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圖書館的日子不好受哇,希望明天的考試不要再掉鏈子了……)
在彷彿是最後的「怒吼聲」中,噴射引擎的排氣捲起了一陣不小的風;而透過外接回線聽到這樣的聲音,即便已是疲憊不堪,誠也凸顯得越發昂揚起來……他決定了——無論如何先給予眼前這個糾纏了他足夠多的時間的敵人,最後致命的一擊。
因此,沒有通常意義上的瞄準。誠那同樣沸騰著的強烈情緒,驅使著他繼續在空中接力,再次拔高了自己所在的高度,接著直接朝著那個甚至於已經連模樣都來不及辨別的深綠色機影猛衝了過去。當從地面看去,已然成為一個黑點的「老虎」它猛然墜落了。
頓時,泛著藍色黯淡金屬光澤的機體就在尖嘯中,撕裂了前方的一切空氣,看起來就好似是從太空滑落人間的隕石,變為了流星,向著地面砸來……當然,這顆「流星」的目標準確地來說,並不是大地。
「……the-third-level!the—end-of-your-son!」
狂戰士,平常相當的文靜,在戰鬥時卻總是突然亢奮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兇猛殘暴,是古代戰場上最恐怖的角鬥士。
而此時此刻的誠與之相似卻又大相逕庭——情緒在風暴般尖嘯所帶來的那種充滿暴虐氣息中,越發平復、逐漸安定。終於,他將那個始終都與自己近在咫尺之間,卻又讓自己如此狼狽的深綠機影,從上到下,用雙眼看得無比通透起來……
不為別的,只知——如今,這裡是注定生死的戰場。
說時遲那時快,壓向左右機體操縱桿的雙手全無鬆弛的打算,馬不停蹄的他緊接著就收起了mmp-78。
「這……這是!?」
剛剛擺脫了重荷——因被檢測為負荷超載而選擇自律xing排除的突擊炮,「老冤家」立刻從膝部兵裝模塊彈出ciws-1a短刀(close-in-weapon-system),一手一把緊緊握著。
「老虎」儼然已經迫在眼前了。
可是,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回事!?
對方手中的武器是怎麼突然消失的?
體力已然消耗大半,再加之莫名的驚懼再次襲上安德烈隊長的心頭,出手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一分。還來不及多想,「老虎」已經欺身而上,在劇烈衝擊下被它猛然撞開,向後遠遠地摔去。這僅僅是開始……沒有了閃避的空間,「老虎」接著竟在半空中抓住了自己!
「這小傢伙……是想同歸於盡嗎?」
不再斤斤計較於前者,安德烈認清了現在最迫切的事實——高度計數器已然告訴了他一切。就在下一秒,雖然失去了平衡,但在這過程中,跳躍單元高亢的咆哮不斷響徹天際……為了獲得哪怕是一點點生機,「老冤家」如亂流般舞動著短刀,並把同樣快要見底的推進劑作為著地緩衝的最後憑依,不斷掙扎著。
「果然如此……惜命的米國佬啊!但……該死!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要是早一點把這張底牌亮出來……用慣了『赤果果』呃……『紅異端』!就是不習慣!」
當誠意識到僅僅要擊潰眼前擁有這樣技藝的敵人,自己不得不盡「全力」的時候,他恍然間想到了什麼,「懊悔」兩字不由得爬滿了整張臉。
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做出了出乎預料之外的應對措施。不敢絲毫懈怠戰意,將兩機體糾纏翻轉的勁頭轉化為行動力,驅使機體跟出嚴絲合縫的後招——作為指關節活動的五聯裝75毫米格林炮早已饑不可耐了!
「——砰!砰!砰!砰!砰!」
在一字排開的五連發下,誠已然能從動作上感受到對方心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失衡。
以毫釐之差躲過大部分攻擊,但這種距離下受到攻擊……即便是命中一兩發,那效果依然是卓越拔群的。迴盪在突然黯淡下來的控制單位內jing鳴以及紅色標示——戰術機頭部嚴重受損,繼續戰鬥不能。除通信用天線外,視網膜投影用的廣域主攝影機以及包括反器材偵測器、flir(前視紅外成像系統)、鐳射警戒裝置在內的雷達系統全部處於半癱瘓狀態!
