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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蜘蛛之絲——束 文 / 御宅Valhalla

    《蜘蛛之絲》——小說家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何為善?何為惡?然此蜘蛛絲雖然纖細,卻既能連結精神層次最高的極樂世界,又通向最底層的阿鼻之門(地獄)。世人皆不知,無善無惡,善惡本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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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地點)

    「我親愛的上司!既然你已經接到了黃猴子執事的清掃任務,那麼現在就應該放下手上那些該死的卡牌!商量一下該如何『工作』!」

    對於不請自來,並大吼大叫的黑人大漢,攏起雙腿、並蜷縮在沙發上的白人男子不以為意,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玩著自己手中的卡牌。那是一款今年剛在米國本土「偷偷」發行的紙牌遊戲,《光明會:新世界秩序》。雖然是一款多人遊戲,但並不妨礙一人分飾多角的白人男子津津有味地玩著,不過他似乎更關心每輪抽牌階段時,所拿到的卡牌內容。

    「『羅密歐!唉!你的眼睛比他們二十柄刀劍還厲害;請你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我!』……嘿!!!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白浪費表情!雖然你是負責人,但……上帝啊!為什麼我會被派到你手下,並在這個該死的小地方工作!真懷念那些加勒比海灘上那些熱情的姑娘們啊!可惡!你和那些按小時計算的安娜小姐們(安娜——霓虹語:洞)都有一個去他媽的、該死的共通點!」(《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典台詞;羅密歐也是雪茄名)

    看到自己的新任上司竟是以「滿不在乎」的姿態對待自己,突然闖進門的黑人大漢往地上「啐」了一口之後,便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踹了一腳桌子、雙腿一架,然後便掐著喉嚨,以怪聲調發起了牢騷……出乎意料!黑人男子那「自哀自憐」的嘲諷效果還真不錯。

    「共通點?」

    被稱作「羅密歐」的男子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不過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自己的卡牌上,或許對於眼前的來人,僅用眼角注意一下就足夠了。

    「呵呵!死人臉上司閣下!這亂七八糟的卡片還真是神奇的東西,史蒂芬那傢伙沒把賓治帶隊的usss(米國特勤部)的警告聽進去,那是對的!嘿!嘿!畫的還真像呢!」(古巴賓治,雪茄的一種)

    在這之前,黑人男子就已經發現了某種有趣的東西——當然,這周圍除了卡牌之外,只剩下卡牌了。於是乎,一切順理成章,挖坑的果然等到了「有人」落坑!

    隨即「怪異」地笑了兩聲,翻了翻卡牌堆,便抽出了一張卡片在他上司的眼前晃了晃。

    黑人男子根本不會想到,正是他給兩者做的比較以及那一聲「肯定」的諷刺,觸及到了他上司的「傷疤」。

    「death/mask?(死亡面具,用於保存公眾人物或者未經鑒定屍體的面部特徵)呵……哈瓦那!或許我應該教導你一下面對上司——什麼叫做禮儀!」(哈瓦那也是雪茄)

    帶著凌厲的眼神,卻以漫不經心的樣子對待眼前這名——油腔滑調、一點沒有做手下該有的黑人男子。值得令人注意的是……那依然木無表情的呆板臉。並不是令人愉快的回憶,這還得追溯至某次突入任務時,誤入陷阱,在少量吸入某些神經性刺激毒氣後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面神經局部壞死。

    顯然,黑人男子並不知情……

    「你是在恐嚇我嗎?我好怕怕!親愛的上司?」

    蹩眉一皺;聳了聳肩,接著便連翻了幾次白眼。

    然黑人男子敢這樣做,全憑自身以及規則的依仗。一條口口相傳的規矩——在組織內部,只分權利的高低,不分貴賤;甚至說,處於最下層的守門人都可以站出來質疑十三位長老的行為以及過失。(當然,你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再則,他可也是有乾爹的人!所以,在黑人眼裡,兩人即使被指定了上下級關係,但若非是在執行任務中,他們就是平等的存在!

    「想和我談平等,是嗎?哈瓦那!」

    話音未落,一張卡牌順著白人男子的指間彈射而出,並以一種不可理喻的拋物線軌跡朝黑人男子的臉頰一側飛射而去。迅雷不及掩耳!黑人男子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愣住了!

    「嘶——」

    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一種聲音——吸進冷氣的鼻息之音。從不以為意,到現在冷汗密佈於額頭,全源於眼前這幕實在太過於駭然。

    形似暗器之類的車劍,也就是這個國家的手裡劍,或稱盤式飛行的忍者鏢,這種東西,黑人男子在打發時間的時候也曾在電影裡看到過、嘲笑過。在熱兵器充斥的這個世界,這種淘汰的東西,在自己眼裡不過只是「小孩子」的把戲,或許是都市傳說也不一定。

    然而,那飛射而出、看似對人畜無害的紙質卡片在沒有碰觸到他的情況下,僅僅擦著幾厘米,逕直從他臉頰側飛過,並完全小半沒入了全紋皮(最結實的牛皮層)制的沙發!也就是說——這張不起眼的卡片,如果不幸地插進了某個部位,一定會造成有限的傷害!

