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凱,你看,院子里長了一堆蘑菇。」我興奮地去拉站在窗戶前的西門凱。
西門旋轉過了身,笑笑地說:
「嫂子,你已經是第三次認錯人了!」
「對不起!」我紅著臉走開了,真夠難為情的,為什麼那麼象,不行,我的找機會去給西門凱做一個記號才好,看前面好辯別,後面就難了一點,我一定要給西門凱在後面做一個醒目的記號。
機會終於來了,晚上我看西門凱睡著了,就找了一把小剪刀,把西門凱後面的頭髮,剪了一個人字型的印子,果然很醒目,一看就認出來了。看完後,我就心滿意足地睡去了。
早晨,我還沒有起床,西門凱就推我醒來:
「一碗,我覺得我的後腦勺像是有個地方在進風一樣,涼嗖嗖的,你看一下怎麼啦?」
我假裝看了一下,還裝模做樣地摸了一下說:
「沒,沒有什麼呀?」一著急,自己說的有一點結巴。
「一看你這樣子,就有事!我找西門旋看去!」西門凱說完,前面就跑了。我在後面趕快就追了出去。
西門旋看了後,邊笑邊指著西門凱的頭,大聲地說:
「哥,你的後腦勺有一個人字,像是給人蓋了個印章一樣醒目,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鬼剃頭啊?一定是那個鬼來不及剃完,就被人驚跑了,才剃成這樣。」
「那它亂剔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剔個人字呢?」西門凱和西門旋兩個人瞪著眼在說著話。
「因為你是人,所以就剃個人字唄!」西門旋好像說得很有道理。忽然聽到西門凱大聲地叫:
「快找咱媽來!」
一聽說要找他媽媽來,我有一點害怕了,我不知為什麼,見到西門凱的媽媽,就不自在,趕忙過去阻攔,但是,晚了一步,電話還是撥通了,西門凱看我衝過來,沒有說話,就把電話放下了。
「你怎麼啦?」他問我。
「那是我剪的。」我回答的很乾脆。
西門凱和西門旋愣了。
「因為你和西門旋太難區分了,所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西門凱就打斷了我的話:
「所以你就做了一個記號?」
「是!」
西門旋笑的蹲在了地上。
這時電話響了。
「待一會兒再跟你算帳!」西門凱邊說話邊拿起了電話:
「媽,是我打的電話,真的沒事,我,我打錯了。」
西門凱放下電話就找我,我和西門旋已經跑到了車庫,西門旋已經把車發動著了。遠遠地,我對追出來的西門凱大喊:
「回來時,我給你買一個假髮。」
「嫂子,你太可愛了,為什麼要剪成人字,而不是其他的字呢?」
「因為人字簡單,又好剪。」我說.
「可我哥是人,又不是象動物那樣可以隨便做記號的。」西門旋笑著說。
「所以,所以我才剪成人字,而不是別的。」我終於為那個人字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晚上放學,我和西門旋剛進到俱樂部,西門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一碗,你和西門旋快回來,我媽和我爸來了。」
「大力,西門凱的父母來了,我又得要回去了,這裡就拜託你了。」
「沒事,最近你比較忙,要多注意身體!」大力看著我說的時候,眼裡有一些依依不捨的神情。我的心也僅不住為之一動。
我和西門旋剛進門,他的媽媽就說:
「伊雲,為什麼要把西門凱的頭髮剪成那樣?」
「他們兄弟兩個太難區分了,我在做記號!」西門凱的爸爸聽後大笑起來。笑後咳嗽了幾聲說:
「孩子,這不怪你,不過,這樣去做記號可是前所未有的。」
「伊雲,西門凱是要出入各種場合的人,你這樣怎麼讓他去見人。這裡不比你們鄉下!」西門凱的媽媽不停地抱怨。她的話一出口,我就怔住了,是啊,這裡的規矩太多,不比鄉下,鄉下是多麼美好啊!可是,這「鄉下」兩個字,在他的媽媽的嘴裡說出來,竟然是那麼的彆扭。我一下子感覺到了我與這個家的距離了。典型的門不當戶不對。我的表情已經告訴在坐的所有人,我的心裡的感受了。
西門凱的爸爸馬上站出來說:「伊雲,啊,哈哈~~你和西門凱的結婚日子馬上就到了,做好準備了嗎?我指的是心裡準備,其他的我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恭喜你們了,哈~~~~」總算是聽到一點歡迎的意思。
「對不起,我覺得我很不適合西門凱,因為我從小沒有規矩習慣了,我會給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上流家庭丟臉的。你們,如果能同意的話,我們的婚約,今天就解除了吧!我不是那種貪婪權勢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錢的人。我覺的你們對我不太滿意。」我說的很鎮定。
「你在開玩笑的吧?你在這時候還在說這樣的話?你無視我的存在!」西門凱衝上來盯著我說。
「對不起,那個記號,我——」我又不知怎麼說。
有時外界的壓力,使一個人不得不去放棄一件事。儘管我是多愛西門凱,可是,我的處境很難讓我開心地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自尊讓我變得敏感而孤立起來。如果,不是西門凱的堅持,可能我們的關係很可能就終止在婚前,終止在西門凱媽媽的一句話上。
「媽媽,你高高的像個女王一樣,你不覺得累嗎?如果,你老是給一碗這種感覺,我寧願帶著她離開這個家,靠自己的雙手去生活,反正現在有西門旋也可以接班。」西門凱拉著我就往外走。
「兒子,你是知道的,你媽媽說話一向是不會說的,我確實嫌棄過伊雲的家庭,但是,從內心裡我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她有自己的主見,比我強多了,甚至於我都在嫉妒她。伊雲,你不要再折磨西門凱了,西門凱難過,我這個當媽的會心疼的。我已經完全接受你了,只是,一個人有時會說錯話,誰都有過這時候,但是,整個過程,你要給我時間,我剛才真不是有意的。再說,如果你要是真愛西門凱的話,就不要再乎我說什麼了,只要你們兩個好就行了。」西門凱的媽媽肯為西門凱來說這樣的話,可能是太愛她的兒子了,而我,此時聽了這樣接近於哀求的話,又能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恐怕我的歸宿,早已是命中注定了。
「對不起,有時我太過於敏感了。希望我們以後能和睦相處!我一時衝動,才那樣說的。」我說得聲音很小,像蚊子叫一樣。
真沒有想到,婚前還要去鬧出一段小彆扭。其實,只要自己願意進入這個家門,一切的一切,真的就沒有必要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