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園
晚上,常福澤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只帶上一些能用上的書,和一些衣服,決定回學校了。次日早晨五點,天還沒亮,常福澤到奶奶的門前和奶奶打聲招呼說自己走了,然後是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常福澤只是站在門外告訴他們一聲,這是他每次走之前的禮貌行為。常福澤最後去到另一處房和大姐大姐夫告別。大姐聽到動靜就起床開門了,常福澤走進去。大姐夫還在打呼嚕,福澤輕輕拍拍他小聲說:「哥,哥……我走了。」
大姐夫突然起身迷迷糊糊地緊緊抓住常福澤的手說:「小兄弟,真走了啊?一個人在外面注意身體。」
常福澤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大姐夫忙穿衣服要起床要送常福澤,常福澤按住大姐夫說:「哥,不要起來,別凍著了。」
常福澤硬把大姐夫按住躺下,但是他們的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
大姐在一旁說:「我的好弟弟,姊妹幾個裡就你這一個老好人又要走了!真捨不得喲。五子,大姐給你煮了雞蛋帶上吃。」
常福澤說:「我媽給我煮了麵條吃了,你起這麼早就是給我煮雞蛋啊!雞蛋我帶上吃,你們睡吧,不許送我,別感冒了。」
大姐夫的手還緊緊握著常福澤手,直到聽見村裡的長途汽車啟動時按喇叭將要出發的聲音,兄弟倆才不得不鬆手。常福澤走出門,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他能體會到姐夫的心情,也知道姐夫心裡那些事。大姐在家最大,比常福澤大十幾歲,平時她和大姐夫就得讓著弟弟妹妹們,受很多委屈,背很多黑鍋是難免的。為了一家人更好生活,齊心協力搞養殖業,大姐夫一家也在一起生活,做事。常在一起,難免在語言上有些衝突,加上二哥脾氣軸,俗稱二大炮,逮到誰就向誰開炮,有時候姐夫心裡會不好過。除了常福澤,沒有和他們有過矛盾,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多多少少都會磨個牙拌個嘴爭執幾句,正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吧!
常福澤坐上汽車,走了……
在回學校的路上,常福澤心裡不再那麼矛盾。他對自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沒當成兵嗎,此路不通換條路再走。當時是因為自己處於茫然的時期,爸爸打電話也只是問問自己不想去當兵,沒有說不去當兵就是個沒出息的孩子。學校裡的同學還是很歡迎自己的,畢竟又不是咱耍的什麼把戲,誰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心裡這麼一敞亮,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中午,常福澤到了學校,同學們把常福澤圍在操場上七嘴八舌地問他去參加應徵時過了幾關。常福澤哈哈大笑,告訴同學們自己連一關都沒過的時候,同學們同時發出「切、、、」的聲音。芳芳給常福澤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對大家說:「就他那小樣,還想當兵?切!不知道能熬幾天就當逃兵了。」
「逃兵?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就是為祖國獻身了,也不當逃兵啊,逃兵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常福澤喝了一口水,嘿嘿笑了起來。
很少說話的男老道插嘴說:「哎喲,老大,你們喝鴛鴦水啊?我剛才看到阿芳喝過這瓶水,還往裡面放東西了,不會是那啥那啥吧?」
芳芳抄起手裡的一本書朝著男老道張華身上砸去。
「死老道,你要死啊。」
女老道陳華也齜了齜拋牙說:「死老道,你真不要臉。」
小屁孩宏瑞抱著小平躺在操場上大笑:「哈哈哈,女老道吃醋了。哈哈哈哈哈……」
女老道陳華扭著小屁孩瑞鴻的耳朵氣呼呼地說:「你這個死小個子,信不信老娘今天把你耳朵擰下來餵豬。」
小屁孩宏瑞被扭疼了,眼淚都下來了。趴在操場上哭了,大家都尷尬了起來。
平時愛開玩笑的蕾蕾把小屁孩抱在懷裡說:「乖,小屁孩乖,等媽咪有奶水的是時候再把你奶飽啊,不哭不哭,我的好孩子。」
宏瑞用力推開蕾蕾噗嗤笑噴出了鼻涕說:「滾,又佔老子便宜。」
哈哈哈、、、、、、
