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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嚴重燙傷 文 / 弦啞

    常福澤下班前通知大家先不要走,在辦公室開個臨時會議。所有人忙完手中的事,都坐在辦公室裡嘻嘻哈哈說笑著。秦娜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很著急的樣子。

    楊肖說:「秦娜是不是有約會啊?」

    秦娜說:「我一個好姐妹在台門口等著我呢,死小常要開什麼會啊!急死我了。」

    楊肖說:「我去幫你看看小常好了沒有。」

    秦娜撇嘴笑著說:「你哪是幫我看看啊?你是怕女朋友等的著急吧?」

    楊肖哈哈大笑著點頭走出了辦公室,迎頭撞上常福澤。

    常福澤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說:「耽誤大家兩分鐘時間,說幾件事情。」

    同事們都盯著常福澤。

    「大家都知道楊老師和王老師到外地辦事去了,節目上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一點,把各自手裡的事情做好,週一準時來上班。週六,也就是明天。我,高天和劉一好去拍攝下周的週末版股民的故事。週日,楊肖和秦娜你們兩位商量一下,來一個人給股民的故事節目配一下音。」

    秦娜看看楊肖,沒說話。

    楊肖笑了笑說:「阿常,那就我來吧,週末幾點?」

    「嗯,時間你安排,上午或者下午都可以,哪怕晚上也行,只要不耽誤你陪嫂子約會就行。」

    常福澤笑呵呵的看著楊肖。

    秦娜急乎乎地說:「主任,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沒了,就這些事情。」

    「那我先走了,親愛的同事們再見!」

    秦娜抓起包就跑了。

    李雪揉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鏡瞇著眼說:「小常,沒我的事我也走了。

    常福澤說:「噢!對了,週一廣告部會來一位新同事,到時候你們得好好配合。」

    李雪興奮地拍著手笑瞇瞇地走到常福澤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小常,是男的女的?來個人多好,每天廣告部就我一個人很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男的!學電視廣告專業的。我和楊老師商量過了,任命他為廣告部副主任,他來了之後你們倆要好好合作!」

    李雪一臉失落的樣子,不過她還是努力笑了笑。李雪來到欄目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讓一個新來的做自己的領導,這對她來說刺激不小。李雪雖然拉來了幾個廣告,但只是一些小廣告,大部分還是用實物抵作現金為廣告費的。如聯想電腦,海爾電視機,還有一些小品牌的電池等。並沒有一個大的廣告贊助,這讓楊陽有些失望。介於她多少還能做成幾個廣告,一直留著她。但是,廣告部的負責人交給她做還是不太放心。

