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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 最長的一夢(四) 文 / 裴熙榮

    進入國師府大牢的眾人都傻了,想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到這種結局。

    許老爺表現的比小六子還不濟,不停的叨咕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大哥,我們會不會被國師用來祭祀啊。」

    小六子這一問,本來就害怕的眾人幾乎陷入了瘋狂。牢房裡立刻亂作一團。

    「誰在喧嘩,殺!」

    看守不帶人類感情的聲音立刻把所有人嚇的噤若寒蟬。牢房裡從喧囂無比變成了安靜的讓人窒息。

    深夜,多日的疲憊和心裡恐懼折磨下的定遠諸人漸漸的睡去。李文煥化沙飛出牢獄,準備去尋那國師來個了斷。

    國師府很大,但並不豪華,很容易便能辨別那間是主人的居所。

    飛入室內,只見兩人相對而坐,身前香茗還有餘溫,一個是五十左右的老者,劍眉虎目,不怒之威,雖鬢角已斑白卻英氣逼人,使人不敢凝視,對面坐的是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臉上浮現著沒有血色的蒼白,似大病未癒般虛弱。

    女子道:「大帥,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現在正是關鍵時期,貿然開戰,我怕太子多心。」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論神通我不如你,論廟堂之事麼,你遠不如我。」

    「誰像你們男人們對權勢那麼熱衷,成天算來算去有什麼意思。」

    女子嗔怪的怨道,看來兩人關係非淺。

    老者不以為意,分析道:「高丞相和太子一脈向來對我掌全國之兵無人制衡不滿,多次彈劾我架空兵部,說我窮兵黷武,魯莽好戰,國庫屢被浪費一空,這些你都知道吧。」

    「這幫白眼狼提他們作甚,要不是大帥,他們早就淪為亡國之人了吧,正事一件不做,拖起後腿來比誰都強。」

    女國師的聲音充滿了憤懣,老者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但對方畢竟一個是太子,將來的聖上,一個丞相掌國政命脈,我領軍在前,糧草輜重還要靠他來籌措調配,為了安撫此二人,所以此戰必打不可。」

    「怎麼會這樣,太子不是一向很反對你主動用兵的麼。」

    「若溪啊,你想想,這一次元軍可能威脅的地方是哪裡?」

    「安陽七郡,怎麼了?」

    「安陽七郡又是哪裡?」

    「啊,是太子妃的故鄉,太子的根基所在。」

    看她反應了過來,老者讚許的點點頭。

    「太子有今日的威望,安陽七郡提供了無數的錢糧,他老丈人楚鳳文是其忠實走狗,是他必保之人,這是其一,二來麼,你還記得上次景王的事麼?」

    想了半天,女國師才展顏大笑道:「好你個老狐狸。這一打皇帝,太子,景王,丞相都著了你的道。」

    「嘿嘿嘿,見招拆招罷了,老高,老楚,太子都不簡單,聖上更是難以揣度,我這也是自保啊。對了,朋友,偷聽了半天,也該出來打個招呼吧。」

    李文煥還在這分析呢,這老的估計就是郭攸之,那女子就是此行要找的人,名字叫若溪的國師。

    萬沒成想自己被發現了,既然如此,那就,冒充一下刺客也好。

    李文煥化成原身,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是何人?」

    「要你們命的人。」

    李文煥也不廢話,展青葉五魂幡直取女國師的天靈。大幡撲啦啦的轉瞬即到,女國師絲毫不慌,臉上掛著不屑的笑意。

    「彫蟲小技,還敢在老身面前賣弄。」

    旁邊的郭攸之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他捋著長髯,安心的觀瞧。

    只見女國師袖手一抖,從她的袖子裡立刻飛出十二道黑影。

    沒有實體,沒有面目,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嗜血的感覺,好像飢餓了很久的野獸,忽然看到了食物一般,惡狠狠的撲向李文煥。

    青葉五魂幡每搖一次,就擊碎一個黑影,可是它們馬上兩兩合併,變成了六個更加強大的黑影,依然故我。

    等再次被擊碎合併成三個的時候,李文煥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只能把對方打遠,再也無法打碎,其實他應該慶幸,要是剩下的三個在合一,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這是什麼神通,這麼邪門?」

