萱讚許說。

    雪舞一看果然不錯,凌天並不是主動攻擊,而是主要掩護克魯,必要時才向對方攻擊幾下。

    「克魯不會有事吧。」雪舞有點擔心,克魯使用的時短兵器,在外圈戰鬥比較不利。

    「沒,沒,小傢伙還沒亮真本事,在心上人家門口被打敗,臉就丟大了。」紫萱一點也不緊張。

    「紫萱,你剛才說什麼!?」雪舞驚訝地問。

    「啊哈哈,沒什麼,千萬別給小傢伙知道---,喏,快看,動真格的了。」

    果然,克魯往後一跳,笑嘻嘻地說:「想不到還很厲害,只比休斯差一點,看來我也得用真武器了。」

    原來克魯用的雙刃只不過是替代品!雪舞想。但是她錯了,只見克魯將剛才使用的雙刃的柄對準一插,又反向旋轉了幾下,用力往外一拉,兩柄短刃轉瞬間就變成了一把長武器!它渾身金色,就如同一柄長砍刀一般,可是與長刀不同的是,它的兩端都是利刃,刀刃上還刻有古代的符紋,閃發著魔力的光芒。「亮出來了麼,鋼金雙鋒,不愧是弗雷兒家祖傳的兵器,氣勢就是不一樣,威風凜凜的嘛。」紫萱像是老師在表揚學生一樣。

    「嘿嘿,還是這好用!」克魯將雙鋒在頭頂快速地揮舞了一圈,自信滿滿地喊道,「再開始吧。白夜姐姐!!」

    換了武器的克魯果然不一樣,克服了武器上的劣勢,簡直是越打越熟手,動作也輕快了不少,看來是武器上附有魔力,讓克魯更加敏捷。

    白夜的招數雖然詭異,武器攻擊的路數也是不同於一般的長劍,但是克魯所用的兵刃也甚是神奇,兩端都有著刀刃的鋼金雙鋒,揮舞起來,呼呼生風,左削右砍,往往讓對方顧此失彼。

    「贏了!」紫萱歡呼起來。只見克魯一個轉身,刃鋒直逼對手中路,白夜回轉鐮刀護身,哪知克魯只是假動作,半路上刀鋒一轉,擦過鐮刀刀刃,回轉另一側刃鋒,順勢一挑,鐮刀脫手了。

    「投降吧!」克魯對她說。

    看來白夜是無路可退了,背後就是萬丈高空,兵刃又在克魯的身後。

    可是對方沒有絲毫猶豫,縱身向後一跳。

    「喂,那裡是…」克魯急了。雪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裡可是虛空,什麼也沒有!但是對方並沒有掉下去,而是懸浮在了半空中---御風神術!

    「我,要完成任務。」白夜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對!有點奇怪!」紫萱嚷道。雪舞也感覺到有一股奇怪的魔法力在她身上聚集!

    「不妙!大家仔細!!」一個聲音響起,就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個身影衝了出去---是凌天!

    白夜顯然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被他猛地一撞之下,失去了魔法力控制,就這樣,兩人跌落了深淵!

    雪舞一下子暈了過去,她最後記得的是紫萱痛苦的聲音:「笨蛋…!」

    ************

    雪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挪到了屋裡,克魯站在她身旁,紫萱默默地佇立一邊,奧利津無助地坐在她肩上。雪舞支起身子,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凌天…?」

    紫萱沒有開口,克魯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那個,我可認為主人沒有死。」奧利津像是鼓足勇氣說。

    雪舞睜開朦朧的淚眼,望著他,克魯也轉過身,紫萱就好像要一把把他抓起來。

    「我,還好好在這裡呢。所以主人肯定沒事,如果主人死了,多半,我也會消失的…」奧利津不確定地說。

    「凌天哥哥沒事,我能夠感覺到。」小愛原來也在,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平緩,不帶絲毫的波折。