    楊肖看著李雪的表情站起來笑了笑說:「阿常,我也走了,大傢伙再見!」

    等李雪也走了之後,高天和劉一好都笑著看看常福澤。

    常福澤眉開眼笑地說:「成了!」

    高天豎起大拇指說:「兄弟!i服了you!」

    常福澤拿起包說:「回頭你們倆告訴老黃一聲,叫他週一來上班。」

    劉一好說:「老常,不如一起去我們學校玩玩吧,順便把這事告訴老黃。」

    高天也說:「對對對!走吧,一起去玩玩。」

    常福澤為難地說:「不好吧,明天還要去採訪呢!已經和採訪對像約好了!」

    「大爺的!明天我來拍,不會耽誤採訪的任務的,你就放心吧!」高天拽著常福澤往外走。

    劉一好笑著跟上來說:「老常,去玩玩適當放鬆放鬆,別搞得太累了。」

    「好吧好吧,走!」常福澤把手一揚,朝樓梯口走去。

    「就是嘛,這就對了!工作生活兩不誤!老劉說的對,一定要給自己放鬆放鬆,緩解一些壓力。」

    三兄弟勾肩搭背地走出電視台的大門,一起乘車走了。

    來到廣播電視學校,遠遠就看見黃升東站在學校的大門口。幾個人一邊往學校裡面走著,一邊給常福澤介紹他們的學校。

    轉了一圈後,常福澤說:「沒想到,你們學校不小啊。」

    劉一好興致勃勃地說:「老常,我們這個學校是省內最好的廣播電視學校,比我們電視台旁邊的那個電大還好。」

    常福澤說:「那個電大基本都是委培性質的,我知道。」

    溜躂一圈後,幾個人一起來到學校外面的大排檔坐下。高天還打電話叫了兩個人來作陪,看那架勢是要好好喝一頓。

    常福澤說:「你叫人來不是想把我撂倒吧?我會逃跑的。」

    高天笑著說:「放心吧老常,有一個人你認識!再說,我看現在能把你老常撂倒的人不多了,酒量都是在應酬中練出來的。」

    話音剛落,徐志和另一位小個子男孩走了進來。

    徐志笑著地走到常福澤面前伸出手說:「常主任,好久不見!」

    常福澤站起來說:「哎喲!徐志!你好你好!」

    高天說:「怎麼樣?我說你認識吧?還有這位是小柯,是我師弟,攝像專業的,都是自己弟兄。」

    常福澤和小柯握手問好,一起坐下喝酒。高天和劉一好把常福澤說的傳神,說常福澤是他們台裡的第一攝手,在場的人都對常福澤表現出敬佩之情。特別是黃升東,左一杯右一杯地找常福澤喝酒,表示對他幫自己進電視台的感激之情。讓黃升東沒想到的是,自己不但能進電視台還當上了廣告部的副主任。意外,驚喜,始料不及,激動,黃升東心情很好。對於一個月的試用,他是信心十足。黃升東向常福澤下了保證,說要在一個月內做成一筆大業務。常福澤聽了自然很高興,只要黃升東做成了,不但能留下,也算這次幫忙徹底到位了。飯後,常福澤感覺喝的有點多了,要回去。喝酒的時候,除了黃升東不停找常福澤喝酒,徐志和小柯也不停找他喝酒。因為徐志和小柯都是學攝像的,他們最終還是想進電視台,各有各的想法吧。在這個行業裡,能抓住一次機會對他們來說都是很不容易的。常福澤雖然沒有權力說要他們到節目部做攝像,至少在徐志和小柯認為只要結交了電視台裡的人,總有能用著的時候。

    酒罷,常福澤提出要回去了。

    高天看著常福澤說:「老常!節目才剛開始,別著急啊!我叫了幾個美女一起去唱歌。」

    「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吧,幾位哥們再見哈。」常福澤在路邊望了望尋找著公交車站。

    劉一好也是不喜歡鬧騰的人,他對高天說:「太晚了,你去唱吧,我和老常一起先回去,再遲就沒有公交車了。」

    說話間,常福澤已經走向公交車站。

    高天站在那猶豫了一會,小跑著追上來說:「等等我啊!你們兩個真沒勁!出來玩也不玩得盡興一些。大爺的!」

    常福澤和劉一好都笑了笑,一起上了公交車。

    高天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回過頭說:「老常!靠!我幫你找了幾個美女,說好了一起去玩玩的,你真是的!機會難得啊!害的我放別人飛機。」

    常福澤看了看劉一好做出一臉後悔的樣子,然後拍著高天的肩膀說:「真的呀!你怎麼不早說!那我不是虧大了?」

    高天馬上說:「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劉一好噗嗤一笑。

    常福澤也嘿嘿笑著。

    高天白了常福澤一眼說:「大爺的,你們兩個真沒意思!」

    回到陽光小區,高天往床上一躺,雙手習慣性地托著後腦勺。劉一好又在翻看著自己寫的那一本厚厚的詩歌。

    「老常!」

    隔壁房間的常福澤聽到劉一好喊自己,打開門問:「幹嘛?」

    「你來一下!」

    常福澤走進了劉一好和高天的房間,他看見高天穿著內褲直條條地躺在床上,雙手托著後腦勺,眼睛自顧自地盯著屋頂滴里嘟嚕亂轉。常福澤忍不住,噗噗噗笑著。

    高天不好意思地扯過被單子蓋住身體說:「大爺的!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劉一好和常福澤看著高天那副囧樣,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老常,你看看我寫的詩歌,一直想和你交流交流,但是平時太忙了,沒有機會。」

