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的功夫,胖墩臨近嫣然的一瞬,三娃子拳頭揮出的一剎,那聲音響起之時,在三娃子與胖墩的中間,忽然蹦出一個少年。
這少年握緊拳頭,那拳頭握緊之時,淡淡氣流雲集開來。但這一幕,似乎沒有任何人察覺!
隨著這拳頭撞擊聲音響起的同時,那少年與三娃子的身子,皆是向後退了幾步。
「嘶……」
這一幕,仿若讓得每一個人都感到震驚,他們並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有一個少年出現,更沒有想到,這少年的拳頭與三娃子拳頭撞擊在一起之後,其身子皆是向後退去!
三娃子的臉龐之上湧現出痛苦之色,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待身子站穩之後,看向這個向自己揮出拳頭的少年,咬了咬牙關,沉聲說道:「王天賜……你!」
天賜看著三娃子,似乎並沒有平復內心的憤怒,看著離自己並不算遠的三娃子,咬緊牙關,握緊的拳頭並沒有張開,即便此刻在他的拳頭之上,有著疼痛蔓延開來。
「胖墩……把嫣然抱過來。」之前還在嘶吼著的胖墩,在這一瞬,也似乎忘記了倒在地上的嫣然,有些發愣的看著天賜。當聽得胖墩的聲音之後,他如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跑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嫣然抱了起來。
「乘人不備,對其下手,王天賜……你個小人!有本事我們再來!」三娃子怒吼道。但他並沒有繼續向前,而是怔在原地,五指蠕動著,顯然正在緩解著拳頭之上遺留的疼痛之感。
天賜並沒有說話,而是從衣兜裡面取出了一個饅頭之後,又從腰間取下了水壺。扶住胖墩抱過來的嫣然,將饅頭撕成碎片,遞入嫣然的嘴裡,又倒了點水在嫣然的嘴裡。
水順著嫣然的喉嚨,帶著含在嘴裡的饅頭下肚。半醒半昏的嫣然方才咳嗽了兩聲,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當嫣然睜開眼皮的一瞬,原本暗淡的眼眸之內,頓時瀰漫出晶瑩的淚水。「天賜哥哥……嫣然想回家。」在這之前,即便是在這石台上受罰了兩天,嫣然從未掉過一滴淚!
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加上那蘊含著委屈的聲音,讓天賜的鼻子頓時一酸,說道:「好,好,好。天賜哥哥帶嫣然回家。咋們回家……」
「回家?你認為這『閒雲莊』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得嗎?王天賜,你不好好在你後山種菜,來這裡做什麼。莫非你想跟他們倆一起被罰站?」
也正是在天賜和嫣然交談之時,石台之上,那令其熟悉得聲音,頓時傳了出來。
隨著這聲音的發出,在這石台的下方,那些圍觀的少年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一名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友好之意,一副嚴肅而冷漠的神色在其臉龐之上浮現的同時。讓每一個『閒雲莊』的人都清楚的知道,此人,正是那趙魁!也正是他們口中的趙師兄!
「趙師兄……」隨著此人的出現,這些少年原本議論聲音,也戛然而止!
這叫趙魁之人並沒有回答,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走上石台之後,站在了天賜的面前。
天賜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語,也沒有抬頭看他。依舊是在將手中的饅頭,一點點的餵進嫣然的嘴裡。
「王天賜……識相的話,你現在立刻離開……他們受罰的時間還沒有到。不然的話,你一樣會與他們一樣。」趙魁怒視著天賜,語氣中有威脅之意。
可天賜,依舊沒有抬頭看向他!
「嫣然妹妹,別怕,有天賜哥哥在,誰也欺負不了你……」天賜淡淡的說道。
這般無視的舉動,讓得一旁的趙魁頓時有些下不了台,內心一橫之時,一把就將天賜的衣領封了起來,將天賜的身子,也頓時的舉了起來。
天賜猛地轉頭,看著趙魁,雖然身子被其提了起來。當他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的畏懼,而是一道森然閃過,讓得趙魁看上去之時,都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趙師兄,凡事適可而止……若是鬧出點人命了,我相信,掌門也不會放過你。」與此同時,在那石台的下方,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說道。
這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雨傘,背上背著一個竹筐,很顯然,在這之前,他正yu下山。
而此人,正是明月!