大家全部笑的前仰後合,剛才的那種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煙消雲散了。說到底,他們都還是個孩子,玩惱了也只是一時的,不會記仇。就說小屁孩宏瑞吧,個子是最小的,年齡最小的,大家都把他當做小弟弟看待,經常有同學幫他洗衣服照顧他生活。因為他可愛,好玩,大家都喜歡他。再說說男女老道,這兩位大俠,大家一定以為是一對俠侶,其實不是。為什麼叫男老道,女老道呢?只是巧合的是他們兩個人都長著拋牙,名字裡又都帶著華字,張華,陳華,你說巧不巧。男老道張華喜歡看神雕俠侶裡,整天嘴裡嚷著喜歡小龍女,小平同學就說他是好色的尹志平,從那個時候,男老道就得名了。一天晚自習時間,男老道在學校放映廳裡看新聞,陳華和小少爺磊磊也在。磊磊的家庭條件比較好,經常從家裡偷他老爸的中華香煙帶到學校抽。看電視的時候,磊磊給了男老道一支,兩人坐在陳華後面的座位上抽煙看電視。男老道抽了兩口嗆得咳咳,咳嗽不停,他歪著頭看著陳華說:「華華,要不要來一口。」
陳華看了看男老道說:「你看看你那死德性,不會抽還抽,拿來。」
陳華結過香煙吸了一口,也被嗆得咳咳咳嗽,一通咳嗽。
小少爺磊磊笑著跑出了放映廳,順手把門從外面扣死了。少爺磊磊跑到教室的時候,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扯著嗓子喊:「重大新聞,重大新聞,男老道泡了一個女老道了,男老道終於不孤單了,他們還在放映廳抽鴛鴦煙了,還互相稱呼華華,好曖昧啊……」
正在上自習課的同學們一哄而散,全部跑去放映廳。
放映廳裡的男女老道在裡面出不來,被同學們圍觀鬧騰的臉紅脖子粗。最後兩個人在裡面發狂了,砸窗玻璃,踹門,才被小少爺磊磊放出來,為這事,男老道和小少爺磊磊差點打起來。男女老道就是這樣由來的,不過他們還真不是情侶,雖然同學們總拿他們倆開玩笑。女老道陳華雖然不介意別人叫她這個外號,但是誰在她面前提到鴛鴦兩個字,那你可就犯大忌了。
既然回到了學校,那就要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一邊著手準備著畢業論文,一邊投送簡歷找實習工作的地方。很多同學都不需要為這些事情憂心,而常福澤不同,他只能靠自己,堅強倔強的性格讓他堅信,學習成績好,教授給寫的畢業推薦信肯定不會差,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可以作為將來工作跳板的實習單位。每天除了在學校正常上課,常福澤總會在週末去新華書店看書,這事他幾年的習慣。學生嘛,手裡沒有多少錢買書,而去新華書店翻書,經濟適用,想查什麼資料都可以。處處做個有心人,這是走向社會的基本準則。常福澤記得有一次開卷考試,老師出發了考試卷,要求大家自己去從平時的課堂筆記上找答案。常福澤平時上課的筆記記錄的最全面,只有兩題沒有找到,他就帶上筆和筆記本到新華書店,翻了很多書才找全了答案。常福澤為了不讓自己的努力變成別人的果實,他留了一個心眼,他做了兩份試卷,第一份最後兩題高分題目,沒有寫答案,就算班裡的同學拿去抄也不會比自己分數高。一周後,老師來收試卷,常福澤把第二份試卷交了上去。等到考試結果出來,全班只有常福澤一個人考了98分,其中兩分是自己粗心寫錯字扣了。當公佈分數的時候,同學們的目光可以想像,能把常福澤吃了。常福澤很坦然,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不這麼做,根本突出不了自己平時的努力,區別與別人的距離,他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一種鼓勵。平時當同學們準時下自習的時候,常福澤還在看書做筆記,當同學們都睡覺的時候,常福澤還蹲在廁所裡看書。在班裡專業成績最好,常福澤不覺得自己多聰明,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勤奮,要按照笨鳥先飛的路子走下去才能成功。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一個人的青春沒有幾個,等你用到的時候再想去努力恐怕後悔都是沒有用的。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句話的意思誰都明白,只是大多數人並沒有堅持而已。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而努力,即常使福澤不明白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週日,常福澤早早起床,他又準備去新華書店看書。剛走出校門,阿紫同學就追了上來,拍了拍福澤肩膀說:「老大,去新華書店?」
「是啊!」
「帶上我吧,我也想跟你去學習學習。」
「行啊,沒問題,不過我要在裡面呆一天的哦,中午在裡面啃麵包喝礦泉水,你行嗎?」
「當然行啦,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好,走吧。」
阿紫高興地挽住常福澤的胳膊向公交車站走去。
阿紫的舉動,讓常福澤心裡咚咚亂跳,他這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挽住胳膊。阿紫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很可愛,喜歡畫漫畫,屬於快樂小公主的類型。在班裡,頗受同學們的喜歡。常福澤一隻把她當成小妹妹看待,加上阿紫平時沉默,不喜歡找別人說話,好像她每天和自己玩都很開心,常福澤很少和她聊天。所以,對於阿紫的舉動,常福澤心裡莫名的慌亂,那是青春的悸動。
