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裡,一個黑衣女子坐在純黑色的真皮沙發裡,一個四十多歲的美艷婦人垂手侍立一旁,正向黑衣女子報告著什麼。
這間辦公室本來沒什麼,但黑衣女子坐在那兒,屋子裡就有了一種極為奇異的氛圍,原本明亮的辦公室似乎憑空幽暗了許多。
坐在那兒,黑衣女子就如暗夜裡的精靈。
女子的眼眸黑極了,幽深無盡;女子的皮膚不是很白,但罩著一層難言的光彩,充滿了無盡的活力。
忽然,正在說話的美艷婦人手腕間有了一絲震動。婦人飛快地掃了一眼,神色愣了一下。
「怎麼了?」黑衣女子問道。
「小姐,舞廳裡有人打架。」婦人驚訝地答道。
舞廳裡打架?這種事幾十年也不容易發生一回,黑衣女子也來了興趣,吩咐道:「把畫面調過來。」
對面的牆壁上鑲嵌著一個兩米長一米寬的電視屏幕,婦人拿出遙控器,點了點,舞廳裡的場景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畫面一出現,黑衣女子的目光沒有落在正在打鬥的男女兩人身上,而是一下子就落在了一個小女孩的臉上。
小女孩的手被一個年輕女子緊緊抓著,小女孩滿臉焦急,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打鬥中的兩人,兩眼森冷之極,就像是一隻猛獸,隨時都會猛撲上去。
「小姐,怎麼辦?」婦人問道。
「先看看。」依舊盯著那個小女孩的臉,黑衣女子淡淡地道。頓了頓,黑衣女子又吩咐道:「不要讓畫面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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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在霎那間就開始了。
張奕沒有給琴芝留下說話的機會,他就像是一個憤怒的情人,因情人被打而憤怒的失去了理智一樣。
張奕的右手向琴芝的左臉抽去,但被江海岳擋住了,江海岳把琴芝擋在了身後。
張奕的修為是丁武中期,江海岳原本絕不是張奕的對手,但最初的一瞬間不是武者之間的決戰,而是情人之間的鬥毆。
不動罡氣,江海岳不弱於張奕。
來往幾下之後,張奕劈向江海岳的一掌帶著刺耳的低嘯聲。
不論速度,還是力量,丁武和丙武之間是質的差距。只有修為達到丁武,戰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技。丁武之下,不論修煉何等高深的戰技都不可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江海岳已經把太極拳修煉到了五個g的境界,這一瞬間,江海岳一招如封似閉,應是以雙掌拖住了張奕灌注了罡氣的這一掌。
這一掌的力量太大,不是江海岳所能承受的,儘管他拖住了這一掌,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後猛地倒射而去。
雖然把江海岳打飛,但張奕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江海岳。
張奕清楚,儘管踢傷他舞伴的是琴芝,但真要把琴芝打個好歹,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別說旁的,就是打女人這一條,就足以讓他抬不起頭來。
所以,今天要想出這口惡氣,就得落在琴芝的這個姘頭身上。何況,張奕今天的憤怒,八成在這個窮小子身上,在琴芝身上的,不過兩成。
張奕飛身向江海岳追去。
張奕雙眼通紅,就像一隻餓狼,追著一隻已經無路可逃的獵物。
忽然,就在離江海岳還有不到兩米的時候,張奕感到一縷銳風刺向了他的丹田大穴。
罡氣!
丁武,只是過渡期,到了戊武,可以化罡護體,才算有小成。所以,張奕對罡氣特別敏感,因為他在這個層級,還是小孩子。
一感到罡氣襲體,張奕哪還顧得上出氣,他空中一個側旋,避開銳風,落到了一丈開外。
落地之後,張奕才看到襲擊他的原來是和江海岳跳第三隻舞的那個女子。
張奕的心放了下來,這個女子太年輕了,修為不太可能比他深,而且他也感覺到了,此女的罡氣似乎剛剛練成,還很生疏。
心放下來了,惡念又起,看到女子穿的是晚禮服,張奕獰笑一聲,縱身向女子撲去。
這一打,真是香艷極了。
張奕故意使壞,與唐鈺纏鬥在一起。
唐鈺穿的是晚禮服,伸臂抬腿之間,春光時時乍現。
這會兒,人們從最初的驚慌中鎮定下來,於是,周圍的口哨聲、吶喊聲此起彼伏,上流社會的優雅在這一刻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還有不少人,那神態比專業攝影師還要凝重,還要狂熱,他們用各種隨身攜帶的帶有攝錄功能的東西猛拍。
江海岳大怒,但心頭卻愈發地冷靜。
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顯,唐鈺的修為弱於那個男子,異能戰技修煉的時日尚短,也不足為憑,更由於氣機牽引,唐鈺就是想脫身都不可能。
1、2、3……江海岳雙拳緊握,心裡在默默數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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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辦公室裡,黑衣女子和眉眼婦人都凝神看著。忽然,美艷婦人好像想起了什麼,趕緊對黑衣女子道:「小姐,如果我們不出面,那是不是要報警?」
黑衣女子愣了一下,她剛要說話,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憤怒的男子驀地抬腳,然後重重地踏在了地面上。
黑衣女子目光一寒,嘴裡低聲罵道:「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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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岳一腳踏下,不下萬斤之力,頓時,在他前方的地面上,好像波浪一樣,地板一塊塊拱起,然後碎裂,紛飛激射。
波浪迅速湧到了張奕腳下。
心裡咒罵一聲,張奕無奈,只得避開,讓那個女子脫身。他雖然不在乎這些激射的碎石,但也不願鬧個灰頭土臉。
張奕悻悻,心中極是不甘。
忽然,就在張奕不太甘心的當兒,驀地一聲怒吼傳來,緊跟著,一道光影撲向了張奕。
李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