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繼續……集市這一行終於快結束了。)
視線重新從桌子的一隅,轉回到了大鬍子的身上。那是一張幾乎沒怎麼經過風霜,年輕人才擁有的稚嫩臉龐,自信又略顯凝重。
「你們先停一下,聽我說……伊力亞斯大叔,我想確認一件事,可以嗎?」
從一系列接觸當中,從眼前這位年輕人身上,絲毫沒有感受到惡意和那些來往商人之間所應有的市膾,大鬍子伊力亞斯的心也曾為此而稍微平靜過一下下。於是,就此打住,重重地點了點頭。
「什麼事?」
「那大叔你知道附近有什麼大量有海鮮製品的地方嗎?比如魚市什麼的。」誠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屋外。
「!?」
誠所提的問題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無的放矢,但無疑是給在場的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莫非這位年輕人真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這種不約而同的想法,因之閃現而打開了自身的「某誠鎖定導引」。
「盯……咳咳!呃……海鮮製品嗎?」
稍稍游離了一下視線,根本不算是逃避,似乎只是為自己跟團兒的行為感到了羞愧。他可也是有在好好地思索著問題的……大概是因為鎮子是由商人不斷依循前樣,擴建而成的,所以一時之間很難具體在腦中,找到具體的方位。
然而,不要忘了——這畢竟是場集思廣益小型討論會。除大鬍子之外,在場的治安負責人,可完完全全都是一方的「地頭蛇」。
「我們巴扎畢竟地處於內陸山嶽地帶,鎮上是不會常開魚市的。嘖!自從阿娜爾水庫……咳咳……到如今這情況,條件很難允許啊……」
「西區那片,倒是有個法蘭西人開的魚肉罐頭專賣店!」
「對對!北區那兒,有個賣醃製的草魚魚肉的。那價錢……有時去打打牙祭,還不錯!」
「那……南區海鹽販子的據點算不算?」
哇啦哇啦的聲音越來越高,既粗獷又堅硬,帶著要釋放被大鬍子壓制之下,所產生的壓力,震得屋內也發出了回聲。
「嗯!?」
似乎是探到了大鬍子的底線,他一努努嘴,小屋裡就靜得像是深山古洞似的。相比之下,外庭的禱告聲,街上的嘈雜聲,都聽得真真切切,但又像是站在極遠的山上,所能聽到的聲音。
對此,誠顯然不以為意,手撐在下巴上,繼續思考著……
「北區和西區……原來如此。」
喃喃之中,只稍稍揚起了眉毛。但僅僅是陷入沉默的片刻,誠又繼續開口追問道:
「有沒有……會使用到大量油墨的地方?」
「……在這裡,若羌*巴扎唯一的印刷工坊!」
只見,大鬍子把他的寶貝琺琅杯放在桌上,摸出了一份地圖並鋪開。而顯然這一次,周圍那些「地頭蛇們」都果斷地噤了聲。
「也是在北區?女孩姐妹倆人平時活動範圍——之前聽大叔說過,是在東區,並不是在這裡吧。那現在,如果結合她被發現的地方……大叔你應該可以猜到些什麼吧?」
當下,大鬍子為誠的激動態度而感到興奮,不過注意力很快就又被地圖吸引住了。
「這……」
之前所獲得的蛛絲馬跡,可以肯定並不是假線索,絕對與這件與若羌巴扎存亡的人口失蹤案息息相關。於是,誠便毫無顧忌地開始在圖上勾畫了起來——三個地方連成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
「難道那些天殺的傢伙就在鹹魚作坊或是印刷工坊?」
探身在地圖上掃了兩眼,隨即隨著「——哎呀!」一聲,一旁的葉斯波勒少尉就站了起來,臉色猛地一沉。
「不不……這只是能讓我們能少走很多路而已!」
誠逕自回答道。
「也就是說……在這個範圍之內咯!」
一拳重重地搗在那個三角之間,可想而知——就在這一瞬間,大鬍子的怒火達到了極點。
「對也不對!我的意思……以這個緊湊的三角,所展開近1—3公里的搜察範圍!」
誠淡然地說出這段話,右手捏了捏鼻子,彷彿曾經有一副眼鏡存在於鼻樑之上。
「經理先生,你是憑什麼推斷『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在這個地方?」
最不起眼的角落落座上,一頭栗色短髮的青年問出了——在座所有人這才發現自己所忽視的問題。
此時的阿克勒少尉仍舊面無表情。即便他找到這麼一個破綻,但他的心早就已經如同一層厚厚的冰面一般,讓人無從捉摸透徹。不過在一瞬間,從那看不見的「龜裂」中,噴發出了某種會讓人感到恐懼的東西。
「是的!年輕人,你是否有十足的把握?又能否拿出決定性的證據嗎?」
思前想後之下,作為「領頭羊」的大鬍子也果斷開了口,語氣很是鄭重。雖然認定誠的洞察力和能力,但這不代表了所有人會為了他的認定,而不計後果地去做、去完成。
這畢竟不是兒戲,撲空的結果是任誰也承受不起的。這主要還是因為——所給的時間也並不充裕,根本不會給你什麼選擇錯誤之後,還能重來一次的機會……
「很抱歉,關於「為什麼會出現在北區」的證據……我只能暫時保密!」
對此,誠只能報以一聲帶有神秘感的苦笑。不過,就當眾人發出驚愕的質疑之聲時,他又伸出了五指,示意大家安靜。
「別那麼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丫……其實,我這裡有一個最簡單、最有效的試驗辦法,你們可以動員可以相信的人在鎮子上試圖找一下——穿著後勤bdu(作訓服)制服,並在街上出現過的人……就是他們倆人身上這種!記住……不是聯邦日常的外出制服,畢竟穿這種後勤bdu服裝的人應該不是很常見吧。提示——就是我剛剛說的北區。以我師父江戶川柯南之名,真相就只有這麼一個!」
誠忽然發現——一種好久沒有體會到的暢快淋漓之感,再一次重新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方法,不止是大叔,你說呢?」
遙望著阿克勒少尉,那是得意的笑,充滿邪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