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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回 在雨中 文 / 邢逍遙

    連續兩天的奔波後,疲倦的陳到沉默著走出了不記得是第幾家的公司大門。

    許卿不好意思的對著陳到說道:「陳總,我也沒想到現在的人居然都這麼現實。本來以為憑著之前的交情,多少也會給點面子。誰知道……呸!都是一群蛀蟲!」

    陳到迎著寒風,吐出一口悶煙,任濃濃的煙團打在臉上,隨即將手中依然燃燒的火星拋落。攬起許卿的肩膀,裝作無所謂的哈哈一笑:「沒什麼。這就是社會吧?我們本來就沒把希望托付給他們,也算不得失望。走,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傳單做的怎麼樣了?我相信只要我們盡心盡力的去做,就絕對會成功的。」

    原本滿懷希望的他們經過兩日的接觸後,也徹底的看透了。誰曾想,陳到在造訪所有單位的時候,對方都不約而同的當場索要紅包和回扣。可樓外樓現今最缺的就是流動資金了。當陳到將積蓄的5萬元交給許卿後,除去訂購新鮮的食材和這幾日的花費後,早已所剩無幾。儘管陳到一個勁的介紹本店的價格是多麼的低廉,菜餚是多麼的美味可口。可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這方面。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陳到賣的是豬食,只要對方能夠從中得到好處,也都會去大啃大嚼。反之,就算是天下美味放在他的眼前,沒有好處的情況下他瞄都不會瞄一眼。本來就骨子裡倔強,從不食厥來之食的陳到,毫無懸念的被拒絕了。

    「哼!我們開飯店,又不是求人吃飯!說不定這還是好事,我前兩天看報紙。說一家飯店因為被某家單位拖欠賬務長達幾年,硬生生的被逼迫破產了。所以,我們以後決不掛賬。」

    許卿被陳到偶爾流露出的小孩子脾氣,惹得哈哈大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兩人不屈的挺直了腰桿,頂著狂風覓路而去。

    陳到剛剛踏入樓外樓的門樓,一股茉莉的清香緊跟著撲面而來。

    婷婷炫耀的拿著手中的一疊宣傳單,揚了揚。

    「都搞出來了?」陳到開心的接過查看起來。粉紅色的色調一看就出自女性的設計,背面寫著幾排菜名,就如陳到要求的一樣,所列的都是幾位大廚最拿手的菜式。從冷菜到熟食一應俱全,當然不會是飯店的全部,如果那樣別人來飯店就會少了一份驚喜。正面是一副簡筆畫,寥寥幾筆恰當好處的勾勒出了雲山霧罩的山水**景,一行娟細的蠅頭小楷從右上端開始自上而下「挽卿手、共白頭、樓中樓外誓千秋!」。簡單的幾句話讓畫中的意境更讓人心曠神怡,再配合樓外樓的店名更是恰如其分。

    陳到抓在手中喜滋滋的翻來覆去的欣賞,讚揚的說道:「真不錯。你們搞的這是藝術品還是宣傳單啊?」

    婷婷驕傲的揚了揚頭,得意的神情堆滿俏臉。

    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從婷婷的身後探出腦袋:「陳總,你絕對想不到。這可是鍾小姐親手設計的。初稿是鍾小姐親手所畫,然後題上菜名,直接複印的。我們到也沒幫上什麼忙。真想不到鍾小姐還是這麼的多才多藝。」

    怪不得這兩日裡,陳到每晚都會看到臥室裡的燈光亮到天明,一直以來陳到還誤以為是婷婷因為緊張而睡不著覺……陳到疼愛的摸了摸婷婷的額頭:「婷婷,辛苦你了。這次,你可幫了大忙了。」

    婷婷秀臉一紅,一把搶過陳到手中的宣傳單,轉身低頭離開。

    尷尬的陳到,衝著周圍眼神奇怪的眾人聳聳肩膀,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小孩子,臉皮薄。經不得誇。」