    「好啊,好啊,早就想拜讀拜讀劉兄的作品了。」

    常福澤從劉一好手裡接過詩歌手稿,坐在床頭認真的看了起來。常福澤沒注意,就在他身後的蓆子上放著一杯牛奶。高天對兩人談論的詩歌沒興趣,翻了個身準備睡覺。就在高天一翻身的時候,他的腳碰倒了那杯牛奶。滾燙的一杯牛奶剛好從側面潑在常福澤的大腿根部,常福澤被燙的啊了一聲,騰地站起來跑回自己房間迅速脫下褲子。一陣劇烈的灼傷之痛,頓時汗水佈滿額頭。當常福澤脫下褲子的時候才發現很嚴重,大腿根部一片通紅,皮膚上還冒著一股股熱氣,由於脫褲子用力太大,有兩處皮都被拉掉了。常福澤換上一條內褲後,靠在床頭咬著牙堅持忍受著那鑽心之痛。

    隔壁房間的高天說:「老劉你也真是的,怎麼把牛奶放床上呢?」

    劉一好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用毛巾擦著床上潑灑了的牛奶。

    過了一會,高天看到床上的蓆子還在冒著熱氣,突然坐起來問:「老劉,你的牛奶是不是很燙?」

    劉一好說:「我剛燒開的開水沖的。」

    「你大爺的!還不趕快去看看啊!」

    高天慌忙下床去跑到常福澤的房間,劉一好也跟了進來。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常福澤的腿上鼓起了三個有雞蛋那麼大的水泡。高天和劉一好看到這種情況,都呆住了。

    高天蹲在床邊說:「老常!對不起啊!都怪我跟老劉!」

    劉一好也說:「真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常福澤強忍著疼痛,面帶微笑地說:「說什麼呢!兄弟之間!不要說那樣的話。放心吧,我沒事!不就長幾個雞蛋嗎!大爺的,小意思!」

    高天一咂嘴說:「你看這個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開玩笑!不行,我和老劉送你去醫院」

    高天和劉一好心裡很自責,常福澤知道他們心裡也很不好受,怎麼都不願意去醫院。

    「多大個事兒!還去醫院!別折騰我了,我沒事的,你們早點睡覺吧。明天咱們還有任務呢!」常福澤依舊一臉微笑。

    常福澤的性格他們都知道,執拗的很。像這種事,誰都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要不我去買瓶醋回來給你擦擦,我聽說醋對燙傷很管用。」高天說著就要出去買醋。