    面如土色的黑人男子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頰,並不是疼痛感瞬間被麻痺,自己真的沒有受傷!那麼這張卡牌就理所當然是一個警告了。世界的統一法則——弱肉強食!

    「羅……羅密歐!我……我只是……開個玩笑!別那麼認真嘛……」

    遲來的道歉,白人男子懶得聽,張嘴便直接打斷了他。

    「我全已經安排好了!」

    「怎麼可能?現在我們的情況……cmo(cia情報收集管理組)以及poo(cia准軍事行動組)………「他們」都圍著那一夜之間在西西里島冒出來的『邪神』轉悠,sern的那些傢伙可和我們不對付啊!缺槍少炮的我們……」

    還沒從剛剛的「突發狀況」之下恢復過來,黑人男子一邊說話,一邊不斷打著牙顫。被調到這個小地方,已經過去了一個來月,可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上司的「深藏不漏」的某黑人,可是和「這種人」唱了一個來月的反調!所以說,即使他的心裡素質再好,但也難免留下心理陰影。

    「魚兒已經上鉤了,交給鬣狗們足夠了。」

    死神沒有微笑,卻在微笑!那樣的「笑」不只引不起他人的興趣,反而實則給人一種嚴冬的感覺,更令人心生恐懼。

    ——鬣狗嗎?(黑人男子)

    鬣狗——守門人的手下,但卻是從來都不隸屬於組織的。簡單滴說,就是一群臨時工——一群沒有具體身份、沒有三險一金的「打手」。

    「這裡是遠東,有著更多的規矩,所以做事更要多用腦子,而且……我不喜歡不聽話的手下!」

    撂下最後一句話,光著腳的白人男子一隻手指了指腦袋,另一隻手擺成槍型向黑人「開槍」警示。接著,只留下錯愕的黑人男子和一推卡牌,打著哈欠離開了。

    如果黑人男子膽子能大些,去瞧一下那些蓋牌,他會發現它們分別是——tobacco/panies(煙草公司)、the/hand/of/madness(瘋狂之手)、atomic/monster(原子怪獸)、messiah(彌賽亞)還有illuminati。(1990年stevejackson設計出《光明會:新世界秩序》——這個是三次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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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到底會是什麼人呢?(斑鳩崇仁)

    在車中等待著抗議人群的斑鳩崇仁異常著急。

    也就在那場特殊的內閣會議召開之前的幾天,一名曾在米國駐霓虹京都總領事館的保安,其因戰爭期貨投機導致經濟虧損的情況下,竟向城內省寫了一封信!這則消息,極大地引起了斑鳩崇仁的興趣,並以自己的名義私自把這封信以及消息給扣了下來。

    不僅僅因為他送來的信中標明了領事館內所有保安升級情況的清單,並有一份標注了領事館內的監視攝影機位置的平面圖。在有意無意地接觸下,這位名叫布萊恩的傢伙聲稱他能提供一份去年f-15j軍售引進案的內幕!

    對於作為實驗研發機種而被引進的12架戰術機,他保留了態度;但之後120架的引進事宜——由公家、參謀本部以及小鬼督主九條悠親自簽名的議案。這無疑是一種純粹的羞辱。

    不只是對於個人的,而是對於自身「軍人的身份」而言的。現存所有的戰術機雖然說起來是純國產,其實追根溯源的話——都不過是米國機派送過來的骨頭,再披上一個「國產」的外皮罷了。當然,這種「內在」在民眾面前是屬於三緘其口的事項。

    於是乎,斑鳩崇仁理所當然地插手了。即便自己並不知道煌武院大將軍的想法(掌管城內省的五攝家對將軍應負有一系列的專屬責任),但依著以下克上的傳統,還有那本就有著根深蒂固強烈的反米情緒以及對所謂「國粹主義」抱有的極度自負感。而且在他眼裡,這同樣未嘗不是一個讓他一步登天的契機!

    「加速開過去!不用去管這些輕易就會被煽動的愚民!以為有了點minzhuziyou,尾巴就翹上天了,竟又對著『新的目標』點燃了敵意!真是何等的愚蠢!」

    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斑鳩崇仁毅然下定了決心,準備以自己的方式驅開眼前的「渣滓們」。他可不希望因眼前那毫無徵兆的示威遊行從而妨礙自己的計劃。

    ……

    「目標被激怒了啊!」

    對講機裡有人吹了聲口哨,說道。接著又有人說:

    「就是被我們這些愚民激怒了啊!」

    「國家早晚都會輸在這些野心家、這些**軍人手裡!我們是愚民!那他們可連野狗都不如!」

    接下來的聲音,被「鬣狗」隊長那「不要聊天」的叱喝給打斷了。

    「被煽動啊……」

    呢喃自語的,是他們其中一位年紀最小的少年——關行男。

    「這是工作!忍受!忍受!」

    他同時也是失業大軍的一員,那些遊行者們的雛形。只不過,他更需要的是錢!母親因操勞過度,生重病需要看醫生——錢!妹妹面臨成長——錢!為了明天有麵包可吃、今晚有湯可喝,他無論如何需要錢!

