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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感染了 文 / 一指彈琴

    其實,蕭銘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具體一點兒,就是記性超好,很有點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味道。記得在學校的時候,語文和英文這兩門語言類學科,他每次都能拿到好成績,死記硬背,是他的拿手絕活。

    至於作為一個尖子生,為什麼在高考前被學校給開了,這關係到他那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準確的說是單方面的愛情。

    那個女孩啊!蕭銘忽地從床上坐起來,立刻把那人的身影從記憶裡抹掉,什麼時候了,想她?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看著有窗戶的那面牆好一會兒,他猶豫要不要看看外面的情況。

    就算我能活下來,也不會再想你,他咬著牙下定決心,下床向窗口走去。他要戰勝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為了活下去,他也要忘掉那個曾經被他瘋狂追求過的女孩,為了更堅強地活下去。

    窗外,街道上空了不少,安靜了很多,若是沒有地上一灘灘地干了的暗紅色的血跡,還有路上不時出現的四處遊蕩的活死人,一切看上去十分正常,像是午飯後休息的那段安逸的時間。

    一切似乎平靜下來了,但並不意味著出去很安全。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不出去難道餓死在家裡?在餓死和與活死人鬥爭而死之間,他更傾向於後者,一大老爺門兒,不能死的窩囊。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他要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還要選一把趁手的武器。

    想是這樣想的,但是兩天後,蕭銘發現僅有的兩條準備工作他都不能成功辦好。吃不飽怎麼能養好身體?本來他還打算臨時抱下佛腳,在這幾天時間裡好好鍛煉下身體,儘管他自認身體素質在水平之上。餓著肚子鍛煉?這不是折磨自個兒嗎?沒把身體鍛煉好,先把身體搞垮了。

    在武器方面,也不盡如人意,廚房裡有把菜刀,大廳裡有根一米長的警棍,除了這兩樣東西,其它的都不能稱得上趁手,殺傷力也不行。他畢竟不是科班出身,沒訓練過,打架水平一般般,所以菜刀還是免了吧,長武器,那根警棍更適合小白一樣的自己。

    思來想去,猶猶豫豫,兩天後他終於決定,再好好修養一天,調整好狀態就出去為了食物而奮鬥。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上午十點,蕭銘站在門口反反覆覆地深呼吸了多次,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攢足足夠的勇氣出門。但是在門口乾耗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等到彈盡糧絕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跨出這個門吧,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太被動了,心理壓力也大。

    終於,他還是像個爺們一樣,把廚房裡的菜刀別在腰間,一咬牙壯烈地出了家門。

    沒有人,走道上空落落,蕭銘吸了口氣,向前走了兩步。空曠地走廊上響起了嗒嗒幾聲。腳步重了,他反應過了,立馬貓起身子,踮著腳尖,細聲細氣再次向前走去。

    這次腳步聲基本上聽不到了,他鬆了口氣,四下裡張望了下,大概安全吧,於是慢慢地向樓下摸去。

    樓下有一個小超市,而他家在三樓,以往分分鐘就能到達那裡,這次他足足耗了五六分鐘。慶幸的是,終於到了。

    超市門開著,沒有翻動過的痕跡,應該沒有活死人在裡面吧。他安慰著自己,小心地往裡面挪了幾步,門口那排架子就有吃的,一盒盒的奶糖,又輕便又容易帶走。他決定先把這些奶糖收撿起來。

    把背後的大背包拿到跟前,小心地拉開拉鏈。吱吱的聲音激的他背後汗毛豎起。就是再小心,拉開拉鏈的聲音在這落針可聞的時刻,依然清晰的讓人難以承受。

    嘩啦一聲響,裡面有動靜!蕭銘飛速地把面前的幾大盒糖糊亂塞進包裡,不待裝滿,把拉鏈飛速拉上,轉頭就跑。

    沒跑多遠,身後傳來難聽的嘶叫聲,一個身影出現在超市門口。緊接著四處斷斷續續傳來同樣的嘶叫聲。

    蕭銘頓時蒙了,他發揮出極限的速度向三樓瘋跑,這個時候向別處跑是沒有出路的,只有家裡才最安全。從超市到三樓家門口只要十多秒的時間就能到達,但是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在拐角處看到一個活死人拉開房門從裡面走出來,擋在回去的路上。

