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晚咯晚咯!繼續鋪墊……維持兩天一章。對了,預計離主角坐上高達還遠著捏,如果有人去注意91年的日曆,就會發現……這是一段發生在春節前後的、令某人看清某些東西、並讓之沮喪的故事。)
吉普車便帶著一路的嘈雜出現在亂哄哄的街頭——先是這種破舊的柴油吉普,軋軋地顛簸在泥濘之上,發出刺耳的噪音,再加上大部分在兜售米國「剩餘物資」的小販和地攤的叫賣聲,小隊牛羊此起披伏的嘶喊聲,還有那滿街行人的喧囂。
之前說了,除了限製出入之外,完全沒有一副所謂「關閉」的巴扎集市模樣,依舊彷彿上下翻滾的一鍋粥的小鎮,就這麼籠罩在這樣一股濃烈以及異常忙綠的氣氛之下。
而此時,恢復之前那……一身看似防彈背心的外衣打扮的大鬍子伊力亞斯在一棟帶有土坯拱及穹窿頂特色的建築前不遠處穩穩停下了車。
「各位請先在車上暫時稍等一下……不要隨意走動!我……去去就來!馬上就回來!」
大鬍子從車上跳下後立刻做出叮囑,同時在朝拜的人群中來回走動。今天雖然不是主麻ri(每週星期五),但前來聚禮參拜的人並不在少數,畢竟對於這些本地居民,現今的生活處境,以及這個怪物吃人的世道,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這裡就是若羌的加曼清*真寺了……」
仍是一如既往的多嘴,就是葉斯波勒准尉,他繼續在不辭辛苦地為誠——這個他眼裡的外鄉人介紹起了眼前的建築。反觀,誠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而是帶著誠摯目光,正點頭傾聽著。
當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僅僅是一種假象,這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尊重。
誠何嘗看不出眼前的建築究竟是何物?雖說繼承的全是死宅的記憶,但並不是意味著一生就抱著這些就足夠了。出於那時的一場任務也好,還是出於這個電玩遊戲幾近空白的世界。
其實,那一目瞭然的禮拜殿就已經告訴了誠——柱樑構架完全坦露,柱網排列規整,平面簡單。柱身高且細,故廳內柱列雖多,但無壓抑密實的感覺。柱身油飾顏色一致,使用綠色,天棚為白色,風格簡潔、明快、開敞,從而彌上了一層獨有的宗教神秘感。
能令誠感到在意以及百般困惑的,還是因為——走時,大鬍子那臉上的難色仍舊沒有消褪下去的意思,「不配合」的意味著實有些自相矛盾,可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直到,誠注意到一位被大鬍子攙扶著、走出清*真寺的老人。
「這裡不歡迎你們!對我們來說,你們政府軍有還是沒有根本沒兩樣,對於這些外星怪物,你們究竟做了什麼?不抵抗……一味地逃跑!你們都只是來利用我們。好一點說,你們是想獲取利益,惡劣一點就是自私到底!給我回去……孩子是不會見你們的!」
他抬起滿是皺紋的臉,瞪著眼珠子,面色不悅地說道。
正是那位之前到訪過山洞,接著好不容易被大鬍子請走的老人。現在,他帶著偏見再一次出現在了誠他們的面前。而且,大鬍子伊力亞斯也在一旁不住地搖頭,表示「行不通」。
誤會只有靠行動才能解開,不管嘴上說得再漂亮、再華麗,都只會被當做借口而已。尤其你向一位平民、一位宗教人士去解釋溫哥華條約,或是什麼戰略大方向什麼的,就如同所謂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然而,一陣悲憤的聲音切進這股憤怒而沉鬱的僵局之中。
「伊力亞斯首領,我們家……!」
一位婦人突然衝了出來,抓著大鬍子,接著一把哭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伊力亞斯大叔,這是?」
這裡附近的人一下子朝他們所在的地方湧了過來,那場面簡直像整座鎮的人力都要搬遷似的。當然,誠也為眼前這副景象而感到意外。
「靜一靜!靜一靜!所有人都不要擠……我伊力亞斯一定會弄清情況!」
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恢復鐵漢指揮者該有的神情,扶起地上的婦女,並做出了指示。
