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過去了,西門凱領著烈焰邦和我們宿舍的人,進行著很有規律的生活。生命在於運動,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憋足了一股勁,暗下決心,和**準備進行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每天早晨,我們這一行人都要去跑步,然後吃完早餐,就開始學習。學一會兒,就是ziyou活動時間。在這個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獨自一人,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去思考那個訂婚信物,這個信物,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的十八歲,青春爛漫之時,被一個人的信物,牢牢地套住了。我甚至於連男女之間的一些事,都不太明白,信物卻擺在了眼前。讓我充滿了迷茫,充滿了恐懼。我不知這樣的事,值得慶祝,還是值得悲傷。
西門凱媽媽的一個態度反差,讓我跌進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境地。我該怎麼辦呢?這件事,差不多全校的人都知道了,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指指點點,褒貶不一。更多的是羨慕和嫉妒。
有一天的下午,我正對著這個鑽戒發呆,西門凱過來了。
「你為什麼發呆?難到你不喜歡它嗎?我一直都在爭取我媽的態度,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你不覺得,你不覺得這不是我們現在考濾的問題嗎?我們是不是有一點早熟?」
「早熟也是一種錯誤嗎?這是社會發展下的產物,不是我們的錯,這又不是殺人放火,我們只是提前走了以後要走的路而已。你完全可以不把它放在心上,你可以繼續去上大學,到了我們都合適的時候,再結婚。你不會反悔了吧?」
「暫時還沒有!」我看到西門凱一臉嚴肅的樣子,想氣一氣他,故意說:「但是,不保證以後會怎麼樣?」
我們起先是背對著背坐著,他聽到我這麼說,猛地一下就站起來了。雙目圓睜。我很害怕他發脾氣,雖然不會傷害到我。
「開個玩笑都不可以嗎?小心眼!」
「不可以!」他對我的認真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許我真的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望著他,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好像在研究什麼。
「我們來跳舞?」他對我邊說邊伸出一隻手。
我抓住他的手,正準備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一點頭暈,喉嚨癢癢的,很想咳嗽,從早晨起床的時候,就有一點很想去睡覺的感覺,沒有想到真的發燒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我得了**?難道魯紅的詛咒應了?我用手摸了一下頭,感覺不太對勁。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上了口罩,然後驚恐地望著西門凱。不是生病讓我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而是害怕讓我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西門凱看我做完了這一系列的動作,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碗——,你可不要嚇呼我,我膽小,不經嚇,而且,一受到驚嚇,就會暈過去。」他說著說著就伸過來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哇!一碗,你,你在發燒!你——」他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聽說男人的淚是往肚子裡咽的,一直沒有機會看到,現在彷彿是個機會讓我看到,這個十九歲男生的眼淚,明明是已經在眼圈裡打轉,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沒有掉下來,他的堅強和他的脆弱,同時展現在我的眼前。
此時的我已清醒了許多,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要離西門凱太近了。我站起來,跑開了。西門凱在後面跟了上來。
「不要過來,我不想傳染給你,快帶上口罩!」
西門凱反到笑了,裝出一幅很輕鬆的樣子說:
「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沒什麼可怕的,再說了,或許——」他邊說邊向前,趁我不注意時,猛一把抓住我,就像是抓住了一個想不開,要去自殺的人一樣,他一把扯下了我的口罩,在我的嘴上,使勁吻了一下。我趕快去用手來擦他的嘴巴,好像就這樣,病菌就會被擦掉一樣。
「好了,如果真的是**的話,你不用感到孤單,我會陪你的,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他說的那麼輕鬆,我聽了卻感動不已。
「你瘋了?」
他的認真程度再一次讓我折服。
「沒有!雖然我們沒有海誓山盟,但是,從我送出訂婚信物那天起,我就把自己的責任,一同送了出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什麼不好的。」
學校採取了果斷措施,我被送到醫院隔離,我們宿舍和西門凱宿舍都被單獨隔離在學校的房子裡。
我臨上車的時候,張越在一邊向我揮手,我忽然很想對他微笑,每一個生命都值得珍惜。卓格在原地,轉了一圈,嘴裡說:「他奶奶的,越是隔離,地方越小,先是隔離在學校裡,現在是房子裡,下次可就是墳墓裡了!」
現在大家都人心慌慌的,或許是卓格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魯紅哭了,眼淚和鼻涕都在流,不知是害怕,還是後悔在慶祝會上曾經詛咒過我。反正是「一碗,一碗」地叫著,像是在悼念一個死人。
夏啟的手舉得高高的,生怕我看不到她一樣。嘴巴裡大叫:「一碗,如果你要是不回來的話,西門凱就會被我搶去啊,如果你還愛他,你就要回來和我爭!」
這個讓我討厭,讓我嫉妒過的女駭,可是,現在的我很想去給她一個擁抱,如果是我沒有生病的話。
「一碗——,我們等你回來一起上考場!你可的要守信用啊!我們還要以後參加你和老大的婚禮,不要讓我們失望啊!」是陶曲在喊。
西門凱站著一言不發,我知道,該說的他都說了,剩下的恐怕就是沉痛了,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我理解他。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生怕他從我的記憶裡消失。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話,都讓我感動!
「我相信我的精神所在,不會離開我!」
我在蔣小波的話中上了車。我是多麼的不捨得上車啊,這裡的一草一木,忽然變得讓我如此的留戀,還有那一邦與我朝夕相處的同學,萬一,萬一我真的回不來呢?那麼這一次的分別,就是我們的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