快到車站的時候,另外兩個女同學倩和芹看到了常福澤和阿紫。常福澤也看到了她們,常福澤腦子一片空白。怎麼辦?甩開阿紫的手,還是就這樣硬闖過去?常福澤有點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也在等車的兩個女同學突然離開了。這讓常福澤長長鬆了一口氣,不過常福澤心裡鬱悶死了。被同學看到了,學校裡肯定又將謠言肆起。被挽住胳膊,這在校園裡絕對是爆炸新聞。
公交車上人不算很多,常福澤和阿紫找個雙排座坐在一起。
「老大,你一般都喜歡看什麼書?」阿紫眨著大眼睛歪著頭看著常福澤。
「一般都是看我們專業相關的書。」常福澤繞過阿紫的眼睛看著車窗外和阿紫說著話。
「其他的書不看嗎?」
「看啊。」
「比如?」
「比如啊,文學類的,還有外國的名著我也喜歡看,可好看了,等會我找給你看。」
「好啊,好啊。」阿紫笑著拍著手,顯然就是一個快樂的小妹妹。
常福澤看著阿紫,嘴角揚起微笑著。他在想,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妹妹多好,我會被她感染的每天都會很快樂。、
在新華書店裡,福澤像平時一樣站在書架前翻書,左腳支撐站累了,就換右腳支撐站著。阿紫看了一會就跑去找漫畫書看了,常福澤告訴她等會在原地找他,他不會離開。
大概看了兩個小時,阿紫跑了過來揉著眼睛問常福澤:「老大,你不累嗎?我腳很疼啊。」
常福澤盯著書沒有看阿紫小聲說:「還好啊,兩隻腳換來換去,習慣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啦,這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我都累了。我們走吧。」
「啊?這才多久啊?我不走。」常福澤不願意走。
「老大,你昨天都來看過了,今天不看了好不好,休息一下,勞逸結合嘛。」
常福澤看著阿紫,然後背對著阿紫說:
「你不看就先回去,我自己在這看。」
阿紫拽著福澤的胳膊,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生氣了,我生氣會哭的。」
「啊?」
常福澤回頭看了看阿紫說:「小妹妹你別鬧了,這本書要是被人買走了,我就沒得看了。」
「我不管。」阿紫低下頭。
常福澤一看,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想想,她這麼一鬧,要是真哭了,指不定自己會被多少人圍觀指責自己欺負妹妹什麼的。想到這裡,常福澤歎口氣將書塞到最邊角書架裡。
「好吧,好吧,不許生氣,我們回去吧。」阿紫抬起頭,嘻嘻笑了起來。
「誰說回去了?帶我出去玩,我請你吃東西。」
常常福澤一拍腦袋,煥然大悟的樣子。阿紫是出了名的小搗蛋,只要和她玩的熟的人都知道,她最會捉弄嚇唬人的。平時學個小寶寶哭學的特別像,假裝生氣將要哭的樣子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啊。既然答應她了,就算小小上當,也認了。
「去哪啊?」
常福澤心裡想,女孩子可能都喜歡去逛街買衣服,做好了長途跋涉準備的架勢。
「去吃飯啊,你看看都幾點了?」
「沒到中午呢,吃什麼飯啊?」
「我說的是早飯,笨蛋。」
「噢,你沒吃早飯啊,那想吃什麼?我請你吧。」
「不要,看在你今天犧牲這麼大,還是我請你吧。嗯……我想一下,長江路有一家麵館的麵條很好吃,要不要去嘗嘗?」
常福澤心裡想,怎麼能讓女孩子請呢,太沒面子了吧。現在不跟你爭,給錢的時候我搶先。
「好吧,去吃麵,經濟實惠。」
「面來啦……」
服務員端上來兩碗熱乎乎的麵條,和一梯小籠湯包。
阿紫看著常福澤說:「夠不夠吃?」
「你當我豬啊?這麼大一碗估計我吃不完。」
「嘻嘻,還有包子呢,不許剩,全部吃完。」
「啊?我試試吧,不過你也得多吃點,別把我撐成了二百五,以後就徹底完蛋了。」
常福澤咬破湯包,吸著裡面的汁水。
「嗯,味道真好,很鮮美。」
「嘻嘻,好吃吧,我經常來這裡吃湯包。」
「你真會享受。」
常福澤心想,不能比啊。阿紫的爸爸是某地文化局的局長,家庭條件也是比較好的,阿紫是獨生女。做個對比,常福澤每個月把自己的生活費控制在三百以內。而阿紫用的是信用卡,她爸媽每週都會給她存錢。阿紫的一周零花錢都在五百塊左右,能比嗎?不能。
阿紫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今天的面味道不好吃,不吃了,我們走吧。」
阿紫拉著常福澤就要走,常福澤嘴裡叼著麵條看著阿紫含糊不清地說:「挺好吃的啊,等我吃完吧。」
阿紫硬拽著常福澤走出了麵館,常福澤慌忙從口袋裡掏出錢,要去給錢。
阿紫指了指門前的牌子『先買單』。
常福澤感覺到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燥熱感,自己太落後了……
「我們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常福澤聳聳肩。
「我不愛吃奶油和油炸的東西,我陪你去吧,你自己吃。」
「好啊好啊……」
阿紫很開心的樣子,讓常福澤很無奈。常福澤又深深感覺到,自己和阿紫不是一路人!