事實上,在這之前,明月便領著天賜準備下山買些藥材。但經過這裡之時,卻是發現了胖墩與嫣然被罰,所以方才停下腳步,出現了現在的一幕。
趙魁放下天賜,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怔了一下之後,臉上也有著不甘。但明月所說也的確在理,若是真鬧出點人命,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於是又白了天賜一眼,看向胖墩和嫣然,說道:「你們兩個……若是以後還要偷偷跑出去的話,定然重罰……」
「我們要離開『閒雲莊』!」胖墩說道。
趙魁瞪了胖墩一眼。「我說了,這『閒雲莊』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得地方。若是要想離開……明年實力測試,若是實力不過關的話,自然會送你們離開!」
「我……」
「天賜。」當天賜正yu反駁之時,石台之上的明月叫了一聲之後,走上石台。
「趙師兄……這兩個少年,我要將他們帶到後山。」明月看向趙魁。
趙魁淡笑了一下,似有得意之色,看著明月。「這事情……可不是我說了算。相信明月師弟也清楚,想到後山,那也得掌門說了算,並不是我趙魁能做的……但我相信,這兩個少年既然已經是我『閒雲莊』的入門弟子,要想到後山,恐怕……不可能!」
事實上,在這之前,趙魁的確想讓胖墩與嫣然向天賜一樣,被送到後山。只是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從他的內心來說,自然是不肯將胖墩與嫣然送到後山。留在自己的領導之下,想怎麼折磨,便怎麼折磨……
「我知道,只是給趙師兄你說一聲,當然,若是我像老師叔提起的話……應該,還是有一點可能。」明月神色平淡,話語卻足有震懾之意。
誰都清楚,在這『閒雲莊』之內,掌門遇見老師叔,都要……敬畏三分!
趙魁的臉龐輕抽了一下,眼中寫滿不甘。瞪視著明月轉瞬之後,方才壓抑著內心的不平,看向三娃子,說道:「我們走。」
……
……
隨著趙魁與三娃子的離去,這些在石台之下的少年也緩緩的散去。
明月輕拍了下天賜的肩膀。「這的確是『閒雲莊』的規矩,該爭取的,我已經給你爭取了,將他們兩人帶到後山與你為伴,若是一年之後,你還真離開的話,無人能留。」
天賜看向明月,眼中儘是感激之意。「今天的事情,若不是明月師兄你,也不知道那趙師兄究竟還要怎麼處罰我們。」
明月淡然一笑,似有無奈,又好似在安慰。將嫣然抱起之後,說道:「先將他們帶到後山好好休息,然後我們再下山買藥。」
天賜點了點頭。
……
……
細雨綿綿,從未停止。
明月與天賜將胖墩和嫣然安頓下來之後,兩人便向著『青雲鎮』趕去。一路上,天賜沉默,明月也是沉默……
直到在黑夜即將來臨之時,他們到達『青雲鎮』之時,方才說了簡單的兩個字……到了。
與上次一樣,天賜與明月徑直都走到了上次寄宿的那間藥店,而在去那家藥店之時,明月刻意的戴了一頂斗笠。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青雲鎮』的人若是再次見到自己,肯定要大張旗鼓。
做人,低調一點。
來到藥店之後,那藥店掌櫃也是一陣興奮。急忙招呼著天賜與明月坐下,繼而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旋即又找了兩件衣服,叫他們換掉身上已經打濕的衣衫。
迎著這藥店掌櫃的話語,天賜自始至終,都是微笑點頭,即便他很感激,但在其微笑之中,卻是有著一種苦澀之意。今天發生的一幕,在其內心,已經深深的留下了烙印。讓他此刻實在無法歡悅起來。
胖墩的嘶吼,嫣然楚楚可憐的模樣,縈繞心頭……
「若我的實力……足以可以保護他們的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一幕。」天賜低著頭,待明月與藥店的掌櫃還在閒聊之時,內心沉吟著。
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看向逐漸黯淡下來的虛空,似有所思。
「對了……老大哥,你可否知道,這『青雲鎮』那裡有『青銅鼎』所售?」在某一瞬間,天賜忽然打斷了他們的閒談。
聞言,明月與這藥店的掌櫃皆是愣了一下,似有好奇的打量著天賜。
「怎麼……你要那『青銅鼎』做什麼?」掌櫃說道。很顯然,他也知道那『青銅鼎』究竟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
「哦……用來做一些事情。」天賜並沒有打算將煉藥的事情告訴他。
明月並沒有打算問下去,因為他比這個掌櫃更為瞭解天賜,瞭解這個與眾不同有頗為神秘的少年。
「那『青銅鼎』乃是一種煉藥的火爐……莫非,小兄弟你還懂得煉藥的技藝?」掌櫃依舊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