誠突然又注意一個少年,一個仍在努力突破「層層防線」的少年。
「媽媽!媽媽!」
他艱難地叫著,大鬍子伊力亞斯也往那邊看去。誠也同樣一下子明白——那名少年大概就是那名婦女的兒子。
「堯裡瓦斯,你沒事吧?你媽媽這是……?還有你妹妹古麗她人呢?也一起來了嗎?」
俯下身,他的大手像誇獎似的撫著孩子的頭,男孩的緊張情緒為之一鬆,可是,淚水卻接著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古麗她……她明明早上還在家門前堆雪人來著……可……一眨眼就不見了!地上就留了這樣一張紙條……」
男孩一邊淒苦地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掏出那張所謂的紙條。
「怎麼會這樣……?」
旁邊葉斯波勒准尉首先第一個湊了過去,可僅僅瞟了一眼,就驚訝得拉高了聲調,不經意間引得誠以及周圍人走過去,一探究竟。
「可惡!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誘拐犯,這完完全全是在恐嚇我們!」
驚訝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氣急敗壞的他一拳頭砸在了老吉普的車門上,既無可奈何又焦躁不安。
「自警告之日起,停止一切非法交易,否則……願真*主保佑!」
平靜中也蘊涵著憤然,不難看見——老人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誠同樣有所領會。這畢竟是事件發生以來,「對方」頭一次提出要求——也就因為這個唯一的要求,巴扎集市和孩子們的性命剎那間被放置在了天秤的兩邊。
「那些傢伙儘是卑鄙的懦夫!趁著我們大人不在家就擄走我們的子女,借此就想扼殺我們最後的依靠!」
「他們就在鎮子裡!仔細搜一定能發現什麼!」
「遇到這種事,我們怎麼能乖乖忍受?」
人群中忽然開始爆發出一陣陣慷慨激昂的言論,異口同聲之中,所有人幾乎都直指著一個目標——找到他們,讓他們領教自己的厲害!
「你們想要幹什麼?還有沒有把我伊力亞斯放在眼裡!」
大鬍子厲聲喝道,試圖阻止。正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誠連忙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周圍每個人都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冷靜下來,快回去陪老婆小孩!守護好現在的幸福?然後能怎麼樣?——你自己看!巴扎集市已經快要完蛋了!難道叫我們去跟老婆孩子一起哭嗎?還有!我的首領大人,你什麼都沒失去過,怎麼能體會過失去子女的那種心痛!」
就這樣,其他人以更激動的語氣回敬道。
「我,我有……」
大鬍子突然發現這一刻,自己也竟然開始動搖了。
「大家靜一靜!聽我這個做長老的說一句!」
這個帶有偏見眼光的老人在關鍵時刻朗聲道。
「如果,我們這樣幹,一樣會中對方的陷阱!那自此之後——若羌巴*扎也將不復存在!」
真相只有一個!沒錯!誠所預感到的不對勁正是這個——如果,他們這些巴扎集市的主人翁們把自己的老窩掀個天翻地覆的話,那絕對就是印證了「對方」所希望的,也就是在自斷「活路」!
然而,也就在此時,這位長老的一席話,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聚攏到誠他們仨人的身上。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暫時按兵不動,靠他們!靠他們挖出這個毒瘤!當然,這並不是意味著有100%的把握,」
「什……麼……!?又是我們?」(咦?怎麼是「又」捏?)
誠感到身上的壓力陡然大了無數倍。
「你們仨個年輕人跟我過來吧……不要多想!我這個做長老的,只是在顧全大局!但願真*主站在你們這一側!」
儘管充滿了無奈以及不情願,但老人還是做出了看似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