    對方二人含笑觀戰,像看戲一樣,一點沒有參與的意思,在他們眼裡,李文煥已經是個死人了。

    「別掙扎了,你死了之後,也會和他們一樣,哈哈哈。」

    女國師雖然自稱老身,但是笑聲確是很嬌俏。落入李文煥的耳朵,就顯得刺耳了。

    李文煥算發現了,自己這點微末道行,根本就不夠看,不是仗著青葉五魂幡之威,小紫之利,自己那點可憐的地攤道法連給人家撓癢癢的資格都沒有。

    形勢不好,趕緊腳底抹油溜吧,李文煥化星沙像窗口飛去,可是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硬生生的彈了回來。

    「你以為能進來,還能出的去?」

    女國師的聲音充滿了譏諷,李文煥朗聲的回道:「我偏要出去你又能怎地。」

    說完尋到一個影子立刻沒入不見,臨走的時候還留了一句很挑釁的話。

    「我們會再見面的。」

    直到李文煥完全消失,兩人還在發愣,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明明這個房間已經被完全封死,對方這是什麼神通?

    「罷了,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會敢來的。」

    「可是,我們的話他都聽到了。」

    「無妨,反正是陽謀,根本無需遮掩。」

    李文煥一口氣逃回牢房,出現在已經睡熟的小六子身旁。

    「自己境界還是太低了,對高手除了小紫那一錘子買賣根本沒有應對手段,青葉五魂幡也發揮不出威力來。」

    其實李文煥也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還遠不是和人鬥法的時候,現在給他修行界第一神器定乾坤太極天道圖(清胤持有)也沒用,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只是當下不想與人斗也要鬥,都是貪心惹的禍。尋個勞什子遺跡啊,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李文煥又想到了這個國師,她是誰呢?不出意外肯定又是他七個便宜同門之一,不是七姑娘就是嚴婆婆,嚴婆婆的可能性更大。」

    「若溪,難道嚴婆婆本名叫嚴若溪?」

    如果說第一次相遇張寶一家也是張師兄的過去,難道這是嚴婆婆的過去?

    理清了條理,就越想越清晰,他忽然想到了化夢**。

    化夢**是最詭異的一種神通,而眼下所有的進程是不是化夢的經過,每謝幕一場就煉化一個夢?

    原來,自己一直處於夢中,但是這個夢究竟是誰的夢呢?自己的七個師兄師姐根本沒有化夢一脈的傳人啊。

    李文煥覺得自己這個推斷即使不中也亦不遠,只是眼前小六子的呼吸,卻又如此的真實。

    也許這個人早就不在世上了吧,李文煥突然有股殺人的衝動,看看殺一些無關的人結果會怎樣?

    當然,即便是實驗也不會用自己的朋友,外面土雞瓦狗無數,早晚有機會的。

    第二天眾人陸續的醒來,但是緊張的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一會,家丁送來了早飯,除了悉索的吃飯聲定遠一行人幾乎沒有交流。

    「張大哥,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膽小啊,我怕的要命,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小六子年紀太小,這壓抑的氣氛已經快讓他發瘋了,很多時候,等死這個過程比死本身更難受。

    李文煥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正常啊,怕死是人之常情,你張大哥也很怕啊。」

    「那怎樣才能做一個勇敢的人呢?」

    「怎樣啊,其實也不難啊,當一個男人明白什麼是責任感的時候,他就能戰勝恐懼。」

    「責任感?」

    「是,逃避其實並不可恥,但是一個男人一生之中總有他不能逃避的時候,這個時候能挺身而出就是個勇敢的人,比如保護自己的家園,保護雙親愛人朋友,替弱小的人擋風遮雨,讓可愛的生靈不被人欺負…………等等,你現在還小,長大你就懂了。」

    小六子聽懂了,但是沒經歷過,也不會太懂,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想了又想倒也暫時忘記了恐懼。

    又過了幾天,來了一個校尉,將所有人帶到一個軍營,隸屬左衛府丁字營,眾人莫名其妙的參了軍。

    李文煥,程明充,小六子被分到了丁字營步兵隊第六隊,其隊長姓蘇,大家都叫他蘇典衛,典衛是魯**營裡最小的職位了,一隊滿建制二十四人。

    蘇典衛雖然職位卑微,但是和其他武將一樣,殺氣沖天,氣勢驚人,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其一身殺氣非百戰無法練就,他往哪裡一站,小六子就渾身發抖。

    一臉橫肉配上大鬍子,這賣相自然兇惡無比,他看見李文煥三人,張口就問道:「你們怕不怕死?」

    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誰敢說實話啊,異口同聲的回答:不怕!

    「奶奶的,又來了幾個不老實的,來人啊,拖出去每人打十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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