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燭光在房間裡面搖曳,映照出一個少年的影子。這影子揮動著手臂,五指時而張開,時而握緊,變幻莫測,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套路。
但若是細心觀察的話,這少年所揮動的拳頭套路基本是重複的……
一次;
兩次;
三次;
……
……
不知道過了多少次,這少年始終還在重複著那拳與掌的套路,只是因為時間的推移,這少年也漸漸的發出了疲勞的輕喝聲。那聲音之中,有急促的喘息。
在某一瞬間,在少年停止了揮動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有汗水伸出,望著虛空,似有一種堅定。五指輕動了一下,骨骼撞擊發出的『嘎吱』聲音,似乎有著一種隨時都有可能迸射出來的強勁力量!
長舒了一口氣,那舞動的手指緩緩的握緊,形成拳頭之時。於這拳頭之上,有著淡淡氣流,波動開來。
而這個少年,正是王天賜!
在天賜的前方,是一個木製的櫃子,這櫃子是空著的,有淡淡的藥香從裡面散發出來。想必之前應該是拿來裝藥材的。
天賜的目光,凝聚在這木櫃之上,在這木櫃之內似乎有什麼能吸引他的眼球一般。在某一瞬間,他目光閃過一道精芒,雙臂猛地攤開。
「握於掌,集於力,用於物!」
天賜的內心沉吟著,似有了某一種決定。在雙臂攤開的一瞬,手掌周圍,有著淡淡的氣流波動。繼而,他的手掌開始舞動,那手掌舞動之時,一個個掌印在其操控之下,竟然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個個掌印,一閃而逝!
「嗖嗖……」
奇異的掌法在其手掌舞動之時,撕裂空氣,留下輕微的破風之聲。
於天賜的手掌幻化出些許掌印之時,他五指忽然緊握。如能握住虛空力量一般,偌小的拳頭之上有著淡淡氣流波動。凝聚在木櫃之上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當那拳頭發出『嘎吱』聲音之時,輕喝一聲,他對準木櫃猛地轟出。
而就在拳頭即將撞擊到木櫃之時,五指驟然張開,在哪掌心之處,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迸射而出。
「彭!」
輕微的悶響之聲泛起的同時,竟然看得那木櫃有輕微的搖動!
「呼……」
天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那還在輕微抖動的木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無太拳印》看來還需要……加強。」天賜喃喃。
輕輕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冷風清除了他臉龐之上的灼熱之感,也緩解了他的疲勞之意。伸了伸懶腰,一股困意也隨之湧了上來。
「看來,下一步考慮的,就是要如何得到『青銅鼎』了。」天賜輕歎了一口氣,又關上窗戶,倒到木床之上,瞬間就熟睡過去。
「這個小子的悟性……」木屋之外,天賜並沒有發現,當自己關上房門之後,就有一個老者在外面窺視。而這個老者,正是老師叔。
自始至終,老師叔站在木屋之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直到他聽得那木櫃抖動的聲音,蘊含期待的臉龐之上終於是湧現出了一絲震撼。有些不可思議的呢喃之時,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宿的修煉,於他的掌心,竟然會出力量迸出!」他喃喃著,緩緩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事實上,老師叔此次之所以前來窺視,並沒有想過會看見天賜修煉那《無太拳印》,而是好奇天賜半夜都在做些什麼?因為,這才幾天,天賜經常出行或是歸來。
但不得不說的是,當他知道天賜的掌心已經發出力量之時,他終究是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
……
清晨,陰雨綿綿,若一些人的內心。
某一座山峰之上,一個白袍男子負手而立,皺眉望著天的一邊。身子有著淡淡的光暈泛起,那似乎是一道屏障,擋住了雨,也擋住了一些人的打擾。
「若是天注定……又豈怨天尤人,同老師叔所說,我的實力,無法與天斗……」在某一瞬間,這男子呢喃之時,緩緩的抬起手,那五指蠕動之時,其身子周圍的細雨竟然在哪手掌的操控之下,形成了一條條線,如蠶絲一般。
與此同時,陰雨下的『閒雲莊』也基本沒有人行走。但在這『閒雲莊』測試實力的地方,那並不算高的石台之上,卻是有著數個打著雨傘的少年圍觀著。不知道是在圍觀什麼……
「怎麼又是他們兩個被罰啊?」人群之中,有不少少年指著石台說道。
定然一看,原來在那石台上,有兩個小孩正在細雨之中紮著馬步。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子身形體胖,女孩身子單薄,看上去之時,讓人頓時感覺有種弱不禁風之意。
他們的頭髮被水浸濕,身子的衣袍也是如此。貼在身子之上,讓人有種極為難受之意。
而在這細雨的天氣已經淋成這個樣子,想必,這兩個人在石台上已有多時。