    「小愛,你有感覺!」紫萱驚喜地問。

    小愛點點頭。

    雪舞心中一陣歡喜,轉過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守護神,請保佑凌天。」雪舞心中默默念叨說。

    「大家先休息一下,等天亮我們再出發找凌天老師。」克魯擔當起了領導者的角色。

    雪舞等人又如何睡得著呢。

    *********

    凌天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他絕對不能夠讓在場的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白夜在自己一撞之下,像是失去了知覺,凌天好不容易才用右臂夾住她。但是現在情況非常危險,這可是飛龍也要飛上10分鐘的高空!就這樣掉下去了,就會粉身碎骨!

    時間不多了,兩人下落的速度越來越來快,這裡已經能夠看見下面的樹木,是仙湖城附近的密林。

    「如果是凌天,一定能夠做到的哦,我最後的心願!」突然,凌天腦海中想起了一個聲音,那樣親切溫柔,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微微一笑:「我在幹什麼呢,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他竭力把魔法力集中到左手,右手扶緊白夜:「魔法什麼的,我可不是十分擅長!特別是風系魔法。」

    可不能這樣就完了,我可不想這麼快死,還有事情要幹呢!!凌天暗暗告訴自己「來吧!真空之壁!」

    兩人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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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在迷糊之中,又回憶起了那些日子,紅髮青年的身影不停地閃過,就像是暗夜裡的燈火,白夜想要伸手去抓住那團光,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做到。「真紅!」她像是要呼喊,卻發不出聲音。她猛地支起身,發現只不過是一場夢,夢裡的燈火原來是篝火的光芒。

    「我……」她依稀記得自己是被誰撞了下來,從懸浮的空中。

    她觀察四周,發現篝火邊上還坐著一個綠衣黑髮的少年--與自己交手的兩個人之一!

    「敵人!」還好,對方顯然沒有時間捆綁自己,身體還有ziyou!

    對方也發現自己醒來:「哦,你醒了!」他就像是老朋友對自己打招呼,「你昏迷有一段時間了。」

    「我…」白夜不知如何反應。

    對方自顧自地說:「不過奇跡呢,在那樣的高空掉下來還能生還!我都以為不行了呢!」顯然還在為剛才緊急情景心有餘悸,「用盡全力釋放風系魔法,總算是抵消了向下的衝力,不過身上都劃傷了。」

    白夜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和腳上都綁上了綠色的綁帶,顯然是從他衣服上扯下來的,

    「自作主張,就這樣應急處理了一下。」對方有點不好意思,「我倒是吃了一驚呢,見到白夜。」

    「什麼?」白夜揮動一下手臂,傷得不是很重。行動是沒問題的。

    「大名鼎鼎的白夜居然是像你一樣的少女,真是不可思議。」對方邊說邊站起身,「不過還是不要太勉強比較好。」他看看周圍,「掉在一個麻煩的地方了。在這樣的晚上,亂走的話,會很危險。」

    「什麼地方。」白夜不知不覺站起來。

    「黑森林呀,有名的魔物出沒的地方。」對方沒有注意,看著遠方,沒有顧及到背後的白夜,「還好,現在沒有魔物的氣息,暫時是安全的。」

    白夜悄悄接近他,,就這樣一聲不響。到底是太年輕,經驗不是很老道,以為自己的武器掉了就不危險了,她悄悄摸出了藏在靴中的匕首。

    「像你這樣的年紀,別人還在考慮喜歡誰的問題呢。」他還在說個不停。

    就這麼一刀下去,乾淨利落,自己絕對不能被俘,必須回到索拉利斯。

    「還是回去吧,不要再到戰場上來了。」匕首微微停了一下。

    「像你這樣美麗的少女,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對方像是若有所思,輕輕地說,「你死了,大概在某個地方,有個人會為你傷心吧?」