    常福澤說:「別去,我有藥!」

    高天站住看著常福澤。

    「老劉,左邊抽屜裡有紅黴素藥膏,你幫我拿一下。」常福澤笑著指著寫字檯的抽屜。

    劉一好馬上把藥膏找出來遞給了常福澤。

    「別擔心,沒事的,你們快去睡覺吧,我擦點藥膏就行了,保證明天我還能生龍活虎地拍攝,去吧···」常福澤說完笑著推了推高天和劉一好。

    高天把門關上前說:「老常,忍受不了的話就叫我們一聲,我們送你去醫院。」

    常福澤咬著牙堅持著說:「呵呵呵,真沒事兒,去吧哥們。」

    當門被關上的一剎那,常福澤閉著眼睛雙手狠狠抓著頭髮。他感覺頭髮似乎快要被拔出來了,但是這樣能緩解被燙傷的疼痛。那種疼痛是無依無靠,抓不得碰不得的疼痛!汗不停地流,面部扭曲青筋暴起!常福澤張大嘴巴,做出大聲喊出來的狀態,卻沒有發出聲音,他不能讓高天和劉一好聽到。他清楚,高天和劉一好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如果去醫院,這種燙傷恐怕也要花不少錢。再有就是同事關係,也許會因為這件事搞的尷尬。既然都是兄弟,那就為兄弟忍著痛吧。加上自己在工作上也是剛剛做的得心應手,如果耽誤了工作那是他不最想看到的現象。再者,要他在醫生面前脫下褲子檢查,打死他都做不到。常福澤忍著疼痛堅持擦了一些紅黴素藥膏,但是效果甚微。他不知道紅黴素藥膏對燙傷是不是有作用,但這是他屋子裡唯一的藥品。疼!除了疼還是疼!常福澤疼的全身汗透了,疼到麻木,疼到全身疲軟無力,最後閉著眼睛迷糊著!只是迷糊著,並沒有熟睡。他不能安穩地進入睡眠,因為身上的傷不時的跳動著疼痛。每一次跳痛的疼痛都讓他疼到心裡,狠狠咬著牙拚命搖頭。就這樣,常福澤整整煎熬了一夜,這一夜他被疼痛折磨的疲憊不堪,臉色蒼白!天快亮了,常福澤發現腿上的水泡還是高高地鼓起,而且脹痛難忍。怎麼辦?這樣連褲子都穿不了,還怎麼去採訪。常福澤決定弄破那三個大水泡,也許把水泡裡擠滿的水放出來,疼痛會減輕。於是,常福澤輕輕掐破一個大水泡,水泡裡的水刷一下流了下來。那種脹脹的麻麻的感覺瞬間沒有了,可是當水泡上壞死的皮膚緊緊貼在傷口上的時候,那種被包裹著的疼痛更加鑽心,越來越疼!常福澤閉著眼睛咬緊牙,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倔強的常福澤決定,就算疼死了也要把剩下的兩個大水泡全部掐破,只有這樣他才能堅持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務。常福澤拿起放在床頭的一本書咬在嘴裡,再次掐破一個水泡的時候,他的眼睛圓睜,鼻子裡發出沉重的低哼聲。三個水泡被掐破之後,常福澤一鬆口,咬在嘴裡的書掉在了床上。他閉著眼睛側身躺好,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太陽穴也在一跳一跳地疼痛著。太疼了,疼得他太累了,常福澤昏睡了過去。

    上午九點,高天和劉一好起床了。兩人洗漱之後,敲響了常福澤的門。常福澤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是陽光燦爛了。陽光,是常福澤最大的動力。每當他站在陽台上舒展身體的時候,他都會對自己說,早晨的太陽是希望的太陽,是我的動力!常福澤就像一塊太陽能電池板,當陽光照射到他的時候,他就如同充滿了電一樣精神抖擻,一天中渾身都散發著使不完的勁兒。

    「老常,怎麼樣了?」高天敲了敲常福澤房間的門問。

    常福澤坐起來堅持帶著笑意說:「呵呵···沒事了,你和老劉等我一會兒,咱們一起走。」

    常福澤起身找了一條相對比較柔軟的休閒褲,他把褲子輕輕地往上提,一點一點慢慢地往上提。每往上拉一點,都會很疼。還差一點就提到腰部了,常福澤咬著嘴唇猛的用力往上一拽。