    還有其它的路線,蕭銘被那活死人激的立刻冷靜下來,那哪裡是活死人!簡直就是各種鬼片裡常出現的喪屍!幾天前還看不出來什麼,只當人死而復生,會吃人。三天的時間,活死人身上處處腐爛,好不噁心,要是自己最後會變成那樣不如餓死家裡。

    他順著另一條樓梯向上跑,幸而這邊沒有喪屍攔路。等到能看到家門了,蕭銘雙手握著警棍作最後的衝刺。

    前面樓道上一扇門開了,出來個喪屍,面容完好,看得出生前是個男的。臉上一片灰死,它木著張臉向蕭銘撲來。狹路相逢勇者勝,衝不過去,不但是個死,還有比死更可怕的變喪屍。這個時候沒有其它路可選,越是拖延,喪屍只會越多,看來除了少數喪屍在路上四處遊蕩,大多都還在各自的家裡。

    啊!蕭銘大吼一聲壯膽,雙手揮動警棍朝男喪屍的脖子上打過去。他估摸著喪屍週身不會有痛感,打到哪兒效果都差不多,不過脖子那麼細,應該能把它揍扒下。

    長武器還是有優勢,一寸長一寸強,打擊更有力。它比喪屍的手臂長得多,不用擔心被它傷到,誰知道受傷後會不會感染來著。

    男喪屍果然被一擊而倒,蕭銘由於緊張而用力過度,不但把喪屍打倒了,警棍也跟著飛了出去。這個時候是沒時間撿了,他果斷地捨棄警棍,把腰間的菜刀撥出來握在手上。幸好把菜刀也帶出來了,若是在最後一段路上沒有武器,該多危險啊。

    不等他暗自慶幸,在離家門口只有幾步路的時候,右側的門忽地打開了。出來的是劉姐,不,它生前是劉姐,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女人,還沒結婚長得還行。不過,現在卻是一張木爪臉,嚇人的很。

    蕭銘沒時間想太多,也不敢心太軟,儘管平時劉姐對他很是和善。三步的距離,一晃而過,女喪屍把爪子遞了出來,他側身反手就是一刀。

    大好的頭顱落地,因為挨的太近,暗紅的血淋了他一臉。蕭銘被血迷了右眼,踉踉蹌蹌地衝到門口,把刀丟在門口,哆哆嗦嗦地拿出鑰匙打開裡面的合金門,外面的鋼門出來的時候沒上鎖,剛好節省了時間。

    儘管後面再也沒有喪屍追過來,可蕭銘心跳的依然很厲害。他殺人了,不,殺喪屍了。不過,喪屍也是由人變來的,跟殺人差別不大。這人生第一遭殺人的經歷讓他的心平靜不下來。

    隨手把沾了血了包扔在地板上,蕭銘用手揉了揉被喪屍血迷住的右眼,喘了口氣,找了身乾淨的衣服,進淋浴間準備洗個澡。

    把頭上身上的血跡洗乾淨,蕭銘開始細心地檢查身體受傷了沒有。這十分關鍵,他猜測通過血液也能把喪屍病毒傳染給別人。身上沒有疼痛,也沒有傷口,十幾分鐘後,他鬆了口氣。這次出行,成功了六成。為什麼說成功了呢?因為他把食物帶回來了。

    要知道奶糖可是高熱量食品,很頂餓,就是不耐吃,也不佔肚了,很容易給人餓的感覺。那幾大盒糖應該能吃很久了吧。

    成功只有六成,其它四成的失敗是因為把武器給丟了,還有辦事不夠冷靜。自個兒的事自個兒清楚,當時他差點被嚇傻了。警棍是撿不回來了,太遠,可惜了。菜刀就在門口,喪屍應該不會用武器,很容易把它撿回來。