「——該死!」
「——該死!」
然而,說出這句話的不止安德烈隊長一人,誠也爆了一連串的粗口。就在誠鬆開掣肘「老冤家」的手時,應該是下意識的反擊,「老冤家」用空出的手持著短刀朝著「老虎」的頭上連續揮出兩、三下,直待誠反應過來,它的ciws-1a短刀也已然插在了「老虎」的腦袋上。
「——轟隆隆!!!」
好似一個組成部分的兩架機體重重地砸入了地面,因為巨大的力量帶起了大量的雪沙混合的塵煙——索性f—16戰隼所運轉的跳躍單元起到了很好的緩衝作用,兩者只是全身上下佈滿了泥濘的塵漬,看起來灰濛濛的而已;但是,兩者的關節以各自不同的程度(「老冤家」因為是肉墊,所以損傷更嚴重些),即被外力扭曲後的模樣展現在這混沌的天空下時,這更多的表現了一種分外抓人眼球的……猙獰。
「嘶……哈……呃!?」
誠先發出了一陣呻吟,接著隨即戲謔地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在時隱時現的屏幕上仍依稀映著「老冤家」的身影。但在此時,戰術機胸部的搭乘艙口在氣栓式門閥的作用下朝前方被打開,穿著一身至今仍讓誠覺得是「戰術機羞恥play」的衛士服裝的中年男子奪門而出,以一副十分冷靜的姿態大叫著……
「都這副樣子了……我這邊可……算了!姑且就聽聽這被轟掉半個腦袋的敗犬在說些什麼好了!」
喃喃中,確認了「老虎」還能繼續作戰,但誠卻是因為想聽聽對方究竟在叫囂什麼,於是便選擇打開對外接收的回線。
「——小傢伙!投降!我可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看看你的身後……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怎麼?還想到了什麼自作聰明的小把戲嗎?」
「靠!」
誠這才發現不遠處的另一位敵人早已是虛位以待,而雷達和雷達告警接收器不約而同地出賣了他——它倆同時「罷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忽然,又是一陣慵懶柔美又富有成熟氣息的聲音插了進來——
一直關注著這場戰鬥的「房客」說出了誠此時此刻的心聲:
「之前,此等狀況真的是險死還生,吾都差點忍不住要插手了……嘖嘖!看來沒白訓練啊!不過……小子,汝繼續確定現在不需要吾來接管戰鬥嗎?」
「我……唔……」
可沒想到,剛想點頭承認失敗的某人突然一下子又懵了——
隆隆的巨響伴隨的是大地的震顫,瞬間劇烈的爆炸已將白光覆滿了他的視野。同為光學設備的輔助攝像機則把一切都記錄了下來:一輛坦克衝撞了那架虎視眈眈的戰術機,同時,它應該是引爆了自身的彈藥庫。
根本來不及去阻止什麼……
吞噬一切的火焰立刻在碰撞的力道下向著天空和四周迸發著,形成了類似一個圓和一道火柱的模樣——外圍的火焰不斷噴吐著火舌,吞噬著周圍能夠燃燒的任何東西,連鋼鐵之軀亦或是耐高溫的複合材料也不例外,將其化作為永續的燃料。
「是……是……伊……伊力亞斯大叔!!!」
那個身材魁梧,表情堅毅的男人。他,一臉絡腮鬍子,嗓音渾厚,臉上有道深淺不一的疤。目光中能透出在任何時候都值得為他人相信的靈魂,高尚的靈魂……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什麼幫助都不需要!!!呵呵呵……我留這麼一手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啊?」
在誠的駕駛下,無視腦袋上的「裝飾物」,滿身瘡痍的「老虎」絲毫不減其敏捷之勢,幾乎是本能地將右掌朝天一舉,一把電熱劍便猶如從天而降一般,憑空出現在其手上。之後,順勢的一個轉身,在在場唯一一道驚恐視線的矚目下,f-16戰隼一霎那被「老虎」大卸成了八塊。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擴音器(通過外接回線)傳出的、那個熟悉而低沉的勸降聲,此刻聽起來彷彿有些沙啞。
「——guardian-of-unity-forerunner!從現在開始……顫抖!驚懼!凡人!」(08ms小隊-gouf特裝-勞列斯)
在這異常冰冷氣氛下,關閉了回線,誠的殺意瞬間化為了呼嘯而出的巨掌……
「——守護著統一的先驅者麼?但怪物終究還是怪物……」
似是想通了一切,坐倒在地的安德烈隊長狂笑不止。
然後在閉目的須臾間——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接著……旋即親吻了腕上的聖克裡斯托弗獎章(聖克裡斯托弗獎章—基督教守護者護符),同時把胸中的覺悟漸漸揉捏成形。
「死亡啊……並不是……終……點……只是一扇門而已!」
頓時,生命瞬間終結的悲鳴與死亡的血腥在混沌之下暈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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