    哈哈哈,一陣轟堂大笑讓冷清的酒樓中顯得不再空蕩。

    根據陳到的安排,員工們穿上嶄新的制服,三人一組的分散於各繁華地帶。毫無疑問陳到、婷婷、許卿三人為一組來到了本市最繁華的步行街上。

    站在街的中心,也是本市最大的超市「沃爾瑪」樓下。聳立在穿梭不停的人流中,三位穿著一身淡紫色領班制服的陳到等人開始忙碌的派發起了傳單。

    凡事都不是簡單的,派發傳單也有著一定的技巧。例如:形色匆匆的人,不要發。面色焦慮的人,不要發。麻木沒有神色的人,不要發。因為他們都有著自己煩擾和思考的事情,大部分都會熟視無睹,就算勉強的接過傳單,也不會看上一眼,只會隨手的扔在垃圾箱內。再者,老人不要發,家庭婦女不要發,孩子不要發。前兩者都不會支持在外吃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浪費;後者根本做不了主,家裡的大人反而會認為是在欺騙孩子的無知。而最佳的派發對像不外乎幾種: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一般都會是三兩一群結伴逛街,喜歡新鮮的他們不會拒絕去嘗試一個有特色的新地方;男女結伴的一對,當女子手持傳單開始指指點點的時候,身邊的男士都會抓住這個可以表現自己紳士風度和闊氣的機會;最後的就是甜蜜溫馨的三口之家,你可以非常放心的向他們介紹飯店的好處,無論你打動了三人中的哪一位,享受生活的他們都會在休息日的日程安排上登記上飯店的名字……

    日漸中午,街上的人不減反增。陳到和許卿兩人強打精神,微笑著向每一位接過傳單的人們介紹著。三人中最輕鬆的要說婷婷了,曼妙多姿、身材高挑的她只隨意的往街中一站,就開始向身邊越聚越多的人們逐個派發起了傳單,雖然大部分是年輕男子,雖然有的人還擠進擠出的拿了兩次……

    「你們飯店的菜還有專門為高血壓、高血糖病人所設計的?」一位看起來像大學生的男青年,終於忍不住,通紅著臉向著婷婷開始搭話。

    聽到有人詢問,陳到擠了過來,笑瞇瞇的說道:「嗯,是的。不過我們並不是特別製作,只是我們酒樓的特色就是健康食品。大部分是農家自己耕種的綠色食材,所以很多菜都能適應現下不能過多嘗試葷腥的人群。如果,你家中有老人,可以請到我們那裡品嚐一番,對於老人的來回交通費,由我們酒樓來出。」

    沒有達到目地的學生男失望的看到站在陳到身邊的婷婷已經無視自己的問話,轉頭派發著其他人的傳單。暗自歎息,失落的轉身離去。不過,到不是婷婷沒有聽到男子的說話,而是看到陳到來到身邊,習慣性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陳到處理。

    就在此時,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旁若無人的仰頭向婷婷走來。躲閃不急的學生男被直接撞了一個踉蹌。生氣的他抬頭打量著面前這位一身藍色「阿瑪尼」休閒套裝的男子,在被男子身後幾名同伴惡瞪了一眼後,狠狠的咬咬牙,忍聲吞氣的繞開走了。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陳到,心中厭惡著對方的趾高氣昂。搶在婷婷的面前,勉強微笑的遞過了傳單。

    至始至終眼睛就沒瞄過其他人的年輕男子,隨手將陳到遞來的傳單扔給了身後的同伴,斜跨兩步,站到了婷婷的面前,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美女。

    沒有注意這邊情況的婷婷,正好轉過頭來,看到面前又多了一位陌生人。沒有多想的她,抽出一張,含笑遞給了他。

    男子接過傳單的同時,順勢握住了婷婷的小手,暗暗的向內一壓。優雅的捋了捋頭髮,露出一副極富親和力的笑容:「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姓陶。不知道我有沒有榮欣邀請你一起共進午餐?」這一場景,已經被陶公子演練了無數遍。在他慣性的思維中,還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他那帥氣面孔,以及他刻意展露出的手腕上金色勞力士手錶。

    婷婷被眼前的陶公子嚇了一跳,趕緊掙扎著縮回了手。驚訝間,陳到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這位陶先生,我們是來做宣傳的。如果你對我們酒樓沒有興趣,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陳到皺著眉頭,禮貌的告誡陶公子。一向好脾氣的陳到,卻看不得婷婷受人欺負。在他心中,婷婷就是他於生以來要一輩子保護的人。

    只可惜陶公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檢點。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已經養成了無視一切的狂妄囂張。打量了一番,同樣制服的陳到,微微一笑:「哦,原來你是她的同事。沒關係,麻煩你告訴你們的老闆。我陶公子今天要請這位小姐吃個午餐。」

    陳到面色一沉,肯定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老闆。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她是不會接受你的邀請的!」

    被陳到一而二、二而三的拒絕後,陶公子內心的那一份暴戾被激起。再看到絕色美貌的婷婷如小綿羊一般緊緊抓住了陳到的衣角。心中怨恨的將陳到歸於攔路石的角色。「我陶公子想請的人,還沒有誰可以拒絕。讓開!」狠狠的一把推向陳到的肩膀。身後的幾名同伴也拉開人群,隱隱包圍了上來。