    白夜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無意識間,她將刀放了回去。

    她回坐到火堆邊上,伸出雙手,感受火堆的溫暖。

    「冷了吧。」對方回過身,看見白夜的舉動,於是也在火堆旁邊坐了下來,順手撿了幾塊柴火,丟進火堆裡,火苗更旺了,映得兩人的臉紅撲撲的。白夜像是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種久違的光芒。不知為何,白夜把頭低了下來。奇怪。他暗想。

    「你的名字就叫白夜嗎?好奇怪,像是芬利爾人一樣。」對方很是好奇。

    「白夜是代號,真正的名字忘記了。」白夜望著篝火出神。

    「原來如此,那麼真紅,古牙,冰狼什麼的也是嘍?」

    「是,大家就這麼互相稱呼,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別的名字。」白夜像是在回答上司的問題似地,鄭重回答。

    「喂喂,不要搞得這麼嚴肅好不好,只不過隨便問問。」對方有些窘迫。

    「那該如何回答?我不明白?」白夜有些好奇。

    「就好像紫萱了,就會說:『我喜歡,有意見嗎?至於其他人,我才管不著呢。』,而雪舞,」對方頓了頓,「大概就會說:『稱我其他的名字,我倒不是很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喜歡別人叫他什麼,我倒不是很清楚,大概,一直就是這麼過來的吧,我想,也沒什麼不方便?』諸如此類的。」

    他裝得很認真,白夜認真聽著,居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哦,你笑了。」對方像是發現了一個珍稀的東西。

    「我,很奇怪!?」不知怎麼地,白夜臉上有點發燒。

    「不是,不是。」對方忙擺擺手,「其實,你微笑地時候也蠻可愛的,不要老擺著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嘛。」

    「別胡說!」白夜心裡卻一點也不生氣。

    「這樣吧,其實我叫你白夜感覺怪怪的,不如,就叫你蒂雅吧?」對方像是想出了什麼奇妙的主意。

    「蒂雅--?」白夜若有所思地重複著這個名字。

    「你應該明白嘍,索拉利斯夜空裡的星星,雖然不是最耀眼的一顆星,卻是最溫柔的一顆,也許,會出現白夜,就是因為蒂雅在天空中照耀的結果哦。」

    「蒂雅,我不是很討厭。」白夜出神地望著夜空,彷彿在尋找那顆星星。

    「你不喜歡哪?」對方顯得頗為失望。

    「不討厭,就是喜歡。」白夜不解地說。

    「那好,就這麼定了,就叫你蒂雅。」對方很是高興。

    「蒂雅,我好喜歡。」白夜輕輕重複,以誰也聽不到的聲音。

    「對了,蒂雅,謝謝你對克魯手下留情。」對方感激地說。

    「克魯……?」白夜眼中儘是迷茫。

    「就是和你交手的那個男孩啊。」對方解釋說。

    「不喜歡和小孩子交手,殺他們,心中很疼。」白夜悵然說。

    「對於暗殺者來說,你,真是個溫柔的人。」對方眼中閃耀著光芒,讓白夜異常溫暖的光芒。

    天亮了。

    白夜站起身:「蒂雅,要走了。」

    「你回哪裡去?索拉利斯?」

    白夜點點頭,「真希望不要在戰場上在看到你。」對方有些惋惜。

    「蒂雅不想出擊,誰也強迫不了。」白夜認真的說。

    「那好,以後在不是在戰場的某個地方再見哦,,蒂雅。」對方臉上洋溢著笑容。

    白夜像是想起了什麼,低低地說:「你的名字,蒂雅還不知道。」

    對方一拍腦門:「是嘛?我還以為我已經說了呢,實在抱歉,」他整了整衣服,說,「我叫凌天,遇到你真高興。」

    「再見,凌天。」白夜頭也不回,「蒂雅也是,見到你…」聲音漸漸消失在微風中。

    凌天目送白夜遠去,茫然若失地喃喃道:「對了……蒂雅,別再回到戰場,千萬不要………」

    說起來,奧利津應該也快找到自己了,凌天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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