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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18】 文 / 罪塵

    萬羽拖著李素素回到招待所,這時天色已經黑了,山村裡的夜晚總是比城市要來的早一些。張艾薇與葉柰子也早早的就回到了招待所,葉柰子正在洗澡,據說是回來的路上不知道怎麼滾成了泥人……

    李素素的房間再次遭到不平等待遇,大包小包的東西堆了一床。什麼雄黃粉、艾草粉、硫磺、磷粉……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好幾疊黃紙。估計是葉柰子做法事用的。

    人大概都齊了,就差貂蟬和上帝沒有回來。萬羽估計這兩人晚上可能不回來了,畢竟思念體在夜晚的活躍度比白天要高出不少。

    「我就簡單明說吧,根據我和上帝的初步判斷,我從墳墓那邊回來的時候應該是中了蠱。」萬羽招了招手,歡歡立刻搬著電腦做到了他身邊。

    「打開吧。」

    「嗯。」歡歡點點頭,將她這一天整理出來的有關趕屍人的資料全都投放在雪白的牆壁上。這一播放出來還真是有夠嚇人的,從那細細的滾動條來看,可能有近萬字。

    「挑出最關鍵的。」萬羽看著也有點頭疼,真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裡搜集到這麼多資料的。

    歡歡點點頭,鼠標卡嚓卡嚓按了幾下,畫面頓時一清,牆壁上密集的文字只留下了一行加粗了的細明體字——初步認定,趕屍人是使用一種奇特的蠱術驅趕屍體,只是這種蠱術很早就失傳,無法辨別其真偽。

    「果然是這樣。」萬羽這回終於能夠肯定了,也許這份資料還不足以作為依據,但是結合自身的情況,唯有這個答案才是最符合條件的。

    「怎樣?」姑娘們問。

    萬羽取出身後的斬妖劍,對眾女說:「這把劍上有很多你們看不到的菌類,這種菌類和我之前生病時身體裡出現的生命體極其相似,如果所料不差,它們應該就是同一種菌類。這種菌類有個名字,叫活死人,意思就是能夠讓死人像活人一樣行動。其實它也是一種蠱。」

    「我明白了!」張艾薇一拍手,說:「你起初只是懷疑是這種小東西在作祟,但是又不敢肯定,隨後又想到了歷史中的趕屍人,最後又結合苗域的特色,想到了蠱。所以你才會分頭調查這些東西。等到所有的猜測都被印證,這一條線就自然而然的連接起來。」

    「不錯,不過你還漏了一點,關於趕屍人的猜測,我並不是因為『活死人』想到的,而是它!」萬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紙袋,裡面裝著的正是那塊從墳墓中挖出來的玉珮!

    「你是說……」張艾薇恍然。

    「沒錯,『活死人』就附著在這塊玉珮上,再加上我病時的怪異行為,我才想起了趕屍人,但是我並不是很瞭解趕屍人,所以我就讓歡歡查閱了一下關於趕屍人的資料,最主要的就是看一看趕屍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屍體動了起來。最後我得出中蠱的結論。」萬羽說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咦?羽哥,你回來了!」這時候恰好葉柰子洗完澡出來,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頭髮上和身上的水漬都還沒有擦趕緊,在燈光下顯得閃耀動人,萬羽盯著她看了半晌。

    「色狼!」

    「變態!」

    「滾出去!」

    「……」

    莫名其妙的萬羽被踢出了房門,非常不甘地在門外吼道:「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我和他都是男的!要出來的怎麼也是你們好不好!」

    門內又傳來一片罵聲。

    翌日,一行人早早的出發了,上帝已經回到了萬羽身體中補眠,貂蟬則是精神抖擻,完全不見疲態,這讓萬羽忍不住緬懷起當年做妖時的堅挺……

    這一次萬羽等人並不是去那座空墳,經過再三確認,那裡不會再有任何線索了。他們要先去一趟王老的家,向他詢問一下有關於「活死人」母蠱的訊息。

    但是這一次萬羽等人撲了個空,王老家的大門敞開著,但是裡裡外外都沒有人在。無奈之下,萬羽提議去山頂看看,因為他對那條巨蛇的來歷也非常好奇。而且王老曾提起過,盜屍案就是在他誤殺了那只漂亮的小鳥放出了巨蛇後才發生的。在這麼敏感的時候發生這麼一系列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