    陳到迅即的握住陶公子的手腕,用力捏緊後,扳向一邊。雙目圓瞪,冷冷的說道:「我再次警告你,你可以離開了。」

    正當陳到全神貫注的盯視著面孔越見扭曲的陶公子之時,冷不丁被一名悄悄繞到背後的男子,一腳踹在了腰際。

    「彭!」的一聲,陳到吃力不住,身子傾著往前倒去。陶公子隨即一拳打在了陳到的腹部。

    陳到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噁心的感覺翻了上來。沒有猶豫的他回身一肘狠狠的擊在背後逼近的男子臉上,然後又一腳踹在了陶公子的胸口。只可惜,陶公子的同伴著實的多,陳到剛要欺身向前,就被周圍的五六人拉住手腳,摔倒在地。掙扎著想要爬起時,又被一腳踢到腹部。

    不遠處的許卿發現這邊的情況,也趕緊幾步竄了過來,撥拉著圍住陳到的幾人。不等他開口詢問,也被身後的人擊倒在地。隨即,拳腳如雨點一般灑在兩人的身上。

    陶公子被陳到一腳踹中,半天才回過氣來,看了看胸口處一個漆黑的鞋印。暴跳的他喘息著,大聲叫喊:「給我揍死他們兩個!」

    驚恐的婷婷,此時也顧不得別人,狠命的扒開圍毆的人,擋在了陳到的前面。

    「這個臭婊子也給我往死裡揍!給我往她臉上打,不要留情。」

    猛然間,陳到從婷婷的身後竄了出來,一拳就將陶公子擊倒在地。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趴在地面喘息的陶公子身上。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又猛地回身,一把將婷婷抱在懷中,躬身用背部迎向了憤怒的眾人。

    被緊緊抱住的婷婷,聽到擊打在陳到背後的砰砰聲連續傳來,堅強的陳到為了自己硬是挺住了沒有倒地。雪白的玉手緊緊抓在陳到環抱的手腕上,不知不覺中嘴角已經咬出了鮮血。

    周圍的群眾都自覺的離開了三米多遠,不遠不近的觀看著場中的一切。雖有激憤上前者也被身邊的同伴拉住了手。誰都能看的出來,圍毆陳到三人的一群人肯定有值得囂張的身份。這個年頭,誰願意主動惹事呢?

    不停的拳打腳踢持續了約有4分多鐘,天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實在看不過眼的老天終於開始發怒,不停的敲打著雷鼓,天空很快的暗了下來。豆大的雨點肆無忌憚的砸在人們的臉上和身上。

    瞬間,一場暴雨傾盆而下!此刻陶公子一夥也打的手腳酸脹。臨走前,不甘心的一腳踹在了陳到的背上。

    狂妄的用大拇指點著自己的鼻子,叫囂道:「記得,我姓陶!」一揮手,剛剛如狼似虎的幾人此時卻像落湯雞一樣逃離了現場。

    「嗯」陳到鬆開了雙手,卻牽動了傷勢,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全身已經淋濕的婷婷,心疼的伸手擦去了陳到嘴邊滲出的血絲。滾燙的淚珠混合著雨水,在白皙如凝脂的臉龐上滑落。

    「我沒事。從小就習慣了。」陳到注視著婷婷的眼睛,強忍著笑了起來。他說的不是假話,自小起,就不知道為了婷婷和別的孩子打了多少架,而且每一次都是傷痕纍纍。

    婷婷含著淚水小心的撫摸在陳到的面孔上……突然間乘陳到不注意,踮起腳尖。櫻紅的小嘴印在了陳到的臉頰。這一次,婷婷鼓起勇氣沒有逃避,在雨中瞪大了雙目定定的看著陳到的眼睛。

    可惜傻傻的陳到,只是習慣性的伸出手鋝鋝婷婷的頭髮:「不用的擔心我。去看看許經理怎麼樣了?」

    「我也沒事。」偷偷看到一切的許卿聽到陳到問到自己,趕緊出聲答話。雖然對陳到的不解風情感到失望,但也為陳到此時關心著自己而深深感動。

    「可能,他們知道我只是個經理,所以打的比你少。」

    「呵呵……嗯,疼!」陳到笑著,卻又再次牽動傷勢的齜牙咧嘴。

    一半生氣陳到的傻瓜,一半責怪陳到現在居然還有心情笑得起來。婷婷撅著嘴巴,一點不留情的,用指甲狠掐了一下陳到的手臂。

    雨還在下,下的很大。看樣子一段時間裡都停不下來。原本圍觀的群眾,已經躲在屋簷下觀望著陳到三人。

    陳到冷漠的掃過周圍的人們。如同掃過,已被雨水打濕散落一地的傳單。

    不再過多言語……自始自終被陳到保護而沒有受到傷害的婷婷,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陳到,往出租車站走去。

    無人理會,突感孤獨的許卿,苦笑著緊緊跟在兩人身後。他的直覺告訴他:今日之後,婷婷和陳到之間會有一場不可錯過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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