    他曾去過職業介紹所以及零工中介所之類的地方,全因年齡太小為由被拒絕了。一度失望之下,他也想過投軍,不過……報酬還要等他正式從軍校一年的短期培訓後才能拿到!他絕望了……

    正在這時候,這個很早失去父親的孩子被「他們」找上了。關行男只考慮了一天,然後經過簡單的宣誓儀式,在曾經的黑作坊裡接受了工作需要的「訓練」,直到今天——被派上了用場!

    理由很明確!這不是因為什麼思想或主義,跟患了大頭病的狂熱者——那些遊行者也好,還是諷刺自己名字般的另一個「關行男」上尉(原神風特攻隊某隊長),跟那些為了名譽去做瘋狂事的人不一樣!活下來完成工作,拿到應得的最後一大筆酬勞才是一切。為了讓母親和妹妹過上一般水準的生活,他別無選擇!

    ……

    「掛著政府的牌子!」

    「想憑一輛汽車就驅散我們嗎?」

    「出賣國家利益!天誅!」

    不斷的鳴笛聲,驚動了騷亂的人群。在滿腔憤慨的情緒左右下,人群被一下子煽動了起來,意外也由此發生了。一部分人向防爆警察所組成的人牆衝擊而去,一部分人在閃躲著突然駛來的轎車同時,並向它發動了襲擊。

    「隊長!申請支援吧!我們開撐不住了!」

    一位中青年警察向另一位領頭人物報告著。

    「高壓水槍準備!」

    「高壓水槍準備!」

    「釋放!」

    同一時刻……

    「任務開始!」

    突然間,斑鳩崇仁以及保鏢們發現了一個個奇怪的物體向車子擲來,不過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被卡住了。最終,他最後的表情被注定定格在了那一個個橢圓黑色物體,那爆裂的一瞬間。

    帶有濃厚工業美感的轎車瞬間淒慘地崩潰。外側的爆炸,讓車殼扭曲變形;高溫帶來的灼熱還參雜著一絲肉香;四散的玻璃碎片像晶瑩的淚珠,帶走了無盡的悔恨。現場開始變得更加混亂。那嘈雜的、混亂的叫聲像支流一樣匯聚成了一條大河,在京都的上空奔流不息。

    「成功了!這下子可以讓家人過舒服日子囉!」

    眾人一語不發,也不吭一聲,並肩隨四散的人群離開。終於,「鬣狗」隊長開口了,話中也難得透著開玩笑的語調。

    「嘿!行男!快上車!」

    關行男也同樣沒有一絲笑意,雖然緊跟在一旁,卻始終沉默著。由始至終,他想的最多的還是剛剛自己和同伴們殺人了!無論是無辜者,還是那些在自己眼裡最該死掉的傢伙們,自己的雙手已沾滿血腥。

    「讓我自己先走一會!估計現在這附近交通也堵塞了吧……一會就能追上你們!」

    給出了這樣一個借口,關行男只想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以平復自己的心境。然而……車還沒開出去多遠,火焰在一瞬間膨脹,吞噬了整輛小巴。

    胃部突然萎縮,關行男在恐懼中睜大了眼睛。背叛、炸彈以及封口。諸多詞彙隨著眼前淒慘的景像在腦中不斷地加速回轉,不過最後還是被打斷了——爆炸產生的氣浪把他弱小的身軀吹飛了……

    ——怪只怪這個國家情報省和城內省的聯合小隊追得太緊……如果你們還有怨恨,就去找羅密歐那傢伙吧!經費可都在他身上……(黑人男子)

    望著不遠處爆炸產生的巨大火球以及濃烈的硝煙,黑人男子情不自禁地嚥了嚥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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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條家邸)

    「旭日新聞社為您插播一則新聞。今日各地爆發大規模以「抗議政府對民生不作為」的示威遊行。可就在不久的剛才,京都的無政府主義遊行者更是在辦公廳地區使用了爆炸物。雖然目前尚未收到具體消息,但據悉是重大事故!甚至連政府有關人員……」

    電視台的攝影棚內,無法掩飾緊張的播報員在屏幕裡播報著。

    「那種騙人的東西也只有你這種把國民當作螻蟻的存在才會相信呢!呵呵……新時代的攘夷志士?可笑!」

    九條悠手裡舉著紅酒淺嘗即止。

    「被停留的東西,不久將招來終結!既然這個國家已經被腐蝕殆盡,就由我來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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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御所)

    「人總有各自的追求,利益則會讓人迷失方向!不過,利益在前,又有誰能堅持自己的本心呢?是吧!齊御司君!」

    身上的十六瓣菊花無不顯示出老者的地位——不一般。而能與他相鄰而坐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五攝家之一,齊御司家現任家主——齊御司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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