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躺在醫院裡,雖然已完全清醒,但是,一看就傷得很重,還不能下地走動,臉色白的嚇人,幸運的西門凱就站在我的身邊,邢飛的眼睛收尋到我以後,就再也不願意挪開了,那雙眼很大,所有的冷默,在一瞬間化為溫柔後,慢慢地開始有了一點生機。面對他的雙眼,我卻不知說什麼好,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
「班長,你終於從鬼門關回來了。」
「是在你的呼喚聲中回來的,我的周圍一片黑暗,忽然我抓到了一雙手,後來,那雙手把我從黑暗中帶到了光明的世界,我一看,原來是在醫院裡,你沒有事吧?」他的話很低,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邢飛把我說的就像是一個救世主一樣。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西門凱的手一直抓著我的手,我忽然想起來了,就高興地說:
「你知道嗎?你有一個雙胞胎哥哥,真替你高興。」我想盡量讓邢飛高興起來,誰知他卻冷冷地說:
「一切我都知道了,我要做邢飛,我不做西門旋,做西門旋,我會倒霉的,為什麼,小時候丟的偏偏是我,而不是西門凱,為什麼這一次連死,也得我去替代?他為什麼那麼幸運?為什麼,我愛上的女孩,偏偏又是和他訂婚了的,如果我做西門旋,我就的去叫你嫂子,做邢飛,我還有競爭的權力〞
西門凱放開了我的手,出去了,其他的人也慢慢地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邢飛。
我很害怕西門凱生氣,我又怕剛脫離危險的邢飛受刺激,我不知道自己隨著西門凱出去好呢?還是繼續和邢飛談話好。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雙胞胎兄弟同時愛上了我,這一對恩怨兄弟,讓我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如果,如果我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恐怕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護士進來了,對我說病人要休息。我藉機出了那個病房的門。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似的。我看西門凱,西門凱yin著個臉,拉著我前面走了。一句話也不說。這不是他的性格,我有點擔心。果然,回到那間房子裡,又一輪吵架開始了:
西門凱:「你一上午和那個意大利出去那麼久〞
我:「我只是到我的俱樂部去看一眼而已。你不是也看到和聽到了嗎?」
西門凱:「,那又能怎樣?光是看到和聽到能有什麼用?我怎麼才能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想去俱樂部為什麼不和我說?我也可以陪你去呀?」
我:「——」
西門凱:「說呀,你為什麼不說了,你不是很會說嗎?你去看俱樂部就去看吧,撲到人家的懷裡幹嗎?幸好,還說了幾句感動我的話,要不然——」
我:「——」
西門凱:「你現在又和西門旋在病房裡纏纏綿綿,不肯出來,我都已經出來了,你為什麼不跟出來?要不是護士進來,你還不的留在那裡,不出來?」他彷彿越說越生氣.
我:「——」
西門凱:「一碗,你說我們西門家是不是欠你的,我和你做了三年高中同學,而西門旋將要和你做四年大學同學,你乾脆不要上學了——,以免再讓西門旋陷到死去活來的地步。」
我:「——」雖然無語,其實已經是竭盡全力在忍著了。
有人敲門。緊接著西門凱的爸爸進來了,看了一眼西門凱後就說:
「伊雲在病房裡的舉動,你應該可以理解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你愛上她,不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嗎?她只是怕受傷的西門旋難過而已,聽說你們昨天就吵的很凶,你不會是給意大利創造機會吧?」西門凱的爸爸不提大力還好,一提到大力,西門凱的氣更大了,像精神失常一樣大叫:
「你滾——,滾到他的懷抱裡去!」他的手指分明是在指向我。
我聽到他說得話,頭皮一顫一顫的,終於忍無可忍了,我從窗前轉了過來,由於生氣,滿臉通紅。還沒有等我開口,西門凱的話又來了:
「怎麼,你還要發脾氣?一切的事都是由你引起」
「你的心裡有問題,你,——,你病得不輕,我真想讓人殺死我,我真想從你的眼前消失」我終於哭了。淚流滿面。沒有想到,換來的只有一個字:
「滾——」
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對我說話,我一下子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反而做出了意思相反的舉動,不但沒有出去,反而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傻子是什麼樣,我此時就是什麼樣。西門凱也覺得我的舉動有一點意外,愣了一下,彷彿有一點得意。得意就得意吧,只要他不要再去吵就行了,我現在連說話也懶得去說了。如果就此不說話也就算了,偏偏他又多了一句嘴:
「喂,我是說滾,你不明白嗎?」
「不明白!請問,這個要不要還給你?」我指了一下那個鑽戒。
「你看呢?」他斜了一眼,有一點不屑一顧,我分不清他是在演戲,還是什麼意思,反正當時忍耐到了最大的限度,把那玫鑽戒放到他的手裡,就跑了。
心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落過,等啊等,等來的卻是一個「滾!」,說不清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解脫。我就這樣跑去,也說不清跑出去有多遠,由於太匆忙了,身上沒有帶錢,也沒有拿手機,真不知該怎麼辦?再一看,自己的腳上穿的還是拖鞋。只能試著往前走了。天已經黑了,我抬頭一看,我竟然又回到了那棟房子前。轉來轉去的,又轉回來了,女的多數是路盲,講得一點也沒有錯。我迷路迷的這麼離譜。
是進去呢?還是繼續走?想來想去的,最終還是走開了,越走心越涼,前面有一個公用電話廳,我走了過去,又不好意思開口,在那裡轉了好幾圈,最後電話廳裡的那位大娘出來了,關切地問我:「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身上沒有帶錢,我想打一個電話。」我看著她,又在流淚。
「打吧!別哭了啊,電話借你還不行嗎?」那大娘很爽快。我已經下定決心,打給大力,讓他來接我回學校去。
電話接通了,電話的那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竟然是西門凱的聲音。
「喂,喂?,是誰?——」我急忙放下了。原來剛才想著是給大力打電話,沒想到心不在焉,不由自主地撥通了西門凱的手機號。直到現在了,我心裡還在念念不忘西門凱,我明白了,西門凱在我心裡的地位,永遠大於其他人,只是,只是他現在的脾氣讓我無法容忍,可能我們暫時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一些。
我決定現在還是回校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