    蕭銘光著身體,出了淋浴房,忽然感到有些疲憊。或許是剛才的行動太刺激了吧,真是生死一刻啊,要過很久,他才敢再次拿命來搏。

    他赤身站在窗前,看著外面來回晃悠的喪屍,不禁感歎道:要是都死了該多好啊!他算是看清了喪屍的真面目,三天就爛成那樣,還真有可能過個把月,爛的只剩下骨架。只剩下骨架的喪屍就不能再稱其為喪屍了,那是死屍。

    真希望這一天早點兒到來,腦袋有點昏,看來是真的累了,該睡上一覺。蕭銘看外面的景像有些模糊,便揉了揉眼,返身回到床邊,倒頭便睡。

    熱,無邊的熱,蕭銘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沙漠,大大的太陽掛在頭頂,四處沒有一片綠蔭。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頭昏眼花,眼睛瞇成一條縫,眼前什麼景子也看不清了,只是一味地向前走。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這樣走著,他有種不能停下來,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來的感覺,所以不能停也不能歇。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發現自己又掉進了一片無邊的水裡。水裡什麼也沒有,眼前一片白,渾身冰涼,呼吸困難。他想張大嘴呼吸,不管是不是在水裡,卻總是覺供氧不足,身體越發往下沉,也越覺得冷,血液都快要被凍得停止流動。在這樣冰冷且缺氧的水裡,一直往下沉,永遠的沉下去。

    當他覺得這樣終會死去時,去又置身於沙漠,熱,喝,還有一直不能停。

    蕭銘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他不停地在沙漠與深水裡試煉,好像永遠沒有盡頭。在那裡他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堅持,活下去。

    不知在水與火之間輪迴了多少次,痛苦而漫長的試煉終於結束了。怎麼結束的,不知道,結束的時候人就醒了。

    蕭銘無力地張開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久依然沒有從試煉裡回過神來。這是一場夢,對,是一場夢,以後再也不會做這個夢了,再也不想去那兒了。

    他虛弱地從床上爬起來,覺得身子骨散了架似的,酸酸軟軟。床上的鋪被被汗水浸了個通透,怎麼流了這麼多汗,估計能有幾斤了吧,幸好從夢裡醒過來了,不然的話,再多一會兒,不被夢境折磨死,也會脫水而亡。

    四處找水喝,最後乾脆對著自來水一通長飲,直到喝了個肚兒圓。一身的汗臭味,再加上身上黑乎乎粘不拉嘰一層油灰,刺激的蕭銘馬上鑽進淋浴間準備再洗個澡。他明明記得睡前可是洗過澡的,一覺睡的一身灰,看來床上的鋪被要洗了。

    洗澡間裡,蕭銘呆呆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有一隻血紅的右眼。紅的是那麼的詭異,像新鮮的血。

    不會是眼睛壞掉了吧,他很是擔心,卻沒有哪怕一丁點兒不適的感覺。把左眼用手摀住,依然能看清周圍的物件,跟左眼效果一樣,眼前也沒有紅色。

    只是眼睛顏色變了嘛,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他自我安慰。沒有鏡子的話,他一點兒也感覺不出異樣。反正現在被困沙河鎮,也沒人可以看到他了。

    沙河鎮近三十萬人口不可能死的只剩下他一個。一來他不會那麼幸運,成為唯一的倖存者,二來這流感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只要事發時沒有得流感,又老實獨自呆著,像自己一樣就能躲過一劫。

    不過,真正倖存下來的人也不會多,大清早的,人們大多沒有出門。想想看,一家幾口都不得流感的很少,只要有一個得了,剩下的人就要面對那得流感的家人的突然逆襲,估計大多數人會栽要這上面。

    蕭銘一邊洗澡一邊糊思亂想,想想那些可憐的人,也想想自己不可知道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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