    眾人來到山頂,果然看到一堆雜亂的碎石,這些碎石的切面還很新鮮,說明破碎的時間不長。而且萬羽還發現,有些碎石上殘留著一些乾枯的蛇皮,想來就是王老所說的那條巨蛇留下的了。

    除此之外,萬羽還在這裡找到了與斬妖劍上的子蠱完全一樣的菌類,而且還是活著的。他喊出上帝,兩人又以萬羽的身體做了一次實驗,最終確定活死人就是讓萬羽生病的生命體!也就是那塊玉珮上所夾帶的菌類!

    至此,一條線索被貫穿,萬羽等人已經可以肯定,盜屍的不是人,而是一條十米來長的巨蛇!

    但是巨蛇為什麼要盜竊屍體呢?

    「盜竊屍體應該是為了培育子蠱!」萬羽結合了一些有關趕屍人和活死人的關鍵部分,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屍體也可以培育蠱嗎?不是說蠱是無法通過尋常途徑飼養和繁殖的嗎?」李素素總算沒白跟著萬羽走一趟,關鍵地方還是有聽到的。

    「的確,蠱當然不能用這種方法飼養和繁殖,但是子蠱卻不同,王老雖然沒有提及,但是『活死人』與螞蟻氏族非常像!母蠱就相當於蟻後,而子蠱就是兵蟻,子蠱的義務就是尋找到食物,通過吞噬吸收傳達給母蠱。另外,子蠱死了不影響母蠱,而母蠱死了子蠱也不可能救活。從這兩點來看二者太過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二者之間的表現形式罷了。」

    萬羽說的很有道理,大家認可了。

    「那麼也就是說,母蠱很有可能去尋找下一個捕食地點了?」張艾薇一點就透。

    「我認為應該就是了,母蠱分離出子蠱也是需要消耗力量的,它只有不斷的進食,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累死。」

    「那它為什麼不停止分離呢?」李素素又提出了問題。

    萬羽也不煩,或許是習慣了,這丫頭的好奇心總是比別人重。

    「因為它需要大量的食物!要維持這些子蠱存活也是一個很大的消耗,再次基礎上還要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那就必須要分離出更多的子蠱!而分離出更多的子蠱就會花費更多的力量,如此以往,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最終的結局將會是這個世界都被它吃的一乾二淨。」萬羽危言聳聽地嚇唬李素素。

    這丫頭也不經嚇,看萬羽說的嚴肅,立馬就信了,哭著看著要回去,說無論如何也不肯被蠱給吃掉。

    張艾薇瞪了萬羽一眼,又是一番好言相勸,李素素這才停止哭鬧,但是很顯然,她真被嚇到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安全的地方,率先把難看的封閉服穿了起來,惹得眾人一通大笑。

    趁著時候還早,幾人商量了一下,又來到蠻蠻居住的山谷。這回蠻蠻比較機靈,還沒等萬羽喊呢,它自己就出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造型,兩隻狗頭老鼠,原本終於對這只怪異的大老鼠挺不喜歡的,但是自打她們滿手都爬過蛆以後,審美觀大大的降低,至少蠻蠻在她們眼中可要比那些蛆可愛多了。

    萬羽在蠻蠻耳邊囑咐了幾句,又將三張藍炎符文紙塞進它嘴裡,隨後帶著眾女重返招待所。漫無目的找蛇可不是他們擅長的,這種技術含量極高的活計還是讓山中的小霸主——蠻蠻來做比較合適,它群策能力比較強嘛!

    回到招待所,萬羽安排好諸女,背了一個包袱之身離開了,當然,他不敢擅自離開,至少他是和張艾薇打了招呼的,反正最多也就是離開一天,沒什麼太大關係。

    萬羽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實在放不下在市區蛇市中看到的那條大蛇,隱隱約約的,他就覺得王老放出來的那條大蛇就是自己救的那一條。

    不知道那條大蛇到底逃走沒有,希望還能找到它!萬羽拉緊背包,踏上了開往市區的巴士。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被大家都認為安全的時刻,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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