「嘿嘿……不知道,不過據說前天晚上半夜跑到後山去了……結果回來的時候,被趙師兄發現。」一些少年在一旁幸災落禍的說道。
「前天?那這不是說,他們已經被罰站了兩天嗎?」有人驚呼道。
「是啊……每天只給他們進一些水和饅頭。你看,三師兄手中提著的籃子。」一名少年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名少年。
這少年左手拿著一把傘,右手提著一個竹籃,那竹籃裡面有一個水壺,幾個饅頭,而那些饅頭都是都被雨水浸濕。看上去之時,讓人沒有了進食的慾望。
他神色平淡,看著石台之上的兩名少年,沒有說任何話。
石台之上,那胖子時而的看向一旁的女孩,那女孩眼睛時而睜開,時而閉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一般。而正因為如此,那胖子也顯得無比的焦慮。
「三娃子……你給嫣然吃點東西啊,你看她都快支撐不住了。」那胖子嘶吼道。
聞言,那叫三娃子之人並沒有任何什麼的變化,依舊冷淡。「趙師兄吩咐過,該給你們吃東西得時候,自然會給你們吃的。再者,你應該叫我『三師兄』。」
「你!」那胖子咬了咬牙,恨了那提著竹籃之人,又看向旁邊的女孩,說道:「嫣然,嫣然。你支撐住啊……」
那女孩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胖子,細聲說道:「胖墩哥哥……我好餓。」
「三娃子,哦,三師兄……我求求你了,你給嫣然一點吃的吧。」胖子哀求道。
聞言,那提著竹籃的男子白了這胖子一眼,厲聲說道:「不行!」
「胖墩……哥哥……別……別求他。」女孩說道。
「你們活該,誰叫你們半夜跑去後山見那廢材『王天賜』。」這提著竹籃之人冷哼了一聲。
「天賜哥哥……不是廢材!」聞言,那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女孩說道。
「哼……不是廢材,像他那種沒有『仙脈』之人,還死皮賴臉的待在『閒雲莊』,這種人,不是廢材是什麼?」這少年譏諷道。
「不准你這樣說天賜!」胖子忽然厲吼一聲。
「據說三師兄和他們還是同一個村的人。」正當他們爭論之時,旁邊有人開始議論道。
而這議論聲,也恰好被另一名少年聽見。他猛地轉過頭,看向那說話之時,目光閃過一絲不悅,讓得那說話之人的身子忽然一顫,膽怯起來。
「我才不會有這種豬一樣的同伴!」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是啊,三師兄可是我們『閒雲莊』的天才,怎麼會有這樣的同伴呢。」一些人迎合道。
「嫣然,嫣然……你怎麼了。」與此同時,在這石台之上,那女孩忽然微閉著眼睛,身子搖晃之時,忽然開始倒地。
胖墩一把將嫣然抱住,關切的問道。
但,就當胖墩將嫣然抱住的同時,那提著竹籃的少年,忽然將手中的竹籃放下,旋即身子猛地一躍,頓時躍到了石台之上,手掌揮出之時,頓時激盪在胖墩的身上。只能聽『啪』的一聲悶響,胖墩的身子頓時踉蹌的退了幾步,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嫣然的身子,也在這一瞬,倒在了地上。
「你扎你的馬步,不用管。她即便是要倒在地上,也要倒到被罰的時間到!」這少年看向倒在地上的胖墩,沉聲說道。旋即又冷眼看向倒在地上的嫣然,繼續說道:「如果要裝,我也不會介意你在這石台上躺倒時間到為止……」
「嫣然,嫣然!」胖墩似乎在這個時候忘記身子傳來的疼痛,從地上猛地爬了起來之後,帶著哭腔,向著嫣然跑去。
「啪!」
就在胖墩跑到嫣然的旁邊之時,那少年又揮出手掌,手掌撞擊在胖墩的胸前之時,又聽得一聲悶響之後,胖墩的身子又踉蹌的退了開去,最後倒下石台。
可是,此刻的胖墩好似失去了理智一般,爬上石台之後,又叫著『嫣然』的名字跑去。
少年看得胖墩又跑了過去,忽然一把抓住胖墩,說道:「說了,叫你扎你的馬步。她愛裝,就讓她一直躺在地上!」
雖然少年的身形看起來比胖墩瘦弱許多,但當他封住胖墩的衣領之時,胖墩的身子竟然不斷繼續向前移去。
「她不是裝的,她不是裝的。」胖墩嘶吼著。
這少年咬了咬牙關,目光閃過憤怒,手掌用力之時,頓時將胖墩甩了出去。
胖墩的身子,被氣甩了出去之後,頓時撞擊在哪石像之上,身後傳來的悶痛,讓他忽然在這一瞬,有些喘不過氣。乾咳了兩聲之後,方才深吸兩口氣,又試著向著嫣然跑去。
看得這一幕,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但在他們的眼神之中,並看到任何的同情與憐憫,而是在驚歎著這少年的實力,究竟是多麼的強橫!
在他們的眼中,而這般輕易將這麼胖的人丟出去,其實力,肯定是氣玄境四重以上。而氣玄境四重,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及。能達到之人,稱為天才,當之無愧!
看得胖墩的再次跑來,這少年咬了咬牙關,拳頭緊握,拳頭發出『嘎吱』聲音的同時,竟然有著淡淡的氣流波動。
「說了叫你不要管!」
他怒吼一聲,目光露出森然,拳頭頓時向著胖墩揮去!
「三娃子……你,太過分了!」
而似乎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著,胖墩若是被三娃子的這一拳擊中之後,會發生什麼狀況之時,在他們的後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