到了肯德基,阿紫只進去買了一個漢堡包就出來了,兩人在大街上胡亂地走著。
阿紫吃了一半就說吃飽了,把剩下的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常福澤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畢竟是農村的孩子,他能深刻體會到粒粒皆行苦的含義。這丫頭這麼浪費,難怪花錢那麼厲害,將來誰能養得起啊……
「老大,帶你去玩遊戲機。」
「啊?遊戲機?」
遊戲機這個詞,在常福澤上中學那個時候,幾乎沒有人敢提起。表弟軍軍就是因為打遊戲機上癮,回家偷錢逃課去打遊戲,被抓回家打了好幾次。遊戲機在常福澤的腦海裡,就是一個毒瘤,學生是萬萬不能玩的。只要把你沾上了那就不是個好學生,不是個好孩子。
「是啊,很好玩的。」
「我不想去,我不會玩。」
「那你陪我,你看著我玩。」
「好吧。」
常福澤跟著阿紫來到一座商場,乘坐電梯到了頂樓的遊戲廳。裡面有很多成人電玩,和兒童玩具。常福澤算是開了眼界,居然有那麼多自己從來都沒見過的大屏幕遊戲機。看著別人玩的那麼痛快,福澤感覺很新奇。特別是跳舞機,和那種抱著槍對準屏幕射擊的遊戲讓常福澤看的入迷。
阿紫買了20塊錢的遊戲牌,開始玩她喜歡玩的。比如用錘子砸兔子,大街上瘋狂奔跑的小老鼠等……
阿紫玩的那麼開心,快樂地笑聲不斷。常福澤心裡想,真是個小孩子,童真未泯啊。
每個遊戲都玩不到兩分鐘就結束,看來阿紫也不是很熟練,她只是隨便找一個喜歡的就開始玩。在賽車遊戲前,阿紫塞進去四個遊戲幣,對福澤說:「來,一起玩,一人一部賽車。」
「我不會。」
「遊戲幣我都放進去了,什麼不會啊!快點!快點!難道連方向盤你都不會轉啊?下面用腳踩油門和剎車,上來試試就會了。」
常福澤鑽進遊戲艙內,盯著前方的屏幕,腳下踩著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直接撞在遊戲裡的圍牆上。常福澤感覺方向盤好重,轉不動。
「倒車,倒車。」
阿紫不停指導常福澤操作。
結果,沒兩分鐘,常福澤駕駛的賽車油料就耗盡了,遊戲結束。
阿紫還在駕駛著賽車一路狂奔……
從遊戲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阿紫說玩的很開心,累了,要回學校了。於是,福澤就陪著阿紫去搭公交車準備回學校。
上車後不久,阿紫就靠在常福澤的肩膀上睡著了。常福澤緊緊繃著身體沒敢動,讓她睡一會吧。常福澤願意被阿紫這麼靠著,也喜歡阿紫這麼靠著。為什麼?是喜歡阿紫這樣的小妹妹,還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小調皮?常福澤不知道。
回到學校門口的車站,常福澤叫醒了阿紫。兩人下車後,阿紫自顧自地往學校裡走去,好像常福澤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常福澤一陣小失落,女孩子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