    「啊···」

    常福澤終於在憋了一夜之後第一次發出疼痛難忍的呻吟。

    「怎麼啦?老常!」劉一好跑過來敲著門問。

    常福澤打開門面帶笑容的說:「沒怎麼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嘿嘿嘿···」

    常福澤從劉一好面前故作鎮定地走向洗漱間,好像一點傷都沒有一樣。劉一好見常福澤並無大礙,也就鬆了一口氣,心裡也不那麼堵了。

    常福澤洗漱完之後,站在客廳拍拍手說:「哥們,出發啦!」

    三人就像平時一樣,有說有笑地走出陽光小區。腿腳活動開了之後,常福澤感覺好多了,不像剛下樓時那般疼痛。褲子在傷口處磨蹭著,常福澤能明顯感覺到褲子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流出的是水泡裡的水,還是被褲子磨出了的血。他顧不了這麼多,跟在劉一好和高天的後面一路走到電視台。常福澤努力堅持著,他再一次向自己的身體極限發起挑戰。他沒有讓高天完全代替自己的工作,依然堅持自己拍攝,該是他做的事情他都毫不猶豫地上。他用忙忙碌碌的狀態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這樣他就不會過多的遷就受傷的腿。即使有時候疼起來讓自己發抖,但是他還是不肯說出來。他認為,男人就得能扛事兒。扛得動,你得扛!扛不動,你也得扛!就是死也得硬撐著。到了晚上脫下褲子的時候,比早晨穿褲子還要艱難。因為傷口已經粘貼在褲子上,往下一拉就疼的直發抖。常福澤在開水裡放了一點鹽,由於疼痛難忍,他不能用任何東西擦洗傷口,只能用鹽水往傷口上面淋,然後自然晾乾。一連幾天,常福澤都堅持著忍痛正常走路,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有異樣。前幾天他還能堅持住,但是後來傷口開始癒合結痂的時候疼的更厲害了。因為當他早晨起床走路的時候,大腿根皺褶部位結的痂又被撕裂了,如同刀割!鮮血也順著大腿往下流。每走一步,皺褶部位的結痂就會刺刺的痛。為了不耽誤工作,常福澤只好狠心把那些黑色的結痂硬生生摳了下來,摳的手指甲裡都是紅紅的鮮血。只有把這些結痂摳掉,他才能像前幾天那樣忍受得住,才能若無其事地走路。常福澤也想過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症!不,他否定了這個猜想。他心裡如同明鏡,他明白自己是在與生活頑強抗爭,堅決不向一切苦難低頭,堅決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接下來的日子裡,常福澤每天早晨都會把新長出來的黑色結痂摳掉,然後跟在高天他們後面去上班。有時候摳得血肉模糊,沒有摳乾淨,走起路來疼痛加劇就會很慢,直到被劉一好發現。

    「老常,你的腿還沒好?」劉一好轉身看著落在後面一瘸一拐的常福澤。

    常福澤笑笑說:「傷口結痂收口了,所以走起來有點疼。」

    劉一好一咂嘴說:「哎呀!老常!你怎麼這麼能忍啊?這些天看你好像沒事了,以為你已經好了呢。」

    常福澤還是笑著說:「沒事了!結痂了就好了,只是走路碰倒了就會疼。放心吧,過兩天就好了。」

    「還說沒事!看你汗都出來了!老高,等一下!」劉一好喊了一聲已經走了很遠的高天。

    高天回頭說:「怎麼啦?」

    「過來扶一把老常,老常腿還沒好!」

    高天跑回來說:「大爺的,怪不得最近老是走在後面,走那麼慢!兄弟,對不起了!我們太大意了。」

    兩人說著就要架著常福澤走。

    常福澤笑著說:「我怎麼感覺怎麼像戰場上受了穿堂槍傷的啊?哈哈哈···別這樣搞,讓人看著多難為情。我自己能走,走慢一點就行了。」

    常福澤的性格,倔強起來八頭老牛都拽不回來。高天和劉一好只好作罷,陪著常福澤放慢腳步往前走。

    每天在台裡工作,只要能堅持住常福澤基本都是站著。實在太累了,他就偷偷用雙手按在辦公桌上支撐一會,因為坐下之後再站起來那種撕裂的疼痛又會折磨他一次。有一天,常福澤坐在辦公室裡寫完節目稿準備去演播室做節目。他站起來的時候面部表情極其痛苦,佝僂著上身憑借雙手按著辦公桌支撐起來。不料,被低著頭化妝的秦娜發現了。

