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總是做著既大膽,又讓人很感動的事。
有一天早晨,我剛走進教室,同學們望我的眼神怪怪的。
「真是的,又出什麼亂子了。」我自言自語,忽然發現,我的座位上鋪了一張雪白的桌布,再仔細去看,桌布上還寫了一行小字:雪白的桌布,是我對你無聲的愛慕、、、、、、
這會是誰呢?我下意識地望向張越,張越也正望向這邊,我已讀懂他的表情,肯定是張越送的,而且張越的桌子上也鋪了一張同樣的桌布。滿教室裡就我倆的座位上有桌布,顯得很刺眼。有些同學在偷偷摸摸的笑。我想也沒想,就在後面接了句:雪白的桌布,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還給張越。
「你不要送給我呀?」陶曲在後面一臉的可惜樣。
「身在福中不知福!」陳為點著我的鼻子說。
「就是嗎!小小年級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就是一張桌布嗎?」張越還蠻有理的說。一股無名怒火由然而升,我像暴發的山洪。
「啊————————————————」
所有的同學都看向我,我把桌子上能撇的東西都撇向張越,包括筆袋,和書包。
「停!停!算我鋪錯地方了還不行嗎?」張越一連聲的道謙,使我心裡又充滿了內疚。對一個人好,難道有錯嗎?想到這裡,我又趕快去撿扔掉的東西,不好意思地對不知所措的張越說:「對不起!」
西門凱走進班級,望望蹲在地下撿東西的我和張越,低低地問:「怎麼啦?」
木久指指我,像表演啞劇一樣,展示給西門凱看我剛才丟東西的樣子。他的兩隻手在空中亂比劃著。
「什麼呀!發瘋的大猩猩?」西門凱一下子沒看明白是什麼意思,好奇地問。
同學們笑得前仰後合。想想不久前,西門凱把我桌子上寫得「星星的坐位」變成「猩猩的坐位」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像每一根頭髮都立起來了,我此時恨透了西門凱。我對著西門凱,像一輛開足馬力的車,離老遠就衝過去。「喵-—」西門凱嚇得一聲貓叫,跳出教室。這個西門凱太調皮了,有時做的事讓人哭笑不得。
記得還有一次,是星期天吧,學校在星期天是不供應熱水的,我們必須在星期六就的把熱水準備好。偏偏在那一次,我忘記準備熱水了,當時我們很多同學正在上自習,我的頭癢得厲害,就對卓格說:「卓格,我想洗頭!」
「著了瘟的,什麼時侯了,還想洗頭。」卓格大眼一翻,一副極其無聊的樣子。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星期天。
張越聽到我們的對話,起身出去了。大約兩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同學在教室門口大喊:「伊雲——,張越在鍋爐房把熱水燒開了,叫你去洗頭。」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西門凱在後排坐位上大叫:
「衝啊!我們的班長在為人民服務,我們有熱水可用啦!——」西門凱揮舞著雙手象令旗一樣。「烈焰邦」呼啦一聲,首先衝出去拿盆,拿暖瓶,其他同學也相繼跟出去。而我回到宿舍,就再也不想出宿舍的門了。
全班同學對於我和張越的關係習以為常了,就不再像新聞一樣傳來傳去的,老師也是睜一眼閉一眼。我自己該怎麼辦呢?我怎麼才能讓張越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學習上呢?恐怕在我們這個貴族班級,學風是很難改善了,光靠我一個人的努力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