    秦娜一臉驚恐地問:「小常,你怎麼了?」

    背對著他們的楊肖也轉過身子看著常福澤。

    常福澤馬上直起腰笑著說:「呵呵···坐的時間太久了,腿都麻了!秦娜,你看一下稿子,快點啊,我先去開機調試燈光!」

    常福澤把節目稿放在秦娜面前轉身往外走。

    「討厭!你把我嚇死了!我以為你怎麼了呢。」秦娜說完就要拿眉筆戳常福澤的後背。

    一直低著頭看報紙的劉一好急忙說:「秦娜,別碰小常。」

    秦娜的手僵在空中愣愣地看著劉一好。

    劉一好很為難地說:「小常腿上有傷!」

    「怎麼搞的?」楊肖吃驚地問。

    「燙的!」

    秦娜說:「什麼時候燙的?」

    「好些天了!「

    秦娜忽地站起來說:「你怎麼早不說!你真煩人!怪不得我看小常最近臉色那麼差,他的臉那麼蒼白。你們怎麼都不知道關心他一下!」

    秦娜蹬蹬蹬地跑到演播室。

    「小常,你燙到哪裡了?還疼不疼?」

    常福澤笑著說:「死老劉,出賣我!嘿嘿嘿···謝謝關心,沒事了,都快好了。」

    「煩人來!燙到腿了嗎?我看看怎麼樣了。」

    「不能看,燙到了屁股!」常福澤說完故意做出難為情的樣子!

    秦娜面部表情極其糾結地看著常福澤。

    「呵呵,和你開玩笑的!不過真的沒事了,不要看了。對了!不要告訴楊老師他們,我不想耽誤工作。」常福澤說完朝秦娜笑著做出ok的手勢。

    秦娜扁著嘴看著常福澤說:「唉!你呀!不懂照顧好自己!去看醫生沒有?要是沒錢用可以找我,我幫你,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硬撐著。我這人平時嘴巴吧啦吧啦的看起來很能說的樣子,但是我不懂安慰人!反正你要把我當做好朋友,有困難的話一定跟我說。我家就在這,用錢方便。」

    「謝謝!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你快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錄節目吧。」常福澤說完眨了一下左眼逗著秦娜。

    秦娜一撇嘴說:「德行!就會放電!」

    秦娜走後常福澤感覺心裡暖暖的,因為秦娜平時大大咧咧的很少這麼關心人。雖然他沒有接受秦娜主動提出來的幫助,至少他看到了自己和同事之間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常福澤時常自我感覺良好,他甚至會欣賞自己。腿被燙成了這樣,他硬是撐著上班堅決不請假!能堅持下來,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佩服自己。曾今有朋友看了常福澤的隨筆開玩笑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很自戀。常福澤哈哈大笑著告訴她說:在你的眼裡也許我確實是自戀,但是在我自己看來,這是一種自我欣賞。如果不能欣賞自己,那麼我可能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常福澤認為,一個不懂欣賞自己的人是很失敗的。當你在欣賞自己的時候,也就是在鼓勵自己,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更加具有自信心。一個有自信心的人,他的身上才會散發著個人魅力,才能激發出更大潛能。

    秦娜是出了名的快嘴,她是藏不住秘密的人,所以常福澤被燙傷的秘密在辦公室已經不再是秘密,那些日子大家都很支持他的工作,也都有意識地照顧著他。出去採訪的時候,楊肖主動幫常福澤拎著攝像機。每天上下班,高天和劉一好也都刻意放慢腳步陪著常福澤一起走。廣告部的李雪聽說了之後,還特意叫她媽媽煲了雞湯給常福澤送到台裡。每一位同事都很關心常福澤,這讓他很感動。在後來的日子裡,常福澤和大家相處的非常好。只要能幫到大家,無論公事還是私事,他都二話不說的應承下了。以至於,他在台裡的口碑相當的好。

    在傷口沒有完全癒合的時候,平躺著睡覺就會擠壓到結痂的傷口,那是難以忍受的。常福澤每天只能側著身子睡覺,他整整側身睡了近一個月才可以躺平了身體睡覺。那段苦難的日子,每當常福澤想起來都會毛骨悚然!他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那麼硬生生的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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